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法这么好,那就跟你爸说呀!你现在不说,等以后老了后悔吗?”王六一听完以后,比刘光福还激动。
眼看着她都要跳上桌子了,何雨柱赶紧拉了她一把。
“刚才他不是也说了,他担心二大爷不同意。”何雨柱比王六一听得明白。
二大爷就是压在他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头上的大山。
他们做事不说谨小慎微,起码也是不敢有半分僭越。
生怕二大爷一个不高兴,就对他们一顿劈头盖脸的竹板炒肉。
而王六一显然是不清楚二大爷家的家庭构造,眉毛一挑,就要怪何雨柱多嘴。
“是,是这样没错。之前我爸已经说了,不如早点找工作,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刘光福生怕何雨柱夫妇一言不合吵起来,赶紧进一步解释说明。
“这有什么?他说归说,你不是还没找工作呢吗,再说,就算是找了工作,也不耽误你抽空复习呢!毕竟,听他们说,你当初可是小学霸呢!那些高等学府,还不是任你挑!到时候,你学成毕业,就是来老板厂里,也能直接顶了我的位置,拿得比我多呢!”王六一有什么就说什么,很是支持刘光福今早选择继续学业。
她甚至不吝于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学成的刘光福。
听到这里,刘光福何尝不是热血沸腾。
“六一的说法我是比较赞同的,光福,与其你一个人憋在肚子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跟你爸开诚布公。起码,你以后回首现在,不会觉得后悔。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吴奎也开口了。
他这么一说,完全是把压在刘光福心头的阴霾一下子都清扫干净了。
“对,你们都这么支持我,我也对自己又有信心了!啊,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现在就回去,跟我爸把这件事说清楚!”刘光福被吴奎鼓励得浑身打激灵,他放下筷子,冲众人打过招呼,就一溜烟地回去了。
不难看出来,刘光福思考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二大爷真有那么凶?我看他对奎子蛮客气的呀!”等刘光福走了以后,王六一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跟王六一早年失去父母,所以不清楚严父能严厉到什么程度。
在王六一心里,她哥就是跟父亲一样的存在。
王六娃还兼顾了母亲的角色,把王六一宠爱得很幸福。
而听到她这么问,何雨柱心里也有所惦记。
“瞧你举的这个例子,就不合适,咱们院里,谁对奎子不客气?”何雨柱好笑地摸摸王六一的脑袋,觉得自己以后也要好好对她。
就在两人还在你侬我侬,吴奎跟何雨水都觉得自己二人显得碍事了的时候,房门被人猛然推开。
四人以为是刘光福报告好消息来了,结果门后露出一大爷凝重的脸。
“一大爷,发生什么事儿了?”吴奎起身,问向惊慌的一大爷。
“老太太刚才在街上被救护车拉走了。”一大爷努力地组织了下语言,才说出这句话来。
这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在场人脸上残留的笑容,登时消失殆尽。
“好端端地,怎么会这样!”
“一大爷,在哪个医院,咱们赶紧过去!”
众人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身,一刻也不敢耽误,朝聋老太太被拉走的医院赶过去。
路上,一大爷大致描述了老太太的情况,猜测是中风之类的突发急病。
这现实来得太突然,连吴奎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平时有特意注意过给老太太安排空间水饮用。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能改变老人已经高龄的现状。
一路上,吴奎不发一言。
他在心里一边怀疑空间水的功效,一边担心老太太挺不过去这次。
尤其是向来都宠辱不惊的一大爷,这次是当着众人的面,变了脸。
到医院以后,一行人问清楚之后,直奔老太太的手术室。
老人这一辈子,历经坎坷,现在已经无儿无女。
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些有良心的邻里。
而当初成为孤儿的吴奎,某种程度上,跟孤独的老太太有些相像。
她把吴奎这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一样看待,而吴奎的成长,也从来没有辜负老人的期望。
作为已经临暮的老人,她不再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凌驾到吴奎的头上。她不对吴奎的人生和未来指指点点,甚至不参与院子里任何的纷争,在吴奎的孝敬下,当真过了这么些年的好时光。
老太太甚至都常常在想,自己过得这么舒坦,不舍得死可怎么办?
而现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完全让老太太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请你们节哀。”当医生出来,在几人期盼的目光下,露出沉痛的表情。
随即,在他身后,是被遮住面目的老太太。
吴奎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戏剧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还特意带着二大爷去拜访过老太太。
就像是在昨天才发生的事情,怎么今天就物是人非了呢?
人怎么能如此脆弱?
吴奎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缓缓走向老太太,看到白布底下,是她安详沉睡的面容,却觉得鼻子格外的酸。
何雨水跟王六一两个已经哭成了泪人。
女人对于这样生离死别的场面,起码还能以这种方式宣泄。
而吴奎跟何雨柱对视一眼,已经心照不宣地开始在心里筹划怎么让老太太走得风光一点。
老太太是光荣家属,也该得到人们该有的尊重。
吴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帮老太太盖好,收起鼻酸,又恢复平时的冷静。
“一大爷,老太太老家还有什么亲戚吗?”吴奎走向正在悄悄抹眼泪的一大爷身后,等他情绪稳定了些,才开口询问道。
“这个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要回去问问一大妈,她跟老太太聊得多。”一大爷吸吸鼻子,声音有点沙哑。
老太太的突然离去,对他的冲击,也是不小。
“嗯,我回去问。您也别太伤心了。”吴奎给一大爷递了根烟,心里还是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