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他也是跳过洗髓直接坐照?”嵩阳序的那位院长显得有些激动,声音不由的变大“李大人,正气浩然,机智无双,他哪来来的半点相似!”其他人对这个神都六所中脾气最暴躁的院长没有感到不满他的说话态度,觉得他的话在理。李大人何许人也,岂是眼前这个少年可以相提并论的?许懋功是大周朝开国的二十四功臣之一,千年前,作为人族和妖族联盟的总军师,辅佐太宗皇帝抵御古族,在他的谋略下逆转人妖联盟的败局,将阴巫族杀残,把魔族逼至北疆之外。太宗皇帝为表他战功显赫,特赐国姓‘李’无论是那些不世强者还是百姓都十分敬重他,尊称他为‘李大人’,直至百年后他魂归星海,这样的称呼依旧未变,但人们也不敢忘记他的本姓。只有想谕川这样资格极老,与他同一个时代的大主教才敢直呼他的本名。谕川缓缓站起,看向境中的秦祯,目光看到了多年之前般。“你连洗髓都没成功还是回去吧,下一个”一座白石院门前,一名中年教士看着那个麻衣少年手中灰暗的应灵石,冷漠的说道。“等等”少年并未感到丧气,轻咬下唇,有些犹豫道“我要侧考,谪仙居的院规曾有规定,但凡尚未修行之人可以通过特殊的文试进入谪仙居。”“你也知道特殊,那你为什么还抱有希望?”那名教士有些觉得这是不可能的补充道“开院以来没有人通过侧考过!”“我想试试!”少年的目光很坚定,让那名教士没有拒绝的理由。“这边走!”教士伸手指向身后那座红木大殿。.......“懋功!你真的考进谪仙居了。这下我们是同窗了。”一名穿着谪仙居院服的少年在院门接过麻衣少年的行礼,兴奋道。“是啊,神道渺渺,仙居于此!我终于进来了。”白石院门便是早期的谪仙居,麻衣少年和那院服少年便是少年时期的许懋功和谕川。三年后的那一夜,雨下的很大,树野间蛙鸣阵阵,夜空一片黑暗,唯有远方的一颗星星透过漫天乌云,散发清明,渐渐星光越发光明,照亮四野,谪仙居的旁的那间草庐被照的通透,然后星光暗淡了,蛙鸣也静了,只有滂沱大雨击打地面的淅沥声。“你......你坐照了?”谕川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友很是吃惊,这三年来一直未能洗髓成功,成为学院的笑柄,昨夜居然坐照了,“你不是没有洗髓吗?”“书能静心,亦可养神。神识变强是读书的使然,坐照便是必然!”许懋功没有过多兴奋,他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再然后,他的境界提升的很缓慢,止步通幽三十四年,在常人看来暮年停留在通幽境是极为普通的事,但他不可以,因为他是谪仙居的学生,这三十七年来一直是,谪仙居是培养少年天才的天下第一院,里面的学生怎能这般平庸?但他不在意,他依旧在那草庐里苦读,谕川已经成为了教枢处的教士,他还在读。谪仙居的同窗走了一批接一批,他依然没有离开草庐。十年寒窗,一朝题名!他和止十年,三十多年来谕川找过他数次,让他出去历练提升境界,或者考取功名,为国献策。但他都拒绝了,他说他在感悟,在书中找自己的道,找到了自然会走。“好吧!我的朋友,只要你想教枢处和翰林院都可以去看看。”谕川看着那座被风雨打的破旧的草庐,心里不是滋味。记不得是那一夜了,那晚的天真亮啊,比三十七年前的那颗星还要闪耀。整座京都被照的亮如白昼。一股神圣的威压笼罩整个京都,惊醒了太宗皇帝,惊动了教宗陛下,让我再次感叹你的特别“凤凰尚且不鸣,鸣则惊世!恭喜你我的朋友。”第二天,他来告诉我,他找到自己的道了,他和我在一家小馆里吃酒,直到傍晚被太宗皇帝接到宫里,辅佐朝纲。这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不久,玉门关被破,息王殿下被困肃南城,徐懋功拜为抗魔大将军出征玉门关,讨伐古族。你在信中只写下保重二字,就在关外战了十四年,我已经是教枢处的教谕了,我等了你十四年。后来边疆捷报,古族被人妖联军逐出中原,我真的很高兴,想看看穷读半载的书生到底变胖了没有,但你还是没回来,回来的只有一封信,你在信中所说“这场胜利是太宗陛下的天命,上天一向公平,不会多施舍苍生丝毫,对我道了声永别。我当时不明白信中的意思,后来我听到了秦将军死了接着是程将军,后来是你........