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1 / 1)

黑褐色的药汁溅到顾如约裙子,瓷碗的脆片飞到站在一旁的沉香鞋面,沉香跳开,捂住嘴,惊叫声被晋王的可怕的脸色吓了回去。

眼前寒咧的深眸,一片沉黑席卷滔天的暴怒,“不想给我生孩子,好!”

一股疾风扫过,珠帘被扯断,珠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瞬间萧逸已经出了屋子。

顾如约低头,看见滚落在脚边的珠子,听见萧逸沉声怒喝:“顾侧妃禁足,主院的人不得离开半步。”

抬头,从窗户里看见萧逸离开的背影,身后高升带着太监急忙追赶。

正房这一闹,忘忧,月奴等丫鬟从住处跑来,进屋看这情景惊呆了。

不知道侧妃怎样得罪了晋王,晋王震怒。

几个丫鬟把屋里收拾干净。

不敢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吓得够呛。

天晚了,顾如约说;“你们都下去吧!”

忘忧,月奴几个小丫鬟出去了,走到门口,月奴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

人都走了,顾如约让沉香关上门。

桂香方才吓傻了,刚缓过来,捂着胸口,“奴婢从来没见殿下发这么大脾气,太吓人了。”

她吓得到现在胸口砰砰乱跳。

望着地上药汁残渣留有的痕迹,晋王刚才说的话,恍然明白,“主子喝的不是补药?是避子药?”

沉香关了门,走进来,“主子,现在可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萧逸把自己禁足了,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萧逸几次提到要自己生孩子,还让二哥给自己调理身体,自己背着他喝避子药,萧逸肯定生气,事情明摆着,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不想生孩子,起码在没有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之前,不想生。

桂香小声说;“咱们关门煎药,殿下怎么知道的,恰巧赶来了?”

顾如约压低声音说;“咱们煎药,瞒过外人,瞒不过这院里的人,除了你二人我能完全信任,其她的人都有嫌疑。”

顿了一下,顾如约又道;“或者托青峰买药时,晋王就已经知道了。”

萧逸闯进来时,脸色铁青,气急败坏。

沉香发狠说;“如果是这院里的人告的密,查出来饶不了她。”

顾如约想,这六个丫鬟,谁能保证没有别人安插在里面的人。

萧逸离开不久,院门从外面锁了,门外侍卫看守。

顾如约被禁足在主院里,丫鬟们也不能出去。

今晚,主院的人都睡不着了,几个小丫鬟看这个阵势,都慌了,晋王突然翻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染儿,贞儿几个小丫鬟站在上房门口,打探消息。

忘忧,月奴也没走,忘忧很平静,月奴望着正房里的灯光,一脸担忧。

正房里没什么动静,过了有半个时辰,灯熄了,门开了,沉香从里面走出来。

熹儿急忙上前问:“桂香姐,发生什么事了?”

沉香轻描淡写地小声说;“侧妃言语冒犯了晋王。”

侧妃已经歇下了,赶过来时,忘忧没有像几个小丫鬟惊慌失措,此刻说:“大家都回去睡吧。”

月奴安抚几个小丫鬟,“晋王殿下一时生气,说不定过两日气消了就放侧妃出去了。”

月奴这样说,为了安抚人心,其实自己跟她们一样紧张。

几个小丫鬟散了,回房睡觉了。

熄灯后,顾如约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桂香睡着外间榻上,桂香平常沾着枕头就睡着,今晚失眠了。

今晚发生的事,到现在桂香还心惊肉跳,殿下平常严肃,她有点怕,不知道怎么办好。

半夜下起了雨,顾如约醒来时,外面雨已经停了,天阴沉沉的,一场秋雨一场寒,窗台上几片落叶,望眼一派萧瑟景象。

院门开了,厨房的两个媳妇来送早膳。

沉香跑出去,跟月奴一起接过提盒。

桂香打水,顾如约洗脸,坐在妆台前,忘忧给她梳头,现在梳头的活,忘忧接过来了。

早膳摆在桌上,顾如约坐在桌前,都是侧妃的份例饭菜,侧妃是上了皇家玉蝶,顾如约禁足期间,厨房也不敢克扣。

忘忧和桂香四个丫鬟站在一旁侍候顾如约吃早膳。

顾如约跟每日的饭量一样,忘忧琢磨不透侧妃的脾性,门外侍卫把守,侧妃一点不怕。

一个丫鬟跑进西院,姬侧妃的丫鬟正给她梳头,姬侧妃从镜子里看见,责备道;“大清早的,什么事,你慌慌张张的?”

丫鬟走到近前,压抑不住兴奋,“侧妃,顾侧妃被晋王殿下禁足了。”

姬侧妃一愣,诧异地问:“殿外因为什么把顾侧妃禁足了?”

