千万别指责元宝后妈。
颜宓失踪,有很深的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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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肯定不会放弃她。”
夏姨娘哭了起来,“多谢二姑娘。你一定不会放弃她,对不对?”
宋安然安抚夏姨娘,“夏姨娘别急,你先让霍大夫给你处理伤口。我马上就去看望安芸妹妹。你放心,安芸的事情我会一直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不管她是真疯,假疯,我都会想办法治好她,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夏姨娘突然拉住宋安然的手,“二姑娘,我不要紧。求你帮帮安芸,一定要救救她。安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死都不能瞑目。”
“那就麻烦霍大夫。”
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老夫用上好的金疮药,伤口很快就能痊愈。”
宋安然请霍大夫给夏姨娘治伤,“霍大夫,请你务必治好她。”
夏姨娘逃命的时候,被乱民从背上砍了一刀。伤口足有一尺来长。看着伤口血肉翻滚的模样,宋安然简直无法想象,昨晚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狱。
安排好事情之后,宋安然又去看望了受伤的下人,安抚大家惊慌的情绪。之后宋安然又去看望了受伤的夏姨娘。
“那小的就先告退。”
“暂时没有了。张管家先去忙吧。”
“小的明白。姑娘还有别的安排吗?”。
宋安然看着满地鲜血,对张管家说道:“大家闲着也不是个事。你让人将所有人组织起来,将地面清扫干净,不要有一滴血迹。这地上的血,留着没有好处,只会勾起大家对昨晚的回忆。张管家,今天之内,必须将所有地方清扫干净。”
张管事点头,“姑娘说的是,是该好好安抚大家。”
另外,对受伤的人,每人先送五十两银子做医药费。有什么困难,你让他们提出来。只要宋家能帮忙解决的,一定不能推辞。”
宋安然又继续说道:“安抚好死者家人,你做个统计,到时候统一发放抚恤金。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家人为宋家而死,宋家会对他们负责到底。
“小的听姑娘的。”
宋安然擦干眼角的泪痕,对张管家说道:“那些死了的人,有家人的,让家人将尸体领回去,宋家出钱给他们办丧事。没有家人的,宋家统一办丧事。不要吝啬钱财,这个时候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人重要。他们为宋家而死,宋家有责任送走他们最后一程。”
宋安然心中悲痛欲绝,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她必须接受。
加上之前为了保护她而死的那些护卫,十多天的时间内,宋家竟然死了四十几个人。
宋安然心中大痛。
一个晚上,宋家就死了三十二个人。
另外受伤的人也有一二十个,已经请了大夫医治。
白姨娘被杀死了,夏姨娘被砍了一刀,宋安芸被乱民欺负,受了刺激已经疯了。丫鬟们遭罪地特别多。其实被乱民杀死的女仆,并没有二十二个。其中有四五个丫鬟,被乱民糟蹋了,受不了就自己投缳自尽了。等发现她们的时候,全都已经死透了。
昨天晚上,宋家从上到下,死了三十二个人。男仆十个人。女仆二十二个人。
张管家擦干眼泪,立马报出一串数字。
“管家先别哭,你先告诉我,死了多少人?有哪些人死了?受伤的人又有谁,都安置好了吗?”。
张管家见到宋安然,顿时老泪纵横,“姑娘总算回来了。昨晚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死了那么多人,那些人全都是畜生,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宋安然在内院找到了张管家。
宋安然想去看望宋安芸的情况,可她知道,宋安芸重要,善后事情更重要。现在她必须站出来,稳定人心,给大家一个希望。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先带我去找张管家。”
“回禀姑娘,张管家正在清点人数,处理善后事情。之前大家都慌慌乱乱的,这会姑娘回来了,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了。”
宋安然又问道:“张管家人呢?死了多少人?”
“回禀姑娘,老爷进宫去了。”
宋安然没办法一个一个的安慰,她抓着一个小厮问道:“老爷人呢?”
