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赐坐。”
迟二老爷与二夫人王氏对视了一眼,道了谢后便起了身坐在砚台为二人搬来的椅子上,而跪在他们身后的迟澈也起身,恭敬地立在一边。
轩辕诺深邃的目光淡淡划过几人,却并未开口说话。
沉默的气氛令迟儿老爷与王氏心底有些打鼓,二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轩辕诺,目光落在坐在她床榻边不远处的椅子上的迟墨时,心中一惊,连忙收回视线,王氏更是不着痕迹地朝迟二老爷使了使眼色。
迟二老爷回望了她一眼,定了定神后,才压着心惊朝轩辕诺恭敬地道,“昨日听闻殿下受伤,臣等十分担忧,原本昨日便该前来看完殿下,可听父亲说殿下还未清醒,不宜打扰,臣等便未前来,若有轻慢之处,还请殿下责罚。”
轩辕诺闻言,严肃的面容似乎稍微松了几分,朝他们抬了抬手,“迟二老爷莫要自责,孤自然知晓尔等的心意。”
迟家二子未有官职,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又兼为镇国公之子,而其子迟澈为四品中护军,他这一声自称臣倒也是可以的,可她却不能称他为“迟大人”的,倒是这迟家三子在朝中担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
迟二老爷子见他神色有些松动,心中的害怕也消散了些,“早便听闻殿下平易近人,德才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从父亲以及迟墨的态度看来,他们镇国公府怕是要与太子站在一脉了。他们镇国公府自先祖以来便只效忠于圣上,从参与皇位相争一事,可如今父亲却入了太子一派,这位太子殿下定然与传闻中那平庸无为之人有所差别,他们身为镇国公府中人,自然也当看清形势才是。
轩辕诺自然知晓他们的心思,面上却丝毫不显,“迟二老爷谬赞了。”
不咸不淡的回应方式却令迟二老爷越发觉得这位殿下深不可测,态度也越发的恭敬了起来,朝一边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澈儿,还不快来拜见太子殿下。”
随即转而看向轩辕诺,笑道,“殿下莫怪,小儿不懂事,迫于殿下威严,是以不敢上前请安。”
轩辕诺摇摇头,抬头看向迟澈。
原本便对自己父母亲如此谄媚的态度感到无可奈何又羞耻愤怒时,又被她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扫,迟澈的自尊心一时间便有些兜不住了。
他拽紧了拳头,上前了几部,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高声道,“小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轩辕诺眼底闪过一抹光,抬手免了他的礼,又朝着急的迟二老爷与王氏安抚道,“二少爷少年钢正,心性耿直。迟二老爷与夫人有福了。”
迟二老爷与王氏听她这般言论,眼底顿时露出欣喜之色,“犬子他还是小孩子心性,当不得殿下这般夸赞。”
“是啊。”王氏也在一边附和道。
“迟二老爷何必谦逊。”轩辕诺摆了摆手,“二少爷起来罢。”
迟澈等着眼看了她一眼,起身退到了一边,那梗着脖子的模样还颇有几分威武不能屈的气概。
轩辕诺暗自好笑,又同迟二老爷子与王氏老一来二往地聊了会,他们二人才起身行礼告退。
随着几人的离去,室内渐渐安静了下来,轩辕诺看了一眼迟墨,笑得意味深长,“墨卿,迟澈乃是你的堂弟,你们最为亲近,你以为他如何?”
迟墨微微仰头,暗暗叹了口气,“殿下,迟澈才十七岁。”言外之意是他还小,不适合参与其中争斗。
轩辕诺挑了挑眉,“这点,孤自然明白。不过孤此时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即便是有镇国公府加持,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护军了。”
迟墨还未回应,她的声音便再次响起,“虽然他性子急躁,可心性纯净,自有一股男儿血性,若是加以教导,日后必成大材。”
“殿下,迟澈只是个很普通的孩子,当不起殿下如此深厚期望。”
轩辕诺眸光微闪,深深打量了他片刻,随即妥协般地低叹道,“既如此,此事不提也罢。”
迟墨微微一怔,似乎对于她突然这般好说话,有些许反应不过来。
“多谢殿下。”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吐出句谢语。
轩辕诺低低轻笑,“墨卿总是这般客气。”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砚台从外间转了进来,朝两人恭敬行礼道,“殿下,公子,三夫人领着三小姐过来了。”
轩辕诺一怔,随即看了一眼迟墨,轻笑道,“今个儿还真是挺热闹啊!”
说着,她稍稍挪了挪身子,换了个靠姿道,“请进来罢。”
砚台看了她一眼,又极快地看了一眼迟墨,恭敬应了声,便转身退了出去将三夫人李氏与李小姐引了进来。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嗯。”轩辕诺淡淡应了声,“免礼,夫人请坐吧。”底下人来报,这迟家三子与二皇子暗中走得近,这三夫人今日来自己这倒是意料之外了。
“谢殿下。”李氏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太子五官精致,面容俊美,只是那严峻清贵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于他,以致于忘了原来这太子殿下也是俊美的少年郎,难怪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死活要让自己领着她来看望太子。
“听闻殿下受伤,臣妇实在忧心,踌躇一日,还是觉得前来看望殿下一番,好放心些,还请殿下莫要见怪臣妇的失礼。”
“夫人的心意,孤清楚。”轩辕诺回了她一句同样的话,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身侧含羞带怯的貌美少女,倒是愣了片刻,这三小姐……
李氏见她这幅怔愣模样,微微讶异,难不成这太子还真瞧上静儿了不成?
迟静见轩辕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原本激动的心顿时更加激动了起来,藏在衣袖上的手不经意地推着自己的母亲。自从去年在的赏花宴上有缘见过太子一面后,她便打从心里喜欢上这位俊美严肃却实则温和的太子殿下,天知晓,昨日听爷爷说这位殿下正在府中养伤时,她有多高兴,这可不正是天赐的缘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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