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自己现在在同辈中间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于凌道。
“那不行!”景研断然拒绝:“你此番若是参战,那代表的可是我神药峰。岂能儿戏?”
他忽然停住了嘴,若有所思。
随之却是转身进了屋子,随之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嘴中却在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在于凌纳闷之时,景研已从药瓶中倒出了一枚药丸转而道:“这是我苦心研制的顺络丸,你且服下,这能让你的真气修行速度快上一倍,如此或许就有可能在比斗时打通你第九道穴位。而接下来的数日里,我且教你学一学武当的入门拳法以及剑术。这样你便能参加这一次的比斗了。”
于凌接过药丸却并未服下,只疑惑道:“师傅不是说武当的功夫和我所学的内功心法相冲?”
景研此时却是老脸一红,随之道:“这只是我揣测,相不相冲你且练了再说,届时有我护阵,不怕你走火入魔的!”
望着老头的红脸,于凌却能感觉道,或许一直以来,自己竟是被这老头给蒙在了鼓里,什么功法与武功相冲啊!而是这老头存了心思不想教他罢了。
不过此时他亦未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光,景研便开始教导于凌武当的入门拳脚和剑术。
拳法是武当长拳,剑法是长云十六式,不过都是简单至极的打斗招数,一板一眼全无花俏,于凌不过是看景研演练讲解了一遍,便已将招数暗暗记在了心中。
本来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于凌是看不上的,可偏偏这景研老头一直以来藏着掖着,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故才沉下心好生琢磨了一番。
“你可千万别小看这武当入门的功夫,这都是武当前辈们千年来总结下来的经验与心得,再经无数次改进所造就,可以说全无破绽,若是运用得好了,对方纵然防御得再好,被你这一套拳法打下来,也会处于败势。”
对于景研的评价,于凌不置可否,他在意的却是……这景研老头之前果然是在坑他,几天演练下来,他根本就没发现武功和心法之间有什么相冲之处。
只是随着对于武功的了解,他也不敢再抱自大的心思了。
武当长拳共七十二招,分攻防两路,又各分十二手,一手三招几乎有数千种配合方式,可强攻,可坚守,亦可守中藏攻,攻中酝守端是精妙无比。
不过这数千种可能要一一揣摩出来又谈何容易,转眼十天过去,他也不过将拳法的种种可能融汇了一两成而已。
而长云剑法则根本没时间去练,亦是因为长云十六式属防御类为主招数,于凌的观念中,最好的防御便是攻击,所以这种防御类的剑招他没多少兴趣。
眼看比斗的日期将至,于凌不禁也暗暗心急起来了。
且不说纵然在景研灵药的辅助之下他的第九道穴位尚且还没能冲开,就是这武当长拳,他亦只练到了三成火候。
每日望着景研板起的那张冷脸,于凌只觉得自己似有愧于景研的一番苦心了。
他却不知道,这半月间,景研老头的内心中却始终徘徊在翻江倒海的地步——于凌这小子……简直是个练武的奇才啊!
寻常弟子练这武当长拳,一月间尚能将所有招数都演练出来,一年时间也不见得能掌握到两成火候,而于凌这小子却好,看他推演了一遍就已将所有招数记在了心中,而且半月之间竟已有了三成火候!!
这若是再加上于凌已练到了外门极致的身躯……
在景研看来,或许等闲的至字辈弟子在正规打斗之下恐怕都已难是他的对手了。
但他当然不能在于凌的面前表现出来——若是让这小子得知了底细,以其心性那还不得骄傲得上了天去!
而在觅得高徒窃喜的同时,景研内心的忧虑却也跟着浓重了不少,虽于凌已入了他的门下,且在掌门调查之后此子或并非歹毒之人。
但是……于凌这小子身怀的心法却明显高深莫测,在他看来此心法甚至比武当的至高心法尚要高出一筹,如此说来,这爱徒早在之前便已是他人门下了。
他纵然苦心栽培,到最后亦只能替他人做了嫁衣——掌门早嘱托过了,着他收留于凌,却不允任何人收其为徒。是以于凌才只能在这神药峰中揣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
一声叹息之后,已是迎来了又一日的黎明!
这一日便是武当相约比斗的入殿日,按照章程,这日所有山头的弟子以及各派长老都得前往主峰报道了。
“小子,是骡子是马,就看你这一溜了!”景研语重心长地道。时隔十几年,他那颗隐忍的好胜之心已被激发,这一次比斗他用心良苦啊!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啊!”于凌想哭,虽然这半月以来他很努力,但是第九道穴位却始终徘徊在松动的边缘,任他如何努力亦无法疏通。
而且在他想来凭着三成的长拳气候,恐怕也难于在比斗中出人头地,之前虽有心知道自己在同辈中的进境,然转而却想到,这同辈之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那四个可恶的家伙的,若在比斗中失利,保不得会受怎样的委屈了,而且,眼见景研不经意间流露的那份期待,他不忍心让老头失望,毕竟这老头几月来对他着实不错。
然景研却只轻道:“无妨!”
于凌便释然了,既然老头不介意的话,那他大不了忍一点委屈亦没什么了——他始终坚信,自己所受的委屈,终有一天可以凭本事还回去,而且还是加倍的!
如此两人便整理了行装,转而朝主峰进发。
这一日热闹非凡,尚未到主峰,一路上便相遇了另一峰头赶来的长老与弟子,那长老满面春风,座下弟子足有十几人,却是架着一副八台大轿招摇而来,相较之下景研便显得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