下人们见到宋安然,都哭了起来。宋安然是大家的主心骨,宋安然回来了,大家才算找到了失去的魂魄。
宋安然急匆匆的跑进去,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欲绝的神情。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地面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一路从宋家大门延伸到前院,中庭,内院。
死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让人痛心麻木。
不知道有多人遭了那些该死的乱民的毒手,又有多少人在乱民被杀死后,又自己投井自尽,或者悬梁自尽。
乱民们在宋家内院,犹如进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杀入每个院落。见到婆子嬷嬷就杀,见到年轻漂亮的丫鬟小姐就逞兽欲。
后院是女眷住的地方,没有护卫,都是一些粗壮的婆子守门。面对穷凶极恶的乱民,粗壮婆子们那一点战斗力,瞬间沦落为渣渣。
冯三手上人手有限,防得了冲击大门的乱民,却防不了那些翻墙进入宋家的乱民。
昨晚那些乱民人数实在是太多,来得太突然,太猛烈,贵里巷所有人家都遭了难。家家户户都有死人。
宋家的情况,远比喜秋说得更严重。
宋安然心头一惊一凉,这才切实地感受到这些乱民的可怕。那些乱民就像是一场瘟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宋安芸疯了?这怎么可能。
喜秋继续说道:“昨晚三姑娘也遭了罪!几个乱民冲进她的院子,丫鬟们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了欺负。好在冯三及时带人赶到,杀了那些乱民,三姑娘才得以脱险。只是三姑娘受了很大的惊吓,神智变得有些糊涂。嬷嬷们说,三姑娘是疯了。”
宋安然顿时松了一口气,白姨娘死了就死了吧。不是宋安然冷血,而是她对白姨娘的确没什么好的观感。不过宋安然还是有些感慨,心里头有些难受,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的确让人挺伤感的。
“姑娘放心,老爷没事。有洗墨洗笔他们保护老爷,老爷平安无事。奴婢要说的是,白姨娘昨晚死了。”
宋安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什么事?难不成是老爷遭了那帮乱民的毒手?”
喜秋嗯了两声,“姑娘,有件事情奴婢一直瞒着,怕你知道了会着急。现在快要到家了,奴婢不能再瞒着你,”
宋安然握住喜秋的手,轻声说道:“不要怕!现在没人能够伤害我们。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喜秋悄声告诉宋安然:“姑娘,昨晚那些乱民都朝贵里巷涌来。有人告诉那些乱民,说住在贵里巷的人,家家户户都是穿金戴银,家家户户都有一屋子的银子金子,还有漂亮的姑娘。昨晚上,那些人全都疯了,一个个都不要命的翻墙杀人。奴婢都差一点死了。呜呜……”
进入内城,到了贵里巷,场面更是触目惊心。街面上,两边的墙面上,全都是鲜血。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这里。
大街上依旧是一片狼藉,尸体都没堆放在一处,许多老百姓不顾危险,在街边烧纸钱,超度亡魂。
花费了半个时辰,总算进了京城。
童伍瞪了眼城门守将,这才下马接受检查。
童伍大怒,宋安然及时出声制止,“童伍,官兵只是按照要求做事,你不要为难他们。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要接受检查,我们自然不能例外。”
官兵坚持要对所有人所有马车进行检查。
童伍亮明身份,还拿出宋子期的名帖,可是不管用。
宋家一行人,目标明显,一出现在城墙下,就引起了守城官兵的重视。
但凡有人眼神不对劲,就会被抓出来严酷审问。
无论是想要出城,还是想要进城,都得经过严格的搜查。
京城大门关闭,只开了一道侧门。这个时候,城门守将个个如临大敌。
那些乱民和普通老百姓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京城越来越近,京城附近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是如今他担负着几十口上百口人的性命,他不能任性胡为。只要那帮人不动手,他就暂且按兵不动。
转眼,他又摇摇头。真要宰了这帮人,肯定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宰了就宰了,大不了浪迹天涯。他就不信,白莲教还能神广大找到他。
童伍想了想,要不要宰了这帮乱民。
童伍不敢大意,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昨晚祸害京城的白莲教乱民,只因为人数少,所以暂时不敢动手。
管道两边,已经出现了一些面目不善的人。这些人没有表露身份,却对宋家一行人虎视眈眈。
马车疾驰在管道上。
这帮邪教乱民,那绝对属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典型地小强属性。
霍大夫舍不得自己的研究,还有那些药材,也被童伍强行拉走了。药材再贵重,也没有人命值钱。等白莲教的乱民来了,那些人可不是官兵,不问青红皂白,都是见人就烧。
清点了人数后,什么行礼都不要了,急忙坐上马车出发进城。
童伍得令,一听说是白莲教的乱民,那些只会杀人放火的狗东西,丝毫不敢大意。
像我们这处山庄,这么大的目标,肯定逃不过白莲教乱民的残害。喜春,你传令下去,让童伍组织所有人,一刻钟后全部随我启程回京城。至于这处房子,不管了!”
