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1 / 1)

方冀南好生放肆了一回。隔了那么长时间了,他就那么生猛地,放任地,把她生吞活吃了。寂静的冬夜,冯妙懊恼地咬牙闷声,狠得想咬人,怕这货弄出什么声响来。

结婚后就忙着生娃养娃了,每每束手束脚,今天大子没在炕上碍事儿,二子在炕头睡得像小猪,方冀南难得的,竟有了几分新婚的激动。

冯妙对男女这档子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恶。前世终生未嫁,这一世,新婚时候的生涩懵懂不算,三年来光忙着生娃养娃了。

上一世出宫后,带她入宫的姑姑已经病逝,给她在京郊民巷留下一个小院。她也没有其他血缘近亲了,便跟几个宫中交好的姐妹就近居住,结伴养老。出宫的女官,大抵都是年华已逝,比放出宫的普通宫女年岁更大,有些积蓄银子傍身,嫁人轮不到好的,除非做妾、做继室,放低身段拿银子去贴补男家。所以出宫女官很多都会选择立女户不嫁。

但不嫁人不等于绝情绝爱,不等于没有需求,有的姐妹就养起了情郎面首,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也不用委屈自己受制于人,或者就干脆养小倌儿。冯妙交好的姐妹刘司珍,便养了个小倌儿,一养多年,看着像母子,竟养出了几分真情,刘司珍晚年老病孤弱,那小倌儿还主动来照看。

冯妙见过小倌儿,听他们嘴甜哄哄人就罢了,但并不想养。她那时觉得,她辛苦攒下的银子,还是一个人花比较舒服。

从这个角度的话——疾风骤雨中,冯妙掐着男人结实的臂膀忽然觉得,就当养这么个小倌儿也不错,长得俊,不要钱,还知道往家里拿钱。

横竖她现在一下子也离不掉婚,只要盯着他别弄出人命,不会怀上老三,其他的,这男人她留着用一天,女主那边就得等一天。

也是有趣儿。

这么一想,冯妙竟有了几分别样的心情,稍作回应,埋头忙碌的男人越发兴奋,抱着她发了好一会子疯。

冬夜

漫长,等他终于消停了,冯妙懒洋洋趴在炕上,恨恨地骂了句“混蛋”。方冀南却被骂得很是受用,抚着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毛。

“谁叫你这阵子憋着我,图个什么呀,别说你不想。”他说。

两个人毕竟年轻。

年轻的身体很诚实。

然而越这样,过后冯妙越有点呕,自己跟自己呕的慌。怎么就被他带的完全迷醉了似的。

“滚一边去。”冯妙翻身,不想理他。

方冀南被她一骂却越发愉悦,硬把她扳过去,搂在怀里。

冯妙小心了一个开春,一直到初夏,才彻底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她今年秋天都不可能生出三胎来了。

而卞秋芬则眼巴巴瞅着冯妙的肚子,从春到夏,一直等到入秋,也没见她肚子有动静。

卞秋芬坐不住了。

就像卞秋芬自己说的,弟媳妇进门以后,她的处境就尴尬微妙起来。卞秋芬二十二岁了,恋过爱退过婚,在这年代的农村,妥妥是别人眼中的“老姑娘”了。在这个温饱还要担心的年代,家里有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姐,都不用弟媳妇张嘴,卞秋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渐渐地,卞秋芬在家端碗吃饭都要听爹娘的叹气声,为了吃口安生饭,她也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卖力劳动挣工分,家务活抢着干。

好在她心里撑着一个信念,苦只是暂时的,这个年代即将过去,她是女主,而且是带着穿越金手指的女主,注定逆袭人生。

剧情早已注定,就像卞秋芬认定冯妙必将死于难产,因此卞秋芬对冯妙不光没有敌意,还隐隐怀着一丝怜悯,这女人注定要死的,注定替她生下三个孩子就死了。

这就是命。卞秋芬从没想过还会有变数。

然而现在,卞秋芬百思不得其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原书中75年10月三子出生,冯妙难产而死,一个月后她跟方冀南扯了证,嫁过来开始抚养三个娃。

