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认为源纯已经废了,这人指望不上了。
“从现在开始,圣杯战争由我来主宰!”爱丽丝双手叉腰站在天台上,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如同最珍贵的蓝宝石,“去吧二大爷!把胜利带给我!”
扉间:“……好。”他已经放弃纠正其他人的称呼问题了,二大爷就二大爷吧。
别看扉间酷酷的,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但其实他的内心非常柔软,反差大到令人高呼“好萌”的地步。
比如他是个光明正大的绒毛控(但除了柱间之外无人相信这点),又比如他对小姑娘们是真的没辙。
很久以前柱间拐着纲手进赌场赌钱,被扉间逮回来了,挨揍的只有始作俑者柱间,纲手完美地逃过劫难;还有纲手淘气时把公文卷轴撕了,在火影办公室找零食将柜子掀了个底朝天,练习水遁时把家淹了……
反正小姑娘是没错的,如果有错,请参照前面那句话。
扉间捏着远坂时臣的亲笔信,用飞雷神去了一趟远坂府,在说明情况后,顺利把远坂葵和远坂凛接到了酒店。
得知丈夫差点儿死掉,远坂葵惊出了一身冷汗,捂着嘴扑进远坂时臣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知道圣杯战争残酷,也早做好了丈夫可能会出事的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难以接受。
源纯躺在美女椅子里以手支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夫妻相拥的感人一幕,心中的搞破坏因子在蠢蠢欲动。
眼睛快被恋爱的闪光晃瞎了……放肆!朕后宫粉黛三千人,都没有摆到你们面前秀,你们竟然敢来朝朕炫耀!
此时不烧,更待何时!
源纯眯了眯眼睛,在心中缓缓举起火把。
……又来了!每当她露出这种眼神,至少有一个人会倒霉,那个人最好不是我。
中也往源纯嘴里塞了一颗草莓,警惕地问:“你又想干嘛?”
源纯慢条斯理地把草莓吃掉,然后才回答:“贯彻火之意志。”
中也:“嗯?”
源纯:“烧死秀恩爱的。”
中也:“……”
“别哭了,都过去了,早点睡吧。”源纯眨了眨眼睛,切换成纯良又无辜的表情,虚伪地劝道,“远坂先生,你的身体没问题吧?今天太晚就算了,明天可以吗?并非是我不近人情,只是樱的事不能再拖了,最好尽快搞定,避免夜长梦多。”
远坂时臣正拍打着远坂葵的肩膀安慰她,闻言动作一停,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
哦艹!不好!
“……樱?”听到熟悉的名字,远坂葵的哭声终于止住,她从远坂时臣的怀里抬起头,茫然地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盯着脸色突然惨白的丈夫看了片刻,机械地把目光转向源纯,略显干裂的嘴唇轻轻蠕动,“什么樱?是小樱吗?她……她怎么了?!”
远坂时臣不吱声,他在远坂葵看不到的角度杀鸡抹脖子地朝源纯比手势。
可惜源纯看不见远坂时臣的暗示,她故意后仰伸了个懒腰,视线“恰好”被中也挡住了。
“原来你还没告诉远坂夫人吗?抱歉,是我多嘴了。”源纯嘴上说着抱歉,语气中却毫无歉意,还漏出了一点点不明显的幸灾乐祸,她打了个响指,美女傀儡们便把椅子抬了起来,“或许你需要处理一下家事,樱的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源纯拉着中也迅速撤退,美女傀儡们带着他俩一阵风似的窜进卧室。
搞完事就跑,真刺激!
“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了,客厅被留给即将爆发家庭战争的远坂夫妇。
“为什么我也要跟你一起躲在这里!”中也不满地磨牙,“我要回去睡觉!”
“嘘!你等等,”源纯按着中也的肩膀强迫他蹲下,两人叠罗汉似的挤在门前,“听!”
