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头发整的跟鸡冠子的人在指两边的悬崖,不会是想爬上去吧?”一个男学子指着幻影阵投射的景象嗤笑道,“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只野鸡,可以飞吗?”
他的话顿时引来周围几个同伴的笑声。
墨星念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学子中竟然有当初带领梅园学子游览天启菊园的武劲,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作为主办方,天启菊园具有绝对的优势,至少在收集信息这一块,他们就可以精确的拿到每一场比赛的信息。
“星念,你看鸣音阁的人,好像真打算走峭壁啊!”墨哈修忽然出声,鸣音阁学子们古怪的行为显然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墨星念本来在研究刚才白浩英一挥之下让青草瞬间枯萎的缘由,闻言便暂时放下朝鸣音阁那边望去。
果然,鸣音阁的众位奇才不但决定要走悬崖峭壁,更是已经开始动手实验了。
在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鸣音阁的这五名选手,他们各自特点鲜明,十分好区分。
鸣音阁的队长,名叫莫语。他身材颀长,一身黑衣,手持长剑,这样的妆扮和兵器也算得上是比较中规中矩的正常人。但是,如果一个皮肤本身就黑如碳的人再穿上一身黑衣,拿着一把黑色长剑,这就十分古怪了。
至少,在墨星念看来,莫语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根会移动的铅笔芯,让人有一种想把他撅折的冲动。
偏偏墨哈修在看到这人名字的时候,还来了一句:“好巧,他也姓莫!难怪喜欢黑色。”
拜托!这个莫和墨星念的墨根本不是一个字好不好?而且就算他改名叫墨语,这也不是他一身黑的理由啊!墨星念懒得较真这些小问题,所以很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除去莫语这个黑色铅笔芯,鸣音阁的另外四人就鲜艳了许多。一个全身火红色、头发高高束起跟鸡冠子一样的男子,正是刚才天启菊园学子们口中的主角,名叫禾鹤。他不但穿着红色的衣服,脸色也微微发红,就喝醉了酒一般,满面红光、油光锃亮。
看着一身红的禾鹤,尤其是他手里还拿了一把羽毛扇,即使一贯不愿意以貌取人的墨星念也呵呵了。
另三个人,无一例外的也是三种颜色,白、绿、紫。
白的那个名叫白露,是名女子,白衣黑发,还拿了一条白色丝带,若是和莫语站在一起,整个就是黑白无常。
绿的那名也是名女子,叫绿衣,背上背着一把古琴。
紫色的那位是一名邪魅的男子,叫游紫龙。无论名字还是容貌都无可挑剔,并且气质尊贵,可以完全驾驭住这种神秘的紫色。本来他刚来天启菊园的时候,受到了绝大部分女性的欢迎,并且有不少春心萌动的女学子暗送秋波、明送荷包。
直到有一次,大家看到游紫龙狂狷的搂着禾鹤,神态亲密之后,三观尽毁的少女们芳心便碎了一地。也有个别女子不死心,跑去表白,却无一例外的被游紫龙拒绝,并且他信誓旦旦的宣告他对禾鹤的感情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这些小八卦,自然是之前听阮天游和牧白说的,不过据墨星念的观察,游紫龙除了对禾鹤肢体碰触的亲密了一点之外,眼神却是完全正常,看不出一点深情之意。
此时,鸣音阁的五人已经确定了攀登峭壁的大方案,然后分工行事。
游紫龙揽着禾鹤,两个紫配红的颜色晃来晃去,时不时昂着头伸手比划一下,仿佛在丈量峭壁的高度。
而绿衣则是席地而坐,将古琴放了下来,十指交替着拨动琴弦,看起来似乎在弹奏乐曲。
白露站在绿衣身后,低着头开始解腰带。
“这些人把这儿当什么了?来游玩还是野炊啊?”墨哈修看不懂,挠着头抱怨道,“他们队长也不管管吗?”
墨星念也不明白鸣音阁的众人脑袋中在想什么,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一身黑的莫语,这一看之下,墨星念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紧紧闭上嘴巴。
身为队长的莫语站在原地,闭目养神,对自己队员的奇葩行为完全视而不见。
观众台上的众人不知所以,觉得鸣音阁的五名选手在胡闹,可是其他鸣音阁的弟子却不这么认为。看着己方五人的表现,他们十分激动。
“绿衣师姐一定在弹奏那首《落日秋风》!”
“我也想上场!他们俩太幸福了,竟然可以听绿师姐弹琴!”
“哇!禾鹤师兄和游师兄的感情依然很好啊!”
“莫语师兄最烦乐曲,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被气走。”
“白露师妹的腰带好长啊……”
……
负责收集鸣音阁消息的天启菊园学子悄悄靠近鸣音阁的学子们,他本来是想从鸣音阁的其他选手口中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可是……尼玛的!你们的关注点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这是在比赛好吗?又不是参加某国的好声音比赛!谈什么琴说什么爱呢?身为队长对这种混乱局面完全漠视,不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吗?还有!还有那个解腰带的,你这是要干嘛?准备随着音乐跳支舞吗?
看着兴致勃勃讨论的鸣音阁众人,绝望的天启菊园学子把目光投向他们的导师,却发现鸣音阁的导师正靠着墙闭着眼睛打盹,一副对比赛结果毫不关心的模样。
回想起当初鸣音阁刚来天启菊园时,他们的导师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这段话传回了天人菊苑时,还被大家好一顿嘲讽,认为是鸣音阁的导师在故布疑阵。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谨代表鸣音阁感谢这次交流会及交流会的主办方天启菊园,这个机会让鸣音阁的学子们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见识第一,比赛第二!”
鸣音阁,你们做到了!负责收集鸣音阁信息的天启菊园学子满怀忧伤、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