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白曦质问正撑着手臂, 悬空在自己身上含笑看着自己的青年。
“我说了, 我的身体还不错。”
欣赏了一下小姑娘震惊的样子,宫少心情就很愉快了。
他微冷的手指慢慢地沿着这小姑娘稚嫩的腰线逡巡, 看着她哆嗦了一下,惊恐地看着自己。
“我,我要睡觉啦。”
“一会儿叫你好好儿睡觉。”
青年已经俯身下来, 微冷的嘴角印在白曦的额头上。
这一夜,白曦就觉得自己仿佛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随着海浪随波逐流, 低声哭泣。
说好的睡觉也不让睡了。
她总是在昏昏沉沉的求饶里被人弄醒,之后再次卷入到另一场叫她战栗的游戏里。
初恋都没有过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承受这样的折腾,只觉得一开始的甜蜜还有战栗的折磨, 还有叫她虽然哭着求饶可是却不愿意推开的汹涌的感觉都叫她害怕了, 这才被哼哼着送去清洗了一下。
她躺在浴缸里的时候都被里里外外地品尝了一下, 真的觉得……这以后谁还敢说宫少是个病恹恹的短命鬼, 她非打他!她后悔极了,早知道就应该晚点儿结婚, 慢慢儿来的, 怀着一点小后悔,还是睡在了这个青年变得温暖起来的手臂里。
第二天白曦就起不来床了。
白蓉不放心妹妹和宫泽的婚后生活,第二天中午给打了一个电话。
白曦接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找着了亲人。
她的声音经过昨天一整晚的低泣还有无法忍耐的□□变得嘶哑,白蓉打给她的时候她刚醒, 此刻正披着睡衣靠在床边儿等着宫泽给自己拿吃的, 面对姐姐关切的询问, 她呜咽了一声就告状说,“姐,他骗人!他体力可好了,我都受不了。”她就跟小孩子告状似的,可是白蓉一愣,竟然松了一口气,宽慰地说道,“体力好这是好事。你乖啊,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难道还希望宫少体力不好啊?
那不是坑妹妹么。
白蓉就觉得吧……这白天夫妻俩甜甜蜜蜜,到了晚上的时候更甜蜜的地方,就更大的寄托在丈夫的体力问题上了。
她敦促李姐夫天天去健身都来不及,更别提宫泽这种看起来单薄得叫人担心,关键的时候真的很靠得住的体力男了。
她没有多放在心上地安慰了一下妹妹,听说妹妹在宫家磨合得不错……这姑娘当初跟宫少当朋友的时候总是跑来宫家的别墅,里里外外都玩儿熟了,形同开荒,当然没什么陌生的感觉。宫家的佣人又很有眼力,知道宫泽和白曦结婚,顿时就改口管她叫“少奶奶”。虽然这个称呼有点儿万恶的封建感觉,不过白曦也习惯得很良好,还已经习惯了使唤宫家的佣人。
知道妹妹过得好,白蓉自然不担心什么。
白曦没听到姐姐的安慰,顿时就感到自己很惨了。
她就滚进了被子里,哎哟哎哟地小声叫唤。
她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累得厉害,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没想到结婚还是个体力活儿。
给宫少当媳妇儿,真的很辛苦了。
她哼哼唧唧的,直到一双微冷修长的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比起白曦一副被卡车碾过的可怜巴巴的憔悴样儿,宫少却带着几分神清气爽的餍足还有精神。他每天本来都病恹恹的,可是这才结婚,顿时精神头儿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古代这就叫冲喜了,宫少苍白的脸多了几分红润,越发秀美生辉。他的嘴角勾着柔和的笑容,看着眼前穿着红色的睡衣,丝绸如水一样的衣料覆盖在她的身上,微微撑起的雪白的酥胸映衬着大红的丝绸……
宫少默默地垂头,给白曦喂食。
他遗憾地看了看还是白天。
正埋头吃饭的小姑娘没有看见宫少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然非闹离婚不可。
她还觉得宫泽这对自己还算是有了一点好处。
至少知道给媳妇儿端早餐呀。
因为到了白天而不是可怕的夜晚,白曦又抖起来了,吃饱了就仰头看着对自己笑眯眯的青年认真地说道,“你不能总是缠着我,不然我会离家出走!”
她小小地威胁了一下,果然青年从善如流,露出几分不安与忧郁地说道,“小曦,你不要离开我。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很孤单。”他看起来多可怜呐,可是白曦还是更加冷酷地拒绝说道,“以后要听我的。知道了么?”
