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朝之果然没有让沈遥葭失望,从他逐渐凝重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诊断出了慕容殊所中之毒。
一通跟慕容殊使眼色之后,他笑眯眯地看向沈遥葭,“王妃,王爷似乎是有些中毒的迹象,烦请您去通知素羽,让她派几个人来把王爷接回揽月阁,再去宫里请个两个太医。”
沈遥葭当然知道这是要把她支开,但还是慎而又慎地点头答应下来。
但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装模作样的跑进樱花林里,确保已经消失在纪朝之的视线里之后她就停了下来。
仰头看了看树枝上叽叽喳喳地鸟儿,沈遥葭用指尖轻轻地敲了两下树干,她手上那圈不起眼的银色镯子散发出奇异的白光。
然后树上的鸟儿就像被惊动了一般,齐刷刷地振翅飞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一只飞落在沈遥葭的掌心,有些好奇地歪头看着她。
沈遥葭温柔地摸了摸小鸟的脑袋,轻声细语地跟它商量,“小东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替我去给一个叫谭柘的人送个信?”
“叽叽。”小鸟欢快地给出回应。
在手镯温柔地白光中,沈遥葭成功地用两块桂花糕收买了这只小麻雀。
扬手将小麻雀送回空中,沈遥葭转身折会竹屋,顺着林子绕到竹屋的背面,轻巧地跃上屋顶。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于武功这种东西的概念只存在于电视剧里,但在沈家这样的武学世家待了这么多年,在沈耀青不厌其烦地教导下,她多少还是学了一点花架子。
尤其是本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原则,她的轻功还是相当有些水准的。
轻手轻脚地掀开了一块瓦片,沈遥葭赫然发现,短短的时间里屋子里竟然凭空的多了一个女人!
她一直都在屋子外面不远处,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从外面来的,那就只可能是这屋子里有暗道的存在。
而且这个女人,怎么越看越觉得竟然有些眼熟呢?沈遥葭皱着眉头仔细回想。
啊!这不是那天扮成顾客,却伺机溜入一叶楼后院的那个人嘛!不过,除了一身化髓之毒,她什么都没能带走。
所以说,慕容殊扣下血蚕蛹就是因为她!
慕容殊手下竟然有这样武功卓绝的人,而且还派她暗中探查一叶楼,这个男人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酒中下毒,毒性会被数倍催发,毒已入膏肓,就算刮骨也解不了了。”纪朝之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医者的无奈,他死死地捏着手上的锦盒,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莫知。
莫知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殊面前,“和王爷的性命相比,莫知的不值一提,何况莫知还可以刮骨解毒,只是日后不能再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了。”
“就算没有武功,以你的智谋,依旧可以为我效力。”慕容殊的语气虽然淡若无波,但眼底早已是万丈波涛。
莫知是他培养的那些暗卫中难得的佼佼者,他设下今日这么大的局,就是不舍弃掉她那一身武功。
一、叶、楼!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