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半年前你们说安哥哥只是失踪了,好,我信了,我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正常,我努力的去破案,想着安哥哥总会回来的,三个月之前你们要结案,说是这是个计,是让敌人放松警惕的计,是为了配合安哥哥,好我也信了,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爸你说我等到的是什么,安哥哥他中枪了,他被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枪打中这里,你让我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程天燱何尝不知道,他的话对何阳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半年来,这孩子的精神绷的太久,她在逼自己,每一天都把自己逼的紧紧的,不让自己放松,不让自己休息,她太累了。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儿,程天燱的眼角涌起一股湿润。
“刘医生谢谢你。”
被叫做刘医生的人,收了手里的针筒,看着这个被注射镇定静后晕倒的女孩道:
“程先生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恕我直言,何队长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再这样下去,身体总有一天会垮掉的,我的见意是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让她慢慢平复这件事情。”
何辰煜从自己爸爸手里接过何阳,带她离开这里。
“麻烦刘医生了,我立马去安排。”
……
天很蓝、水很清,一望无尽的大海上,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
何阳来到这里已经快一个多星期了,当醒来时看到葛筱彦那张仿佛一夜之间老下来的脸之后,何阳就彻底冷静下来。
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有些伤一辈子也忘不掉,她不哭也不闹了,甚至连那个名字也不再提及,不是忘了,是学会了隐藏。
她知道,她活下去的支柱已经不在了,可她自己何尝不是别人活下去的支柱,她不能那么自私,她不能沉静在自己的悲伤之中而不顾及那些依然爱着她的人。
“阳儿,你爸爸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快回来。”
不远处冲她招手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妈妈,也是这一个多星期寸步不离陪着她的人。
“妈,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女儿,葛筱彦笑得安慰。
“哎,进去进去,我跟你说你爸可好久没下厨了,我们娘俩儿今天有口福了。”
……
饭桌间,尽管已经吃不出菜到底是什么味道,何阳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吃了两碗饭,陪着他们笑,陪着他们说话。
饭后,何阳去厨房洗碗。
“燱,我看阳儿最近好多了,看来刘医生的话没错,我想带她回去做个全面的检查,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
程天燱目光扫向厨房。
“不急,阳儿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安守了她二十多年,那俩那场事故已经让她伤了一次,这次她又怎么会这么快走出来,我怕这一切只是假像,大意不得。”
葛筱彦叹了一口气。
“就如你说的我,她是我们的女儿,相信没那么脆弱,不至于会做傻事,事情已经这样我不可不能再让她出事。”
程天燱摇头,他不怕她做傻事,他更怕她一悲子这么不悲不喜的活着,那才是他最担心的。
何阳走出厨房,看着爸妈关切的目光,无声的笑了。
“爸、妈,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那么脆弱。”
“阳儿,你……唉!”
“爸、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程氏夫妻俩对视一眼,同时紧张地看向何阳。
“有什么事儿,你说。”
何阳在两个人之间坐下,两只手分别抓住自己爸妈的手。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们也都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所以请你们放心,让我回去吧?”
“回去,你想回哪儿去?”
葛筱彦一脸紧张,当初何阳要去考警察学院她本来就不同意,要不是程天燱跟她保证不会让她出事,她肯定到最后也不会让她去的。
还有后来去那什么死亡训练营,一家人都瞒着她,要不是她带着伤回到家,她到最后都不会知道。
现在出了这种事,她怎么能再让她离开,不行,绝对不行。
程天燱也有些不安地盯着何阳,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阳噗嗤一声儿。
“噗……我还能回哪儿去,自然是回去做警察,那是我的工作。”
“不行。”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个字,让何阳也是一怔。
“爸、妈你们要不要这么默契饿,这不是刺激我吗?明明知道安哥哥已经不在,是不是故意的。”
这话让两个老人心里都是一痛。
“阳儿,你身体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我们怎么能于让你回去,要来你妈就不乐意你做什么警察,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就去公司帮你哥,他现在一个人管两家公司,根本忙不过来。”
何阳摇头。
“我对管理公司没兴趣,我就喜欢做警察,再说了我哥现在有我嫂子帮忙,才不会累,哎呀,爸妈,我喜欢帮警察,你们就让我回去吧,我保证除了这件事,别的我都听你们的好不好?”
“不……。”
程天燱的声音还没完全出口,手机铃声就打断他的话。
程天燱看了眼来电显示,抬头看了面前的两个女人一眼,起身往窗户边走了几步才接起电话。
何阳眯了眯眼,也不管程天燱到底是在接谁的电话,总之她是打定主意要回j城。
程天燱挂断电话,走回沙发前。
“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回j城。”
何阳一怔,旋即站起身给了程天燱一个拥抱。
“谢谢爸,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她丝毫没怀疑程天燱会改主意跟接到的电话有关系。
葛筱彦看着何阳欢快着上楼的身影,眉头一蹙。
“燱,你怎么改了主意,到底发生什么事?”
