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方已经成功的获得了露露姑娘的邀约,可张猛此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被红衣姑娘毫不客气的拒绝,张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变得铁青。他右手微微用力,酒杯便咔嚓一声被捏碎了,酒杯中满满的酒水也四溅出来,甚至有几滴落在了红衣姑娘的衣裙上。
红衣姑娘终于睁开了眼,眼眸低垂的望着自己被溅上酒渍的衣裙,微微皱眉。
“美人儿,爷可是三级星武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张猛双手一搓,将酒杯的碎片碾成了粉末,然后松开手掌让那些白色粉末从红衣姑娘的眼前飘落下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他就是想让这个妞儿知道,石强只不过是星武者中最低的等级,而自己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一招果然成功的让红衣姑娘抬眸望向了他,只不过目光之中却充满厌恶:“损坏酒杯,赔偿五两银子!”
这位红衣姑娘轻启薄唇,报出了酒杯的价格,很快就有人记录在帐。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客人不由纷纷讥笑出声,甚至连石强都顾不得自己右腕的疼痛,拍着桌子笑的格外痛快。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很惨,但是当看到有人比自己还惨的时候,就会心里特别平衡,所有的怨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有心情去嘲笑别人。
四周响起的讥笑声如同在打张猛的脸,他恼羞成怒的握起拳头。就在他恼羞成怒的想要教训对面这位桀骜不驯的红衣姑娘时,罗方的话语成功的制止了他。
罗方也没说什么,只是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张猛兄,回来喝酒!”
仅仅是这几个字,张猛的怒火就如同被一盆冰冷彻骨的凉水浇熄,再也生不出任何惹是生非的念头。
红衣姑娘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满是轻蔑的望了张猛一眼,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解忧小栈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顾客所在的娱乐场所,第二层则是一般姑娘们的闺房,而第三层通常都是解忧小栈头牌姑娘才能拥有的私人场所。
此时,解忧小栈的第三层,露露姑娘和那位红衣姑娘共处一个房间,设置好了隔音阵法之后才开始交谈。
“那个罗方还真是个老狐狸,怎么引诱都不上钩!”露露姑娘已经没有了刚才在石块上那副超凡脱俗的仙姿,反而闷闷不乐的抱怨着。
红衣姑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刚才已经对他发出邀约,不知道一会他会不会跟随小厮上楼。”露露姑娘自顾自的说着,然后偷偷瞄了一眼红衣女子,嗤笑出声,“干嘛拉着脸啊?被客人调戏的不高兴了?”
“我一个老爷们被人调戏难道还会高兴?”红衣女子一出声,竟然是个满含磁性的男中音。只不过他的喉结此时却仿佛被什么遮掩了过去,脖颈上一片平坦。
见到红衣女子不高兴,露露便凑了过去,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晃了晃:“修,这也是任务需要啊!再说,当初你不是也同意男扮女装了吗?”
这个红衣女子赫然是穿着女装的墨哈修?若是其他梅园学子在这里,只怕会惊讶的眼睛都从眼眶里蹦出来。
墨哈修此时表情十分委屈,就如同被拐卖到山沟里卖给老光棍当媳妇一样,他忿忿的扯了扯身上的红纱,怒声道:“我是说扮女装陪你进来等待目标,可是没同意被一个老爷们调戏啊!”
