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得很无奈。
周氏的性格真的太左了。果然是被颜飞飞的死给刺激的。
颜宓牵着宋安然的手,朝竹香院门外走去。
颜宓轻声对宋安然说道:“这两年母亲性格大变,你多担待一点。要是有应付不来的,你尽管派人叫我。反正我是她的儿子,她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只是委屈了你。”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知道我这人是受不得委屈的。真要人给了我委屈受,我肯定会反击回去。我就是担心你夹在中间难做人。”
颜宓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母亲是个什么性子,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如今大家都不肯哄着她,她自然就很不乐意。她每日里没事情做,自然就会胡思乱想,认为所有人都在害她。”
说到这里,颜宓轻声一叹。
宋安然握紧了颜宓的手。她这是第一次看到颜宓叹气。强大如颜宓,面对周氏,也会生出无可奈何的感受。
周氏有再多的缺点,那也是他的生母。他可以冷着她,可以和她顶嘴,甚至减除周氏身边的羽翼,让周氏寸步难行,可是他不能让周氏去死。
就算是在后世,文明昌明的年代,摊上这样不讲理的妈,也只能自认倒霉。实在是没办法啊,总不能将人关在屋里关一辈子,不让她说话吧。
真要这么做了,御史就能将颜宓喷死。就算在后世,要是那个做儿子的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娘,都会被舆论斥责为不孝,能被人骂成狗。
孝道,从古至今都在鞭策着活着人。孝道,已经刻入了华夏民族的骨血里。
在后世,多少男男女女找对象,其中一个要求就是对方要孝顺。可见孝的重要性。
宋安然浅浅一笑,她的手在颜宓的手心里画着圈。同时她又对颜宓说道:“你不必叹气。婆母虽然性子有些左,但是我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以后我和她相处,我自有主张。实在是应付不来的时候,我也不会矫情,自会请你出面调停。”
颜宓揽住宋安然的肩膀,说道:“是我不好。不过我会保证,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替你出头。”
颜宓看着宋安然,心想宋安然是他的妻子,两人想相伴一辈子。他有责任护住宋安然,让宋安然不受别人的委屈和责难。这是身为男人的职责。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也护不住,那他也就不配做男人。
至于周氏,那是国公爷的责任。
颜宓如今的态度就是,谁的老婆谁负责。国公爷别想指望他委屈自己的老婆,老讨好周氏。
就是周氏是他生母也不行。
大家将责任划分清楚,将来行事也有章法。
颜宓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他打算今晚或者明天就找国公爷说清楚。强调谁的老婆谁心疼,谁的老婆谁负责的宗旨,总之不能任由周氏和宋安然掐架。
颜宓不担心宋安然的战斗力,周氏虽然是婆母,对上宋安然未必就有胜算。但是颜宓担心宋安然受委屈。
他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儿,谁都不能欺负。就是生母也不行。
别怪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他既然娶了宋安然,自然要护着宋安然的周全。
父母和子女是半世缘,夫妻才是一世缘。
两口子要过一辈子的,他不护着宋安然,难道要等儿子来护吗?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也没脸见人了。
两口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遥光阁。
喜冬迎了上来,“姑爷和少夫人还没吃晚饭吧。奴婢已经做好了,是不是现在摆饭。”
宋安然笑道:“现在摆饭。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从昨儿早上开始,我就没正经吃过一餐。”
“委屈你了。”颜宓有些心疼地说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每个新娘子都会经历这些事情。我至少有你心疼,所以我就不委屈了。”
颜宓心头很暖,他喜欢这样直爽说话的宋安然。夫妻嘛,就是要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什么都藏在心里面,时间长了自然就生分了。
饭菜摆好,多半都是宋安然爱吃的。至于颜宓爱吃的蔡,喜冬只准备了一样。
宋安然朝喜冬看去,她是知道丫鬟们的心思的。估摸就是因为早上敬茶的事情,这些丫鬟们都迁怒到了颜宓的身上。恨颜宓没能护住她。
所以做饭菜的时候,喜冬就耍了个心眼,全做宋安然爱吃的。至于颜宓爱吃的,就勉为其难准备一样。
她们哪里知道,颜宓这人吃得了人参鱼翅,也吃得了粗茶淡饭。别说只有一样爱吃的,就算一样都没有,颜宓也能吃得欢快。
宋安然见颜宓吃得津津有味的,就问道:“好吃吗?”
