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十七紧紧凝视着萧长殷,“我若是动手,可就不是皮开肉绽了,怕是骨肉分离。”
萧长殷与柳氏一时被镇住,止了声。
“现在你还觉得,我需要靠迷香再去刺伤你吗?”十七收了剑,双手抱臂,冷冷地凝视着某人。
“说不定,说不定是你故意的!这样才能洗清嫌疑!”萧长殷一瞥主座一脸淡然的萧长龄,内心又燃上孑然妒火,“母亲,我们报官!他这是蓄意伤人”
十七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最大的失误就是把你伤处炫耀般的展示给我们看。首先,你应该找个仵作,或者是经验丰富的医师来看。你的伤口虽长,但是并不深。手臂外侧伤口比内侧要浅,且划伤的皮屑大多位于内侧。再看你伤口位置,左上臂。这么一条浅浅的划伤,算什么?儿戏吗?”
萧长殷登时说不出话来,目光愤懑,却带了几分惊慌。柳氏也大约猜到了是自己儿子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眉目深锁着,沉着地看着厅中笔挺的少年。
“那我就直说好了。且不说你说你房内有迷药,你根本躲不开,那下手之人怎么可能就轻轻给你划了这一道?若是你还未被迷晕,即使躲闪,那你自然朝内躲闪,伤痕应该是手臂外侧靠背后。再者,若是想直接杀死你,可以直接划开脖子,若是想寻仇,也该是挑了手腕处的手筋。可是呢,你的伤痕,恰好在相对安全的左上臂。还有,划伤的皮屑大多处于内侧,说明划刀的方向,是自外向内的,也就是说……”十七嘲讽一笑,“还要我接着说下去吗?”
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
“就……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打那些家仆!”萧长殷脑中飞快旋转着,试图抓住少年的一点破绽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十七嘴角一挑,像极了沧澜城的某人:“方才还没定罪,怎么就想给我上私刑了呢?我倒是要看看,官老爷是给我判个自卫伤人还是给你们落下个滥用私刑的罪名。”
滥用私刑……
柳氏和萧长殷对视一眼,两人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胜负已现。
“既然真相已经清楚了,那就都回去休息吧。都散了吧。”萧长龄适时地站起了身,面露倦色。
回至卧房,阖上眼,萧长龄葱白的手指正抵眉心。
脑中愁思乍现,又泛起了疼痛。
父亲一心佛法,从不理会府中朝中事务。自从两年前自己患了腿疾,便只落了闲职,不再参与朝政。帝京之内,大皇子二皇子斗的水深火热,永安王府正借着王爷世子的不便保持着中立。如今,戍边的三皇子忽然回归,这看似平静的王城之中又不知要掀起怎样的波澜了。
萧长龄叹了口气。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禁城之中,其中争斗他事事不想参与。他何尝不爱清闲?只能让永安王府保持低调,保住永安王府上上下下数十口人。
他斟了一杯茶,握着杯沿的指节微微泛白。方才大厅内神采奕奕据理力争的少年,又映入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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