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虽说不是生死的争斗,却也关乎生死。
当林林懋霖来到台下的时候,一众人等围了上来,一名士兵已经拿好笔,挤开众人,来到林懋霖的面前,满眼崇拜的模样说道:“林将军,签个名吧。”
林懋霖看见那人,五官精致,小鼻梁,小眼睛,一身整齐的军装,竖起的头发,宛若鸡冠头一般,甚是可爱。
林懋霖走到他的身前问道:“你多大了?”
那名士兵说道:“我今年刚好十八。”
林懋霖很是惊讶的说道:“你才十八岁怎么就出来参军了呢?难道你不知道战场的血腥和恐怖么?或者说你见过战争却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呢?”
面对林懋霖的话,那个士兵眼泪已经流到了眼眶之中,随后又收了回去,林懋霖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给你签名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吧。”
林懋霖往一边走去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士兵,他们渴望着林大将军的认可,可是却被好几个高大的士兵给拦住了。
“林大将军,我们,我们也爱你,崇拜你啊。”
“林将军,看看我吧,你是我们的骄傲。”
林懋霖并没有机会他们,因为林懋霖知道,这里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他们的做作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所以在林懋霖走下去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很是礼貌客气,但是当林懋霖退下的时候,他们却选择了择地而坐,脸上流露出傲慢、轻浮和不可一世,一副匪里匪气的模样,更是军中的耻辱,否则也不会去当得这弓箭兵来了,而且世人公认的参军中,弓箭兵里的杂鱼是最多的缘由。
林懋霖径直的来到冷血追风的面前,说道:“冷将军,这里可否有什么反常的事情么?”
面对林懋霖的询问,冷血追风脸色一白,甚是惊讶,然后悄悄冷静下来,恢复了神态之后,对林懋霖也表现的很是恭敬道:“林将军,这里有我呢,一切都很顺利,不用大将军操劳,这里有我就够了。”
林懋霖感觉出来了,冷将军对自己还是有些猜忌的,毕竟他是周皇叔的人,自己现在风头正盛,任谁不会猜忌自己呢?虽然自己没什么野心,也忠心耿耿,可就是人心隔着肚皮呢?谁知道别人会不会想歪呢?
冷血追风似乎感觉到林懋霖若有所思着,自己便急忙解释道:“林将军不要误会?刚刚我就是因为一些烦心事,所以耽误了,这才没有注意到将军的,请问将军,这一战胜算几何?”
林懋霖故作镇定的说道:“胜算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那蒙面,身穿斗箕之人,我颇高眼熟,不知冷将军是否也有同感?”
冷血追风摇了摇头道:“林将军,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如果非要问个所以然的话,我只能说,这人可能和林将军很是亲近,因为只有亲近之人才能有未见真容却已知故人的韵味来。”
林懋霖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双刀会不会就是吴迪尔的武器呢?”
刚冒上来的念头瞬间又消失了,林懋霖转过头来却又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是吴迪尔的话,他们两兄弟见面吴迪尔不可能不认识他的,更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了。”
林懋霖收拾了一下心中的想法,索性不多想了。
冷血追风问道:“林将军,你说他们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呢?”
林懋霖付之一笑道:“他们只是保持中立摆了,两军交战,哪能不搏个好去处呢?正逢乱世,这种事情日后会常见的,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们动手就足以证明了,并非敌人,如果是缓兵之计的话,我想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
冷血追风道:“会不会是敌人的诱捕之策呢?利用我们作为诱饵,掉更大的鱼?”