颜宓点头,“你这丫鬟的手艺不错,比府里的厨子还要好上两分。”
如此夸赞,倒是让一旁的喜冬很不好意思。心想明儿多炒一样颜宓爱吃的蔡。
宋安然好笑地看着喜冬她们,看吧,这些丫鬟们的立场总是这么容易改变。
之前因为周氏下宋安然的面子,于是丫鬟们就恨上颜宓。这会颜宓大方夸喜冬,丫鬟们又觉着颜宓挺好的,周氏惹的祸,不能迁怒颜宓的身上。
人啊,就是这么善变。从来就没有那么坚定的恨,也没有那么坚定的爱。
吃完了饭,宋安然和颜宓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宋安然抬头看着颜宓,笑道:“我以后和他们一样叫你大郎,好不好?”
称呼相公太别扭,称呼颜宓,似乎又生疏了。还是叫大郎,觉着更亲近一些。
颜宓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宋安然嘟着嘴,说道:“以后不准叫我娘子。”
颜宓一叫她娘子,宋安然瞬间就会想起上床的事情,真是好丢脸啊。都快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娘子,娘子,娘子……”
颜宓偏要叫,还要叫很多声,叫到天荒地老。
宋安然好想捶他,这男人就是欠揍。偏偏能打赢颜宓的人,放眼全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这么逆天的存在,靠宋安然一人,如何收拾他。
宋安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算打不痛颜宓,也要通过捶打颜宓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心情。
反正颜宓皮糙肉厚,怎么打都打不坏。
宋安然捶打着颜宓的胸口,嘴里还骂着,“你混蛋,专门和我作对。”
颜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娘子,你先消消气。我们是夫妻,我叫你娘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叫你娘子,你不觉着更亲密吗?”
是在床上亲密吗?
宋安然就想拆穿颜宓的用心,可是颜宓却不肯给宋安然这个机会。
颜宓低头,一个温柔的吻就落在宋安然额头上。紧接着,颜宓的唇划过宋安然的唇,好温暖,好温柔。
宋安然瞬间就被颜宓给俘虏了,完全不记得之前自己想要做什么。
看着颜宓那张无敌男神脸,男神又如此温柔的亲吻自己,这样的杀伤力太强大,宋安然完全抵挡不住。她浑身发软,就想借势倒在颜宓的怀里,好让男神再吻吻她。就像唯美的言情里面写的那样,只需一个吻,就能让她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此时气氛正好,天上正挂着一轮弯月,给二人有增添了一点浪漫的气氛。
宋安然痴痴地看着颜宓,长得真好看,颜宓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啊。周氏别的本事没有,生小孩子的本事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周氏生了三个孩子,颜飞飞,颜宓,颜定。颜飞飞容貌艳丽,也能堪称绝色。颜宓更不用说了,京城四大公子之首,妥妥的男神。至于颜定,单是看他没有破相的半张脸,也能想象他的容貌肯定也是极好的。
宋安然靠在颜宓的手腕上,她被颜宓的帅脸迷得不要不要的,这会的宋安然肯定是身娇体软易推倒。
颜宓这人最最聪明,见宋安然已然没了反抗之力,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抱起宋安然就朝卧房走去。
宋安然搂着颜宓的脖颈,还在痴痴地望着颜宓。好帅哦,我好幸福哦,天啦,男神怎么看都好看。
宋安然俨然成了一个脑残花痴。
宋安然的表现也证明了了一件事情,不仅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新婚的女人同样智商为负。
颜宓抱着宋安然进了卧房,轻轻的将宋安然放在床榻上。他微微压着宋安然,眼神深邃迷人。
严肃起来的颜宓,也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哎呀,我家男神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好帅,好想舔脸啊。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手已经开始去解开宋安然的腰带。只等脱下宋安然的衣衫,他就要开始房事教学。
宋安然安被颜宓迷得晕头转向,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腰带已经飞了,衣衫也被脱去了一半。
宋安然赶紧护住肩膀,狠狠地瞪着颜宓。混蛋,竟然对她耍美男计。
