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作为esabellechen而度过的这一生当中,有一件事情,无论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都感觉迷惑不解。
这件事情就是:我从小就非常不喜欢汽车,以及与汽车有关的一切东西。
曾经有篇著名商业周刊的封面文章上评论我说:“被称为商业奇才的esabellechen,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愿接受汽车为交通工具的人。”
我的很多朋友在谈起汽车的时候,都会戏谑地称之为“esabelle的天敌”。
有很多记者向我问过这个问题:“能说说你究竟为什么不喜欢汽车吗?”
我每次的回答都是:“因为汽车是一种野蛮而残忍的东西。”
当他们要求我诠释这句话的时候,我通常都会说:“只是一个女人的偏执,这和上帝的愤怒一样,无法找出原因。”
那一生当中,我对汽车的厌恶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
我的商业投资从不涉及汽车相关产业,我也从不赞助方程式赛车,我甚至都没有汽车的驾驶执照。
成年以后,我能自己驾驶快艇在地中海航行,能自己驾驶私人客机和直升机横越大西洋,但我就是从来也不开汽车。
不能说我从未坐过汽车,在各种旅行当中,乘坐汽车是不得已的选择,但我的确从来不自己开汽车。
我所购买的别墅,一般都在靠近海岸线的、风景优美、宁静的小城镇里。
我选择这种地点的原因就是:如果外出旅行,可以坐船或者坐直升飞机。如果住在那里,可以骑马、骑自行车、骑摩托车、驾船或者步行来解决日常交通。
我后来在地中海海岸的袖珍小国摩纳哥,购置了一栋白色的西班牙式别墅,约有2500多平方米的建筑面积。那栋别墅坐落在面向地中海和北非的山崖上,夜晚可以听到山崖下波涛拍岸的海潮声,站在阳台上看过去,能看到沿着山崖上坡的方向,有一大片独立的别墅,其中最高耸、最醒目的,是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建筑,它的外墙也是白色的石头砌成的。
我特别喜欢摩纳哥的这个别墅。
每年我都有大量的时间住在那里。
清晨,我会起来戴着耳机跑步,穿过那个种植了各种非洲植物的皇家花园,绕一大圈之后,从另一条返程的路跑回来。
洗澡更衣和早餐之后,我就沿着台阶下到山崖下的私人码头去,在那里登上我的私人快艇,驾驶快艇去不远处的大码头,登上我的私人水上飞机,然后飞往位于法国境内的一栋小楼,我在欧洲时的上班地点。
如果需要商务旅行,我的私人飞机通常会在法国尼斯或者巴黎的机场降落,在那里,我再搭乘较为大型的航班去世界上的其他地方。
当我到达目的地的机场时,私人直升机会在那里等我,然后它会送我到各地分公司的办公大楼顶上,从那里,我直接进入董事专用的电梯,到达办公室或者会议室。
我喜欢这种完全不用汽车的生活和旅行。
我就像某些人类生来对丑恶冰冷的爬行动物具有厌恶和恐惧那样地,对各种各样的汽车具有与生俱来的厌恶和恐惧。
而这并不是出于晕车的原因。
我心里知道,这是因为前生的记忆。
你最后是被一辆卡车撞飞碾碎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这种事情,又如何能对人解释呢,我也无法拿出证据,证明其真实性。
所以,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就算是对父亲和最好的闺蜜,我也没有说过真正的原因。
有前生记忆的人,在生活中通常是非常孤独的。
彼此眼中的世界,非常不同,因此,缺乏深度交流的共同基础。
二
进入商界后,我另一桩被公认成功的重要商业决策之一,就是断然卖掉了koorex重型卡车品牌及其相关资产。
我在31岁的时候,以惊人的高价把这个品牌出售给了法国雷诺集团,从而将我家族的商业帝国从泥足深陷的财务困境中解救了出来,摆脱了多元化失控导致的不利局面,重新获得了令人赞赏的市场竞争力。
我父亲的商业帝国就是从koorex起家的。
他在37岁的时候成功创立了这一重型卡车制造的品牌。在他47岁的时候,这个品牌已经发展成为全球第三大的重型卡车制造品牌,年销售量超过28000台。
koorex以优秀的设计和精工制造见长,在各种细节上,都充分体现了重型工地卡车的优秀品质:该品牌的各系列卡车前保险杠是钢制的,既强壮也容易修复。同时前保险杠是三段式的,如撞毁任何一段不必更换整个保险杠。前大灯有防护钢制隔栅,以防止工地石块飞溅。散热器前下方配备的防撞钢板使工人能在工地安心驾驶。
koorex的驾驶室均为标准顶高驾驶室顶距地高约3,200毫米,拥有短驾驶室、带卧铺长驾驶室和“舒适型“驾驶室中长等多种选择。驾驶室结构紧凑,耐力超群符合最严格的瑞典标准。高性能的防腐处理对其提供恒久保护,是现场效率与舒适性完美结合的产物。
该品牌的各款型卡车造型完美、极具多功能性,动力强劲、坚固耐用、上至整车,下至最小零件,均采用最优化的技术解决方案。在任何施工现场,在提供长途载重卡车驾驶舒适性的同时,都能保证其生产能力、可靠性和使用寿命,具有轮式车辆的所有优秀品质。
因为父亲在这个品牌上投注了大量的心血,所以即使在多元化经营导致了全集团严重的财务困境时,他也一直不能下定壮士断腕的决心。
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意见和影响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在我的耐心说服下,父亲和董事会终于同意将处理当前财务困境的事情全面授权给我来处理。
我获得授权之后,立刻雷厉风行地开始筹划卖掉koorex。
我进行此事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我父亲根本都来不及阻止。
当他的电话打到法国vénissieux的时候,我和雷诺签订的收购合同刚刚签完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母。
父亲在电话里连问了我两声:“怎么?就已经卖掉了?”
我都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然后父亲询问了出售的价格。
他听完价格以后,只说了一句:“我老了,我的时代过去了。”然后他就把电话挂掉了。
自从卖掉koorex之后,我家族的集团就再也没有投资过任何涉及汽车重型制造的产业。
我们从这个市场完全退出了。
在父亲方面来说,这样做是因为对koorex终于落入多年以来老竞争对手的掌控感到伤感;
而在我方面来说,一直坚持不进入汽车相关产业,则另有我无法对人言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