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把老秦迎进军中。
“叔宝,你身体总算好了。”程咬金很高兴,“咱们兄弟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两人从隋末开始就并肩作战,可惜的是大唐建立之后,老秦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连战场都~不能上了。
老程也收到了李二的圣旨,此次作战以老秦为主,他为辅,对此他也-没有什么不服之处。
“多亏了孙思邈神医_。”老秦笑道。
孙思邈的练气术确实厉害,虽然不能增加武力,但是对于调养身体,效果却是好得不得了。
老秦作为主帅升帐议事,众将皆是兴奋,他们盼着开战许久了。
“大军休整三日,攻打梁师都。”老秦作出了决定。
“大总管英明。”
众将皆是拜服。
老程问,“朔方城墙高壕深,叔宝可有法子?”
“诸位可有妙计?”老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麾下的众将。
夏州长史刘旼道,“我等可收买梁师都手下,离间其君臣关系,在大军逼迫之下,想必有不少人愿意向我大唐投诚。”
众人皆是点头。
夏州司马刘兰成道,“我等还可以趁着夜色,派出轻骑践踏其庄稼,令其缺粮,可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计。”
众人皆是称赞。
“我反对。”秦墨起身道。
“你是何人?军中岂容你放肆?”
老秦率领的左武卫皆是认识秦墨了,但是老程的手下却对秦墨不熟悉,加上秦墨不着甲胄,认为他又是哪家后辈前来镀金。
秦墨虽然是神机营统领,但他却没有军职。严格来说,神机营只受李二命令,老秦并不能直接指挥。
秦墨此来只是配合老秦作战,老秦并不能直接命令神机营。
一般情况之下,秦墨对军中的事情也不发言,但是那刘兰成献计要践踏百姓的庄稼,秦墨就不能忍了。
老秦看见有人质疑秦墨,不着声色的道,“他乃朝廷所封的蓝田候,神机营统领,在某账下听命。”
这下就堵住了质疑之人的嘴了。
别人可不知道秦墨这个神机营统领是无官无职的。
倒不是李二舍不得官职,只是他认为把秦墨限于军中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而且秦墨年纪也小,所以才没给官职。
“小子,你为什么反对。”老程问道,“老夫知你一向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说说你的理由。”
秦墨道,“收买梁师都的手下,离间其君臣,我不反对,但是践踏百姓的庄稼万万不可。”
“为何?可是有什么错漏之处?”刘兰成不服的道。
秦墨乃侯爵之位,地位已经是高于他,但是秦墨否认他的计划,他仍然据理力争。
秦墨道,“若是践踏了庄稼,百姓缺粮,怕是生灵涂炭。”
现在关中缺粮,若是践踏了梁师都治下的百姓庄稼,大唐消灭了梁师都之后,这些百姓将会成为负担。
朝廷无法调动这么粮食来救他们。
刘兰成道,“战争乃死生大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岂可有妇人之仁。”
对于刘兰成所说,不少将领皆是点头,显然他们是赞同这个说法的。
秦墨道,“无法把百姓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就是我等的过失了,岂能为了胜利不达目的。”
对于这种把胜利建立在百姓痛苦身上的事情,秦墨无法做到视若不见。
或许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但是他要改变。
“妇人之仁。”刘兰成气冲冲的道。
或许在刘兰成看来,梁师都治下的百姓不是大唐的百姓,他们的死活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消灭梁师都。
“你的计策虽妙,然为我所不取,自古兴亡轮回,苦的只有百姓,若是百姓流离失所,即使打胜了也是有罪。”秦墨道,“时代不同了,你根本不明白人口对大唐意味着什么。”
海外一大片的土地等着去占领,每一个人口都是无比的宝贵,秦墨投入那么多资源就搞医学院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提升百姓的寿命,增加人口。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大唐消灭梁师都只有只言片语,对于派轻骑践踏庄稼更是一笔带过,而且还是持赞赏的态度,认为是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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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考虑过百姓的死活,士大夫们对于百姓并没有那么的关心。
但秦墨在乎。
“知节,你怎么看?”老秦看向老程。
老程道,“秦墨心怀百姓,没什么不对,只是朔方城高池深,我等拿什么破城,一旦战争旷日持久,突厥来犯,改如何是好。”
刘兰成的法子自然是功利的,但却是有效的,老程自己也是难以抉择。
秦墨笑道,“这就是陛下派我来陇右的原因了,我有神器,破城易如反掌。”
老程道,“好小子,我说陛下怎么把你派来了。”
老秦道,“秦墨说的有理,践踏庄稼之事不可再提,都散了。”
刘兰成还想再辩,却见薛万均给他使眼色,于是暂时闭嘴。
散会之后,刘兰成找到薛万均,不解的道,“你为何阻止我?”
薛万均道,“你险些犯下大错,若不是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我岂会理你。”
两人关系不错,所以薛万均才会阻止他。
“我有什么错?”刘兰成不解。
薛万均问道,“你可知这秦墨是何人?”
刘兰成道,“他不就是秦叔宝的侄子吗?”
薛万均道,“他是陛下的乘龙快婿,赵国公长孙无忌将嫡亲女儿许配他为妾。”
刘兰成一惊,“此子背景竟如此深厚。”
他远离朝廷中枢,久在军中,对于一些事情并未太清楚。
“你以为他是靠秦叔宝的关系得到恩宠吗?”薛万均道,“此子有经天纬地之才,乃是陛下面前第一红人,而且有大慈悲,心怀天下百姓,你若是坚持马踏百姓庄稼,岂不是他对你心生恶感,这辈子只怕没有大用了。”
刘兰成一惊,“多谢薛兄提醒,否则险些酿成大错,只是那朔方城高壕深,如之奈何?”
薛万均道,“此子敢夸下海口,必是有计策,我等静观其变就是了。”
“我也不是非要去践踏百姓的庄稼,薛兄替我美言几句。”事关前途,刘兰成果断还是怂了。。笔趣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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