不过宋安然心头却在想,美男计多来一点吧,只要颜宓不在耍美男计的同时耍阴谋诡计就行了。
宋安然真是没救了,这是彻底沉迷美色,还不打算醒悟啊。
“娘子,我们来做床上运动。”颜宓眨了眨眼睛,一脸迷人地说道。
宋安然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笑话,真要从了颜宓,今晚她的腰非断了不可。
颜宓这种人,说得好听点是坚韧不拔,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打定了主意要睡宋安然,又岂会让宋安然逃脱。大不了坑蒙拐骗,各种手段使出来,就不怕宋安然不就范。
宋安然瞪了眼颜宓,“不准碰我。你答应过的。”
颜宓笑而不语。
宋安然哼了一声,又说道:“你睡隔壁小书房,今晚你不准上床睡。”
颜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安然,这才是我们新婚第二天,你就让我睡小书房。你可有想过,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别人该说你不得宠爱。说不定还有人借此联想,认为该给我纳妾了。”
宋安然大怒,这臭男人是在威胁她吧。
宋安然抿着唇,想了会说道:“那就不睡书房。反正你不准碰我,今晚都不准碰我。”
“果真不让我碰?”
宋安然连连点头,比珍珠还真。经过昨晚,宋安然是真的怕了颜宓。别看颜宓这会一本正经,像个正人君子。等到了床上,这男人瞬间就能化身成为禽兽。
哎呀,和禽兽同床共枕,真的好危险啊。
宋安然矫情的想着。
颜宓却站了起来,“好吧,我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说了今晚不碰娘子,就绝对不会碰。我先去书房看会书,娘子洗漱休息吧。”
说罢,颜宓就真的出去了。
宋安然一脸懵逼,这是那个饥渴的颜宓?这画风明显不对劲啊。
难不成是颜宓这头狼改吃素了?这有可能吗?
宋安然连连摇头,她情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颜宓会改吃素。
宋安然咬着唇,想不透颜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干脆以不变应万变,倒是要看看颜宓究竟想做什么。
宋安然叫来丫鬟,让丫鬟们给准备热水,她要沐浴。
今儿累惨了,得泡个热水澡犒劳自己,放松放松。
丫鬟们准备好热水,就进卧房来请宋安然。
宋安然去了浴室,由丫鬟们伺候着,全身都浸泡在浴桶里。
啊!好舒服!
宋安然呻吟出声。劳累了一天,泡个热水澡,果然是最顶级的享受。
宋安然眯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
亏得颜宓没跑进来,才让宋安然如此舒服。
换做昨晚那种情况,宋安然就别想安生的洗个澡。
想起昨晚,宋安然才意识到,她昨天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洗澡。整个洗澡过程,全被颜宓给破坏了。
哼,颜宓既然去了书房看书,那今晚最好也就睡在书房里。宋安然想到自己能够霸占一整张床,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清脆,还带着一点点魔性。
洗完了澡,宋安然由丫鬟们伺候,擦干净身上的水,又穿上衣服。
喜春不满的嘀咕,“姑爷也不知道心疼人。少夫人身上这些痕迹,奴婢看都都觉着心疼。姑爷怎么就那么狠心。”
宋安然低头,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的确有些惊人。都怪颜宓那个饥渴男,加上宋安然皮肤嫩,很容易就在身上留下痕迹。
宋安然也不替颜宓辩解。本来就是颜宓手重。颜宓是习武之人,没个轻重概念。在他的眼里,轻一点的含义同旁人理解的轻一点肯定是不一样的。
颜宓觉着自己很轻了,落在宋安然身上,保准要留下痕迹。
哎,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只盼着时间长了,颜宓能够精准的掌握其中的分寸,分得清真正的轻一点到底要多轻。
宋安然嘱咐喜春,“这事不准往外说。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姑娘还护着姑爷。就不怕哪天姑爷弄伤了姑娘。”
喜春一着急,称呼又变成了以前的姑娘。
宋安然笑道:“你且放心吧,这是一开始,他没把握好分寸。等时间长了,他肯定就知道了。你不信他,总该信我。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就行了。”
“奴婢拭目以待。要是哪天姑爷真的伤害了姑娘,奴婢一定要回宋家告状。”
宋安然抿唇一笑,喜春果然是一心一意替她着想。
收拾完一切,宋安然回到床上。时间还早,暂时还睡不着。宋安然就让喜秋去找了一本书来看。