丫鬟高兴地说;“奴婢听说,昨晚殿下去顾侧妃的主院,顾侧妃得罪了殿下,殿下当场发怒,当晚就把顾侧妃禁足了。”

蔡嬷嬷在一旁说;“殿下跟顾侧妃突然翻脸,一定不是小事。”

这几日姬侧妃心里郁闷,重阳节蕙庆公主宴客,只请了顾如约一个人,满京城贵女贵妇都收到请帖,都知道晋王府只有这个顾侧妃,把自己置于何地。

毕竟顾如约现在还没册封正妃,她又比顾如约进府早,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慧庆公主八面玲珑,捧一个踩一个的做法,毫不顾忌,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听见顾如约失宠,不管因为什么事,对自己都是个好事,顾如约册立正妃没戏了。

姬侧妃心情大好,刚坐下吃早膳,董月娇忙忙地走来,进门道:“姐姐吃饭呢。”

姬侧妃朝对面示意,“妹妹还没吃,坐下一起吃。”

董月娇听到顾如约被禁足的消息,早膳还没来得及吃,匆忙跑到西院。

董月娇佩服姬侧妃这份镇静,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很平静。

丫鬟打水,她洗了手,坐下跟姬侧妃一起吃早膳。

姬侧妃只慢条斯理地用膳,根本不提主院被禁足的事,董月娇修炼不了姬侧妃的境界,先开口说;“姐姐,你说殿下为何突然变脸,殿下平常那么宠她。”

“前几日还好好的,顾妹妹也知书识礼,做不出有失体统的事,我也很纳闷。”

姬侧妃喝一口梅花粥,徐徐地说道。

董月娇的丫鬟也给主子盛了一碗梅花粥,董月娇看碗里一朵朵白梅花,“姐姐的膳食讲究,梅花也能煮粥。”

姬侧妃说道;“这梅花粥很容易做的,我经常喝,疏肝理气。”

董月娇喝了几口梅花粥,喝不惯,让丫鬟换一碗山药八宝粥,说;“姐姐,殿下寿日哪位能放出来吗?”

心里想,顾如约最好不被放出来,晋王殿下的目光才能落在她们身上。

姬侧妃把一碗梅花粥喝光了,说;“殿下一早就出府了,这回真动了气,离殿下寿诞还有半月,不能那么快就消气。”

一边琢磨新买的一个绝色丫鬟,是时候推出,让顾如约彻底失宠。

董月娇舀了一勺粥,说;“姐姐,殿下的寿宴,姐姐准备怎么办?”

去年的寿宴,让顾如约抢了风头,今年顾如约禁足,给其她人表现的机会。

姬侧妃早已经想好了,“今年寿宴我想请个戏班子,听说京城新来的戏班子的角名头响亮。”

董月娇说;“我看花园敞亮,现在天凉了,在花园里搭建彩棚听唱戏,不显拥挤。”

“这个主意好。”姬侧妃道。

兰林院的丫鬟海棠,和一个小丫鬟到厨房取早膳,两人抬着提盒回来,海棠看屋里没人,凑近柳夫人小声说;“夫人,奴婢去厨房听到一个消息,顾侧妃被殿下禁足了。”

柳轻罗颇感意外,道;“殿下从西北回来,直接把顾侧妃安排在主院,这份宠,府里无人能敌,顾侧妃被禁足,发生了什么事?”对海棠耳语说;“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柳夫人阔绰,什么事只要使上银子,没有打听不出来的。

海棠出去不久,回来便打听明白了,跟柳夫人说;“顾侧妃不愿意生养。”

柳轻罗酸涩地想,多好命,府里的姬妾想生,晋王还不稀罕。

海棠机灵,得主子器重,办事得力,把打听出来的消息说了,“殿下寿宴,姬侧妃要请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今年殿下寿诞,夫人没准备绣品,到时送什么寿礼?”

柳轻罗往年精心准备,没日没夜地绣,萧逸只略看两眼,夸赞两句。

便也没了兴致,东西无论贵贱,主要看人能不能入得了眼,无所谓的人,送座金山银山,不是心尖上的那个人,也不在意。

海棠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离晋王寿日十几天,什么都没准备、

听柳轻罗道:“有了,我知道应该送什么寿礼了。”

海棠不明白,柳轻罗微微一笑,“今年殿下的寿诞,不用花一文钱。”

下了一场秋雨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凉。

傍晚天阴,屋里光线暗,梁凤锦屋里的丫鬟早早掌灯,梁凤锦坐立不安。

派丫鬟去请晋王,迟迟不见人影,连丫鬟也没回来。

在屋里走来走去,又耐着性子等了一刻钟,还不见派出去的丫鬟回来。

她是个急性子,不能等人,命屋里的另一个丫鬟说:“你去看看,死哪去了,请晋王几次,人没请来,小蹄子人影不见。”

这丫鬟刚要出门,一个丫鬟走进来,梁凤锦骂道;“跑哪里野去了,支使你做点事,你磨磨蹭蹭,殿下人呢?”