而今已经10

月了,她等啊等,冯妙却依旧腰身纤细,弯腰牵着小二子的手,教儿子姗姗学走路。

卞秋芬有点懵。

“这小孩怎么还不会走路,再到下个月初六,都一岁零四个月了。”冯妙忍不住嘀咕。

大子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他,太懒了。”

冯妙噗嗤一笑,在“笨”了“懒”之间纠结了一下,觉得大儿子可能真相了。

也或者,又笨又懒,笨而且懒。你看,都十四个月了,不会走路也就罢了,也不会说话,不像别的男娃子那么好动,整天懒洋洋,呆萌呆萌的。

整天傻乎乎的。

这不,走着走着,冯妙试探着松开手,小笨货自己压根不走啊,站那儿看看妈妈,看看哥哥,见人家都不来扶他,索性屁股一歪坐到地上了。

冯妙就有些急了。

按照书中情节,方冀南回城后,功成名就身居高位,大儿子长大后继承家业,年纪轻轻就不容小觑,二小子将成为商业大鳄,被誉为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名流巨富,大把大把的钱和奢侈品给后妈往家里搬。而还没出生的小三子呢,将来会成为王牌导演、娱乐圈大佬,给后妈女主带来无限光环,女主简直就成了娱乐圈的太后老佛爷,一句话足以影响整个娱乐圈。

可是……冯妙看看坐在地上的小二子,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这个呆萌呆萌的小笨货也跟“商业天才”沾不上边呀。

难道是她不会养,非得等后妈接手?

冯妙伸手把二子拎起来,拍拍他屁股上的泥土抱起来。小二子往大门外一指:“啊——”

那意思:走,出去溜溜。

“谁有功夫抱你去溜溜,你赶紧长腿自己走。”冯妙把二子抱回院里铺的竹席上,叫大子照看着,自己去切红薯藤拌猪食。

秋收大忙,村里的娃要么大的带小的,要么就被大人带到田里风吹日晒,而冯家全家上下都舍不得孩子,就没让冯妙下田干活。

当然,作为生产队的一员,她一直不出工,免不了会被

人说道,所以她有时陈菊英换班,她上工,陈菊英就在家做家务带孩子。星期天方冀南回来,也会代替她去上工,反正干多少活记多少工分,这么一来,村里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直到一岁半,天寒地冻,小笨货才终于会走了,穿得像个企鹅,不急不躁、慢慢悠悠,迈出了人生第一步,走出一段,回头冲着冯妙傻乐。

走的倒是挺稳当,摔了也不怕,这时节穿的像一个圆滚滚的棉花包,摔倒了两头不着地,一骨碌摔下去,人家自己也不急,就那么趴在地上,乖乖地原地等待救援。

大子跑过去拉他,结果自己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地上了,兄弟俩脸对脸哈哈哈傻笑,仿佛干了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冯妙哭笑不得跑过去,一手一个拎起来。

星期天方冀南回来高兴坏了,领着二子满院遛,穷显摆他儿子会走路了,然后又开始着急另一件事儿,这小子还不会说话呢,方冀南每次回来没干别的,就抱着二子“爸爸、爸爸”地教了。

“急也没用。”冯妙道。实在是听他这么一直对着儿子“爸爸爸爸”地喊,莫名哪儿好笑。

“你说什么他也能听懂,就是不会说。”方冀南看着二子走路,故意在后边喊,“二子,爸爸手里有饼干。”

果然,小笨货转过身,咬着手指一步一步走回来了。

“哎呦,小二子会走了呀。”四婶一进门就笑,“可算会走了,要把你姥姥给急死了。”

四婶来找冯妙帮忙补裤子,屁股和膝盖都得补,手缝难看,拿给冯妙用缝纫机缝,也就是说个话的功夫。冯妙帮她补裤子,四婶凑过来说话。

“冯妙,有信儿了没?”