我忘了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是失落,是悲伤,是痛彻?我记不太清了,这么多年来我没能见到你,我看着你们二十四人的画像被挂在凌烟阁里,对着画像的人,在百年内一一消逝。早些一直有陛下祭天的传闻,我一直不信,但我现在相信了,我也相信我们在也不会相见了。那天我随着那些大员护着你的灵车送往松江岸,我真的想告诉你我成为了教枢处的主教,你也是开国元勋,再也不会是那些人眼中的笑话了。我看着凌烟阁中你的画,我的鬓角冒出了一根白发,我偷偷拔了它,不去想你。好在教枢处的事物繁忙,让我没空去想你,天下便得太平了,我也沉浸在成为大主教的愉悦中,至此我的头再也没有长过白发,再也没有.........谕川的眼眶便的有些红肿,因为脸上的皱纹太多了看不真切,但那些大人物又是何等的精明,发现了这个资格最深的老人有明显的情绪变化,纷纷觉得诧异。“一样的努力,一样的执着,一样的沉默,穷读一生,一夜入道!”谕川看着秦祯,沉默了很久,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一样的未知性,不像吗?”场间那些人像否认但不知道怎么否认,只觉得这是巧合,世间不可能会有第二位的李大人。唐婉忽然想起了去年那夜和圣后娘娘在观星台上的情景。“神识之强,命星之远....”圣后娘娘的话萦绕在他耳边,他寒霜的神情微微动容。.......不过多久,燃犀楼的门再次打开了。秦祯走了出来,身上带着黄土,头发有些凌乱,像西北边风尘仆仆的商客,有些狼狈。但除此之外,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战斗的痕迹。燃犀楼外一片安静,没有一名考生说话,情绪复杂,视线随着他的脚步移动,从台阶到林畔。“可以啊你!”闵柔靠在树旁一怔才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这么快,你用了几招?”秦祯对着闵柔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反复摸着后脑,说道“一拳。”“.......”闵柔顿时觉得这心里莫名的伤,那名藏剑少年虽然境界一般,但打法暴烈,就她觉得棘手是因为自己的打法不适合和人正面硬碰,倘若真要打起来也要周旋几个回合,心想难道你这呆子比他更暴烈?落兰咯咯得笑着,像银铃般清脆。她知道先生肯定会赢,但不知道赢的这般轻松迅速。她本想替秦祯擦汗,却没想到他根本没留什么汗,于是更加骄傲,心想先生果然不普通。唐余青心想,那名藏剑的弟子,境界普通,但配上藏剑那强硬诡变的剑法也是棘手,如果对战的是自己,要胜出必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很难做到想秦祯这样快,看来大朝试前有些同窗私下的猜想是对的,他果然一直隐藏着实力。那些考生门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秦祯。不久前这个还是尚未洗髓的少年,今天却如此轻松的战胜了藏剑山庄的弟子,人们现在更加关心他的境界实力,以及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战胜了那名考生。只有想竹冉、武玄策这样里燃犀楼极近的通幽上境才隐约感受到先前楼里的情况。秦祯真的很庆幸,今天的闭门对战,败者会被送出小世界,无法向同窗汇报战斗细节,这样便没人知道胜利者的取胜手段,为他保留了很大的优势,和遮蔽了他的劣势。大朝试任要继续,随着高位排名逐个的挑选,剩下一些中间排名的学生,那些考生很无奈,这些中间排位的考生不乏有闵柔,落兰、唐余青这样的强者。第五十八名很无奈的选了闵柔,后一名也极不愿意的选了闵柔。这两场对战,波浪不惊,在众人的意料之内,唐余青和闵柔都很轻松的获得了胜利。楼外的考生隐约听到燃犀楼内那名考生愤懑的呐喊,嘶吼不公平。明明大朝试里云道的表现不错被排在了前五十名,却遇到了唐余青,闵柔这样的少年天才,确实难言公平,只能说运气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