届时,京城郊外的老百姓都会遭到那些乱民的祸害。那些人在逃命途中,就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
宋安然心头一惊,不敢迟疑下去。“现在官兵在追杀白莲教的乱民,那些乱民肯定不敢躲在城里面。一会就该有大批的白莲教乱民逃出京城。
白莲教,乱民,杀人放火?
说到可怕处,喜秋哭了起来,浑身都在哆嗦。
“奴婢不知道。听人说好像是什么白莲教的。到天亮的时候,大街上还在追杀那些乱民。奴婢拿着老爷的名帖,才得以平安出城。昨天晚上死了好多人,大街上到处都是死人尸体,奴婢听说有的人家全家都被那些乱民给砍死了。呜呜……”
宋安然大惊失色,“谁造反了?”
喜秋一脸慌张无措的模样,“姑娘,奴婢刚刚赶到山庄。姑娘,京城出事了。昨晚上有人在京城起事,到处杀人放火,还有乱民冲进了侯府和我们宋家,大家都遭了罪。”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眨眨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喜春和喜秋,吃了一惊,“喜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听京城出事了,宋安然瞬间清醒过来。
“姑娘,京城出事了!”
宋安然心里可气了,谁这么无耻。她都已经很多天没睡好了,难得能入睡,能不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宋安然睡得正香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大声的喊着。
“姑娘,姑娘,快醒来!”
宋安然辗转反侧,等到天色将明的时候,她才沉沉睡去。
宋安然擦擦眼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泣。哭完之后,再也不能哭了。她要坚强起来,等到颜宓回来的时候,她要拿出救治颜宓双眼的灵丹妙药。
当在乎的人受伤濒死,又双目失明,她怎么可能不哭。她坚强,却不是冷血。
她坚强,可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宋安然忍不住又流了眼泪。最近几天,她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了。
夜已深,宋安然却无法入睡。她还在想颜宓,她担心颜宓无处可去,更担心颜宓双目失明会被人欺负。又担心颜宓会一去不回。更担心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颜宓就是离开了,不是发泄,不是需要安静的空间,就是再也不回来的了。
之后霍大夫给白一检查身体,想办法解决颜宓双目失明的问题。
喜冬给白一做了美味可口的菜粥,白一一口气吃了三碗。要不是有人拦着,她还要再吃。
白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奴婢就听姑娘的。”
霍大夫也说道:“是该先吃点东西。瞧这小脸瘦的,都瘦了三四圈。”
宋安然板着脸,轻声呵斥白一:“忍得住也不能忍。你都昏迷多少天了。每天就靠给你灌药灌水的维持生命,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将我们吓死了。”
白一说道:“姑娘,奴婢不要紧,奴婢还忍得住。”
“白一太虚弱了,不如等她吃饱了再检查。”宋安然虽然担心颜宓的眼睛,却也心疼白一的身体。
霍大夫摇摇头,“暂时还没思路。这样吧,先让老夫再给白一检查一下身体。或许能从白一身上找到救治的办法。”
宋安然问霍大夫,“霍大夫,现在白一醒来了,你对救治颜宓的双眼,有思路了吗?”。
喜春嘘了一声,示意白一不要说话。没看到宋安然才刚哭过一场,眼睛还是红肿的。
白一吃了一惊,小声问道:“颜公子双目失明了?”
“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颜公子早醒来几天,说明颜公子身体好,身体里的毒药对他的伤害没那么严重。可是最后反倒是颜公子双目失明,白一平平安安。”
霍大夫捋着胡须,做沉思状。
宋安然问道:“霍大夫,白一和颜宓几乎同时中毒,为什么白一没事,颜宓却双目失明?”
宋安然庆幸一声,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白一除了昏迷过久,有些虚弱和太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霍大夫急匆匆地赶过来,替白一检查身体,询问各方面的情况。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
宋安然对喜春说道:“赶紧去请霍大夫。告诉他白一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白一不仅醒来了,而且眼镜也没有失明。
白一点点头,“奴婢当然看得见。奴婢就是饿,好饿。”
宋安然哈哈大笑起来,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白一,你看得见?”