“你哪里被人家调戏了?你一个滚字,不知道吓跑了多少人?”墨星念越看墨哈修的女子装扮就越想笑,眸中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
墨哈修原本就生的极其俊美,此时在墨星念的巧手打扮下,俨然变成了一个绝色佳人。可惜,就算将五官的英挺掩饰过去,身材却还是有些美中不足。幸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不乏很多见惯了柔美女子的客人,会对墨哈修这个忽然空降的女汉子充满兴趣。
在别的少女看来,能吸引顾客,那就是魅力的象征。可放在墨哈修这个货真价实的爷们身上,那就是各种恶心反胃了。
每次有男人用那种恨不得扒光他衣服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墨哈修,他都恨不得一拳过去直接把对方打昏。若不是和墨星念约定在先,他怎会忍耐到现在。
“反正现在罗方已经来了,今天必须把他搞定!然后我们马上离开!”墨哈修一想起张猛的目光,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反正任务要求就刺杀罗方,并且在对方交易之前截获对方身上携带的货物。刚才经过观察,货物八成就在罗方那从不离手的包袱中。到时候杀人截货,闪人跑路就大功告成了。
他想的简单,墨星念却不是这么打算的。
“不!我们不能跑!”墨星念摇了摇头,尽管恢复了真容,但她那睿智又灵动的眼眸却如以前一般模样,“如果我们跑了,蓝洼地这个城市就会将我们列为黑名单!所以,就算我们要杀罗方,截取货物,也必须做的漂漂亮亮,跟我们一点干系都没有!等到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们和解忧小栈的老板打了招呼,再消失也不迟。”
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可是星念非要事事追求完美。墨哈修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天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每次那些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墨星念身上,他都耗费了非常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冲过去把对方眼珠子抠出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许多寻欢作乐、想要解忧的客人们都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姑娘,而没有被姑娘们相中的客人则必须遵守规矩黯然离开。
张猛也算有点本事,在解忧小栈打烊之前,竟然****运的获得了一位刺绣姑娘的芳心,得以留宿。饶是如此,张猛心中还是对即将上三楼的罗方羡慕不已。
“罗兄,你可一定要准时出来。不要因为美人儿误了时辰啊!”张猛满口酒气的提醒着准备上楼的罗方。
罗方淡淡瞅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张猛兄,你还是少喝酒为妙。丑时末,我们大门口见!”
张猛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看着罗方随着小厮上了三楼,他眼中的嫉妒之色更为浓重,口中嘀咕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念者吗?天天假正经!还不是被人家一个眼神就勾搭走了!我倒要看看,今晚丑时,你能不能准时赴约!”
蓝洼地一向都是不夜城,即使子时之后,也依然灯火通明。不少寻欢作乐的武者和念者都在此夜夜笙歌,导致酒家几乎都是十二个时辰全天候营业。而解忧小栈,则是唯一的例外。
解忧小栈在蓝洼地开店的时间也不过四五年光景,它凭借着自身的特色忽然蹿红,几个月时间内就吸引了无数客人流连忘返。当然,也曾有不少其他酒家的人背后派人去惹事,可派去的人却无一例外的被扔了出来,没有一个成功干扰过对方的生意。
解忧小栈的少女们卖艺不卖身,解忧小栈每天到了子时就会准时打烊。这两件事几乎是蓝洼地熟客们皆知的事情。
所谓打烊,并非不再营业将客人们赶出来。而是子时以后,客人只许出不许进。这一规定,更是让武者和念者们跃跃欲试,都以能留宿在解忧小栈为荣。
陪伴张猛的女子极其温柔贤淑,那位姑娘的人就如同她的刺绣一般带着江南小桥流水般的贴心舒适。一番柔情攻势之下,原本就喝了不少酒的张猛更是醉的人事不知,他已经忘记了和罗方的丑时之约,只是沉醉的躺在姑娘闺房的床上,搂着那化为水一般的俏佳人一顿风花雪月。
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之后,张猛这个自认为铁打的汉子也觉得内部虚空。他瘫倒在床上,整个人连同他胯下的小兄弟都一样疲软不堪。
刺绣的那位姑娘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缠着他的身体,吃吃的笑着:“张爷可真是比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都猛!奴家这些年都不曾见过如此有男子汉气慨的男人!”
如果是之前,张猛肯定立即就会起了反应,然后提枪翻身在干一场。可是现在,他却只能仰面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伸手在对方伸手抓上一把,迷迷糊糊的笑道:“既然如此,爷这两天就都在这里陪你,可好?”
刺绣的姑娘把头埋进张猛的肩窝里咬了一口,然后娇笑着打趣道:“那自然是极好的!只不过张爷你那位同伴不知道愿不愿意多呆几天!”
如果不提罗方,恐怕张猛还真就醉生忘死的把正事抛到脑后了。
此时一听刺绣姑娘的话,张猛打了个寒颤,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急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的?”
刺绣姑娘猛地被他推到一旁,不明所以的睁大眸子:“许是寅时了吧?”
一听这话,张猛暗叫一声糟糕,伸手抓起衣服裤子就开始穿。一边穿,一边还不忘跟刺绣这位姑娘调笑:“爷今儿有正事。等做完这笔大买卖,再回来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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