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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护卫拿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回来给玉娇。
玉娇顿时乐了。暗道这是哪家财主的儿子,竟然比她还大方,就连让人帮忙都能随随便便的拿了五十两出来,且翻了三番都只是嚷了一声。
玉娇冷得拢了拢披风。想了想后,道:“这两日赶路大家伙都辛苦了,这银子就分了吧,让几个人去帮忙推车,随后派一个人先他们一步到前边小镇客栈,随而包下整间客栈。”
沈护卫并未多问,只按照玉娇的做。
同一辆马车的桑桑和青菊却是好奇得很。
因马车停了,青菊拿了些零嘴出来给玉娇,随即问:“小姐,为何非要先他们一步到小镇包下客栈。”
捻了颗梅脯放进口中,刚入口有些酸,酸得玉娇身子肩头蓦地一颤。
吃完了一颗梅脯之后才慢悠悠的说:“若今日换作是我被讹了,我就是钱多,但我也咽不下去这口气,若能逮到机会,定然会好好的出了这口气。”
又不是人人的肚子都能撑船,哪来那么多的不计较。
桑桑想了想,随即枉然大悟:“小姐是担心他们故意把客栈的客房全定下来了?!”
玉娇又捻了一颗果脯放入口中含着,略有口齿不清的说:“不得不防呀,小镇地方小,最多也就两间客栈,一般较小的镇子也就只有一间。而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与我们同一个方向,还在我们前头,那定然先我们一步到客栈,届时他们把客栈包了下来,再翻个五番十番让给我们,或者不让也有可能,为了避免今晚露宿街头,那只能先防患于未然。”
一个时辰后,到了小镇后,裴疆已经打了伞等在玉娇的马车旁。
婢女撩开了帘子。冷风灌入,玉娇的脖子一缩,看向裴疆,可怜兮兮的喊了声“冷”。
嗓音中带了一点点撒娇的语气。
玉娇以往从未试过这般自然的在裴疆的面前撒娇。裴疆忽的想要把人摁在自己的怀中,再而像昨晚那般……
仅仅是想了一想,便觉得浑身泛着滚烫的热意。
玉娇被冷得也没有仔细观察裴疆,自然也没有看见他那内敛的眼眸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热。
朝着她伸出了宽大的手掌,低声道:“入了客栈便不冷了。”
玉娇点了点头,随后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中。
玉娇的手偏凉,才放到他的手中,便感觉到了暖意,似把手搁在了小炉子上一样,暖乎乎的。
裴疆把玉娇扶下了马车,只听她语气有些酸酸的道:“不带这样的,你的性子冷冷冰冰的,怎身子就这么暖烘烘的,而我就冻得跟冰块似的?”
是的,裴疆自己也觉得热。
他们几人随之准备踏入客栈,就听到一个时辰前在道上听到过的那道男声。
“给爷把这客栈全包了,谁要是想入住,便用白花花的银子来换!”
这声音甚是嘚瑟,就像是存心说给后边进客栈的人说的。
事实证明,玉娇的防患于未然是正确的,那行人真的比他们先一步到了客栈。
玉娇小声的与裴疆嘟囔:“亏我方才聪明,知道先让人来定了客房。”
他们入了客栈,只见门口的正前方,有人正正的在楼梯口的位置上故意摆了一张圈椅,而圈椅上坐着一个大概不到二十年纪,且面貌白净俊逸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跷着二郎腿坐在圈椅上边。若不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尤为嘚瑟,还当真是个翩翩俊朗的俊俏公子。
年轻男子估计也是个极为畏寒的人。在这还未真正入冬的天气,却是披着一件深紫色的狐裘厚实斗篷,里衬着一身淡黄色的棉袍,而棉袍上边的纹样皆是用金丝绣成的纹样,甚是富贵逼人。
玉娇一下就想到了自个的堂兄,只不过自己个堂兄身上金光闪闪得就似一个人多钱傻的土财主,而眼前这个男子则是个钱多人傻的纨绔少爷。
钱多人傻的纨绔少爷抬着下巴,目光挑衅的看着裴疆,好不得意,那小眼神似乎在说——老子就等着你来求我!