“好啊。都听你的。”宫少温驯地说道。
他的眼睛里都是对自己的柔情,白曦扭了扭小身子,默默地钻到被子里得意起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占据上风了,这夫妻两个,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因此,她占据了夫妻之间的主动位置,想了想李姐夫对她姐言听计从的,就决定也叫宫泽对自己言听计从。
只是她的要求不高,就只希望宫泽听自己一件事,就是晚上不要这样折腾她了。她等到了晚上,在宫少穿着单薄的睡衣走过来的时候,顿时紧张了起来,瞪圆了一双狐狸眼叫道,“你说好的听话的!不许,不许……”
她就看见眼前的青年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小曦,你已经厌倦了我么?”青年眼底闪过一抹晶莹的泪光。
“我我我……”
“我们刚刚结婚,这才是第二天,你已经厌倦我。孤枕难眠,你不要我了么?”青年轻叹了一声,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话的,小曦。”他轻声说道。
“不,不是厌倦。”
“是我没有叫你快乐么?”
“那也不是没有快乐到。”白曦一张漂亮的脸顿时红了。
其实……她虽然累得不行,可是还是感受到那叫人无法自拔的仿佛很在天堂的极致快乐的。
“其实吧,”她哼哼了两声,见青年急忙看过来,就小小声地说道,“如果,如果就一次两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她就见青年的眼睛顿时亮了,对她露出了一个更加幸福的笑容,就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一次两次的。
然而就在这一天夜里,白曦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道理,叫做质量取代数量。
她就觉得自己被笑眯眯的青年压在被子里的时候,这一次就过不去了,顿时痛哭流涕。
丈夫当然要听媳妇儿的话。
宫少也每天都很听自家小妻子的话。
可是白曦却在宫少的身上学习到了很多很多。
这世道,不能反抗就只能学着接受。
当白曦被忽悠得时间久了,却突然就发现,原来习惯了之后,也挺幸福的。
感情不都是睡出来的么。
他们小夫妻甜甜蜜蜜地过新婚生活顺便开始筹备婚礼准备请人来参加结婚典礼,这么忙碌的事儿,怎么可能叫正在新婚舍不得和妻子分开半步的宫少亲自去做呢?他舍不得小妻子独守空荡荡的大别墅,因此,将这件事全部交给了自己的私人秘书。
私人秘书当然就应该给宫少办私事儿,白曦就见那位很清秀,不苟言笑身姿笔挺的青年目光冰冷地卷着笑眯眯的宫少点头同意的婚礼企划案,走出了宫家别墅。
她很同情秘书先生了。
整整五十页的企划书,这真的很拼了。
秘书先生筹备了五六天,一位大小姐上门踢馆,站在门口就怒斥万恶的宫少仗势欺人使唤自己秘书天打雷劈,白曦第一次看见沈清嘴里传说中的那位很有历史的大小姐。
明艳漂亮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脸神采飞扬,并且目光落在正趴在阳台只露出一双狐狸眼偷看她的白曦的时候,一愣,继而开始怒斥宫少丧心病狂。
这明显还是一只狐狸崽,宫少竟然能下手吃掉,简直不是人!
她冲上了阳台,看着穿着毛茸茸一圈毛边儿的小裙子对自己露出一个怯生生笑容的小姑娘,哼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儿。
白曦觉得这位大小姐一定能和她姐成为好朋友。
她们看起来都有一种很相同的气场。
当然,因为遇到了一只狐狸崽,秘书先生很可怜地被妻子忘记了。
宫少却抑郁了。
大小姐开始每天都往宫家别墅跑,目光闪亮地意图圈养宫少家的狐狸崽,宫家最近每天都在爆发战争,可是白曦看着吵成一团的大小姐和为了媳妇寸土不让的宫泽,只觉得曾经寂静又荒凉的宫家别墅变得热闹充满了人气。
她很喜欢现在宫家的气氛,更喜欢宫泽那优美又雅致的气息变得更加鲜活。宫家的旁支她最近也见过了,都是一群被宫少的凶残给吓破胆的老实人了,对宫泽娶了一个并不能当户对,什么利益都无法带给宫家的小美女,并没有什么异议。
他们或许更感谢白曦,因为有了白曦,宫泽似乎更加宽容了几分,对他们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因此,虽然尚未举行婚礼,可是白曦已经很轻松地被人接纳。
她这幸福地等待婚礼的时候,却不知道外头已经天翻地覆了。
宫氏集团出手,韩生的公司本就焦头烂额。
更叫他愤怒的是,他的公司旗下有很多的地产建筑,地产商大部分的资金都来自于银行贷款,可是最近银行方面却开始催促他几笔很快就要到期的贷款,并且看样子并不准备继续拨贷款给他。
这叫韩生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他的几个工程刚刚建了一半儿,这时候银行不再放贷,岂不是要逼死他?他的资金链本来并不宽松,一旦没有贷款那就真的要不能支撑了。
他频繁约银行的高层吃饭,可是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那些银行高层却来都不来,直言“没时间”。
这样翻脸无情,叫韩生恨极了世态炎凉。
曾经他的公司平稳的时候,这些银行拼命想要给他一些贷款,甚至主动会要求延续贷款,可是一旦他和宫氏集团交恶,这些银行却都变了模样。
宫氏只手遮天,他本就知道,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此刻的感触这样深刻。
想到宫泽对自己说出的那些话,那些咄咄逼人要把他置于死地的举动,韩生心中愤怒之外,却更加愤怒妻子沈清。如果不是她给了宫泽把柄,在白家姐妹面前那样大放厥词,宫泽怎么可能会为了讨好白曦就出手想要夺取他的公司?