十秒钟后,客厅里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远坂时臣!我的小樱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烧啊~烧啊~烧啊烧啊烧~”
“烧啊~烧啊~烧啊烧啊烧~”
听到远坂时臣被老婆骂,源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她高兴得开始唱歌了。
中也:“……”不!等等!我是自己人,你别开腔!
源纯:“当时臣没有及时地下跪~当谎言被真相击溃~”
中也:“……”啊,喘不过气了,要死了要死了。
源纯:“当往事已无法追悔~当一切悲剧不可挽回~”
晕头转向几近昏厥的中也从灌耳的魔音中辨别出了细微的响动,他艰难地回头一看,整个人一僵,缓缓抬起手,拍了拍源纯的肩膀,善意地提醒道:“……那个,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闭嘴,还来得及。”
源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她一手按在胸前,一手高举,唱出一串足以令太宰治发现整个世界都美好了、从而打消自杀念头的高音:“还是没有人和他偷税~没人和他偷——”
我尽力了,但我救不了想自杀的人。中也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句,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对接下来的一幕充满期待。
爱丽丝从床上蹦下去,蹬蹬蹬跑到门前,在中也“干得漂亮”的目光赞美下,她拎着裙摆,灵活地起跳,狠狠一脚把源纯踹到门上。
源纯:“啊!是谁!哪块小饼干偷袭我!”
爱丽丝:“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你们两个老流氓!”
中也:“???”我是无辜的!
源纯:“???”我不老!
源纯娇弱地倒在美女傀儡的肩膀上,眼泪汪汪地望着爱丽丝,控诉道:“你不爱我了!”
爱丽丝冷酷无情地说:“不爱了!分手吧!是你先开腔的!”
远坂时臣跪了一晚上的搓衣板,第二天清晨,他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
没睡好的不只是他,还有源纯。
这对难兄难弟颓废地瘫在客厅沙发里,宛如两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远坂时臣脸上满是沧桑,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问:“你怎么了?”
源纯脸上满是委屈,她叼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说:“还说我是魔鬼,他们才是真正的魔鬼。”
源纯的睡相不太好,睡着之后喜欢打滚儿。
平时她就算打出一套八卦六十四掌,把天花板掀了,也没人搭理她,但今天情况不同,被套上“平地摔跤”的debuff后,她不仅走路会带着周围人一起摔,就连翻个身,大家都会被波及到,可谓是三百六十度方位无死角地痛击敌人和队友,且令人防不胜防。
在睡梦中被迫跟着源纯连滚数圈、摔下床磕得鼻青脸肿后,受害者们忍无可忍地踢开门,冲进源纯所在的房间。
“绳子呢!”爱丽丝露出狰狞的表情,她爬上床,死死按住源纯,“给我根绳子!”
源纯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爱丽丝酱?你来找我一起睡嘛?来呀~”
太宰治探手去拽中也的裤腰带。
“滚滚滚!”中也一脚踢开太宰治,“死青花鱼!怎么不用你自己的!”
最后还是扉间出手,直接用封印术把源纯捆成了粽子。
源纯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惊恐地看着围在她床边的人,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造反的后宫们毒死的皇帝。
“你们要干什么!”源纯试图挣扎,但扉间的封印术超级厉害,她无法挣脱,“别过来啊!别靠近我!”
“你就保持这个姿势睡吧。”爱丽丝怜爱地望着源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源纯还想拯救一下自己,“我想上厕所怎么办?”
