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吗？”十三下意识道。
不应该是主子一路太快了吗？
“不算慢，应该是大先生无法确定我的行踪了，故意现身金陵，想要试一试云知昔那一行人是不是我本人，十三，我之前让你准备好的江湖追杀令备好了吗？”大先生不是聪明吗？
她要看看当他无暇分身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判断。
“主子，真的要那么做吗？”十三可没忘记，那份江湖追杀令，君子珩也在名单之上。
当然，这些杀手不知道君子珩的身份就是了。
“当然。”云浅歌知道十三的顾虑是什么？
不就是担心误伤君子珩吗？
可以君子珩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被误伤，他又不是真的受制于人。
“是，我这就去安排。”
十三离开后，云浅歌继续看与南渊国有关的资料，看完最后一份，不知何时，雨停了，天空仿佛都清亮起来。
月明星稀，寂静的夜晚多了透着一丝丝凉意。
“豆蔻，通知一下夜羽，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巫州。”
“主子？”豆蔻不明白问道。
“巫州城乃边塞之地，南渊帝既有野心，巫州城应该不会像表面上的那么和平，例如，南渊国的细作...”云浅歌不打算自己露面，需要一个代理人。
夜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奴婢明白了。”
“我们此去南渊国，得隐藏行踪，尤其是我的，知道为什么吗？”
“主子担心夜郎国和医岛的人？”豆蔻稍作思虑后，说出了排在最前面的两个敌人。
“不，排在第一的是南渊帝，若他真有野心想要一统天下，一定会借这个机会除掉我和子珩，这样龙霄国就会群龙无首，十三的资料很详细，令我疑惑的是上官轩身受重伤，居然选择在南渊都城养伤，那么南渊国与医岛之间是否存在关系，不仅如此，十三的资料中少了一份。”云浅歌看着天空繁星点点，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少了什么？”豆蔻觉得自己跟不上云浅歌的思维了。
“南渊国的那位皇后，听闻皇后贤惠，与南渊帝夫妻情深，我之前在一本游记中看过一个小故事，故事中说，南渊帝能登上帝位，少不了这位皇后的功劳，这位皇后是左相义女，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呢？”云浅歌回头看向豆蔻，夜色下，一双凤眸格外明亮。
“主子怀疑南渊皇后的身份...”豆蔻惊了一下，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毕竟南渊帝登基快二十年了，大皇子都已经封为太子，还差点娶了唐敏。
顺着云浅歌的想法猜想下去，豆蔻觉得细思极恐。
“我猜不到南渊皇后的来历，不过上官轩的藏身之地，不出意外，应该与皇宫有关。”云浅歌根据南渊都城的舆图，推测了无数可能，沈家和十三行无法到达的地方，除了朝中各位大臣府上，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皇宫。
上官轩能选择去南渊国养伤，背后一定有依仗。
没有什么比一国之君作为依仗更为可靠的了。
“主子，这条线索奴婢想要亲自去核实，请主子恩准。”豆蔻主动请命道。
“你...打算如何核实？”
“新年在即，皇宫宫宴，听闻不少朝臣都会去都城，奴婢可以取一人而代之。”豆蔻提议道。
“你知道南渊帝此次宫宴，有意为太子选妃吗？”看着豆蔻充满兴趣的模样，云浅歌有些不忍拒绝。
“南渊国与龙霄国的习俗，说话都差很多，贸然取而代之，很容易被拆穿，你的肤色和模样太过于出挑，这个办法未必行得通，一个不小心暴露，只会让你自己身处险地。”云浅歌拒绝了豆蔻的提议。
“可是...”
“没有可是，你别忘了，世家千金，一举一动，身边都有人伺候，一旦你甩开丫鬟，独自行动，很容易就暴露了。”云浅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豆蔻的话，并拒绝了她的提议。
“那我们怎么去南渊国...”豆蔻低着头，心中却不打算放弃，在巫州的这段时间，她先去找个老师，学一学南渊国的话。
“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南渊国四季如春，我们成立一支商队，借助方家行动...”云浅歌笑道。
豆蔻被惊住了，良久回神后道，“主子让十三爷与方家接触，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入南渊国...”
“不仅如此，我不是还打算找出巫州城的细作吗？到时候我们顶替细作的身份，将子珩和大先生一路的行踪报告给南渊帝，功劳一件。”云浅歌兴致勃勃道。
豆蔻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字——丧尽天良。
让江湖杀手追杀大先生一行人，花了将近百万两。
入南渊国后，又借助南渊帝的力量对大先生一行人出手，而他们则光明正大地前往都城。
一路上途经各府，不用盘查，也没有人阻拦，畅行无阻。
豆蔻觉得自己的想法在云浅歌这大胆的行事面前，直接被秒杀了。
“主子，这能成吗？”
“当然能，南渊国的话，我会...”云浅歌兴致勃勃道。
“主子什么时候学的。”真想去学南渊话的豆蔻，表示自己还没实施，主子已经完成了。
这绝大的打击，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南下一路，我不是一直在看书吗？南渊话又不难。”云浅歌理直气壮道。
豆蔻傻眼了。
她问过白盈盈，云浅歌一路在干什么。
白盈盈不是说主子一路上基本都是在下棋和看画本和游记吗？
怎么学的南渊话。
“你不是想学南渊话吗？那些话本你可以去看看。”云浅歌指着书房的方向道。
“是，主子。”
豆蔻行礼后直奔屋内，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整箱子游记和话本，翻开一看，居然全是用南渊国的文字写的，其中还有不少部落的文字。
关键是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一瞬间，豆蔻觉得自己就是个文盲。
“你怎么了？”白盈盈看到豆蔻苦兮兮的模样，小心问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主子看的话本是南渊国的文字和方言所著...”
“你也没问啊。”白盈盈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豆蔻觉得白盈盈在内涵她，但她没有证据，只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