林懋霖拍了拍冷血追风的肩膀道:“兄弟别多虑了,如果我胜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我败了,一切都有可能。”
冷血追风眨了眨眼睛道:“这么说来,他们是来试探我们的咯,这样的话就办了,林将军加油。”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林懋霖一边说着一边朝路边行去。
眼前的林懋霖虽然显得风轻云淡,但是个中
担当和责任,沉重的包袱负重之下,只有身在其中,方知其重。
然而一旁的暗牧星辰等人,却显得好像无事人一样,一点也没感觉到什么,他们现在正在有说有笑的闲聊着,时不时还拿起林懋霖发放的食物咀嚼着,甚是一副闲云野鹤之人一般,一点也没有战场的繁重和压抑。
突然一名士兵来到暗牧星辰的身边,贴近了他的耳朵小声嘀咕着。
暗牧星辰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果真有趣。”
一连三个赞叹,所有人都不解其意,只是在这个氛围中,吃着食物,讨论着人生和未来。
暗牧星辰只感觉更加好玩了,便命令那名士兵道:“那些人,且秘密押解着,切勿让外人知道。”
暗牧星辰往林懋霖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打定入坐,对周围的事情表现的漠不关心,身体却在这新鲜而富含氧离子的空气中,更显舒坦和从容。
所有人都养精蓄锐的时候,运送粮草的军队却遭到了敌人的偷袭。
“下面的人听好了,这条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过就过的,如果非要过这路,不妨留下点买路财来,我等也好放行。”
运粮队中一人走出来,高声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大胆,这是皇朝的运粮队,你们也敢拦?莫是非要赶着去投胎不成?”
山上那群人哪里听的了他哆哆嗦嗦的,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便衣,头戴斗笠,手上拿着一把东瀛武士刀的士兵走了出来,一脚踩在那山腰巨石之上,嘴里喊着:“留下粮草你们可以滚了,你们的林大将军已经被我们包围在森林之中了,回去禀报你们的将军就说我暗牧东升借你们粮草一用。”
两军相向,一言不合就开战,下面的运粮车哪里忍得住这话语,只见一名士兵站起来说道:“滚,你这是让我们主动当了这叛军?休想,有本事你们自己来拿。”
说着,他们继续推着马车往前行进,可就在这时,一块巨大的岩石滚滚而下,周围尘土翻飞,巨石落下的时候,响彻了整个峡谷,而且还死死的堵住了车队的去路,前面那辆马车后面两个推马的士兵感觉不妙,被巨石扬起的尘土吓得退却了去,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刚想捂住口鼻,可已经为时已晚,吃了一嘴灰和一鼻子的尘土,两人咳嗽个不停,然而灰尘之外敌人已经冲杀过来了,他们却浑然不知。
“杀,暗牧星辰家族必胜,暗牧东升必胜。”
只见他们举着暗牧家族的旗帜,大张旗鼓的袭击着运送粮草的军队。
就在这群土匪攻击而来的时候,运粮的车队人人从粮草中掏出了长刀,只见战刀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杀,今天势必与粮草共存亡,粮在人在,粮丢人亡。”
短兵相接,岩石之上还有数十名弓箭手,他们拉着弓箭,只见数支弓箭射出,就有数个士兵倒下,战场上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那名喊话的士兵拿起战刀,刚杀了几个人马,便要杀其他人时,一支弓箭飞驰而来,就要射中那名士兵的时候,另外一人一跃而起,将他扑倒而下,说道:“甘宁领事,这运粮车恐怕是守不住了,要不然我们撤退吧。”
那名士兵摇着甘宁,一副哀求的态势。甘宁一把推开了他,说道:“战士只有战死沙场的,没有退缩叛敌的,你且去报信,这里有我顶着。”
说着,甘宁拿着战刀便向一旁的一名敌人杀将而来,名堂堂的战刀挥砍而下,只见一名敌人便死在了刀下,甘宁喊道:“兄弟们,我甘宁这辈子能有你们这群好兄弟,死而足矣。快哉,快哉!”