玉娇觉着这个人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虽是如此,但还是不打算解释,而是默默的后退一步,躲到了裴疆的身后侧。
玉娇便是那等有贼心有贼胆,事后却溜得比谁都快的小狐狸。
玉娇动了动,让那把裴疆视为眼中钉的纨绔少爷瞬间注意到了她。看见玉娇的那一瞬间,纨绔少爷的那双带着嘚瑟眼“唰”的一下,亮了。
约莫就是那等正常男子见着了貌美的姑娘一般。
裴疆本来沉静的黑眸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如冷刃一般扫向那纨绔少爷。
纨绔少爷似乎感觉到了脖子冷了冷,从玉娇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继而不服输的与裴疆较劲。
只是这时,似乎是那纨绔少爷的小厮走了过来,凑到了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只见那纨绔少爷瞪大了眼睛。
随之,掌柜的迎向裴疆一行人,眉开眼笑的道:“客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小店比较小,一共是十间客房,按照爷的吩咐,连柴房也都收拾了一遍。”
裴疆的目光从掌柜的身上移开,看向前方脸色变得甚是难看的纨绔少爷。
微微挑眉,声音平淡的道:“若是谁想要腾客房的话,拿银子来换。”
玉娇本来觉着裴疆这人是个不爱记仇的,谁曾想他竟然也是坏心眼的人,可她其实也有些喜欢这样有点小坏心眼的裴疆……
听了裴疆的话,前边那富贵逼人的纨绔少爷一阵青一阵白,恨恨的咬牙,随之从圈椅上站了起来,带着几个人边往门口走去,边嚷道:“爷大不了再换一间客栈!”
路过裴疆之时还狠狠瞪了一眼他,但看到玉娇的时候却是扯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玉娇:……
可这时掌柜在一旁好心的提醒:“这小镇就我们这一家客栈,外边下着雨,天又黑又冷的,很难找到住的地方。”
纨绔少爷很有骨气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着正要走出客栈的门口。
而他身边的小厮却是小声的说:“少爷,小的方才听店小二说,镇子前些天有一户人家因收留了过路人,一个晚上一家四口都没了,所以估计就算钱多给,也没人肯留咱们过夜,若是不住客栈的话,咱们今晚定是要露宿街头的……”
一股冷风窜来,纨绔少爷冷得打了个激灵。随即咬了咬牙,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下了个艰难的决定。
小声的吩咐小厮:“你去问问,让他们腾三间房要多少钱。”
“诶。”
声音虽小,但裴疆听得一清二楚,没等小厮来问,便径直的说道:“三间房一百五十两。”
纨绔少爷蓦地转回身瞪向裴疆:“你坑爷呢!这榕城最大的客栈,最好的上房一个晚上都不用五十两!”
裴疆眼尾微挑,漠然的说:“我并未威胁你,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纨绔少爷:……
是的,他方才就是想要拿回那一百五十两来着。
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随即抽出了三张,重重拍在一旁的柜台上:“成交!”
纨绔少爷不是舍不得钱,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裴疆脸色未变,拿起柜台上的银票然后递给玉娇,语声缓了许多,“你拿着。”
颇有种打家劫舍后把银子给自家婆娘收着的意思。
玉娇顿时觉着是自己把裴疆给带坏了,以前裴疆明明没有这么坏的。所以拿过银票的时候,心里头有些发虚。
客栈掌柜虽然眼热,但这客栈也真被包了下来,且对方给的银子也不少,再者说对方看着也不是好惹的,他多一事还不少一事,羡慕羡慕就得了。
裴疆让吴管事看着安排,随后与玉娇在小二的带路之下一块上了二楼。
刘管事还没开始安排,几个小厮和几个护卫就很明白事理的道:“我们几个人挤一挤就成,把客房腾给那公子。”
纨绔少爷闻言,随之愣了愣,嘀咕道:“方才那人看着是个不好相与的,但这些下人倒是挺明白事理的。”
一旁的下人闻言,都想摇头叹气,暗暗道:我的少爷呀,他们不是人好,只不过是图你的银子罢了。
玉家的下人听说方才推车得的银子会平分给大家伙,现在心里还乐呵着呢。
如今还没与那纨绔少爷分开,大家伙都已经开始期待到了榕城还能继续碰到这位爷。
毕竟钱多人傻的大爷谁都稀罕。
玉娇和裴疆上了二楼,也就各回了各屋,而裴疆依旧住在她的隔壁。
青菊和桑桑收拾好了屋子后便各自下楼去吩咐小二准备热水和吃食。
许久后,房门被敲响,玉娇愣了下,喊道:“谁呀?”