丫鬟一肚子委屈,“奴婢等了几日,殿下没回府。”

梁凤锦气恼地说;“等不着,你去等,回来做什么?请不来殿下,你就别回来了。”

丫鬟没法子,只好又去二门口等晋王。

等不到晋王,不敢回去,坐在二门口一个婆子放在那里的板凳上,盼星星盼月亮,盯着王府大门方向,眼睛都花了。

二门的婆子说;“这位姐姐,一会锁门了,还是回去吧!”

丫鬟回去又要挨骂,没办法,站起来,刚想回去,看见影壁墙后,走进一群人。

晋王回府了。

丫鬟撒腿跑出中门,跑到晋王面前,拦住晋王,跪倒,连气都没喘一口,“殿下,奴婢奉主子之命,请殿下去一趟。”

朦胧光线下,萧逸看清脚前跪着的丫鬟,认出是梁凤锦身边的贴身丫鬟。

冷冷地说了句,“本王有事,改日再去。”

敷衍一句,晋王想走。

丫鬟急了,“殿下,我家夫人生病了,求殿下去看看我家夫人。”

“生病请大夫。”

萧逸冷漠地抛出一句,大步走了。

这丫鬟也是倒霉,回去被梁凤锦骂一顿,又连着等晋王好几日,好不容易看见晋王回府,又没本事请动晋王。

只得回房,回禀了梁凤锦。

梁凤锦刚要发作,严嬷嬷进来,严嬷嬷是杨皇后派到她身边,问;“夫人,听说晋王殿下这几日不在府里,自从顾侧妃被禁足后,殿下不回王府,夫人要争宠这没错,可不能操之过急,要等有合适的机会。”

这严嬷嬷有点教训的口吻,不像对主子,梁凤锦有点怕这个严嬷嬷,严嬷嬷一双眼毒辣,府里的事情看得透彻。

梁凤锦对这个严嬷嬷既烦又怕,有这个老婆子太碍事,又不敢违拗她的意思,严嬷嬷是皇后的耳目,自己平常敬她三分。

独守空房,梁凤锦早就含怨,“我进府三年了,不争取,我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不甘心。”

“夫人等了三年,还差这一时。”严嬷嬷不苟言笑,一副恨铁不成钢。

梁凤锦不说话了。

等严嬷嬷出去,梁凤锦的贴身丫鬟,上次在厨房跟沉香几个吵架的,叫金凤的丫鬟说:“夫人,奴婢倒有个主意,如果成了,夫人定能得到殿下的怜惜。”

主仆在屋里嘀嘀咕咕半天,梁凤锦方露出笑容。

王府二管家冯祥在姬侧妃处领了牌子,到王府账房兑了银子。

农历正月二十六,冯祥带着下人们在花园里开始搭戏台子,支彩棚。

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把戏台搭好了,下午彩棚也支起来了。

冯祥心细,戏台搭好和彩棚后,各处亲自检查了两遍,确定结实,命四个家仆,“你们在这里守着,两两轮班,在殿下寿日前,看好了,不能出一点错。”

四个家仆看戏台子和彩棚,是个轻省的活,十分乐意,两两轮班看守。

农历九月二十八,黄昏时,王府摆开寿宴。

同每年一样,府里人给晋王祝寿,不请外客。

晋王这段时间极少回王府,姬侧妃担心寿宴准备好了,晋王不出现,白费心了。

王府姬妾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在花园彩棚里,望眼欲穿。

梁凤锦频频望着彩棚门口,听见太监喊;“晋王殿下到!”

梁凤锦跟姬侧妃同时松了一口气。

众人看晋王一个人,没有顾侧妃同行。

众女眷离席,屈膝,“恭迎殿下!”

