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因为他们活得长，就蔑视芸芸众生。
如果云山的神族都跟他一个德行，那她真是想为那些心中对神族充满了敬仰的人感到讽刺。
“如果不是你的附身，或许，他如今早当了西凉国的储君，而不是一个受尽屈辱的世子。”
听到凤回这么说，樊川有些不服气，又争辩了一句：“西凉国的储君有那么好吗？”
“好与不好，都是他自己的人生。”凤回冷静无比，却一下挑明问题的关键。
一个人，不管过得好坏，相信他都不希望自己的人生由别人主掌吧。
这一生唯有自由不可辜负，不是吗？
樊川张嘴，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貌似没有理由可以反驳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这具身子拖累了自己，可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毁了人家的人生没错……
最终，他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讨论，而是问道：“去云山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凤回挑挑眉：“我有答应你考虑吗？”
她记得，上次他们可是不欢而散啊。
虽然最后他还是把解毒丹送过来了，但，可别指望她会因此而感激他。
“你——”樊川气到哽住，身形不稳，差点就摔了下去。
凤回看到这一幕，饶是再淡定，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扶着窗子，笑得极其张扬，明艳的五官都因为笑容变得生动起来。
樊川本来气得要炸了，听到这阵清脆肆意的笑声，有一瞬的愣怔，尽管看不到，他也能想象出来，她脸上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张扬不羁。
像，简直就跟当年的那人一模一样，冷酷无情的样子、张扬肆意的样子，全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画面，樊川突然感觉舒心无比，长久以来的暴戾、嗜血，都因为这阵笑声，随风消散。
距离他们决裂，已经过去了一千年的时间，前事不忘，执念难舍，如何向前走？
或许，是时候放下了……
“喂！”等笑够了，凤回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重新望向树杈上的少年：“如果我跟你一起去云山，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
“什么？”樊川回神听到这一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要我去云山，总得拿出点诚意吧。”凤回抱手，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
那样高手云集的地方，她的确很向往呢，如果有一天去见识一下，也不枉穿越一番了。
再说了，上次幽冥司派人来杀她没有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躲来躲去的，不如直接面对。
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听说云山不是平凡人想上去就能上去的，既然有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何必放过呢，就跟他一起上去，顺便敲诈一番。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云山？”樊川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这个丫头狡猾的很，又不好掌控，前几次态度那么强硬，怎么会突然转变，不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吧。
“怎么，不信？”凤回的声音冷却下去，最讨厌别人怀疑她：“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