就在运粮队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赶来支援的那帮人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当他们听到巨石轰击地面产生的强大声响沿着整天峡谷延伸而来时,长威命令下面的一众人等道:“加紧赶路了,我们的运粮队极有可能已经在山谷中被埋伏了。”
说着,长威带着一众人等便浩浩荡荡的往山谷进发了。
“快,快,快,兄弟们,赶紧了。”
长威一边跑一边打气呐喊道。
然而这十公里的山路对于他们来说,却显得十分漫长,长威将军扶起旁边一个快要倒下的士兵,然后对着身后的一众人等说
道:“你们听好了,绝不能就此倒下,我们快到了。”
一两个磨破了脚皮,被灌木丛刺伤了身体的十七八岁的士兵迈着艰难的脚步,突然看到其他同龄人却出色的体能,他们也被点燃了年轻的血气方刚。
两人一队互相打气道:“兄弟,加油,我们是军人,我们有我们的尊严,不能丢了军人的脸面,拖了兄弟的后退,长了敌人的士气。”
一群拖拉着身体的士兵拖拉着身体,除了武器之外,身上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东西,而旁边一些体能比较好的战士,他们身上却背的满满的行军设备,他们把责任和担当抗在肩头,或许这就是一名军人该尽的义务吧。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场上已经一片狼藉了,稀稀疏疏还能见到几个士兵做着最后的顽抗。
长威将军命令道:“兄弟们给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那群被着武器和物资的士兵丢下了武器,拿起了那把久违的弓箭,可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没有以前那般身手矫健了,“嗖”一名老兵拉满了弓箭,只见弓箭飞射而出的时候,那名老兵甩了甩左边的手臂,然后试着拿了两下弓箭之后,才能射出第二支弓箭。
长威将军看着身后那群累的爬不起来的士兵怒轰道:“你们就这点能耐还来参军?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赶紧给我起来,否则也别丢我的脸,连累了整个军队,废物们。”
废物二字一出口,一名士兵站起来,朦胧的双眼看着朦胧的地面,而他的弓箭由于刚才的趴下而掉落在了地上了,就在一会儿的摸索之后,那名士兵终于拿起了弓箭,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兄弟们,我不是废物!”
一名战士站起来,就有更多的战士站起来,不一会儿,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爬起来了,他们手里拿着弓箭,对着敌人喊道:“你们的对手在这里,有本事过来呀,我们不削平了你们的脑袋都没脸回去见乡亲了。”
这个声音虽然有点干哑却不失霸气。
“冲啊”
一排弓箭手迅速占领了山头还有那适合掩护的地方,而前面那群老兵却在众兵器之中找来了砍刀,冲锋而上,身后却留给了那群已满是疲惫的士兵。
望着弓箭手当作战士一般冲锋而来的士兵,他们一生中唯一感到了恐惧,甘宁将军看到援军来了,便命令手下的寥寥无几的数十名士兵反攻,可就在他们杀的痛快之时,那个称暗牧东升的家伙已经来到了粮草旁边的一块巨石之上,而车上的粮草已满是煤油了。
甘宁含着泪水道:“不要。”
就在说话的时候,敌人却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拿着火把的暗牧星辰道:“放火。”
一声令下,数支火把抛向了空中,随后滚落而下,以抛物线的轨迹落到了粮草之上,加强煤油的助力,粮草瞬间化作了尘埃,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滚滚浓烟一晃而过,不相信又能怎样呢。
暗牧东升命令属下道:“撤”
一群人便矫健的翻越了山头,留下一群满是憔容的士兵望着山头只能用口水和声音去谴责和谩骂自己的敌人,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这一转眼的工夫,烽火狼烟的余灰还未熄灭,战争便已经结束了。
一名士兵来报:“禀报将军,是烽火狼烟,敌人袭击了我们的粮草。”
冷血追风一惊,直接来到林懋霖的身前,语气紧张而快速的说道:“看到了吧,我就说,这是声东击西的缓兵之计咯,我派人过去了,也不知道那里战况如何?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林懋霖安抚了一下冷将军道:“坐下来,静养,切勿被外面的世界扰乱了内心。”
而这是,暗牧星辰却率先收到了情报,竟然有人冒充他们,劫持了粮草。可是这怎么跟林将军他们说呢?他们又会不会信呢?且不管其他的,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了,只能准备往后的比武了。
“真的糟心透了,原本还能搞到一车的粮草,却怎么杀出了这么一路人马来扫兴,扫兴啊。”
另外一名士兵说道:“就是,就是,还害得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兄弟。”
然而走在前面的那人却不是暗牧东升。只知道他们来路不明,身上那把东瀛刀却很是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