萧逸直接走上去,在上座坐下。

姬侧妃率领众人,跪地给晋王贺寿,依次奉上寿礼。

姬侧妃送一尊金佛,董月娇今年没送金银玉器等物,而是送了自己写的一副寿联,梁凤锦送了一盆石榴盆景,寓意深刻。

其她侍妾歌姬的寿礼,没有什么大手笔,表示一下心意。

阖府的下人给晋王叩头拜寿。

萧逸高高在上,面色平淡,看不出情绪。

众人都献上寿礼,唯独柳轻罗没有任何表示。

姬侧妃朝她看了一眼,柳轻罗专门在这等事上用心,今日奇怪。

正寻思,只见柳轻罗从座位上站起来,众女眷看她献什么。

柳轻罗离席,蹲身一福,“婢妾给殿下贺寿,婢妾没有准备寿礼,婢妾有个请求,请殿下应允。”

“你说吧!”萧逸看着她,面部表情没什么起伏,果然她拿什么寿礼,晋王是不在乎的。

柳轻罗压下心里的不平衡,柔声说:“今日是殿下的寿日,阖府姊妹齐聚为殿下贺寿独缺少一人,婢妾想为顾侧妃向殿下求个请,允许顾侧妃来为殿下贺寿。”

话音一落,彩棚里无人说话。

顾侧妃独霸晋王,这些女人当然不希望顾侧妃来。

心里怪她多事,顾侧妃失势了,还巴结。

寂静中传来萧逸冷峭的声音,“从今以后,谁给顾侧妃求情,跟她一样禁足。”

柳轻罗低头,退了回去。

顾如约开罪晋王,众人都以为顾侧妃失势了,只有柳轻罗明白,晋王生气的理由,其实是对顾如约何等的在意。

她今日替顾如约求情,晋王给驳回,求情没有成功,可它日如果顾如约复宠,对她当是感激的,她的好处,顾如约也能记得。

晋王沉脸,看场面陷入尴尬,姬侧妃拍手,侍女们上酒菜。

戏台上锣鼓声声,戏开始了。

府里的丫鬟仆妇小厮都来看戏,站在彩棚外。

戏班子唱了两出占花魁,长生殿,气氛热闹。

萧逸端着酒盅,品着长生殿里的戏文,一盅接一盅,竟连喝了十几盅酒。

高升见了,想拦住晋王,今日人多,晋王心情不佳,他不敢贸然劝阻。

于是倒了一盅茶水,端给萧逸,萧逸没理他,继续喝酒。

高升不由心急,晋王酒量好,也架不住这样喝。

戏台上,又唱林冲夜奔,众人都听戏,独高升不安,没心思看戏。

唱完三出戏,间歇。

高升拿碟子把晋王平常爱吃的菜夹到碟子里,放在晋王跟前,晋王光喝酒不吃菜,这阵子晋王跟顾侧妃闹翻了,晋王脾气暴躁,没人敢劝。

众人喝酒,说着闲话,楚夫人几个侍妾,瞄着上座的晋王。

忽听得歌喉婉转,众人顿声望去,歌声从一道珠帘后传出来的。

隐隐约约珠帘后坐着一个少女,边抚琴边唱歌。

歌声若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百转千回。

酒后的萧逸,脑海中浮现出小山村的黄昏,顾如约坐在院子里唱歌,那一刻唱进他的心里。

顾如约的人跟他回来了,心却不在了。

萧逸猛地灌了一口酒。

看见彩棚摇晃,他本来喝多了,看四周都是摇晃的,人晃,棚子也晃。

彩棚里一片惊叫声,就见梁凤锦朝他扑了过来,趴在他的身上。

这时,彩棚一角的支的木杆摇摇欲坠。

高升急忙大喊,“保护殿下!”

侍卫们围在晋王身边。

彩棚被冯祥带着家仆支住,王府女眷们没有一个人受伤。

萧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

梁凤锦这才抬起头,望着萧逸,“殿下没事吧?”

“本王没事,你有没有事?”

事情发生的一刹那,梁凤锦扑过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正好跌倒在他身上。

“婢妾没事,殿下没事就好。”

梁凤锦钗环歪了,秀发也乱了,模样楚楚可怜。

方才,突然发生的状况,姬侧妃吓傻了,这时,方反应过来,走上前跪下请罪,“殿下寿宴,妾没办好,殿下受了惊吓,请殿下治罪。”

萧逸道;“你何罪之有,起来吧,也没人受伤,以后仔细点就是。”

“是,殿下教训得是。”

姬侧妃站起来。

方才唱歌的少女,歌声被打断,吓得呆坐,被人带下去了。

一场寿宴,出了点小状况,无伤大雅。

虚惊一场,女眷们受了点惊吓。

萧逸本来就兴致缺缺,早早离席,带着梁凤锦先走了。

眨眼秋天过去,立冬了。

立冬这日,应景地下了一场雪。

今年第一场雪,沉寂多时的主院热闹起来。

月奴带着染儿,贞儿,熹儿,千儿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堆雪人。

顾如约穿着大红夹袄,站在廊檐下看。

桂香手里拿着一件大红羽纱斗篷走出来,给她披上。

主院的院门从外锁着,萧逸自从那日走后,再也没出现过,主院除了厨房送膳的人来,才打开院门,等送膳食的人走了,又锁上

秋去冬来,两人的关系也从秋走向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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