若是青菊和桑桑,应当会直接进来。
房外传来裴疆低沉的嗓音:“我。”
玉娇眨了眨眼,有些纳闷裴疆忽然来寻自己所为何事,但还是去开了房门。
门开了,玉娇问站在门外的裴疆:“什么事?”
裴疆瞥了眼玉娇的屋子,随后盯着她,低声道:“我想进去。”
玉娇忙摇头,探出头去看了眼回廊,然后道:“不行,一会青菊和桑桑就该上来了。”
谁曾想裴疆却是说:“我让她们一盏茶的时辰后再上来。”
玉娇:……
虽然昨日与他确定了这定亲是真的,但毕竟尚未定亲,不能太过黏糊了,所以玉娇微微眯眸,防备的问:“你进来想做什么?”
直觉告诉玉娇,他想进她的屋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裴疆目光火热的低下头,低低的道:“想亲你。”
果然……
顿时,玉娇脸烫得像被火烤过了一般。
这人的怎就这般的不知羞耻!
玉娇算是明白了,许是未被世俗束缚过的裴疆,所以并没有寻常人该有的羞耻心……
或许他在梦中对自个胡作非为,也是因此。
当即玉娇便觉着,她又该给裴疆当一回夫子了。以前是教他识文断字,这回该教他一些“为人之道”的礼义廉耻了。
许久后,裴疆才抽离。勾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暧昧旖旎。
玉娇宛如溺水了半日,终于浮上了水面,立即用力的喘息着。脑袋更像是充了血一般,晕乎乎的。
裴疆的手还在她的脖子上,烫得很。方才是哭红了脸,现在却是羞得连手指头都泛着红意。
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似咬着舌头一般,你了许久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裴疆抵在她的额头上,暗暗的喘息着,“小姐也是有几分喜欢奴的,不是吗?”
仔细听,嗓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很浅很浅的笑意。
这个时候,他又用这样的语气称她为小姐,更自称为奴,还是那种让人无法言喻羞耻,玉娇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再听到他说她喜欢他,喘息未定之时又有一口气梗在了喉间,通不上来,直接变成了一声“嗝”。
玉娇又开始打嗝了。
这时,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裴疆声音喑哑道:“有人进来了。”
玉娇一听,双手蓦地往他的胸膛一推,慌乱的站了起来。
方站起来,见裴疆微微皱着眉头的捂着胸口,玉娇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用力推了他胸口的伤处。
一时进藏,忙问:“怎、怎么样?!”
裴疆摇了摇头,“没事。”
这时端水的青菊进了屋中。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了,小姐不仅面红耳赤,就是眼睛也通红,还有未来姑爷……
……衣服怎么松开了?
虽然满是疑惑不解,但还是什么都不敢问。把水放了下来,随之拧干了毛巾,呈给了裴疆。
好半晌之后,福全也提来了热水,见裴疆身上的衣裳松开了,忙问道:“姑爷你怎把纱布解开了,衣裳怎么也解开了!?”
大夫还没来,这解得有点快了呀!
但随即一想,有些觉得不大对劲。这手都受伤了,姑爷自己怎么解的纱布,又是怎么解的衣裳?