“姑娘的手都快将奴婢晃晕了。姑娘这是怎么了?”白一虚弱地问道。
“啊!”宋安然大叫一声冲上前,抬起手在白一眼前晃悠,“白一,你看得见我吗?我的手在你眼前晃悠,你看见了吗?”。
看小丫鬟说不清楚话,宋安然也懒得问了。直接冲进白一住的厢房,就见白一正睁大了双眼看着她们。
小丫鬟站在院子里,手指着白一住的东厢房,还在啊啊啊的乱叫。
宋安然和喜春赶紧冲了出去,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外面传来小丫鬟的惊声尖叫。
“啊啊啊……”
宋安然说道:“告诉霍大夫,继续试药。一定要找出救治颜宓双目的药。颜宓虽然走了,但是我不能放弃。”
喜春笑了起来,“能帮到姑娘,奴婢很开心。姑娘,霍大夫那里还要继续试药吗?颜公子已经走了,药配了出来没人用,也不知道疗效好不好。”
宋安然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对他有足够的信心。我不应该因为他的离去,就否定我们的过去,否定他的为人。喜春,谢谢你。幸亏有你在我身边点醒我。”
喜春顿时松了一口气,“姑娘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真的太好了。姑娘要坚信,等颜公子想通了,发泄够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想要发泄,想要痛快的干一场。可是怕我担心,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霍大夫试药失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离开了,以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所以他才不让我将他受伤的事情告诉颜家。这些天,每次当我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觉着压力很大,觉着很不自在。
宋安然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双目失明,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旁人的安慰,而是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独自一人舔砥伤口。
喜春点头,“应该会吧。打个比方,要是这次失明的是姑娘,颜公子一直守在姑娘身边,姑娘为了不让颜公子太难受,一直强颜欢笑,估计也会感到很累,压力很大吧。或许颜公子就是想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好好发泄一顿。”
宋安然问道:“我留在他的身边,真的会给他带去压力吗?”。
宋安然突然坐起来,双眼发光,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喜春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姑娘,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颜公子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突然双目失明,肯定受不了。姑娘一心一意的陪在他身边,或许对颜公子来说,这反而是一种压力。颜公子离开,或许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慢慢地接受这个现实。”
宋安然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等他。是他不告而别,是他辜负了这段感情,是他率先放弃了这一切。”
“姑娘,你别太伤心了。颜公子的家就在京城,他迟早会回来的。只要姑娘一直守在京城,就一定能等到颜公子。”
宋安然突然伸出手来,抓住喜春的手腕,“他走了!”
见宋安然躺了下来,喜春走进厢房,替宋安然盖好被子。
喜春守在门口,只是保证宋安然不会做任何伤害她自己的事情。
颜宓的突然离开,对宋安然的打击太大了,宋安然需要一个发泄。
喜春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离。她不敢去劝解宋安然。
宋安然狠狠地哭了一场,哭累了,眼睛也肿了,她干脆躺在床榻上,就躺在颜宓平时躺的位置,假装颜宓还在这里。
就算真的要放弃这段感情,也该由她来放弃,而不是颜宓。
她宋安然要财有财,要貌有貌,颜宓怎么敢弃她而去。
两辈子,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爱慕之情,她愿意嫁给他,愿意和他组建家庭,生儿育女。结果那个男人竟然弃她而去。
宋安然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呜呜……混蛋……臭男人……”
宋安然拿起衣服,放在鼻尖下,那上面还有颜宓的味道,夹杂着药味。
宋安然打量着厢房内的摆设,椅子上还放着颜宓换下来的衣服。
她就想不明白,颜宓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难道颜宓是担心,告诉她之后,他就走不了了吗?还是说颜宓心里头记恨着她,所以要不辞而别,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此刻,她已经痛到麻木了。
宋安然呆坐在床榻上,心里头冰凉冰凉的。
颜宓真的不辞而别,真的离她而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一句口信,就这样不见了。
宋安然翻遍了厢房内每一个角落,她还命人将厢房内的家具都移开,一寸一寸的寻找,也没找到想象中的字条或者信纸。
她四处搜索,她想自己或许是错过了颜宓留给她的字条。或许颜宓有在信纸上解释为什么离开。
宋安然一口气跑回山庄,跑到颜宓居住的厢房。
秦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生怕宋安然再摔倒了。
可是宋安然拒绝了秦裴的帮助,她站起来,继续往山下面冲去。
宋安然冲下山。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秦裴急忙上前。
宋安然一把甩开秦裴的手,“不要碰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骗子。”
秦裴扶着宋安然的手,“我们下山吧。”
一想到颜宓在外面有可能被人欺负了,有可能被人斥骂为臭瞎子,宋安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痛。痛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宋安然很生气,很失望。可就算如此,她还还是担心颜宓。颜宓双目失明,他一人在外,他该如何生活,该如何生存。
宋安然心头有太多的疑问,她就想问颜宓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无情。
宋安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秦裴叹了一口气,“宋姑娘,接受现实吧。颜宓真的离开了,他就是这么不负责任,他就是不辞而别。”
“你胡说!”宋安然怒斥秦裴,“颜宓没那么脆弱,而且霍大夫已经在想办法救治颜宓。他不会这么不负责任的不辞而别。他至少应该等到霍大夫配药成功之后再离开。”
“颜宓双目失明,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颜宓已经不是过去的颜宓。”
宋安然连连摇头,“不会的,他不应该就这样离开。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就算要离开,他也会给我说一声。”
秦裴神情平静地说道:“我接到颜宓留给我信息,然后就赶了过来。我并没有见到颜宓,我和他也不是一伙的。宋姑娘,我一路上山,我可以确定,颜宓没有躲在这里。他肯定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你和他是不是一伙的?你是不是在帮他掩护?”宋安然逼近秦裴,厉声质问。
秦裴大声的冲宋安然吼道,“你就是叫破嗓子,他也不会出现的。他早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会说不定已经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宋姑娘,你接受事实吧。”
“不要再喊了!”
