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番外（41）
因为纵火未遂这事被有心人放了出去三十个学生有十二个告病假没来。
石榴将请假的名单递给柳儿道：“公主这些人都没有来。”
柳儿接了名单扫了一眼后道：“派人将她们的束脩都送回去。”柳儿可不是个好话的人既不来那就永远别再来了。
封志希觉得柳儿这个行为有不妥当：“当父母的知道女学有危险不让孩子来也情有可原。”
柳儿道：“是情有可原换成是我可能也不会让孩子去。可学堂不是菜市场不是她们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既选择退出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就怕到时候求情求到我面前来。”柳儿是不怕得罪人他却不想得罪一大片。这样以后不好打交道。
柳儿道：“有人求情到你面前你就劝服不了我。”
起来做起来难不过事情还没发生多无益。所以封志希故意笑着道：“就怕以后我也被惧内了。”不过惧内就惧内了谁让自己媳妇是金枝玉叶呢
接下来的几日女学风平浪静没一点事。退学的这些人家都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结果让她们失望了。暴风雨没来倒是听皇帝给公主送来一块牌匾。
柳儿看着启浩送来的牌匾笑得合不拢嘴：“阿浩这牌匾送得真是太及时了。”牌匾上‘金陵女学’四个字是启浩亲自写的。
封志希也觉得这牌匾是及时雨。将这牌匾挂到学堂上那些宵再不敢使坏了。这比他安排护卫可得力多了。
柳儿当即下了请帖邀请傅明朗以及巡抚布政使等数位高官参加挂匾仪式。接了帖子的人都表示到一定到场。
两日后柳儿就让人敲锣打鼓将牌匾从府里送去女学。在金陵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注目下柳儿爬上梯子将牌匾挂上去。
这消息一传出去众人全都知道皇帝也支持女学的。玉熙如今已经退位当权的是启浩。所以启浩的态度尤为重要。
这牌匾一挂出去那些骂柳儿的声音顿时销声匿迹的。而十二位被退学的姑娘她们的父母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傅三奶奶想让傅灵儿再回女学念书可是递去公主府的帖子又被原样退回了。
没办法傅三奶奶只能去求了傅大奶奶帮忙：“大嫂你与公主交好还请你帮灵儿好话。”
傅大奶奶摇头道：“不是我不帮忙而是公主了退出去的学生再不收。”
傅三奶奶没想到柳儿竟然做得这般绝：“大嫂当日情景你也知道但凡疼爱自家女儿的都不敢冒险。公主这样做也太不近人情了。”
这意思是留在女学的十八个女学生都是家里不疼不重视的。傅三奶奶一时忘记了傅大奶奶的女儿也在其中。
傅大奶奶早知道这弟媳妇的德性也不跟她计较只是道：“天潢贵胄都是有脾性的。”起来她觉得柳儿算脾气好的。若换成大公主那些人如此辱骂她怕早就抽刀子砍人了。
见柳儿这里走不通这些孩子家的长辈就拐了一道弯求到封志希面前。这些人有封志希的同僚下属也有与他打交道的文官。
封志希扛不住压力与柳儿商议道：“你看这样好不好让她们重新再考一次。若是通过考核就让她们回学堂念书。”这些人都是冲着皇帝金笔提名的牌匾去的。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是不会收回来的。你也不想想出尔反尔以后我哪还有威信呢!”