这想法才出来,就被一旁的青菊给暗暗的拧了一下手臂。
青菊这么暗暗的一提醒,再瞧到了小姐脸色满脸通红,福全好像明白了些。立即闭上了嘴巴,安安静静的倒了冲了凉水的茶,然后呈给未来姑爷。
玉娇真想寻一个洞直接钻进去!
他们肯定是知道了裴疆的衣裳是她扒的了!
但应该不知道……裴疆刚刚亲了她吧?
想到这里,玉娇又是一声“嗝”,心更跳得乱七八糟的。这一次亲吻比起上一次明明要刺激了许多,可玉娇没有惊慌逃离,更没有觉着裴疆可怕,只是觉着羞得没脸见人了。
听见玉娇打嗝,福全就想起桑桑说过的话——小姐只有在特别紧张的时候才会打嗝。
但福全还是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说,只特别贴心的端了一杯温茶给她。
一时间,屋内有四个人,却静得出奇。
裴疆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玉娇的身上。
明显而炙热。
玉娇备受煎熬,无法不在意,想要逃走却又担心裴疆的伤势。
终于在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大夫才在桑桑要命的催促之下,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准备看诊的时候,有些暗示性的看了眼玉娇,似乎要玉娇避嫌。
玉娇方才什么都看到了,再说她这担心着呢,就是她爹来了她也不走!
玉娇见大夫磨蹭,恼道:“你快些看吧,他是我未来夫婿,不碍事的!”
大夫有些不赞同,这未来夫婿也不是正儿八经成了亲的夫婿呀!
可看这姑娘担心的模样,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随即坐到了福全搬到床边的椅子上,皱眉的查看了一番裴疆那被划伤了半手肘长的手臂,再看那胸口上边的青紫,无奈的摇头叹气。
看着大夫摇头叹气,玉娇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问:“怎么样?”
大夫瞥了眼那也就是微微皱着眉头的裴疆,揶揄道:“老夫行医二十几年,还是头回见到伤口多到这样还能活下来的,更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这么冷静的。”
这听着像是夸赞,但揶揄的语气太过明显了。
“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呀!”玉娇也是个急性子,急了。
先前裴疆的鞭上,还有在云锡山被狼咬伤抓伤的时候,都是这姓何的大夫来瞧的,所以裴疆倒也清楚两分这何大夫的脾气。
故而淡淡的道:“何大夫,你且说无妨。”
何大夫冷哼一声,冷声道:“你这一身伤,若是不好好调理,就算是现在阎王爷不来收你,过个五六年也会照样来收你,绝对不会让你活过三十岁!”
玉娇听了何大夫的话,脸色顿时苍白得没了血色。
“那、那现在好好调理能活得久吗?”玉娇全然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
何大夫思索了一晌,才道:“可以是可以,但少不得珍贵的药材。”
玉娇这才稍稍的缓了一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得了的问题,便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需要用什么珍贵的药材来调养,玉家都会想办法寻到的。”
何大夫点了点头,然后才复而看了一遍裴疆的伤,道:“刀伤看着触目惊心,但辛亏不深,只是这胸口上边的青紫是内伤,严重些,得慢慢来调理。玉小姐一会派给人随老夫回去,老夫那有一些祛瘀活血的房子。”
玉娇忙点头,然后看向福全,“一会你跟大夫回去。”
福全应了声“好”。
看完了新伤,何大夫又道:“且让老夫瞧瞧你先前被狼咬伤的伤口。”
一旁的福全忙上前掀开了被子,把裴疆的裤腿给卷了上去。
玉娇看到裴疆那腿上虽然已经结痂了却依旧斑驳的暗红伤痕,心底又是猛的一颤。
这心里边更堵得难受了。难受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半晌过后,压着嗓子有些哑的道:“我出去一下。”
随之也不看裴疆,快步的走出了屋子。
玉娇走了,屋子中其他几个婢女也跟了出去。
何大夫与福全说:“你也出去一下,我与你们家的姑爷有些话说。”
福全愣了一下,看了眼裴疆。
裴疆朝着他点了点头后,福全才退出了屋外。
人都走了,何大夫看着裴疆,才语重心长的道:“你这身子确实强壮,但伤的是根本,往后还想要子嗣的话,你这伤真得好好养养了。”
裴疆一默,眼眸微敛的。他倒从未想过什么子嗣,但由旁人提起,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
“多谢大夫提醒。”
何大夫给裴疆处理了伤口之后才走的。
玉娇候在院子外,等何大夫从屋子出来,忙走了上去,问:“他的伤可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
何大夫想了想,才道:“若是寻常人身上有这么大的伤口,定然会发热,可若是他的话,约莫不大可能。虽然如此,但还是得谨慎一些,让他多喝些热水,别太操劳,伤口也不能碰到水。”
玉娇点头,暗暗的在心底记住了大夫所叮嘱的。
福全见他们还在说话,估摸着何大夫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便偷摸的回了房。
见自家的姑爷正要下床,福全忙上前阻止:“裴姑爷,你还是躺着。”
裴疆淡漠的道:“不至于伤得瘫在床上。”
“这不是瘫不瘫的问题,而是想要小姐多多心疼,就得躺着,爱哭闹的孩子才有糖吃!”