话本看多了也没什么意思,宋安然让喜秋挑选了一本《汉书》,看看历史也挺不错的。
说道书,国公府的人多不喜读书,但是藏书却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买来装点门面的。
还有,国公府的人其实除了颜宓外,多半都不怎么读书,也不喜欢读书。
颜家以军功封爵,家中儿郎多注重武功,至于读书,在学堂里读个几年,能认识字,能懂道理,能看得懂邸报,写得来奏章就行了。
其实颜宓从小受到了教育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并没有多少区别。
同样的夫子,同样的读书,为什么颜宓能考上探花,其他人却只能粗通文章。秘诀就在于颜宓是个天才。
以颜宓的聪明才智,读书只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别人要花费一两个月才能通读的书籍,他花个两三天就能搞定。这就是天赋决定了差距。
至于科举,以颜宓揣摩上意的本事,科举对他而言,比不上上战场那么难。
反正颜宓就是老天爷的亲生子,各种优待。
这种人,让人极度都无处下嘴。真不知道这妖孽是怎么长的。
宋安然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着书。
卧房里很安静,只听见蜡烛灯芯劈啪一声响。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将空间全留给了宋安然。
颜宓悄无声息地进来,宋安然都没发现他。
等到颜宓走到床边坐下,宋安然才唬了一跳,这才发现颜宓进来了。
宋安然瞪大眼睛盯着颜宓,这货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外面的丫鬟没有声响。
颜宓笑了笑,“连你在宋家的闺房我都能来去自如,更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
嘤嘤嘤,这男人好不要脸。仗着有武功就欺负她。宋安然好恨啊,她怎么就不会武功了。哎呀,就算她是天才能学武,也吃不了那个苦。正儿八经地说,宋安然真不是吃苦的料。她能偶尔吃苦,但是绝不能长年累月的吃苦。
宋安然瞪着颜宓,“你不是在书房里吗?进来做什么?”
颜宓一脸平静地说道:“看看你。我想你了。”
尼玛,说情话能不能暂停一下。这才分开多长时间,有一个时辰吗?最多就半个时辰,竟然就说想她了。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微笑还是该嘲笑。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过,今晚不会碰我。”
颜宓严肃地点点头,“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做到。”
宋安然不信。
“你看你的书,我就是在这里做一会。”
此刻的颜宓看上去有些深沉,宋安然都拿捏不准颜宓到底在想什么。干脆低头继续看书,想来不理会颜宓,颜宓自己也会觉着无趣。
过了一会,宋安然觉着脚底板有些痒痒。宋安然一靠,我屮艸芔茻,颜宓手里拿着一根羽毛,正在绕她的脚板心。
“你混蛋!”宋安然愤怒控诉颜宓。简直太丧心病狂了,竟然想出用这种办法对付她。
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娘子,我答应你不会碰你,我就说到做到。你看我现在就没碰你。”
“你是没碰我,可你在用羽毛碰我。”宋安然怒斥。
颜宓挑眉一笑,说道:“我不是羽毛,羽毛也不是我。我只答应娘子,今晚不碰你,可没说不用羽毛碰你。”
啊啊啊,这男人是得有多无耻,才会干出这种事情啊。
宋安然要疯了。
而颜宓手中的羽毛,正沿着宋安然玉足,朝宋安然的大长腿进攻。
大长腿啊,都快要流口水了。那笔直的大长腿,都够他玩一年。啊,羽毛成功的达到了宋安然的大长腿,正在继续前进。
宋安然疯了,拿起手中的书就朝颜宓打去。
颜宓一伸手就接住了书,笑道:“这么晚了,是不改看书。我替娘子将书收起来,过几天再看。”
颜宓心头却在想,新婚这一个月,他是不会让宋安然有机会看书的。宋安然想看就看他吧,反正他这么帅,宋安然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真够不要脸的。
宋安然踢了颜宓一脚,又赶紧将脚缩进被窝里。
宋安然对颜宓说道:“你出去。”
颜宓摇头,“我不出去。”
宋安然大怒,“你出去。”
“我就不出去。”颜宓不仅不出去,好得寸进尺的靠近宋安然,“好娘子,我给你绕痒痒,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答应了我,说今晚不碰我的。你现在又要反悔了吗?”宋安然控诉颜宓。
颜宓厚着脸皮,笑道:“娘子,羽毛碰你,不是我碰你。”
宋安然冷笑一声,“那一会你要是上了床,那个这个的,是不是也说是羽毛做的,不是你?”
