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一场荒唐过后。
卫骁亲吻着迟早的背部,心底说不出的熨帖满足。
虽然真的就是艹个腿而已,但女朋友全程都乖巧配合,卫骁虚荣心爆棚,爽得几乎要登仙了。
欲望这种东西,像是洪水猛兽,一旦开闸,倾泻而下,淹没天地。
到最后,卫骁眼睛都红了,真的恨不得弄死她得了。
但她怀着孩子,到底是不能的。
卫骁禽兽到一半,生生逼着自己做回人。
虽然不够尽兴,但女朋友全程乖巧可爱,眼睛里对他的爱意挡都挡不住,他都要溺死在这场温柔陷阱里了。
真的,他爱惨了迟早这副温顺模样。
他禁不住叹息道:“早早,你好乖啊!”
迟早侧躺在床边,听着这话,下意识地想到刚才自己被卫骁教坏的情景,好不容易褪温的脸颊重新烧了起来。
她没做声,唯那红透的耳根泄露着她此刻的思绪。
卫骁双手去环她纤细腰肢,将她往怀里抱,然后哄着她说话:“就这么爱我吗?”
这问题简直自恋。
但卫骁现在有自恋的资本,迟早在床上羞涩放不开,要哄老半天她才会陪他试他想试的体位,但今晚,他都没哄,她就乖乖配合他做了以前她绝不会做的事情。
她这样,也不过是爱他罢了。
迟早脸已经烧成太阳表面,她不想说话,且觉得现在的卫骁有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之感。
但她又确实很爱他,也想哄他开心,于是,老半天,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轻飘飘的一声,绝对比她在床上的□□都动听。
卫骁灵魂都是飘的,各种开心,各种嘚瑟,他舔了舔唇,决定,顺杆爬,接着逼问:“有多爱呀?”
迟早觉得他好无聊啊,她真的不想理他了,扯了被子盖住头,温声说:“我睡觉了。”
卫骁把被子拽下,露出她的小脑袋和圆润香肩,接着哄:“说啊,老子想听。”
迟早死活都说不出口。
她真不是那种满口甜言蜜语说“我爱你”的女孩子,她爱卫骁,极少去说什么情话,但她会去做。
比如为了他能吃到她做的饭菜而去学下厨,比如为了给他做衣服亲自学会了用缝纫机,比如为了他能继续红抛下过去的成见重新搭上她爸这边的人脉,比如再怎么放不开床上也是顺着他的……
但卫骁,真的有点欺负人了,他见她不吭声,于是威逼道:“快说呀,不说的话咱接着做,反正做着做着爱也就出来了。”
气得迟早狠狠打了他一掌。
可这一掌打在他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上,卫骁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迟早,疼得倒吸气。
她气坏了,不想理人,没了被子盖头,就翻了个身,改趴床上了,头,自是自然地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卫骁就觉得,我操了,媳妇儿,你吃可爱多长大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可爱,连害羞都萌萌哒。
卫骁愈发想要逗弄她了,大手就开始不规矩了,迟早气炸了,扯了枕头砸了他一下,说:“你好不容易变好一点了,怎么又变回去了。”
卫骁这阵子的表现,绝对称得上成熟稳重这四个大字,该禁欲的时候特别禁欲,该担当的时候特别担当。
可这才维持了几天啊,就打回原形了。
亏她觉得他长大了一丢丢,还各种宠着他。
现在,看看,得,狗改不了吃屎。
卫骁被打了,从来都不生气的,反倒是笑嘻嘻的,他痞痞地说:“这么不禁逗。”
对这样嬉皮笑脸的家伙,迟早真的毫无办法,她重新躺回床上,打算会周公,不理他,为此,还特意往床沿那边挪了十几厘米,和某人保持距离。
卫骁真的快被他女朋友萌哭了,所谓的萌煞众生,也不过如此。
咱影帝决定飙下演技,于是不闹她了,改走忧郁正经路线,他叹了口气,略有些受伤的样子:“早早,是个男人就想听自己女朋友说那三个字,我那么爱你,想听你说‘我爱你’有什么错。”
迟早心肠很快就软了下来,她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声音闷闷地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卫骁语气沉沉:“知道啊,但还是会想听。”
迟早想到这三年种种,一帧帧画面从脑海里闪现——
初相识,卫骁站在她面前陪着她聊电影聊艺术聊梦想的中二样子。
感情趋于稳定,他和她一有空就视频,又或者跨越万水千山到杭州陪她过周末。
分手后重新复合,他站在颁奖典礼上向全世界宣布他要结婚了。
……
不知不觉间,她跟他已经攒了这么多回忆。
这样的三年,是她跟卫骁最好的三年,两人从陌生到熟悉,从青涩到成熟,从冷漠到深爱。
不论什么时候,重新翻看这三年的记忆,都值得回味。
迟早躺在床上,彼时,□□过后,她躺在被窝里,却一片赤…裸。
这应该是她最坦诚的时刻了。
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迟早并没有去看卫骁,而是盯着天花板,装潢简单的老房子,天花板雪一般干净的白。
迟早喊了卫骁全名:“卫骁。”
卫骁怔了一下,最近被迟早喊全名,准没好事,但这一次,他敏锐地觉得不一样。
所以,他应道:“我在。”
迟早轻声道:“遇见你的时候,我被最好的闺蜜背叛,我跟我爸大吵一架然后不在往来,那应该是我最丧最颓废的一段日子,你就像是一道射入我阴霾世界的光芒一样耀眼,我是真的把你当生命当全世界在爱,我甚至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承受不了我对你爱的分量。”
“卫骁,你要知道,我们俩之间,喊开始的是你,能喊结束的也只会是你,我对你,从来都是死心塌地的,甚至可以说是卑贱可怜的。”
“纵算之前说分手,也不过是因为我觉得你不爱我了。”
“纵算我分得无比决绝,但是当你说这是误会你仍然爱我的时候,我几乎没要你哄就跟你复合了。”
“我们俩之间,真要论谁爱得更深的话,那个人只会是我。”
“因为我除了你,一无所有。”
“我除了爱你,然后渴望被你爱着,别无选择。”
三年来,这是迟早第一次这样告白。
有一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卫骁看了一眼之感。
她连伪装都亲手撕下了。
她连退路都狠心切断了。
她连自尊都彻底抛开了。
她觉得很疼,但又甘之如饴。
她甚至没去想,她这样一片深情,要是换不来卫骁的真心以对,结果会怎样。
卫骁不过是随便闹着她玩儿,却逼得她剖白心迹。
他知道她爱,却从未想过如此深爱。
他是她的绝无仅有。
他被震撼到了。
他平躺在床的另一边,和迟早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伸个手,他就能触碰到她,但卫骁却觉得,他现在碰她,不过是对这一切的亵渎。
心底胀胀的涩涩的闷闷的,想说点什么,但言语的力量何其轻微。
卫骁望着雪白干净不染纤尘的天花板,只觉得此生全部情感都在迟早身上领略。
她是他全部爱情跟甜蜜的根源,是他所有痛苦跟自卑的起点,是他的□□、欲望之火。
“想要什么,尽管说。”
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此刻室内的宁静平和。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蕴含着千钧之力。
说吧,小爷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