沈清完全没有通知他就去了白曦的面前,那简直就是给他树敌。不仅是这样,想到宫泽最近仅有的出席一些无法推拒的场合,总是带着他的妻子白曦,还有那曾经病恹恹的男人如今变得似乎健康了很多,韩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生是个聪明人。
可是他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以为自己娶了沈清就可以以此为跳板得到宫氏,可是谁知道人家宫氏的家主活得比他还健康。
看那红润惬意的白皙的脸,再看看韩生自己如今憔悴的,胡子拉碴的样子就知道谁的日子过得好了是不是?
又一次愤怒地摔了银行方面拒绝继续房贷的电话,韩生如同困兽一样在办公室转圈,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睛露出了几分冰冷。
他和宫泽其实并没有多少仇恨。
和宫泽有仇,或者说……被宫泽厌恶的,其实是他的妻子沈清。
沈清从小儿就和宫泽有龃龉,并且小动作不断,因此令宫泽无法忍耐,把她赶出家门。
宫泽不喜欢沈清,更不喜欢沈清妄图和韩生生下孩子,去成为那个时候据说就要死掉的宫泽的继承人。
她的吃相那么难看,被宫泽厌恶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要……叫宫泽出了这口气……
一双大手压在昂贵的红木桌上,韩生的目光之中透出了几分冰冷。他要承认,自己愿意迎娶沈清这样病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能够和自己并肩而行,当然是真的喜欢过她。
可是如果非要说他会为了沈清不顾一切,却大可不必。他喜欢沈清,可是却喜欢更多的女人,他愿意养在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叫他喜欢的,沈清能够坐稳他妻子的位置,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
如果沈清不能给他带来宫氏的利益,那么她和其他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对养在身边的女人冷酷,对沈清其实当然也没有多少怜惜。
对她的怜惜和爱护,都来自于宫氏,想必沈清也应该会明白。
因此,当这一天沈清看见几天都没有回家的丈夫回到了家里,顿时露出了惊喜。
她失去了宫氏最后的维护,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真的很担心丈夫迁怒她在白家姐妹面前自说自话的错。因此,大概韩生愿意回来,她就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却看见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后,一个美丽又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子志得意满地走了进来。他们站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孩子对韩生的很熟悉的亲昵,顿时刺痛了沈清的眼睛。
她震惊地看着他们。
“阿生,他,他们是谁?”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韩生冷漠地看着她,突然勾了勾嘴角。
“你说呢?”
沈清却不敢置信。
她猜到了什么,可是心口的剧痛却阻止她继续猜测。
她曾经在外室们的面前一副雍容的大妇的样子,完全没有把这些在她病弱的时候服侍韩生的女人放在眼里,可是当这一天这样一个女人上门,她却没有得到丈夫的支持。
她只觉得呼吸都不由自己,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曾经在白家姐妹面前用一种隐蔽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去糊弄引诱白曦时得意的心情。可是显然这个女人不需要她的引诱,她也是韩生的女人,然后却登堂入室了。
还有这个孩子……
韩生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却隐瞒了这么多年?
“沈清,我们离婚。”韩生冷淡地说道。
“离婚?”沈清的声音猛地拔高了。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对她说,只爱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外面的女人永远都无法动摇她的位置的。
“我得给这孩子一个名分。你不能生,可是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私生子。”韩生平静得近乎冷酷,在沈清看着自己拼命流泪的时候不耐地说道,“你一向都很贤惠,也很宽容,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失去你在我心中美好的记忆。”他顿了顿,看着一下子坐在了沙发里哭得可怜的沈清缓缓地说道,“我还会养着你。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妻子的名分,并没有失去我。你不是说,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忍耐么?”
他曾经因为这个孩子感到可惜。
如果这孩子出生的那段时间,沈清没有因为突然大病手术,闹得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她在那段时间的身体状况,这个孩子本可以记挂在沈清的名下,对外公布是她生的。
那时韩生可惜这孩子不能因此继承宫氏。
可是现在……他又觉得没有记在沈清名下也不错。
他有了一个儿子,宫氏没指望,那就做韩家的继承人。
可是他的儿子不能是私生子。
他的妻子也不能是宫泽的仇人。
骗外面女人的话,如今说给沈清听,他也觉得并不心虚。
没有什么不一样。
“就算我们离婚,可是沈清,我还是会继续爱你。你还是我最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