封志希道：“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人求到我面前一口回绝太不近人情。”柳儿可以直言拒绝他却不行。要这样做以后打交道这些人推三阻四不给方便事都不好办了。
柳儿紧皱眉头：“现在是决计不能让她们再回来的。”
封志希忙道：“要不这样让她们明年再来考了。若是明年通过考核就让她们重返学堂。”考不过那也怪不了谁。
柳儿虽然不满意但为了封志希还是退让了一步。
这日的傍晚柳儿收到了玉熙的回信。玉熙在信里她不会来江南女学的事让柳儿自己解决。
柳儿自言自语道：“娘还真当甩手掌柜呀”她还以为玉熙退下来以后会一直忙没想到竟然过得如此清闲。
这话若是让云擎知道绝对不会苟同。
玉熙散完步回到屋内又开始提笔写东西了。等她放下毛笔云擎已经上床。
等玉熙洗漱上床云擎转过头来问了玉熙：“你你写这些做什么？”从去福建到现在每到一个地方玉熙都会将看到的听到的写下。在一个地方停留比较久她就会让当地官员给找个熟悉本地的向导来。然后将向导所的一五一十记录下来。
玉熙这个时候也不再瞒了云擎道：“我准备将所记录下来的东西整理出书。”
“出书？这书出了会有人看吗？”像轩哥儿也写了两本书一本诗集可惜只卖出去寥寥数本。玉熙出书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
玉熙解释自己出书的原因：“这男子可以游学外出增长见识可女人想天南海北走却是不可能。嫁人以后大半的时间都是围着丈夫跟孩子转。她们就是想了解外面的世界都没有途径。”上辈子玉熙被关在后宅非常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可惜她至死都没离开京城的范畴。重活一世也一直为生存而忙碌。一直到退位云擎拉着她各处走这个愿望才由浮现心头。
云擎瞬间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出的这些书以后就给女学的学生看。可这出书不是那么容易的。”
玉熙笑道：“兰德庸跟庞经纶如今都在家养老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帮我一起弄了。”
“著书传世这可是功在千秋的事。”可惜他才学有限没办法参与其中了。
玉熙笑着摇头道：“我们只是整理下这些东西并不是编纂者。功在千秋有些言过其实。”
云擎觉得玉熙就是谦虚。不过他喜欢。
玉熙想了下道：“和瑞我是有想过著书的。”
云擎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好事呀!我相信等你的书写出来以后定然会人人争相诵读。”玉熙信奉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天文地理、农事经济这些东西玉熙信手拈来。她的知识储备量连兰德庸都赞不已。
所以云擎相信只要玉熙写的书那一定会得很多人喜欢。
玉熙看了一眼云擎道：“我想要推翻女戒重新编著一本书这书以后作为天下的女子行为的范本。”
云擎笑着道：“这个自然好。不过这事可不容易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女学有柳儿跟崔芊芊她们年轻一辈的人办即可不需要她多耗精力在上面。
玉熙道：“这次回去以后短期内我不能再出京了。”她要专注整理书籍以及编写新书。前期交给庞经纶跟兰德庸等人即可后者不能假手于人必须她自己写。
“好呀”这六年一直在外面跑也有些累了。就算玉熙不他也想歇一歇了。
“这次回京城我们搬去百花苑住吧”她是不想在皇宫内院住了。
“为什么？”
玉熙道：“住在皇宫不方便与庞经纶他们交流。后宫是启浩妻妾居住的地方哪怕庞经纶跟兰德庸等人年岁比较大这进进出出的也不好。”
云擎戳穿了玉熙心中的那些九九：“嫌后宫吵闹想去百花苑住就直找这个借口谁信呢”玉熙年轻的时候都没不怕被人非议如今更不可能在意了。
“这么你同意了？”
云擎无奈道：“我反对你就不搬了？”虽然他喜欢热闹但要玉熙搬走他肯定会跟着走了。儿孙再好也比不得老伴。
玉熙笑了下道：“那写信给启浩让他派人将我们的东西搬到百花苑。我们回到京城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阿浩跟阿佑那般孝顺你这样做也不怕伤了孩子的心。”两个女儿嫁人后玉熙还管了下。四个儿子成亲以后玉熙就丢开手不管了。启浩几个还好内宅都安安稳稳的。可轩哥儿那不着调的后院莺莺燕燕一堆闹出了不少的事。可玉熙却连听都不愿听更别管了。
玉熙白了云擎一眼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要我管不得累死我。再者要总对他们指手画脚时间一长也会厌烦的。”
云擎笑了下道：“就没见过你这般心大的。老话的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对你一点都不适用。”
“你要睡不着就打开窗户看星星我困了要睡了。”看来人太闲也不行得给他找点事。否则总扒拉着家里的事不放。
云擎没好气地道：“两句就嫌烦都没法跟你好好话了。”
玉熙哼哼两声道：“这么多不就是想养两个孙子在身边吗？你想养就养了只要别让我管就行。”
云擎这才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