爱丽丝微微一笑:“憋着。”
“……就是这样。”源纯“嘎嘣”一声咬碎了棒棒糖,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们仗着朕对他们的喜爱为所欲为,可朕能怎么办呢?还不是选择原谅他们。”
远坂时臣:“……辛苦了。”
吃完早饭,中也准备打电话叫工作人员来收拾餐具。
中也刚拎起话筒,一直紧闭的小卧室的门打开了,“间桐樱”趿着拖鞋,抱着玩具熊,小蜗牛似的慢吞吞蹭了出来。他没想到客厅里会有这么多人,其中三个还是他许久不见的亲爸亲妈和亲姐,一时愣住了,傻乎乎地定在原地。
“……樱!”远坂葵呆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眶,她发出一声激动的呜咽,朝着“间桐樱”扑了过去。
然后她被远坂时臣拦住了。
没精打采了一晚上的远坂时臣神色骤变,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的左手臂如一道坚实的桎梏,稳稳挡在远坂葵身前,右手朝着沙发的缝隙里一探,抓出了不知何时藏在靠垫后的手杖。
爱丽丝则在远坂凛的后颈处恰到好处地一捏,直接把人捏晕了,她接住昏过去的远坂凛,将她放在旁边的沙发里,低声说:“嘘,睡吧,等你醒来,一切已经结束了。”
“快!”远坂时臣厉声喝道,“就是现在!”
“知道啦,别着急嘛。”源纯手腕一转,亮出流光溢彩的苍龙笛,踏冰提针、清风垂露和利针三种驱散招式轮番使用,将一道道透着生机的墨色气劲朝“间桐樱”脸上糊过去。
“间桐樱”发出了凄惨的尖叫,他松开手,“扑通”一声跪下去,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曾经被珍而重之抱在怀里的玩具小熊此时委委屈屈地躺在地毯上。
“姐……姐……”“间桐樱”的声音细得像快要断掉的丝线,他挣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源纯——视线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他还是凭着感觉准确地锁定了源纯的位置——“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你心里没点逼数吗?”源纯完剥掉了温柔的外衣,暴露出残暴的内核,她歪着头冷冷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间、桐、脏、砚!”
“间桐樱”挣扎的动作骤然停止,她像个失去支撑的娃娃,软趴趴地摔倒在地。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从间桐樱身上飘出来,渐渐汇聚成一个略显扭曲的人形。
黑影沙哑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早就知道……”
“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丑陋的灵魂真的是太显眼了。”源纯开了轮回眼,直接把黑影定在原地,“背锅侠,别磨蹭,该你了。”
远坂时臣握紧手杖,顶端的宝石绽放出耀眼的光,他用低沉的声音咏唱道:“我既杀灭,我亦创生——”
四面八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无数恶心的虫子不知道从哪儿钻了进来,密密麻麻铺得到处都是,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讨厌!”爱丽丝蹦到中也身后,紧紧抓住他的下摆,“快把它们赶出去!”
中也的周身亮起深红色的光,以他为中心,强大的冲击波涟漪般圈圈震荡,爬虫大军被加强的重力瞬间碾成了碎渣。
爱丽丝屏住呼吸双手捂嘴,避免吸入空气。
扉间见状,体贴地吹了个风遁,将漂浮在空气中的残骸吹散了。
黑影的颜色似乎变浅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浓郁了。
远坂时臣还在叽叽咕咕念叨,他那所谓的“洗礼咏唱”到底有什么效果,暂时还看不出来。
又一波爬虫如浪潮般涌来,中也嫌弃地“啧”了一声,用和刚才一样的办法干脆利索地把虫子消灭了。
“怎么没完没了!”中也不满地抱怨道,“他还有多久才能好?”
源纯:“……这我哪儿知道!”
中也嘴角一抽,“不知道你们就行动?”
源纯无辜地眨眨眼睛,“其实我只负责驱散,他说剩下的交给他,看他胸有成竹的,应该没问题……吧。”
果然背锅侠靠不住,不知道法术读条时间越长,被敌人反杀的风险就越高吗?
关键时刻还得我出马。
源纯边想边朝小地图上一瞥,发现代表间桐脏砚的红点和代表樱的绿点已经分开了,他们之间有大约两三米的距离。
可现实却是黑影仍旧盘旋在樱的身体上空。
这是怎么回事?