程天燱冲自己的妻子一笑。
“小安,回来了。”
“你说什么?小安……。”
“嘘……先别告诉阳儿,给她个惊喜。”
葛筱彦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
“小安,他……他没事吧,不是说被米安打了一枪。”
说起这件事,葛筱彦就是一脸的恨意。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米安根本就不是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下得去手。
“嗯,没打中心脏,被人救了,中间耽误了些时间,所以现在才回来。”
“方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才找到小安,还有你,你是不j是听到小安中枪又落了海,根本就没派人去找他。”
“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那也是我的儿子。”
“那怎么会没找到,人不可能凭白消失,总会有痕迹,你们就是没尽力。”
“好了好了,你就别埋怨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小安平安回来了,我们也不需要再为阳儿担心,这不是很好。”
米安进了监狱,小安平安回来,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
下了飞机,何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短短七天,她觉得好像是过了七个世纪一般。
心痛到不能修复,等彻底地冷静下来,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的需要他,哪怕只是跟他待在同一个城市,哪怕只是呼吸着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这样至少还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所以她回来了,回来做自己喜欢的事,回来离他再近一点。
回来等他,只要他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她就一直当他活着,她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她也愿意等下去。
何阳回过身。
“爸,妈你们快点儿。”
何辰煜也真是,也不安排个人来接他们,难道不知道爸妈也一起回来。
何阳想回身去帮葛筱彦拿行李。
被葛筱彦挡开。
“阳儿,你先出去,煜说司机在正门等我们,你去看看在哪里。”
“也行,那我先出去。”
何阳没多想,没几步走到机场大门外。
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想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个电话。
“阳儿……。”
低沉性感的声音是那么熟悉,熟悉地让何阳心痛。
何阳拿着手机的手一顿,手机掉到地上,容不得低头去捡,她紧张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程淳安……是程淳安,她不会看错。
那个男人正斜靠在车门上,冲她笑,笑的灿烂生花,笑的傻气,笑得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何阳甩了甩脑袋,眼泪不争气地就下来,她怎么能有这种幻觉,是太想他了吧。
何阳用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弯腰下去捡自己的手机。
她不能再看,她怕再看那个人影就从眼前消失,再看到他从眼前消失,她的心该碎成什么样?
还没有碰到手机的手,被一有着修长手指的大手握住。
炙热地温度通过相触的肌肤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犹如电击。
……
全身都僵住,保持着捡手机的动作不敢动弹,呼吸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
“阳儿,我回来了。”
何阳的动作,程淳安看在眼里,心痛难忍,握住她的手就带进怀里,紧紧地拥住。
用最迫切,最为实际地行动来告诉她,他回来了。
他活着回来了。
热烈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还有那双她想念的有力臂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地何阳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吗?
何阳泪眼婆娑,缓缓地抬起头,颤抖的伸出双手,捧着这张有些憔悴确难掩喜悦地俊脸。
“安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哽咽的声音透着让人心碎地害怕,小心翼翼、不敢惊扰到面前的人一般。
程淳安心疼的把她搂地更紧,唇突然之间就压了下来。
热烈并不急促,用力确充满怜惜,一点一点地进犯,一点一点地让她感知他的真实,吸吮、舔舐、抵死缠绵。
慢慢吮干她眼角的泪痕。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安哥哥、安哥哥、安哥哥。”
轻浅地呼唤像小奶猫的呤叫,那种无助、那种我见犹怜,把程淳安的一颗心啊叫地越发的软了。
何阳鲜少有柔软的时候,她的脆弱从来让人不得而知。
可见这份难得的柔软有多让人心疼。
程淳安再也无法压制这些日子以来对何阳的思念,一个弯身就把怀里的女人抱起。
大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车。
何阳直到车子启动,也没能从震惊中回神,嘴角的热吻余韵犹在,心从刚刚停滞地状态中恢复,大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何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没有任何一个词汇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手被男人紧紧地拽在手心,她根本不想做任何反抗,也不会做出抗拒地动作。
她想紧紧地抓住这只手再也不松开,可是她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身子瑟瑟发抖,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车速很快,但并不防碍它的平稳。
程淳安面色冷静自持,没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不会给人窥探他情绪的可能。
只是握着何阳的那只手已经冒出细汗,紧了再紧微微轻颤。
吱……,刹车声划破长空,车子在离机场最近的一处公寓前停下。
程淳安没有半丝迟疑,用最快的速度解安全带、下车、抱起何阳。
脚步沉重而稳健、如疾风一般卷入公寓。
呯……。
门被撞上的声音,让何阳回神抬起头撞进一双深如碧海的眸子。
“安哥哥……。”
下面的话已经被男人尽数吞进肚子里。
吻少了刚刚在机场时的克制,多了些疯狂与不能自己。
滚烫地大手钳制住那细嫩地腰脚,一场无声地交战正在拉开序幕。
天明至天暗。
玄观至客厅,客厅到卧室,卧室到浴室。
地毯到沙发,沙发到床上。
没日没夜,不知疲倦,任由这天地变色、狂风呼啸,他们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
“安哥哥……。”
沙哑地呼唤带着着急跟害怕、紧张与不安,何阳慌张地从床上坐起。
只是酸软不堪的腰身并没能让她成功地坐起,后背重重地往后跌去,不是想像中大床的柔软,而是炙热坚硬地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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