颜宓哈哈一笑,“娘子果然懂我。”
话音一落,颜宓就往床上钻。他才不管什么碰不碰的誓言。美味当前,食言而肥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宋安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她一边狠狠踢着颜宓,一边说道:“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男人。”
颜宓笑呵呵的,“娘子,我一会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至于说话算不算数,那番话我是在马车上答应你的,所以到了床上那肯定是不算数的。”
啊,臭不要脸的男人。
对于宋安然的反抗,颜宓全当情趣玩。
他还笑着说道:“娘子,你就叫吧。叫得大声点,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来救你。”
这是典型的纨绔自己调戏良家妇女的名言啊。
颜宓又说道:“娘子,今晚我们来完成第二式。昨天做到一半你就不行了,实在是扫兴得很。”
宋安然一脚踢翻颜宓,混蛋,还敢提昨天,还敢说第二式。她就该一刀宰了颜宓的命根子,让他一辈子都别想玩什么第二式。
宋安然踢翻颜宓,颜宓就握住宋安然大长腿,玩一年。
玩着玩着,宋安然是不从也从了。
宋安然哭了起来,她想说不是自己不给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她防不住啊。
啊啊啊,这一晚的戏码说起来,宋安然有大把的辛酸泪。嫁给颜宓这个禽兽,她真的会累死在床上的。
到后来,宋安然已经不知道到底做了多长时间。反正她就是累,身累腰酸,心更累。连抬一抬手指头,就是一种奢望。
呜呜……她又被颜宓这个混蛋给得逞了。
最后,宋安然干脆不去想了,就睡过去吧,让颜宓一个人玩独角戏。
见宋安然昏了过去,颜宓笑了起来,心中想说:娘子,你的体力不行啊。看来得加强锻炼。否则怎么能在一个月内学会一八零八式。
只可惜,这番独白,宋安然没能听到。
要是听到了,估计宋安然还得昏过去。
……
大早上,宋安然被丫鬟们叫醒。醒来后,宋安然就觉着浑身不得劲,完全没有头天醒来时候的那种舒爽感觉。
哎,昨晚果然折腾得太厉害,这身体也开始抗议了。
宋安然揉了揉脖颈,有点酸,不过不算严重,在忍耐的范围了。
宋安然又揉了揉腰。
哎哟,我的老腰哦,这是折了吗?
混蛋颜宓,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宋安然看着在装熟睡的颜宓,恶从胆边生,低头就朝颜宓的肩膀上咬去。
哎呀,原来肩膀这里是可以下嘴的,肉没那么僵硬。
宋安然咬完一口,还不解气,狠狠踢了脚颜宓,“混蛋,你给我醒来。”
颜宓睁开眼睛,满眼的笑意,“娘子,早上好啊。”
宋安然伸手去掐颜宓的脸,现在她也顾不得这张帅脸会不会被她掐丑了。她现在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就想是在颜宓身上找补回来。
宋安然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腰好酸,我嗓子好痛,我脖子也很酸。你是习武之人,这点运动量对你来说自然是没有关系。可我只是个小女人,哪里承受得起你夜夜这么搞。我的腰都快要断了,你拿什么陪我。”
“娘子,我将自己陪给你,好不好?”
啊呸!
