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父皇是最疼我的人,父皇,哪怕有一天我成亲,哪怕有一天我有了自己的夫君,父皇也会一直是我最敬爱的人,不会改变。”
“嗯,父皇倒是不敢如此希冀,只盼着别嫁了夫君就将我忘了就好了。对了,父皇好像听说你说留风居的温衡琴师是你的御用琴师,没有你的御准任何人不得召见,此事可否属实?”
慕容祁突地提起了温衡,他知道温衡是何人,本事如何了得,怕他最后攻不下无妄城反而让温衡在他的后宫惹起了事端。又因为那些流言,担心温衡会对他的女儿下手刻意提起。
温衡做她御用琴师这件事那一日在凤梧宫她撂下了话,后来忘了禀呈给慕容祁,一直到今日,没想到慕容祁会自己提起。他不知道温衡和慕容敏之间的种种,就连慕容敏想起来的时候脸色都会微微变化,在心脏的地方,出现不一样的感觉,脑海里面浮现出他在树林阴翳之中她揭开面具的刹那他绝美的面容。片刻之后才晃过神。
“这件事,嗯,是我的主意,主要是因为温衡他始终是一个宫外人,怕他在后宫惹出乱子,天下人都知道我永乐公主的厉害,拿出来压他,他也就不敢兴风作浪了。”
掩饰住眼底存在的慌乱,仿佛刚刚的心慌不存在一样,慕容敏理直气壮道,慕容祁是他父皇,察觉出了轻微不对,最后选择了相信,他这个女儿太聪明,聪明得让他不得不信。
抬手拍了拍慕容敏放在他胳膊上的手笑道
“后宫有你看着,父皇一直很安心,好了,你好好休养着,朕也会放连秉云一段时间的假,待他休养好了再来训练,怎样,父皇这个帝王做的还算仁慈吧?”
慕容祁刻意挑了挑眉毛笑瞧着慕容敏,慕容敏知他是在打趣她,告诉她他是因为连秉云是为了他女儿受伤才放假,脸上染了红晕,推开慕容祁道
“好了好了,父皇你政务繁忙就快走吧,我自己的伤我知道。”
慕容祁大笑着离开,硕长的背影消失在长华殿门口,离开的那一瞬间慕容敏松了一口气,温衡两个字压在喉间。
真是奇怪,慕容祁打趣的是她和连秉云,她为何会因为遮掩下了要温衡做御用琴师的事而松了一口气呢。可能是怕他父皇知道了惠妃的作为而不高兴吧,对,一定是这样。
皇帝恩赐休假的旨意很快就落到了连秉云手上,连秉云身为武将,这等伤其实不必休假,但是是帝王恩赐,也不得不遵旨,领了五日的假期。刚好,他可以用这五日的时间去处理处理岚莘那边的事情。
也不知发生了昨夜的事情之后岚莘怎么样了,岚宓后来有没有为难她,他派去的女暗卫到了她身边了吗。
岚莘这个女子,柔弱又透着无比的坚毅,让人心疼,和,不舍。
车驾停在云王府门口,连秉云下了车驾,谢了皇恩而后大步跨进云王府,唤了连蕲入书房问话
“安排暗卫给岚莘的事情做的如何了,可办妥了?”
连蕲微颔着头,脸色为难
“王爷,这件事……”
连秉云抬头,眉头微蹙
“怎么,还没办妥?”
连蕲的办事效率一向挺高的,不至于如此不济啊。
连蕲见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回话
“属下同二小姐说了此事,被二小姐回绝了,她说王爷是拥兵的武将,回帝都本就是非颇多,给她暗卫固然是为了她好,可她毕竟是丞相府的人,一旦被哪方人察觉定然会觉得王爷心思不纯,会给王爷惹上是非。”
这是岚莘回绝的理由,句句在情在理,完完全全是为了连秉云着想,心思缜密聪慧又顾全大局体现无疑。连秉云的心里对她又多了几丝不一样的感觉。他们全然不会想到岚莘拒绝连秉云的暗卫是因为不方便,连秉云的暗卫是连秉云的人,她现在要算计要得到的人就是连秉云,要是把连秉云的人留在身边无论说话做事都会不方便。来的要是个机灵的,在她身上看出端倪就更加不妙了。这个暗卫,最好是不要。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轻柔的声音,半晌之后连秉云点头
“她说的有道理,罢了,明日本王亲自往丞相府走一趟吧。”
没有看到岚莘无事,他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可是王爷,您的伤?”
连蕲担忧地瞧着连秉云,他知道连秉云是带伤休假归来的。
连秉云摆手,俊逸的面容无意中带了点点笑意,不知想起了什么。
“无碍,小伤而已,让府里的大夫给本王包扎一下即可。”
“是,王爷。”
连蕲揖礼退下,房里留下连秉云一人,擦伤的人地方有些隐隐做疼,他无所谓,可慕容敏那样贵重的大周朝公主会不会痛的蹙了眉头。
征战了那么多年,他觉得家室只会徒增烦忧,天下女子无非女工刺绣,匆忙一点的懂些琴棋书画。直到这一次回了帝都,遇见了岚莘和慕容敏,改变了他对女子的看法。她们两个,全然不一样,每一个都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夕阳给天际度上艳丽的红色,宛若画师手下最美的画卷。
“公主,好了,好了。”
一大清早,刚刚用过早膳,长华殿中就响彻了安语的声音本来半倚在椅子上养伤的慕容敏也不得不抬首捂了耳朵。
她这个长华殿,迟早被安语那丫头震塌了。
“公主你看看,给温衡琴师的玉面具做好了。”
小跑着进来的人安语捧了盒子大声道,声音一落慕容敏就放下捂在耳朵上的手高兴道
“真的,快给我瞧瞧。”
她的音量一出,全然不输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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