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县城外军营——
此时,除了伤兵和看管俘虏的人手,其余兵员将校,都在这了。
宋江一身戎装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底下士兵,高声说着:“本郡先前说了,有功立赏,决不食言。”
随即一挥手,二十几个亲兵护卫将十几箱赏银抬到台前,而后打开,只见黄光闪闪的铜钱和银色闪烁的银两以及少数散发金光的金豆子,几乎晃花下方士兵的双眼。
宋江见此,满意一笑。
大声说着:“普通士卒,斩首一人者,赏铜钱五十文(PS:相当于半两银子……那啥请勿于现实世界做比较,这是方便计算)。并且,记录功劳,斩杀敌人满二十人者,以后可按此赏田。”
此言一出,下方立即大哗,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剿匪队的队员……
如果只是铜钱银两,说实话,在这个时间世道其实没有粮食好使,但土地,这些士兵包括原本剿匪队的队员,都是乡野百姓以及流民佃户出身,对土地有着莫名的热爱。能有自己的田地或是增加自己所有的土地,那是所有人的梦想。
宋江手一挥,他虽然在军中威望没什么威望,但其身为郡守,身上自有威势,加上宋江许诺的赏赐,因此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还有,昨日绞杀黄巾大胜,每人加发一月饷银。战死者,由户籍所在县衙补贴家属十两白银!”
这次大战,还有很多士卒,没有斩首,但不能不赏,毕竟之前也出了力。对战死的士兵进行补贴,更是自古未有之策。而且,这钱也不是全部都是由宋江出……
一众士卒听了,都是跪下,不为别人,而是为了以后说不定会战死的自己……
宋江微笑,虽然此举,有些得罪底下县令,但还是利大于弊的。况且,这些县令又不是自己人,往后说不定也要杀死,因此,现在得罪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自己做这事,也算是合乎合理,底下县令也不可能反对,顶多从中克扣或是中饱私囊,‘弥补损失’,但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厢兵已经做好宴席,当场发下赏银后,就可享用,大伙趁热吃!”
宋江一示意。就有文吏上前,按士兵功劳发下奖赏。
各个士卒,都面有喜色,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原剿匪队的队员,因为他们的胃口已经被安阳养刁了,对于几十枚铜钱完全看不上眼,不过,这些剿匪队的队员们还是将赏钱收好,然后回去赴宴,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整个军营,一时间,喜气洋洋。
宋江城外军营大帐内——
“呵呵,士卒有赏,各个军官,更是有功!”
宋江端坐,看着下方眼神火热的众将(安阳在场,只不过属于其中最低级的军官,李嘉明也在,他是因为有功劳在身才能前来,本来也是来不了的,毕竟,李嘉明是安阳的手下,但是在各家家主的推荐下,还是获得了资格……),面带笑意地说着。
随即沉声喝道:“宋辉何在?”
宋辉出列,跪下,沉声应着:“标下在!”
“你率骑兵,搓敌锋芒,使得首战得利。我晋你为正七品昭武校尉。统管两千户共两千人!(从七品是千户一职)”
“谢大人!”宋辉满脸通红的高声领命。
“宋意、张伟、仲和,我任你们为正八品振威校尉,每人统管一都共五百人(算是百户与千户中间的职位,这些都是作者乱编的请大家不要深究……)。”
这三人同样激动的颤抖着身子出列,喊着:“谢大帅!”
………………
随后,宋江封赏了大部分坐在营帐内的人后,还没有念道安阳李嘉明,这就使得安阳身旁的李嘉明不由的有些紧张,当然安阳也有……
对于此,安阳心中不由猜测道:“难道是我状态的影响与李嘉明的潜龙气运相互抵消了?两败俱伤?我去!不会这么倒霉吧……”
所幸,安阳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下一秒,宋江就开口说道:“李四、李嘉明,解救人质有功,我任李四为正八品振威校尉,统管一都共五百人,李嘉明任从八品卫所校尉,统管一百户共百人。”
闻言,安阳脸色如常的起身谢道:“谢大人!”
而李嘉明,则是愣了愣,而后同样起身谢道:“谢大人!”只是,李嘉明在做完这一切坐下后,他的拳头不由紧握,甚至刺破了手掌……
………………
接下来说的事情就与安阳等人无关了……
因为接下来说的事情就是有关俘虏的事情了……
此战,俘虏敌军近九千人余,宋江虽有心招降纳叛。但也不能全部都要,至少,其中亲近过黄巾之人或是……就不能收下。
………………
与此同时——
凉州,剑门关——
此时却是血火连天,烽烟四起。
“杀!”关口下面,黑压压的草原士兵,嘶吼着,狰狞着脸,随着云梯,蚁附而上!
