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次回京父王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却不想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我的兵权全部收回。”
“我不明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到了李故晨的心狠手辣,看到了他的聪明睿智,他的心思颇深,如若在朝堂之上,论起心机来说,怕根本无人能及吧!”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
“如果他选择一个肱骨之臣,我倒是十分愿意,可为什么偏偏是他这样一个人?”
江绾听到了慕堇的话,便已清楚了他心中所想。
猛地握住了他的手,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堇:“既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何必为了我去强出头呢?”
慕堇听到江绾的话,脸上带着些许的震惊和无奈,最终变成了淡淡的愧疚:“对不起,终究还是我无用,没想到我一个堂堂的皇子,却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这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想要帮我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我又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呢?”
“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之后,后果是什么,你有想过吗?一旦让你的父亲知道了我的存在,以你这样为我动容的去做一些事情,你觉得皇上会允许吗?”
“我曾经就说过,我想要的人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过客,我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之中,如今的你,连自身都难以保障,又如何能够保证不连累到我呢?”
慕堇听见江绾的话,虽说感觉有道理,但却有淡淡的失落,他以为自己所爱的人一定会和自己同仇敌忾,一同面对强大的敌人。
可江绾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到了无奈和现实。
但自己的心已经遗落在了那里,终究还是学会了妥协,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我明白你说的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他没有勇气,再看江绾第二眼,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心中的那一丝丝的不甘心。
江绾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戳中了慕堇的心。
只不过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挽回现在的局面,因为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可以将自己的心丢出去。
因为她不能够确定慕堇和自己心中的那个仇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万一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人,接下来面对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又是多么的残忍呢?
她默默的扶上了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这里疼痛难忍。
她能够感觉到慕堇的情绪,只觉得这种情绪在她的心脏之中翻腾得更加厉害。
这一刻她才知道,慕堇在于她的心中究竟有多么的重要,她也明白论起慕堇的不理解和对自己的伤害,在自己伤害他的时候,自己的心有多么的疼。
刚刚回到自己的船上,船舱之上焦急站着的二人便看到了桑榆。
还没等桑榆最后一节台阶落下,一个身影便匆忙地赶到了她的旁边,猛地将她抱住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无奈。
她拍了拍抱着自己的人略微有些苦笑的说道:“桃酥,你知不知道你的力气很大?你再这样下去,我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桃酥根本没有理会这些,只是拼命的搂着桑榆连哭带笑的喊着:“美人,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您是不知道我刚刚看到那边的情况,好是凶险。”
“以为您会出了什么大事,刚刚我瞧见千岁爷回来了,本想上去问一句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要是不在了,你让我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啊?”
浣臻也是激动万分,只是听见桃酥的话之后,再看了看怀抱中桑榆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上前走了几步,拽着桃酥的胳膊说道:“桃酥,快松开。”
“你可知晓你现在抱的可是美人,万一一会儿千岁爷出来了,我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倒是极为管用,此话一出,桃酥,重复了一句千岁爷之后,猛地便松开了自己的手,向后倒退了几步。
余光瞥向身后瞧见没人,这才安下心来。
转头一脸责备地看了一眼浣臻,不过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副状态,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浣臻姑姑,你干嘛骗我?”
桑榆瞧见她们二人这般打闹的样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浣臻不过是看你实在太过激动了,所以才这样说的。”
“放心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放心,你们家美人有千岁爷保护着,又怎么可能出事呢?”紫轩瞧见她们主仆情深的模样,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跟在桑榆身后的紫轩。
桃酥立马便擦干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回忆着自己刚刚听到千岁爷时,那恼怒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忐忑和害怕:“紫,紫轩姑娘。”
紫轩瞧见她胆小的模样,轻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冲着一旁的桑榆说道:“桑美人,既然你身边的人都过来了,奴才就先行退下了。”
桑榆听到紫轩的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上前走了一步,握着她的手:“今日多谢紫轩姐姐了,改天我一定专门登门道谢。”
“美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并没有做什么登门道谢这样的大礼就不用了。”
紫轩只当桑榆,只是跟她开玩笑的,便如此蒙混了过去,却不想几天之后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等紫轩走了之后,桃酥才壮起胆子,走到桑榆的面前,脸上带着些许的恼怒:“美人,你怎么不告诉我紫轩姑娘还跟在身后,万一我多说些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桑榆听到桃酥的话,余光瞥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还好意思说,我这还没下船,你边整个人扑了上来,我连你都没瞧清,如何和你回话?”
桃酥听见是桑榆的话,只觉尴尬一场。
刚刚的那一幕,她确实有些激动了,估计背后站的就算是千岁爷,她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