宋安然一脸嫌弃地吐槽,“我才不要你。你这个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我现在起不来了,一会回娘家晚了,大家都会看我的笑话。你说怎么办吧。”
颜宓一脸狗腿样,“好安然,你先别生气。我有一套特殊的按摩手法,我来帮你按摩。你知道昨天早上你醒来为什么不难受吗,因为洞房那天我有帮你按摩啊。”
“果真?”宋安然狐疑地盯着颜宓,这混蛋不会又是在哄她吧。
颜宓指天发誓,他绝不会哄骗宋安然。
宋安然哼了一声,“我暂且信你一回。你来给我按摩,要是不起效果的话,我饶不了你。还有,按摩就好好按摩,别动歪心思。你要是再敢不顾我的遗愿乱我,我就永远不让你进卧室。”
颜宓笑道:“一切都听娘子的指示。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娘子让我往北,我绝不会往南。”
哼,话说得这么漂亮,实际上还不是流氓一个。
宋安然趴在枕头上,让颜宓给她按摩腰背。
颜宓是习武之人,对这按摩一道也了解得颇为透彻。
按摩了几下,宋安然就察觉到这其中的好处。
嗯,好舒服,继续,不要停。
哎呦,她的老腰,总算得到了安慰和照顾。呜呜,她都快激动死了。
啊,真舒服啊。颜宓这手法也没谁了。
颜宓按摩完宋安然老腰,接着又朝宋安然的背部移动。
宋安然就趴在枕头上,由颜大帅哥伺候她。这种享受,简直就是帝王级别的。
不对,帝王都没她这么享受。帝王最多让太医们或者太监给他按摩,绝对享受不到小鲜肉的按摩。
没错,宋安然现在干脆将颜宓定位成了小鲜肉。这年龄,这脸蛋,这身材,妥妥的男神级别的小鲜肉。而且还是天才级别的小鲜肉。
宋安然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要是颜宓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娘子何事这么高兴,不妨说出来让为夫也乐一乐。”颜宓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宋安然笑道:“我在想这世上有几人见过你脱了衣服的模样。又好奇那些见过的人,是怎么评价你的。”
颜宓低头,凑到宋安然的耳边,悄声问道:“安然,你莫非是吃醋了。”
“呸!你别自恋。你先告诉我有多少人看过你的身体,是男的还是女的?老实交代。”宋安然恶狠狠地说道。
颜宓笑道:“娘子既然有要求,我自然要如实相告。长这么大,自然有人看过我的身体,这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嘛,自然是军中的袍泽,还有我父亲,我兄弟。女人吗,有我母亲,有奶娘。”
宋安然还等着颜宓继续往下说,结果颜宓却不吭声了。
宋安然好奇地问道:“这就完了?”
“当然。”
宋安然扭头看着颜宓,“女人只有你奶娘?”这话哄鬼吧。
颜宓笑道:“还有母亲。”
宋安然大怒。“你小时候就没丫鬟伺候?”
颜宓得意一笑,“我三岁开始习武,就不习惯丫鬟在身边伺候。等到八岁时,奶娘也被我打发了出去。说起来,母亲和奶娘也只见过我小时候的模的身体。真正见过我身体的女人,唯有娘子你一人。”
宋安然蓦地涨红了脸,“我不信。”
“娘子好生残忍。”
她不信同残忍之间有什么狗屁关系啊。宋安然好想打人哦。
不过宋安然也注意到,颜宓身边真的没有丫鬟伺候,只有小厮。就连收拾衣服鞋袜这些事情,都是让婆子们做,而不是丫鬟。
宋安然好奇地问道,“你是勋贵子弟,勋贵豪富,你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孙,怎么会少了丫鬟伺候。就算你不喜丫鬟近身,难道长辈们也不给你安排丫鬟照顾你的起居吗?就好比这衣服鞋袜,好比打扫院子,好比银钱来往,这些事情通常都是交给大丫鬟们做。”
颜宓轻声一笑,说道:“我这人除了在你面前外,在旁人眼里,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废话,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同样也讨厌那些蠢人。
说实话,国公府这么多丫鬟里面,蠢人很多,聪明人也有。但是那些聪明的丫鬟都喜欢自作聪明,这一点恰恰犯了我的忌讳。
原本我身边是有丫鬟伺候的,不过前几年全被我打了一顿撵了出去。从那以后,我身边就不要丫鬟伺候。
就算长辈们送了丫鬟过来,也怕我怕得要死,连话都说不利落。你说,这样的丫鬟要来有何用。还不如就用小厮伺候。”
听了颜宓的解释,不仅没解决宋安然的疑问,反而让宋安然又产生了很多问题。
