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
惜花婆婆身子微颤。
她慌乱站起身,整理下散乱的头发,恭敬弯下腰。
面朝仓库门口。
“属下花惜珠,见过执脉者。”惜花婆婆语气很严肃。
“无妨,你年长于我,以后不必行此大礼。”仓库门口,走进来一名蒙面女子。
女子脸上挂着白色面纱。
可即便这样,也没办法掩饰面纱下,那张精致纤瘦的瓜子脸。
“珠,您为何忽然出现?”惜花婆婆抬起头,语气中有些疑惑。
此时的珠,执脉者,也是所谓的温静珠,应该呆在山谷内。
出现在青城,太过危险。
“司马无忌,叛变了。”温静珠并没有直接回答惜花婆婆的问题,而是转过身,看着她:“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他指使陈向南,策划这场祸水东引的行动,直接将狂龙,也就是我们的圣主,引到药王谷。”
“而后,借助圣主的手,灭掉了潜伏在药王谷多年的鹰脉。同时,也从你手里拿走了大乘殿的赛博军团。那,可是你近百年的心血。”
“司马无忌,想自立门户。他,也想要神龙鼎。祸水东引,灭掉鹰脉,是我的安排。可擅自带走赛博军团,是他自己的谋划。他以神龙鼎恐吓你,趁机夺走军团控制权。”
温静珠说完,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很平静。
“您……知道他的行为?”
惜花婆婆有些震惊,同时感到一丝失落。
“是我输了。”
她垂下头,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一部分知道,一部分不知道。”温静珠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小刀,轻轻挽起衣袖后,猛的划在手臂处!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竞争,但希望,你别输得太惨。”说完,她悬起手臂。
而惜花婆婆则颇为意外,并且迅速蹲下身子,贪婪的张开嘴巴,任由血液,一滴滴落在她嘴里。
终于,约莫十滴血被饮下后,温静珠用手轻轻一抹。
伤口,竟然奇迹般复原。
“药王谷那边,鹰脉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那女子的血,配合上一定辅料,还有神龙鼎,是可行的。”
温静珠转过身,看着前方荒芜的草地:“现在,我已经将那名女子带回谷内。至于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很简单。”
她停顿下,开口道:“圣主,在五江省。夜脉的夜仙子,在我的谋划下,正在被圣主追杀。只要我们灭掉其余几脉,便可独享秘密。对了,有消息说,神龙鼎在影门。你现在体力恢复,倒是可以尝试下,看看能不能从司马无忌手里,夺回那宝物。”
“多谢执脉者!”
惜花婆婆单膝跪地,语气虔诚。
“我说过,你年事已高,不必行此大礼。”温静珠笑着摇摇头:“当年你和司马无忌结合,虽然只是为了大局。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你动情,他,未必。男人,不可信。”
说完,一袭白衣如仙子般的温静珠,消失在荒草中。
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仓库内,只剩下惜花婆婆孤身一人。
她目光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惜花婆婆拿起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
“我需要帮忙。”她轻声说着。
“条件。”电话里,传来男子沉闷的声音。
“我能让你坐稳北海王位置,任何人,包括司空燕舞,都不能撼动你的位置。你应该相信,我大乘殿有这个实力。”惜花婆婆耐心的解释着。
“说吧,你的条件。”沉默片刻后,男子声音再次传来。
“跟我去一趟影门,帮我拿一样东西。”惜花婆婆开口说道。
“我们在哪汇合?”男子再次发问。
“中川码头,那里是华夏去往影门的必经之路。带上你的精锐,确保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如果我帮你拿到东西,大乘殿能保证我北海皇权的合法性?”
“可以。”
“时间。”
“今晚。”
“好。惜花婆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电话被挂断。
“司马无忌,既然你先动手,那就别怪我无情!”
多年前,出于为大局着想。
在温静珠授意安排下,两人结合,产下双胞胎女儿。
可现在,司马无忌已经不顾往日恩情。
惜花婆婆靠在墙壁上,脸上闪过一抹寒意。
铛!
她猛的敲下金杖!
仓库水泥地面,四分五裂。
“背叛者,必须要付出代价!”说完,她转身离开。
而此时。
北海。
茂密的树林内。
镇北王坐在树下,手里捏着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
“你打算怎么对付惜花婆婆?”他漫不经心的问着。
“既然惜花婆婆已经找你出兵对付我,那我也不用顾及往日恩情。”一身黑衣的司马无忌站在树旁,从怀里拿出一支烟:“将军,不介意吧?”
“无妨,你随意。”
镇北王仍旧低着头,手中树枝不停比划着。
“影门的东西,对我十分重要。而且在青城,我最好的朋友苏提山,死在惜花婆婆手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的。”司马无忌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口,吐着烟雾道:“我在苏提山灵前发过誓,一定要亲手干掉惜花婆婆,替他复仇!”
“想不到,被誉为下棋者的司马先生,竟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镇北王抬起头,轻笑一声道:“下棋者,竟会对棋子产生感情?恕我直言,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冷血的刽子手。”
“棋子用久了,也会有感情的,不是吗?”司马无忌淡淡笑道:“苏提山是我下了多年的棋子。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是我的棋子。”
“连亲生兄弟江百川,你都下得去手,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有感情?说吧,你有三分钟时间。”镇北王看了眼表,继续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我可以让李无心杀死司空燕舞,杀死司空家族最后的血脉。到时候,你再出手杀死李无心,便可打着复仇的旗号,光明正大继承北海皇权。据我所知,整个北海,除去司空家族,数你地位最尊崇。”司马无忌将烟头掐灭,攥在手里。
“李无心凭什么会听你的?”镇北王头也不抬的问着。
“因为,我是下棋的人。”
说完,司马无忌转身离开,甚至不等镇北王回复。
他心里清楚,对方一定会同意。
“还真是个……虚伪的人,也是个狂妄的人。”
镇北王起身,将树枝折断丢在地上。
在他刚才停留过的树下,用树枝写着句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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