后面还有攻城机,投石车等,不断咆哮,将石块投向城墙。
剑门关是乃是北御敌兵之兵家要地,虽处于易攻难守之地,但也因此关口城墙也是修得极高,物资也向来准备充足。
此时,各个垛口,箭塔也箭如雨下,不时就有敌兵中箭,惨叫着跌了下去。
城墙上,又有滚石,擂木,不断放下,带起一片血色。
更有煮了滚油,还有金汁(PS:所谓金汁就是将粪便放进大锅当中熬制得出的东西……不说了,感觉好恶心……),整锅倒下。
这烧伤感染,在古代,几乎是不治之症,连军官烧伤后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待得听到锣响,鸣金收兵后,都是快速退下,留下个伤痕累累的城墙。
“唉……”巴图鲁看着此幕,手指攥紧。
这剑门关守将祝春,是大威名将,又深得朝廷信任,镇守此关,现在宁死不降,立刻给希望借着大威有人造反,想要南下劫掠的巴图鲁大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打了近两月,死伤无数,还是没有拿下。
但此关地扼大威出口,不拿下此关,又怎能南下劫掠以减轻部族因天灾而发生的苦难呢?巴图鲁为此,一筹莫展。
“众位可有什么对策?”巴图鲁回头,看着底下众将,希望能给出什么意见。
“这……”众将都是苦笑,这古时打仗,一旦对方铁了心死守,那围攻个几年都不稀奇。更何况他们乃是草原民族擅长骑兵,对于攻城就更没什么信心了,而且祝春又治军甚严,找不到内应,更是麻烦。
毕竟,从前他草原各族能够突破剑门关,却是从内部突破的,也就是剑门关内有人相助所致……
因此,众将面对宛如铁壁的剑门关只能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一亲兵进来,禀告着:“巴图鲁汗,营外来了一个道人,自称真王观玄桦,想要求见可汗!”
“什么真王观?南人那边的教派?等等!”巴图鲁一惊,却是不禁想到了从前,草原人攻进中原,入主中原一事……
于是,巴图鲁越想,心中便越是火热,快速说着:“快快请进来,不可怠慢了!”
而后又整整衣袍,将很多贵重的饰品待上,做出自认为最是高贵的姿态,出帐相迎……
然而,巴图鲁却不仔细想想,倘若这真王观的玄桦不是为了他所想的事情而来的呢……
不多时,一个青年道人过来了,一身月白道袍,仙姿风骨,大袖飘飘,周身清气缭绕,更显得脱俗不凡。而美这种事物,多数人的审美其实都有着相同的地方,因此,即便非中原之人见了道人之风姿,都不禁暗赞一声:“好个美男子!”
见了巴图鲁,道人快步上前,打一稽首道:“山野之人,哪得大汗出帐相迎?实在是折煞我了!”
巴图鲁大笑,应对道:“道长如此说,真真是羡煞我也,来来来,我等进帐话!”
说着,就主动上前,挽起玄桦手臂,状极亲热,一起入帐。
殊不知玄桦心里,却是鄙夷,只是想到还需这人扰乱凉州局势,只能如此作罢……
不过,为了不为自家宗门选定的潜龙惹去麻烦,玄桦还特意打开法眼一观这巴图鲁的气运——
只见这人顶上气运云集,成幡幢状,内金外青,显赫无比——可惜,这只是单纯的地位所带来的气运之像,其自身并没有草原可汗特有的鹰、狼之气运异象,说明其自身命格不贵(都有这么多气运了,还没有凝聚气运异象,说明命格是真的不贵),只是依托祖辈恩泽才有今日之地位,但这也是暂时的,以后说不定就会被人取代,只要其部族中出现能压制巴图鲁本命之人便行……
而且其气运周围还围绕着一条条、一团团漆黑、灰白之怨气、晦气,倘若不是那气运抵挡,怕是只是刹那,这人便要被厉鬼啃食殆尽,说不得还得连累自己部族受过受灾……
因此,见到这一幕,玄桦心中已有定数,反正此人以后也会死,如此何不拿来一助潜龙……
于是,一会之后——
待得众人进帐,一一介绍,见了礼后,巴图鲁便有些急不可待的问着:“道长前来,有何教我?”
心中冷笑,面上玄桦却是淡然一笑:“我等修行之士,当顺应天意,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辅助大汗拿下剑门关,免去许多杀孽!”
闻言,巴图鲁大喜过望,觉得自己想的不错,说道:“如此,当多谢道长,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玄桦声音清越,说道:“事情未成,不敢请赏,我已做下布置,今晚必见分晓!”
“好!我就先设下酒宴,为道长庆功!”巴图鲁大笑着说道。
而对于眼前这一幕,巴图鲁帐中诸将反应不一,有同样欣喜者,也有不屑怀疑者,更多的却是一副无所谓之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