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而已。”
“看看我有没有绝望而死？”陆栀然冷冷的看着秦姿。
“陆栀然，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陆栀然嗤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死，一直想我死的人都没死，我凭什么先死。”
“陆栀然，我知道你对我出庭作证很不满意，但是就算你没有推她下楼，？如果你不躲闪，她也许就不会掉下去。”
陆栀然嗤笑一声，这种歪理，还真是有趣。
“如果说，在二审之际，对方一直攀咬你，到时候，恐怕你就不只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了。”
“秦姿，我还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跟我说这话？付安娜的死从头到尾都跟我没有关系，她自己朝着我扑过来，掉了下去，还要我负责她的生死？那这么说，我给你一刀，一不小心伤到了我，倒还是你的错？”
秦姿咬住薄唇。
“我没做过事，谁也别想逼我承认。”
“不是你认罪或者不认罪就可以的，只要证人、律师，一切条件足够，陆栀然，你不认罪也没有办法了。”
陆栀然看着秦姿，突然就笑了。
“我无所谓，哪怕是我坐牢，但是，不是我杀的她，就不是我杀的她。”
半晌，她再度看着秦姿：“秦姿，只要我死不了，日后的事，还由不得你。”
秦姿心头一颤，没错，任凭她再怎么作证是陆栀然杀人，即便是其他的人都相信，但是当事人清楚，陆栀然什么都明白，不是她杀的付安娜。
“我不想见她。”陆栀然转身对旁边的狱警说。
“陆栀然，是沈慕川让我来的。”
陆栀然停下脚步。
“认罪吧，只有主动认罪，你才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陆栀然没有答话，转身走了进去，但是秦姿知道，从刚刚陆栀然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对于刚刚提到沈慕川，她是憎恨的，更是一种……
叫气愤的东西。
。
6月7日，江城各大学校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多过道都被封闭了，一年一度的高考盛况也再度来临。
“看什么看，走了。”顾景宸一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玩。”顾景宸摊手。
“景宸，警察特地跟你缓刑至高考之后，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高考。”
“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考不考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顾景宸说着就准备离开。
“明明有考试机会还不珍惜，比起陆栀然，你好太多了。”
顾景宸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陆栀然怎么了？”
“你这些日子，被你父亲关在家里，当然不知道。”
“说。”
“陆栀然将付安娜给推下楼梯了，很不幸的是。付安娜死了。”
顾景宸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就算知道我讨厌付安娜也不用这么宽慰我。”
“我像是在宽慰你的样子？如今满大街的杂志报纸你没看到？”
顾景宸收敛起笑容：“所以，是陆栀然杀了付安娜？”
“都这么说。”
“她要是真有这个胆子就好了，别看陆栀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杀人这事，她绝对做不来。”
“你怎么就知道？”
“我就是知道，这个圈子的人，谁不知道，她从幼儿园开始就开始屁颠屁颠的跟着沈慕川。虽然从小欺负她都没讨到好处，但是，她就没有杀人那个胆。”顾景宸目光清冷，一切说的理所当然。
“但是，秦姿一再指认，是她将付安娜给推了下去。”
秦姿，顾景宸脑海中反复在回想，最终停留在了那个胆小如鼠的转学生身上。
是她啊。
。
“陆总，陈律师说了，会采用迂回战术，小姐是不会有事情的。”
“秦姿呢？”
“秦姿说了，她会想办法改口供，而且是重新回忆起来的，并不会有假口供之嫌。”
“嗯。”
“对了，夫人那边……”
“夫人身体不好，加上最近因为小姐的事情，她情绪也有大的波动，今天的二审就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
“是。”
“走吧。”
二审的时候，法庭门口依旧是围了很多记者媒体，水泄不通。
“夫人，这里记者太多了。”
陆夫人心中有些着急：“从后门走吧。”
“是。”
她一醒来，便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而治庭也没有叫醒自己，她便立刻明白，治庭是想她在家里休息。但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再怎么样，也放不下啊。
“夫人。”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是。”
陆夫人走下车，心中依旧存有一丝紧张，低着头向前走去。
。
秦姿好不容易才走上楼梯，这些记者，可真的是疯了，一大早就等在这里，都等着第一手消息。
她跟那群人不同，他们有保镖保护，但是她呢？
没办法，她只能一躲再躲。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为了掩人耳目，秦姿想了想，还是走楼梯，随即，她便转身向楼梯走了去。
“秦姿。”陆夫人先一步看到秦姿，追了上去。
秦姿心中一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吴阿姨。”
吴蔓见到秦姿，脸色都变了，一想到她出庭作证，让自己的女儿至今还在牢里，她心中的气，就普通喷涌的泉水。
秦姿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并不想与她多做接触。
“吴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能有什么事？秦姿，不过就是出庭作证而已。”
“阿姨。”
“少叫得这么亲热，如果不是你，栀然可能现在还在牢里。”
“阿姨，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此事，我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秦姿，我自己的女儿什么样，我清楚，她根本就不可能会杀人。”
“没错，但是阿姨，你这样笃定只不过是因为她是你的女儿而已。”
“是不是秦琴让你这么做的？”
“阿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故意做伪证，就是为了陷害栀然对不对。”
“我没有。”秦姿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好好的怎么说些语无伦次的话。
“秦姿，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你从进沈家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胆子小，根本不可能会出庭指正，所以，一定是秦琴让你这么做的。”
“阿姨，我真的没有。”
吴蔓情绪有些激动：“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是栀然杀了付安娜的，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心里清楚。”
秦姿向后退了两步：“阿姨，你先别激动，我知道，栀然发生这种事情，你情绪不好，我能理解，但是你放心，我已经跟陆叔叔说了，这次我会说栀然是过失杀人，不用判处死刑的，只要在牢里待几年就好了，一切很快都会结束的。”
“你说什么？”吴蔓心头一震，过失杀人。
“谁同意说她过失杀人的！”吴蔓的怒火此时已经完全被激起：“陆栀然是我的女儿，谁同意让她在牢里待几年了，陆治庭吗？凭什么！”
“阿姨，你先听我说，阿姨。”
“一定是你，是你秦姿，你见不得栀然好，就故意设计的这些对不对。”吴蔓猛得抓住秦姿的肩膀。
“没有，阿姨，我没有。”
“是你，一定是你，走，去找警察说清楚，都是你做的。”
“阿姨，你先放开我。”秦姿被她抓得有点痛，试图挣脱开她的桎梏。
“一定是你，是你将付安娜给推下去的。”
秦姿心头一颤！
她整个人僵硬在那里，脸色苍白。
“不，不是我。不是我。”她大力挣脱开吴蔓的双手，却没想到，吴蔓身子一个不稳，直直向下摔了去。
砰砰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秦姿双腿一软，扶住一旁的栏杆，就这样看着吴蔓先是滚入拐角处，后来又再次发生碰撞，直接摔到了底，白净的额头撞击在墙上，顿时，鲜红的血映入眼帘。
秦姿大脑一片空白，双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她居然，居然……
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秦姿没有多想，调头迅速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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