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光顾着关心他,谁又来关心我呢反正这次你爸是把我的心给伤透了。”
向天歌简直气得冒烟,“我就不明白了,我爸到底怎么您了这几十年就见您作,您再作他都没有对您发过脾气,一辈子都是忍让着过来的,这次要不是您太过份,他又怎么会忍无可忍啊”
向妈刚一张口又觉得什么都不想说,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似乎真是伤心透了。
向天歌本来正在气头上,但见她这模样又发不起火来,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妈,您就回去跟我爸一起好好过不行吗”
“好好过不了,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我爸他对您挺好的……”
“他是对我挺好的,”向妈打断道,“可是,这种‘好’是基于他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是他所扮演的社会角色强加在他身上的东西。他是个重视承诺的人,从我嫁给他的那天起,他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所以生活中才会对我处处忍让。”
“这不挺好的吗您还想要怎样啊”
“我也是个女人,向天歌,在是妻子和母亲这两个角色之外,我还想当一个女人。”
向妈说着话的时候,双目红红眸底一片雾气氤氲。
向天歌忽然怔楞当场,无须向妈过多语言,只这一句她忽然便明白过来,这些年向妈所有的无理取闹对过去的无法释怀,通通都是因为在责任和道义的背后,她还渴望被爱。
向天歌忽然想起那次与向爸谈天的内容,她曾经问过向爸:“那您爱我妈吗,爸爸
向爸当时给她的回答:“不知道。其实,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爱与不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向天歌忽然就沉默了。
沉默到,不知道怎样去解这个结。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向爸突然出现。
后者如一阵疾风般跑来,先是与泰阳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气喘吁吁地奔向向妈。
泰阳适时伸手将向天歌拽到一边去,给老两口留了些时间和空间说话。向天歌放心不下想要上前,却叫泰阳拉住了道:“你别去,毕竟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是他们两个人。”
看了看他,她没有接话。
也不知道向爸跟向妈都说了些什么,待到两个人转过身时,向爸已经揽住向妈后背道:“你们回去吧!泰平在泰山他们家。你妈这段心情不好,我陪她回老家转转,等过几日她心情好了,我们再回来。”
“我妈不生您气了吗”
“老夫老妻,反正一辈子都是这样吵吵闹闹的,不存在谁生谁气,只要她没事就行。”
向爸说到这里,向妈突然低头哭泣。
前者出声安慰了后者两句,谁知道后者竟是个不领情的,小打小闹般又说了前者几句。
向爸一应听着,拍了拍她的肩道:“只要你没事就行,其他都不重要。不然你走以后就留我一个……你不识路,这人走哪都会被迷得稀里糊涂,你得把我带上,黄泉路上我好给你指路。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十年,你可不能在这时候丢下我一个人。”
向妈一听就哭了,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蜷缩在向爸的怀里,任他宽慰。
也是到这时候向天歌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天,向爸已经憔悴得不像样子。从向妈被查出生病,再到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向妈似乎一直在无理取闹,而向爸始终都在容忍。
过去向天歌一直以为向爸是个天生没脾气的人。
因为太没脾气,所以当年才会放让泰妈与别人离开。
可是,那日里,他对向妈发火的模样——明明骂人的是他,可是全身抖如筛糠的人也是他——爸爸在向天歌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处变不惊从不为任何事物所动的样子,可是,只有这次,他明明从听到向妈生病的那一刻开始便开始担心和害怕,甚至是恐惧。
可他仍然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为的,就是不让向妈担心,直到后者负气出走,他前些日子佯装的坚强悉数崩塌,到后来,只剩下瞬间苍老的容颜与满眼的疲惫。
向天歌很想出声宽慰向爸几句,可到最后,也只是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她忽然想起向妈这些年怨恨的源头,都是因为后者觉得向爸并不爱自己。
可是,如果不爱,哪来的日夜牵绊
如果不爱,几十年如何朝夕相伴
向天歌就记得自己曾经问向爸是否爱向妈时候,他嘴里说着不知道,却眼神温暖。
如果爱就是相濡以沫,就是不离不弃永远将对方记挂在心上,那么,这都不算爱的话,那爱,又是什么<igsrc=&039;/iage/6693/4014317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