源纯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你要做什么?!”爱丽丝低声惊呼。
客厅里莫名刮起了一阵阴冷萧瑟的风,扉间双手结印,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
源纯回过头,瞳孔微微收缩。
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毫无异状,但轮回眼之下,源纯清晰地看到扉间的身后裂开了一条边缘不规则的黑洞,洞里露出一个面戴苍白骨骼面具的黑影。
这是什么鬼东西?!
“改良版的尸鬼封尽,”扉间说,“我的目的是修改后可以不用献祭施术者的灵魂,但似乎失败了,没有死神回应我。”
……感情你都不确定这术是不是改成功了就敢用?你怎么那么莽呢!
源纯终于知道为什么扉间发明的忍术大多都被列为禁术了。
“测试一下而已,我确信我的灵魂不会被收走,”扉间很淡定,“我们之间存在效力很强的契约。”
“其实你成功了,”源纯声音木然,“但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死神,我觉得很不稳妥。”
扉间:“嗯?”
两人对视片刻,扉间果断终止了召唤。
空间裂缝缓缓关闭,关到还剩一半时,一只尖细的爪子从裂缝中钻出,试图把裂缝撕得更大。
源纯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她知道不能让这玩意儿出来。
间桐脏砚还没消灭呢,又来一个,腹背受敌伤不起啊!
形势看似危急,但源纯稳得一批,她试探着朝空间裂缝丢了个玉石俱焚。
事实证明尖爪子只是表面唬人,实际硬度一般,“砰”就被炸断了。
没了阻碍,缝隙快速合拢。
哎嘿,搞定!这东西挺菜的嘛!
解决掉扉间意外弄出来的“冒牌死神”,源纯把注意力重新投向间桐脏砚那边。
中也已经解决掉第三波虫军了,如果还有下一波,他很可能会炸毛,而且是轻易哄不好的那种。
“你冷静!”源纯在中也的肩膀上轻轻一按,稍作安抚。
小地图上的间桐脏砚已经快逃到窗边了,现实中黑影却还在樱的上方。
不,不对,源纯眯起眼睛,她终于注意到黑影下方延伸出一条极细的线,像影子般融入地毯中。
抓、到、你、了!
源纯嘴角一弯,勾起浅浅的笑容,她指挥傀儡们抬着椅子往前移动,毫不畏惧地冲进了虫潮中。
“喂!”中也在后面叫了一声,“你——”
源纯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她吹了个风遁,把周围聚拢过来试图啃噬她的虫子都吹跑了。
只有一只虫子停留在原地,它的颜色是灰扑扑的,形状细得像丝线,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忽略掉。
“……本体是虫子吗?”
余光扫过窗台,源纯发现角落里放着太宰治昨天买回来灭蚊子的杀虫剂。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一把抄起杀虫剂,将其对准细虫子,用力按下喷头。
身后传来黑影愤怒的咆哮、中也不屑的冷哼,还有乒乒乓乓的交战声和忍术魔术异能乱飞的炫目光效。
源纯认认真真地喷洒杀虫剂,对其他一切充耳不闻,她相信背后交给中也和扉间绝对没问题。
在强效杀虫剂的作用下,细虫子没能挣扎几秒,就彻底死掉了。
它死后连尸体都没有,直接沙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阳光下。
远坂时臣:“……愿主怜此哀魂。”
远坂时臣:“……………”
源纯捧着杀虫剂回过头,“你终于吟唱完啦?”
远坂时臣:“嗯……”
源纯:“要你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1.洗礼咏唱是圣堂教会的,就当时臣会吧……
2.二大爷召唤出来的死神是《死神》里的基力安;
3.源纯唱的那首歌调子是《当》,我只写了几句,评论区有没有大神2333
烧啊~烧啊~烧啊烧啊烧~
烧啊~烧啊~烧啊烧啊烧~
当时臣没有及时地下跪~当谎言被真相击溃~
当往事已无法追悔~当一切悲剧不可挽回~
还是没有人和他偷税~没人和他偷税~
股东大会时间(/w\)爱你们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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