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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的日子定在周六。
龙七进去前曾向他嘱咐一段话她说:“靳译肯我知道你聪明你脑子最灵活把你放哪儿你都能活成上等人所以万一出事你得罩得住绝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一丁半点儿我不是怕羞我说真的我妈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会找你们家的麻烦依她的性格绝对这么做。”
他当时始终沉默气压十分低接过手机放在手心里转动良久才说:“我罩得住。”
有这句话就行了靳译肯的道德感虽时常下线但关键时刻是很能抗事的他说罩得住就是真的罩得住之前她惹出任何棘手情况时他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就帮着解决她早看出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只不过那些本事还没用在正途上。
而感情这回事儿靳译肯对她或许是动了点真格的但仅凭这些要使两个人在一起的话还不够阻碍太多了家境太悬殊了两人的成绩还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呢以他的前途和段位未来完有大把更好更漂亮的姑娘前赴后继着想拿下他她真没必要在这时替那些姑娘打垮白艾庭何况他家老爷子也是位人物万一家风不正他让龙七在这市里混不下去也有可能。
她都懂。
手术时长记不清有多久一刻钟?半小时?反正不超过四十分钟龙七从手术室出来后一句话都没说是真没有力气身都是软的靳译肯的眼睛也是红的。他提早一天在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手术结束后就带她去那里龙七先开始还能走几步到酒店后就完不行了皮肤湿冷唇色苍白人随时都能瘫下来他在电梯内扶着她出电梯后背着她她轻轻在他耳边说好痛啊。
好痛啊靳译肯。
然后掉了滴眼泪在他的衣领上。
她什么时候哭过?从来没从来没哭过她打着麻药感觉不到明显的疼但是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被抽空了一次那个过程已没什么清晰的回忆模糊一片但她知是她活该知自己迟早会为这孩子付出代价知自己不是重生是彻底坏掉了。
那个晚上靳译肯没有一刻深眠过他把她抱着把她的手握着生怕她随时就没了因为她那时候的脸色实在太恐怖太苍白。
她浑浑沌沌地睡过一觉但还是虚身上出的冷汗湿了被褥和枕头那一觉醒来后她也做完了决定。
她说:“等我好了以后……我俩就彻底断了吧。”
靳译肯不说话嘴唇贴着她的额头吻了吻。
她说:“我这个人本来就是破掉的但是碰到你之后就破得更彻底了不能这样我过不下去了。”
他把她抱往怀里的更深处对这一提议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是早有预料早在她坚决不要孩子的时候就有预料多日以来的酝酿才换来此刻的平静接受他就问了一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不来谎也不想对你说谎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靳译肯只沉默了两秒说:“你知不知道你跟董西的差距?”
“知道但我会跟上。”
“你跟不上你连我都跟不上。”
龙七咳嗽了一声他接着说:“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七你跟我的差距多大与董西的差距就有多大我会向着你走但董西不会。”
龙七一直咳嗽一直咳嗽咳得肚子都疼了然后哑着声音说:“不是这样来的靳译肯。”
……
“如果在一起需要一百步的距离你只能向我走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你永远不会走我也不会走但董西的一百步我部会走完。”
好了这句话表明了最清晰不过的态度。
那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靳译肯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请的一位钟点工他不来了。
断关系这事儿是她提的提得如此频繁他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他这人她知道一次两次三次的时候他能哄着惯着但到第四次信用值耗光了他就开始跟你真的算帐了龙七这笔是感情帐还是一笔让他搭上了亲骨肉的感情帐他的公子脾气没发作算好的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她得冷暖自知。
因为还真没有时刻看着她顾着她的人了。
手术前就预先向学校请了一星期的病假她在宾馆躺了两天后就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继续睡觉死了一样地睡。
钟点工阿姨知道她做了什么手术挺贴心地替她熬了补汤说过一句话说挺可惜的她这么漂亮小孩肯定也很漂亮。
龙七一边喝汤一边回她:“阿姨我今年十八读高三呢。”
钟点工错愕了一下没说其他话。
龙七缺课的这一个星期要说学校没有风言风语是不可能的消息多着呢也有脑洞大的猜到这事儿上来但就是猜不准对象打死她们都想不到会是靳译肯的。
有人在校上发了个先知贴钉死一句话:龙七再这么过下去五年内肯定出事赌五毛。
语带嘲讽的跟帖也不少有说她会被包养的有说她会沾毒的还有说她会搭上个官二代富二代坐吃山空的或者继续吃青春饭吃到再也不青春后嫁个又老又粗俗的煤老板过一辈子的。
但没有一个人猜中。
没有一个人猜中之后她的名字会被多少人尖叫出口她的身价会多令人乍舌她的一姿一态一言一行会成为多少人效仿的对象并且成为一个他们终其一生也攀不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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