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梅园学子就聚集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最终惊动了费正轩和田胖胖。
对于田胖胖来说,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吃饭和睡觉,如果再加上一点,那便是得到家族的认可。现在,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之一,睡觉被人吵醒了,田胖胖十分不高兴,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打开门吼道:“这是干什么呢?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梅园学子有一瞬间的安静,大约是被田胖胖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形象给震摄住了。随后,马上哗然起来。
“田老师,别睡了,快出来看看吧!”
“就是!我们都被关起来不让出去了!”
什么?谁敢关咱们梅园的人?欺负人啊?田胖胖一听,暴脾气就上来了,飞快的穿好衣服,胡子都顾不得刮,就飞奔了出去。
住在一楼另一侧的费正轩也同时打开房门,收拾的利索整洁,踱步而出。
不一会,田胖胖和费正轩站在梅园居的院内,大眼瞪小眼。
“柳初秋,你这是在干什么?”费正轩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梅园居的大门口,柳初秋的造型拉风极了。他背靠着大门一侧,双手抱臂,一条腿站得笔直,一条腿抬起,脚尖抵着鹤唳枪的枪杆,而鹤唳枪的枪尖牢牢扎在大门另一侧。
柳师兄,你这般造型是闹哪样啊?清晨起来的梅园学子凌乱了,但是鉴于柳初秋以往的凶名,竟是没有人敢上前质问。
柳初秋才不会去管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对于他来说,就算身处闹市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过,他心如止水的大劲了,连费正轩的问话,柳初秋都没回答。
田胖胖开始还在看热闹偷乐,后来尉迟杨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暴跳如雷的吼道:“柳小子,你堵在这儿,我今天早饭怎么办?”
在语言沟通无效后,田胖胖祭出了自己的炒勺,终于使得柳初秋让步。
费正轩把柳初秋叫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激活隔音阵法之后才开始询问前因后果。他相信以柳初秋的稳重,是不会干出这么出格的时候,尤其是那个拉风的造型,根本不是柳初秋一贯稳重低调的风格。
柳初秋也不墨迹,照直把墨星念前一天告诉自己的话转达给了费正轩。
费正轩的脸色很不好看,任是谁听到自己带的队伍里有内奸,都会觉得脸色无光。
“你可曾观察出谁的反常?”费正轩神情凝重,缓缓问道。
柳初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不肯定。”
“身为梅园弟子,居然吃里扒外!”费正轩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气的微微颤抖。
能让一贯文雅温和的费老师都气成这样,可见内奸在这个讲究忠孝的时代是多么遭人深恶痛绝的。
柳初秋沉默看着费正轩难得的暴怒,等待对方情绪稍微平息一点之后才继续说道:“星念说要抓现形。”
“好!”费正轩一拍桌子,“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全力支持你们!”
送走柳初秋后,田胖胖就滚动了进来。
两位带队的导师四目相视,竟然欣慰的笑了起来。
“不错,看来咱们梅园的孩子也都长大了。”田胖胖感慨道。
费正轩叹了口气,点点头:“我还以为要到最后他们吃亏的时候,才会发现端倪。没想到……”
“没想到墨星念这个孩子会这么敏锐!”田胖胖接着费正轩的话说道,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个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果敢,而且很有想法,日后必然会成为梅园的中流砥柱。”
“其实,现在她隐隐就已经是了。”说完后,费正轩与田胖胖对视,皆露出欣慰之色。
演练室里。
阮天游跟在闻人静和君路后面,扮演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电灯泡。
墨星念和墨哈修是照例的基础练习,只不过这一次,墨星念也在跟着做一些体能训练。她已经坚持了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体力却是逐渐好转,就连运用念力的时候都感觉顺畅了许多。看来,念道和武道原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尹师兄,难道你真打算对以后的比赛漠不关心了?”牧白看着身边大家都一副刻苦的样子,不由感慨的说道,“你看他们,每个人都在为了梅园拼搏。你身为梅园第二高手,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尹艳星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似乎在闭目休息。闻言,他头不抬眼不睁的淡淡说道:“这话如果换个人来说,可能效果会更好。”
由于没有外人,牧白就跟没骨头一样瘫坐在尹艳星身边,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块玉佩,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尹艳星说着话。听到尹艳星含沙射影的指责自己的懒散,牧白也不以为意,依然懒洋洋的瘫坐着,笑嘻嘻的说:“别啊,我感觉自己也挺有说服力的。”说完,一副你懂我懂的样子,挤眉弄眼。
抵不过牧白的纠缠,尹艳星叹了口气:“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出手?”
“等到抓住那个人的时候。”牧白猛的把玉佩捏紧,眼中闪过一抹凌厉,随后有放松下来,“不过抓人小辫子我可不擅长,还是让年轻人来做吧。”
说到这里,两人的目光忍不住望向那个在演练室里练习的姑娘。
许是因为强度太大,墨星念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却依然不肯停歇,异常认真的练习着墨哈修交给她的那套基础体术。
墨哈修练完十遍以后,停了下来,看墨星念依然还在坚持不懈的努力着,不由站在一旁边休息边指正。
“胳膊再抬高一点!那个高度能打着谁?”
“右腿伸直!你骨头畸形啊?”
“腰再往下弯一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身体这么僵硬?”
……
终于,练完十遍之后,墨星念汗都顾不上擦,径自走到阵法演练场旁边,对着墨哈修招了招手:“过来!演算阵法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