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峰并没有因为当初灵魂死士的出没而萧瑟,相反漫山遍野的花给萧瑟的冬季带来别样的一番景象。要说在冬季百花凋零,可赤霞峰一带却恰恰相反,夕阳西下和冬季的百花成为赤霞峰的一大特色。在美景面前,很少有人去追问它产生的缘由,眼前的百花让心神俱疲的易寒等人有了喘息之机。
张琼开口问道:“易哥哥,这里有这么多花,干嘛非得找忘情花呢?”
易寒笑道:“因为忘情花能解毒啊,其他的花只能当做观赏的点缀。”
张琼继续道:“那得多久才能找到它呢?”
易寒道:“这个问题就得问林大哥了。”
一旁的林威忙道:“这个嘛,我也说不好,师傅交代忘情花就生长在赤霞峰一带,我们只能在这里碰运气了。”
张琼不悦道:“碰运气?难道你们不知道忘情花长啥样吗?要是碰运气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
黄全哈哈笑道:“阿琼我们几个大男人未必没你一个小姑娘家想得周全,我们当然知道忘情花长啥样啊,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知道它的形状和大小,就能找到啊!”
张琼脾气素来急躁,说话向来不喜欢藏着掖着,从小就和黄全斗嘴惯了的她可谓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黄全面前更是不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她不甘示弱道:“黄叔叔,你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随便认输啊!你这样可不行啊,可别把易哥哥教坏了,你看你一点朝气都没有,哪里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汗啊?”
林威连忙插话道:“琼儿姑娘,我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你可别把我算在里面!”
易寒也辩解道:“琼儿,你怎么能这样说黄叔叔,忘情花我们志在必得,如若找不到忘情花,巨鹿国就会陷入到无休止的战乱之中,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听到战乱二字,张琼竟然哭出声来,道:“易哥哥,我们一定要找到忘情花,我可不想看到战乱。”
黄全嘟囔道:“这孩子刚才不是还理直气壮的嘛,咋不继续说了,你这张嘴皮子平时可是很厉害的哦!”
对于姬忠来讲,这样的场面他早已习惯了,以前黄全和张琼斗嘴时,易寒都不知道该帮谁,但是他只要看到张琼哭了就会帮着张琼“对付”黄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变。姬忠拍了拍黄全,道:“大老粗,你一个大男人了和小姑娘较啥真啊,还是抓紧想办法怎样才能找到忘情花吧!”
黄全用手指了指林威,道:“找他啊,这个小伙子刚才不是说了嘛,他不会认输的,我觉得他一定有办法。”
林威支吾道:“办法是有的,只不过比较危险,我看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黄全疑惑道:“哪怕是危险,也得试试啊,公子负责保护琼儿和书生,我和林公子一道去找就行了。”
林威问道:“前辈,真要冒险吗?”
黄全气道:“我才比你痴长几岁而已,你就喊我前辈,你这小子怎这般虚伪!”
林威忙致歉道:“黄大哥,以后我就喊你黄大哥,这总可以吧!”
方才还在哭泣的张琼破涕而笑道:“黄叔叔,你就别为难林大哥了,赶快让他说我们该如何找忘情花吧!”
黄全正准备说什么,林威面带笑意道:“谢谢琼儿姑娘。”说着,从袖中掏出地图,道:“多年前,师傅在此地游历时曾发现过大量的忘情花,师傅说此地冬天百花盛开也是因为忘情花的缘故,他那时准备一探究竟,哪知被一个古怪的阵法困住,师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师傅走脱之后,也没再想着去摘忘情花了,而是将地形记录在地图上准备他日再来取,哪知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此事就被耽搁了。”
易寒惊讶道:“以国师的修为,天下能困住他的阵法怕是不多吧,我们要想得到忘情花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林威继续道:“是啊,师傅描述其当日的阵法仍然心有余悸,他说当时处于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的面前全是悬崖峭壁,他根本不敢踏出一步,他说再高深的轻功也是徒劳,根本就没有能落脚的地方。他稍微歇了一会儿,潮水就向他涌来,师傅本不善水,只能抓着一根大木头随波逐流,好在他闭气的功夫厉害,在水下待了一个时辰,水才消散。”
黄全疑惑道:“咋又是山,又是水的,国师肯定是记错了吧!”
林威肯定道:“这是师傅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之大的险境,他怎么会记错!何况师傅也没必要骗我啊!”
易寒点头道:“是啊,国师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编些东西来吓自己的徒弟!希望我们这次不要碰到!”
林威严肃道:“若是循着师傅给的地图找下去,虽说能找到忘情花,可我们的安危也不能得到保证。所以我一直十分犹豫,要不要告诉大家!”
张琼温柔道:“或许现在情况和国师描述的不一样了,你们看赤霞峰哪有那么多悬崖峭壁啊,更没有那么多湍急的河流,对,现在情形一定不一样了,我相信我会给大家带来好运气的!”说着,摇了摇易寒的手臂,道,“易哥哥,你觉得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尝试下,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能够看到张琼如此美丽的女子,林威已经十分满足了,作为一个常年修道之人,他以前接触的女子甚少,尽管净土宗一门也有许多女弟子,可慑于宗规,能够与她们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极少,更别说在远处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看了。自张琼出现之后,他觉得眼珠似乎不会转了,总是盯着某个固定的地方,还好张琼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他这两日又十分懊恼,张琼和她的易哥哥关系似乎绝非他所看到的这般亲热,他们的关系应该远非如此,张琼的注意力全被她的易哥哥吸引了,以至于他好几次的唐突和失礼,对方竟然视而不见。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易寒到底是啥来历?为何蛮王对他礼遇甚佳?就连自己一向骄傲的师傅也对他说要小心易寒,这人的背景不简单!
几日相处下来,他以为易寒会脱掉自己的伪装,露出真面目,可易寒身旁的黄全和姬忠就如同护法一般,时常护卫其左右,现在在这个本来就极不平衡的阵营里,加入了一位他颇有好感的女孩,现在他处在了十分被动的地位。不过对他来说,利好就是他处在暗处,更为大的利好是现在他们需要他。他们必须靠自己才有可能找到忘情花,师傅临行前交代过一定要把眼前这群人带到阵法之中去,至于能否找到忘情花则无关紧要。净土宗不会因为战乱覆灭,相反矮人族和回鹘部一定会争取获得净土宗的支持,所以他们自然不用关心两位番邦首领是否得救。一切唯师尊唯命是从,他那可怜的大师兄处处听命于师尊,可也落得惨死的结局,他必须做得更好才会不被师尊嫌弃,哪怕做一个棋子,也必须得有用。
林威仍在庆幸昨日的试探没有被他们发现,否则他们怎么会冒如此大的危险铁了心要去寻找忘情花。这一切的思绪纷纷在脑海中闪过,林威对着易寒拱手道:“易公子,不知你做好决定没,时不我待,还望公子早做决定才好!”
易寒坚定道:“比这再大的危险都经历过,何况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行的阵法,我倒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