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幽香和王暝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天穹之上,无论何种观测模式都无法找到这两只妖怪的踪迹。
而大妖怪莲步轻移,就算在绝对不可能有自然降雨的神域·虚数世界之中仍旧撑开了那把竹骨伞,她饶有兴味的环视着一无所有的虚数世界,然后再短短数秒后失去了兴趣,这种反复无常的‘性’格总让王暝有些古怪的既视感,好像自己也认识这么一个让周围人困扰的很的家伙啊……
“空无一物呢,小果实……唔?什么时候?”
风见幽香用虚假的温柔笑容向王暝又一次发出了挑衅,只是少年并没有理会她,反而若有所思地反复握拳,松开,握拳,松开。
而大妖怪也发现自己衬衫的扣子被细心地扣上了……这毕竟是王暝的神域,尽管无法威胁到风见幽香,但是对普通的物质下令还是可以的。
“阿拉,纯情的小果实~”
大妖怪嗤嗤地笑了起来,恶意地凑到王暝身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说道。
“怎么了?在感受力量的变化吗?”
“离我远点,风见幽香。”
王暝厌恶地退开一步,曾经撕破脸之后少年也不再维持着自己那虚伪的笑颜,毫不掩饰‘胸’膛之中的敌意与恶意。
“而且我只是不想被污了眼球而已,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会瞎眼的。”
“欸?你们雄‘性’不是都很喜欢这样的吗?”
“首先,理论上来说我没有‘性’别。”
似乎是为了增加论据,神祇的外貌在少年、少‘女’、魔狼和恶龙之间来回变幻着。
“其次,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严格说来我们目前仍然处于敌对关系,哪怕只是故作姿态,过分亲密也对你我双方都不好。”
低沉温和的少年声音,清脆澄澈的少‘女’声音,沙哑粗犷的妖魔声音‘交’叠在一起,从一团飘渺的无定形虚影之中传出。风见幽香微微一愣,随后坦然而笑。
“随你便。”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在这看你玩马戏表演吗?”
“我正在寻找自己和幻想乡之间的联系……还有这是我最贴近本源的形态,才不是什么马戏表演。”
那诡异的复合声音的语气似乎有些恼怒,虚影‘波’动了一下,表达着自己的愤懑。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说不定我会知道哦~”
“那就‘交’给你了。”
“真是信任我啊,我好感动啊,小果实。但可惜……”
风见幽香恶意地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话干什么?!”
对于这种程度的挑衅已经不能让王暝恼怒了,他只是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兀自微笑着的风见幽香。
王暝身上幻想乡的印记出乎意料的深刻,他原以为自己这种黑户口会很难留下联系的。
“找到了,直接把我们送到幻想乡里好了。”
虚影聚拢在一起,凝实成黑衣的少年。王暝走近风见幽香,本想再次抓住她的肩膀,大妖怪却一把钳住了王暝的手腕。
“这样就好了,小果实。”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强势的风见幽香看向王暝,血‘色’眼眸中透出一丝狰狞的笑意。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王暝。”
腕骨发出吱呀声响的王暝以相同的狞笑回应道:“那就请您拭目以待,风见大人。”
无声无息的,相视狞笑的两只妖怪从虚数世界中一并消失,只余冰冷的杀意填充在这座神明之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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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雷形成的海洋已经被蕾米莉亚驱散,除了留守的红美铃之外,红魔馆近乎全员守候在风见幽香与王暝战斗结束的地方。地平线下降十数米的魔法之森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芙兰朵‘露’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王暝消失的地方。
最初的时候她甚至想要解除魔眼杀的禁制撕碎博丽大结界到现世去找王暝,只是被蕾米莉亚等人控制住了。
虽然更重要的是王暝在心灵链接中留下的劝诫以及格莱普尼尔另一端传来的安稳感觉。
蕾米莉亚也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去咒骂什么,她只是亲自为芙兰朵‘露’撑伞,缄默的守候在她身旁。
无论两人的睿智程度差距多大,蕾米莉亚·斯卡雷特依旧是芙兰朵‘露’·斯卡雷特的姐姐。
十六夜咲夜和帕秋莉也都在这里等候着,不只是担心王暝,更是因为如果只有风见幽香回来的话,这些人的战力加在一起也足够一搏。而红美铃及小恶魔那样的妖怪过来了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和她们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红魔诸人都已经非常熟悉的虚无扩散开来,两只妖怪的身形从中显‘露’而出。她们的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狞笑,‘女’子握着少年手腕的纤纤素手用力碾了碾,在不祥的碎裂声响中缓缓松手。
“还算不错,小果实,没有让我失望。”
王暝冷笑着放下手臂,血‘肉’模糊的手腕转瞬间便修复如初。他活动着手腕,寒声回应。
“感谢您的夸奖,别忘了我们定下的契约。”
“我当然不会忘,再见了,小果实以及他的家人们。”
风见幽香在少年反应过来之前就抓住了他的领口,在和他鼻尖相碰的距离上狞笑着轻声开口:
“我会非常耐心而欣喜的期待着你……期待着你的成长。”
“不会让你失望的,风见幽香大人。”
大妖怪松开了狞笑着的王暝,并没有在意因为这个动作而剑拔弩张的红魔馆众人,将纸伞合拢起来作为拐杖使用,向着太阳‘花’田的方向自顾自的踱步而行,转眼间消失不见。
红魔馆的众人终于有余裕把注意力放在王暝身上了,与四季鲜‘花’之主生死相搏之后身上竟然没有明显伤痕的他似乎需要做一个解释。
王暝温和地笑了起来:“诸位,我回来了。”
然后面朝焦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