宋安然问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将什么的丫鬟撵出去?她们究竟犯了什么忌讳。你同我说说。反正现在无聊,我就想听你说说你过去的事情。”
颜宓不轻不重地给宋安然按摩,又说道:“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不过听完了,可不准给我耍脾气。”
宋安然连连点头,有八卦听,她当然不会耍脾气。
“你快说,我保证不发脾气,更不会同你生气。”宋安然急切地说道。
颜宓只觉好笑,宋安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颜宓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不由嘲讽一笑,“这姑娘家大了,心思也就多了起来。当初我房里大丫头加小丫头得有一二十个。”
宋安然点点头,勋贵家的嫡长孙,身边配一二十个丫鬟是理所当然的。像《红楼梦》里面的荣国府,都已经败落了,贾宝玉身边不一样有十几个丫鬟婆子伺候。更何况如今的晋国公府正处于最繁荣的时候。
颜宓继续说道:“丫鬟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我当初并未对任何丫鬟给过暗示,更别说明示。也从未想要要通房。
结果那些大丫鬟自个倒是先争风吃醋起来。为此,那些丫鬟不惜暗害中伤,各种手段都使出来了。一时间,我这院子竟然成了府中最为混乱的一处地方,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斗得跟乌鸡眼一样。
那时候,我经常不在府中,一出门就是三五天。所以我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情况。后来是老太太找到我,说我房里的丫鬟闹得有些不像话。
老太太问我,到底想收了哪个丫鬟,就赶紧决定,别一天拖一天的,让丫鬟们闹得不像话。我这才知道我院子竟然成了全府的笑话。
我也是气狠了,先让人了解了事情的详情,然后直接命管家打板子,每人十板子。打完板子后直接赶出去。
我是堂堂的晋国公府世子,岂能被几个丫鬟挟持。那些丫鬟以为闹一闹,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到时候我就不得不纳了她们。真是一群自作聪明的蠢人。”
颜宓说到最后,语气阴森森的。
宋安然扭头,偷偷看了眼颜宓,心头想着颜宓向来是高傲的,矜持的。这样的人,自然不能容忍下人的自作主张。而且丫鬟们这番作为,着实败坏了颜宓的名声。
难怪颜宓会发那么大的火气,不分好坏,直接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宋安然问道:“后来呢?”
颜宓阴转晴,顿时就冲宋安然笑了起来,说道:“后来老太太和我母亲都给房里安排丫鬟伺候。不过那些人都胆小,我只需就这么瞧她们一眼,一个个全都跪在了地上连话都不敢说。”
宋安然想了想,问道:“当初你发作的那批丫鬟里面,是不是有人挨了板子死了?”
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为什么后来的那些丫鬟会那么怕颜宓。
听说不相干的人死亡,同亲眼见到身边熟悉的人死亡,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前者,屁事都没有。后者,胆小得非得留下心理阴影不可。
颜宓说道:“不知道。那些丫鬟被赶出去后,我就没再关心。”
宋安然心想,颜宓不清楚有没有死人,小厮小五肯定清楚。等得空的时候她去问问小五,多打听一下颜宓过去的事情。
宋安然又继续问道:“就因为那些丫鬟怕你,所以你就要丫鬟伺候?”
“当然。一群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丫鬟,要来何用。直接退回给母亲和老太太,让她们处理去。”
宋安然抿唇一笑,颜宓的办法还真是简单粗暴。这也是因为颜宓不乐意将时间和精力用在内宅。要是颜宓肯在内宅用心,事情多半会处理得很漂亮。、
不过也不一定。以颜宓这臭脾气,从来都是别人来迁就他,他又怎么会为了几个丫鬟去迁就大家的感受。估计就算他肯用心思处理内宅事务,也会用同样简单粗暴的手段料理。
也是多亏了颜宓当年的辣手,以至于颜宓身边,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这可省了宋安然多少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