裴疆微微蹙眉的想了想福全的话后,重新坐回了床上。
“小的就怕姑爷如现在这般,白白错失了让小姐心疼的机会才回来嘱咐的。”福全也暗暗的庆幸自己回来了。
这裴姑爷在小姐面前向来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什么,且也不会去瞒着小姐,简而言之就是对小姐一根筋。他若是不多嘱咐几句,只怕老爷想要抱孙子,还远着嘞!
福全出去后不久,玉娇眼红红的进来了。玉娇虽羞,可又是很不放心,所以踌躇了半晌之后才进来。
因着青菊机灵,在主子进屋后,忙把桑桑和另一个小姐妹给拉住了,小声的说了句“小姐想与姑爷单独相处,我们莫要进去杵着当碍眼的摆设。”,所以这几个婢女都候在了屋外。
看着裴疆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玉娇心里边愧疚多过了羞涩,声音有些哽咽,“大夫说你这几日最好待在屋子中养着,不要出去……”话语顿了顿,又问:“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耳根子是红的,但脸色却又满是担忧。
裴疆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并未怪罪自己刚刚亲她的事情,或者说只想着他身上的伤,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旁的事情。
裴疆想起在云锡山受伤之时,因自己的一个“疼”,当晚玉娇就寻了过来。想到此,似乎彻底明白了福全那句“爱哭闹的孩子才有糖吃”的话。
随即眉头紧蹙,捂着胸口带着一丝难受的语气,“有些疼。”
听着裴疆说疼,玉娇着急的走道了床边,急道:“我瞧瞧……”
说着就想要把他那还未拢好的衣服扒开,手才抓住衣襟,手就被他忽然紧紧握住了。
玉娇一惊,“你放开我,还有其他人在!”扒衣服的时候她没想过有旁人,这时才似乎害怕屋中会有旁人在。
用力把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却是攥得紧紧的。
裴疆低沉地道:“没人。”
玉娇闻言,沉惊慌失措的回头瞧了一眼……
人呢……?
玉娇愣了半晌才转回头,面红耳赤瞪他:“你装的!?”
裴疆把玉娇的手握在手心中,回答:“不,是真的会疼。方才与你说不疼,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那现在呢?”
“现在,我想让娇儿心疼我。”
玉娇听着他这低低的嗓音,心底微微一颤。
裴疆眼眸逐渐深邃,语调沉缓:“真嫁给我不好吗?”
玉娇觉着今日都被煮熟了好几回了,脸红了又红。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裴疆有能让人一而再脸红的本事呢?
玉娇的嘴巴微微颤抖了一下。心里慌里慌张的,可为了佯装淡定,随即眼尾一挑,抬起下巴,装出一如既往的嘴硬小模样。
话音轻颤道:“我即便要嫁,也不会嫁给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让我守寡的人!”
闻言,裴疆嘴角微微一扬:“那我便努力活得长长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