宋安然大声哭着,喊着,痛苦到了极点,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对待感情,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混蛋,王八蛋,她恨死他了。
如果因为失明,他就要收回之前的承诺,那也要经过她的同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颜宓一个人就做了决定。
宋安然怒声喊着,吼着,她要见颜宓,她要颜宓将话说清楚。
宋安然痛苦的大叫。颜宓怎么可以如此冷酷无情,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悬崖。他怎么可以不告而别,怎么可以如此残酷的伤害她。
宋安然茫然四顾,大声喊道:“颜宓,你给我滚出来!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滚出来。啊啊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宋安然冲秦裴怒吼,“颜宓就在附近,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就躲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跳下去,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颜宓去死。”
“颜宓早就走了。就算你真的跳下悬崖,他也不会出现。”秦裴阴沉着一张脸。
宋安然冲秦裴怒吼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的是颜宓,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计划,颜宓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你这个混蛋。”
“你不是颜宓,你是秦裴。”宋安然推开了秦裴,远离秦裴的怀抱。
瞬间,笑容又僵硬在脸上。
宋安然大喜过望,激动地喊道:“颜宓……”
突然间,宋安然只觉天旋地转。有人抱着她的腰,将她从悬崖边上救了回来。
宋安然数到三,身体直接朝悬崖下跌落。颜宓敢和她玩失踪,她就敢跳崖。
宋安然哭着笑着,“颜宓,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我宋安然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我说过,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颜宓,我数三声,你给我滚出来。一……二……三……”
宋安然站起来,朝悬崖边上走了一步。颜宓何其残忍,前一刻还在对她笑,下一刻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宋安然痛哭失声,可是颜宓依旧不见踪影。
你不是想要娶我吗?你这个懦夫,你现在跑了,那这辈子就别想娶到我。我会嫁给边人,我会和其他男人生儿育女。颜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给我滚出来。”
呜呜……颜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既然你要离开,为何还要撩拨我的春心。你出来啊,你将话说清楚啊。
宋安然失声痛哭,跪在地上,痛苦到不能自已,“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这样做很残忍,你知不知道。
宋安然站在悬崖边上,大声吼道:“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跑什么跑。我又没有嫌弃你,你凭什么要跑。要跑也该是我跑。颜宓,你是个懦夫,你给我滚出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颜宓,你给我出来!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颜宓那么强大,不可能被双目失明打败。
她不相信颜宓会不辞而别。
宋安然冲着山林深处大声的喊叫。
“颜宓,颜宓……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点出来啊……”
老天爷何其残忍,为什么要降下这样的考验。
一想到颜宓可能躲在某个地方舔砥伤口,宋安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痛。她无法想象,强大,骄傲,绝世无双的颜宓虚弱地躺在地上,双目失明,茫然四顾,天下之大却无他的去处。
颜宓究竟去了哪里,他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失望了,所以伤心的离开了。
宋安然很着急,眼看天就要黑了,可是颜宓还没找到。
宋安然估计,颜宓已经出了山庄。宋安然当机立断,带着人上山找颜宓。
宋安然翻遍了厢房四周,都没有见到颜宓的踪影。
“奴婢遵命。”
宋安然对喜春说道:“命童伍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颜宓。”
宋安然扶额,颜宓武功高强,他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即便他眼睛瞎了,看不见了,但是他一身本事还在。
喜春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姑娘别着急。颜公子本事那么大,不会有事的。”
小丫鬟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宋安然,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没看见。奴婢一直守在门口,颜公子没出来过。”
她跑到外面,问守门的丫鬟,“颜公子人呢?他人去哪里呢?”
