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见了稷澂,嘴角直抽。
提督大人属猫的嘛?
走路都没有声音!
哼哼,这个男人最霸道,也不知听了多久?
他听到她那些绿茶手段,一定会以为她是那种人。
好吧,她就是走白莲花的路,让白莲花无路可走,那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
姐妹花二人面面相觑。
“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夏药鼓足了勇气,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头,又低声问妹妹,道“能应付好妹夫嘛,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咳咳!”夏藕示意阿姐不要再说了。
那提督大人不仅走路无声,耳朵也贼尖的呢!
这都火烧眉毛了,一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她抬手摸了摸鼻尖,道“药姐,我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同夫君回去了哈”
“那你们去吧!”别看夏药比稷澂还年长几岁,可她看见他心里就发怵。
稷澂冷着脸不说话,侧过头,瞟了夏藕一眼。
小娘子双手抵着桌子,十分艰难的起身。
待她见他看过来,抻着脖子朝他望来,幼白的小手挑了一把垂落黑浓长发,甩到身后。
模样既乖巧又无辜,活脱脱一只被主人呵斥的小奶狗,摇着尾巴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看起来似是一只无害的小奶狗,实则是个满肚子鬼主意的小狼崽子,牙尖嘴利。
虽然,她表现良好,很是乖巧,可只要他一想到小娘子这般了解世上的其他男人,心里就很是别扭
夏藕提心吊胆的跟着提督大人回了屋里。
关起门来,自行解决矛盾。
她心里直敲小鼓,试着挪着小步上前,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唇瓣,道“夫君,可用膳了?”
闻言,素来矜贵自持的提督大人,眉梢眼角隐隐可见倨傲之色,压根儿不搭理那个鬼心眼贼多的小东西。
“夫君,饿在你身,痛在我心!!”夏藕做西子捧心状,却演得过了些,像是撕心裂肺。
哎呦,提督大人傲得很呐!
可这金大腿还是要继续抱下去,不能有的闪失。
于是,她似乎没看到稷澂冷漠的表情,给他斟了杯茶,又状似热情的抱着装满点心的捧盒,小心翼翼的推到提督大人跟前。
径自坐了下来,支颐扭颈的端详着他
高大威严的提督大人,正闭眸假寐,似乎连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男子生得俊美,高鼻薄唇,好似金相玉质。
夏藕目光炯炯的欣赏着,不知不觉中甚至忘了她要解释的那些事儿。
稷澂闭目养神,静静等着小娘子哄他,可坐等右等,她仍旧是没有丝毫地动静。
冷眸微微挑起,透出三分凉薄,三分高不可攀,还有四分的恼意,令人一眼倾倒。
他入目的第一眼,就是小娘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打量,一副沉迷的姿态,简直是垂涎三尺。
一时间,他那发堵的心情,豁然开朗,貌似也不是那么恼她了
夏藕偷窥美男被逮个正着,思绪回笼,她讪讪一笑,只得继续赔礼解释。
“夫君,男人间都有个私房话,女儿家又哪能没有?小藕能得夫君这般文武双全的夫君,绝对是三生有幸,便盼着药姐也能幸福。
于是,小藕一时心急,说了些梦里的话,谁知话赶话,这话就说了多了些。
夏藕给夫君赔罪了,还望夫君莫怪”
“那些狐媚子的招数,哪里学来的?”稷澂冷着脸,哪怕是坐着依旧能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小娘子。
她那白嫩嫩小脸上万般委屈,一双杏眸里弥上了一层水雾,似乎只要他说一句重话,她就哭给他看。
他莫名不想看她落泪,大概因为是自家的娘子,自然也就起了点儿怜惜的心思。
哼,这若是放在他前世,任凭再貌美聪慧的女子,也早就被他踹出去,再受杖责,以儆效尤了
夏藕认罪的态度良好,弱弱道“没有,夫君,小藕的那些都是梦里学来的,不是上不得台面的”
对,黄粱一梦,都是梦!
她是人美心善的好姑娘,不是那中狐狸精,要是非要同狐狸挂上钩,那也是可爱的狐仙妹妹。
稷澂听她说什么梦的那些,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伴他左右,却看不到的鬼仙。
这种话,也能说?
泄露天机的道人都要遭天谴,一生五弊三缺,侥幸偷生一世那更是千载难逢的机缘,若是被上天得知,怕是万劫不复。
登时,他神色骤冷,拍案而起,道“还敢狡辩!”
“那小藕以后不说了”夏藕抿唇,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挤出两滴泪珠,装装可怜。
日后,她还要依仗提督大人才能混口饭吃,可不能将这位大爷得罪了。
稷澂明明看出小娘子,假惺惺的挤泪花,但还是不由得怜惜。
但他担心她不长记性,仍旧冷着脸,道“这次就算了,下次那些有的没的,一句不准备说,否则拔掉你的舌头!”
“小藕,保证管住自己这张嘴,再也不说乱了!”夏藕举起三根手指,高举到提督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郑重其事的表决心。
见提督大人不气了,她就将人试着劲儿的按着坐下。
“再有下次,你也不要出去溜达了,每日抄女训度日!”
稷澂顺着她的力度,再次坐下,端起她给斟满的茶盏,浅酌一口,垂下眼睫的一双冷眸,越发饱含笑意。
他真是越发的对她心慈手软了,不知从何时起,竟连苛责都舍不得,未免宠溺得太过了
罢了,毕竟是自家娘子,也不是外人,何况前世还有些羁绊,他便多宽容些吧!
“哎呦,我的好夫君,小藕是什么性子,哪里坐的住?
今日我才大发神威,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命妇与闺秀,全都震慑住了,哪能后脚就开始抄女训?
就是夫君的面子上,都挂不住对吧?”
夏藕小脸堆笑,颠颠地一路小跑,绕到了稷澂的身后,幼白的小手握成拳头,给提督大人捶背。
稷澂唇角勾起,语气却十分冷淡,道“那种应酬的筵席,你觉得有趣便去几次,若是受气了,也不必费心思周旋,都交给为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