宋安然大惊失色。
颜宓不见了,颜宓不在厢房内。
宋安然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去厢房见颜宓。
喜秋急匆匆的走了。
“奴婢明白。”
宋安然摇摇头,“我没事,你赶紧去找朱敬。你告诉朱敬,此事很重要,让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找朱敬。姑娘也别太着急了,姑娘要保重身体。”
宋安然猛地抓住喜秋的手腕,“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将希望全头寄托在霍大夫的身上。你去找朱敬,告诉他,让他从全国各地找名医进京。尤其是那些名声在外的隐士高人。总之,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要放弃。”
喜秋来到宋安然身边,“姑娘别太担心,霍大夫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出办法救治颜公子的眼睛。”
她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倒下,也不能软弱。
宋安然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数天下来,她已经被煎熬得身心俱疲。但是她不能在颜宓身前流露一丝一毫的痕迹,她要照常的笑着,说着,照常生活。
霍大夫气冲冲地走了。
霍大夫冷哼一声,“宋姑娘想要世外高人,老夫就是世外高人。宋姑娘与其指望传闻中的世外高人,不如多给老夫一点时间。老夫还要忙着去钻研药方,告辞!”
“现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这世上难道就没有那种世外高人一般的名医存在?”宋安然急切的问道。
总之一句话,你和颜公子都要对老夫有信心,你们也要有足够的耐心。”
但是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一旦某一步走错了,有可能就会让颜公子的眼睛永远无法恢复光明。
老夫现在需要慢慢摸索,或许有一天老夫就能找到救治颜公子眼睛的办法。宋姑娘,老夫知道你和颜公子情投意合,你很关心他的情况。
这种情况老夫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宫里面的御医还没老夫见识多,他们肯定也不懂怎么治好颜公子的眼睛。
霍大夫皱眉,对宋安然说道:“宋姑娘,刚才老夫当着颜公子说的那些话就是实话。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颜公子的眼睛。
宋安然追了出去,她追上霍大夫,急切地问道:“霍大夫,你和我说实话,颜宓的眼睛到底有没有救?请太医院的御医来帮忙,行不行?”
宋安然对颜宓说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但愿吧!”霍大夫起身出门,继续配药。
颜宓点头笑道:“霍大夫说的对,我的运气向来不差,这一次相信也会是有惊无险。”
霍大夫拍拍颜宓的肩膀,“好好养身体。或许时间一长,眼睛就自然恢复了也说不定。换个角度想想,白一和你一起受伤中毒,到如今白一还昏迷不醒,比起白一的情况,你已经很好了。”{
可是宋安然不能反对,这是颜宓仅有的希望,她不能亲手打碎这份希望。
霍大夫这番话真的太不负责了。什么叫做多尝试几种药,颜宓不是小白鼠,更不是人体试验品。
“你的眼睛是因为中毒才会失明,想要治好你的眼睛,就得解毒。老夫已经将你身体里的毒药清理干净,或许是你的双眼还残留着毒药,所以才看不见。只是一时半会老夫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多尝试几种药,或许有一天你的眼睛就能恢复光明。”
颜宓问霍大夫,“大夫有把握治好我的眼睛吗?”。
霍大夫叹了一口气,“看来老夫的办法不管用。老夫得换一个思路,重新配药。”
宋安然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哭,也不敢说话。
颜宓摇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漆黑一片。”
霍大夫微蹙眉头,“颜公子,你的眼睛能感觉到一点点光线吗?”。
宋安然瞬间跌落到地狱。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发出那怕一点点声音。可是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内打转,霍大夫的药没有用,接下来该怎么办?
颜宓淡漠一笑,“多谢霍大夫,不过我还是没办法看见你的手。”
只见霍大夫用手在颜宓的眼前晃悠了两下,“颜公子,你能看见老夫的手吗?”。
宋安然紧张兮兮的盯着霍大夫。
纱布一层一层的被取下,颜宓的双眼露出来。
她在心里头默念着,一定要看得见,一定能看得见。
连敷了三天,当取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的时候,宋安然屏住了呼吸,心都快跳出来了。
霍大夫翻了医术,配了药敷在颜宓的双眼上。三天一个疗程,用纱布蒙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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