冯妙:“啥信啊?”

四婶:“嗐,你这丫头。你再生个闺女,儿女双全,多好。”顿了顿忍不住,“该有了呀,二子这都一岁多了,这咋还没动静呢,要不去找个了大夫瞧瞧?”

冯妙可不爱听这个。

“我可不想要,两个

都带不过来了。四婶,你这布料颜色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冯妙从容引开了话题。

结果也不知凑巧还是谁提醒,晚饭时大子给爷爷拿筷子,爷爷笑呵呵夸了一句:“大子真能干,要是你妈给你再添个弟弟妹妹,大子就能帮忙领了。”

冯妙给二子舀了一勺切碎的小青菜,只管埋头吃饭,半点反应都没给。

方冀南瞟着她脸色,见她不接茬儿,忙笑道:“爷爷,这俩熊孩子太累人了,过两年再说吧。”

“小孩多好啊,人旺,家才能旺。”爷爷说,“趁着你们年轻,振兴还没娶媳妇,你娘能帮你们带。”

冯妙也不吭声。先不说这个三胎要她命,哪怕没这事,一个个催生倒是不累人,哪个能帮她带、帮她养了?

方冀南喝光碗里的粥,把碗一递,示意冯妙给他盛上。炕桌小,装粥的锅放在炕前凳子上,家里平常吃饭,盛饭大概就是冯妙和陈菊英的活儿。

冯妙撩撩眼皮子:“你自己不会盛?”

方冀南无辜脸:“你帮我盛个饭怎么了?你坐炕沿比我方便。”

冯妙正因为催生话题心里不痛快,闻言往旁边闪了闪:“那我还想有人伺候我呢,顿顿饭给你盛上,你自己没长手呀。”

陈菊英一看这俩犟上了,赶紧站起来说:“这俩孩子,盛个饭也闹着玩儿,给我。”伸手想去拿方冀南的碗。

方冀南这会儿哪能真等着丈母娘盛,赶紧长腿一伸下了炕,一边盛粥,一边笑道:“娘,我们闹着玩呢。”

他倒是借坡下驴,等他盛完冯妙把碗一递:“那你也帮我盛上。”

“行,我伺候你。”方冀南玩笑的口吻,接过碗给她盛好端过去。

爷爷看了看他,目光里满是不赞同,倒也没说什么,旁边冯福全数落道:“冯妙,你这丫头呀,这也就是在娘家,仗着冀南惯着你。你这要是嫁到婆家,在公婆面前也这个样子?”

“……”冯妙,“爹,不就盛个饭吗?”

“盛个饭?”冯福全说,“你看看谁家媳

妇这样的?冀南教书上班也不容易,他一星期才回来一趟,你不得多体贴他?别说盛饭,农忙扛大活时候,你娘连洗脚水都帮我倒好。”

冯妙知道这时候她要是够聪明,默默地闭嘴,她爹说完也就过去了。

可实在忍不住气,索性道:“那我娘不也整天跟您一样上工干活吗,您收工回来坐着等吃现成的,她再累也得做饭洗衣服,伺候一家老小,那你怎么不多体贴体贴她?”

“嘿,我说你这死丫头,”冯福全脸色一变,瞪瞪眼睛道,“你还教训起你爹来了,那男人跟女人干活能一样吗,耕地拉犁出大力,还不都指望男人干活挣饭吃,女人能行吗?你看看村里,哪家女人还不做饭洗衣裳了,那还叫个女人吗。”

冯妙:“没有我娘做饭,您吃生的?”

“那谁家女人不做饭啊。”

“所以我娘也没靠谁养活。您说您和我娘到底谁离不开谁,爹你出门不在家,十天半月家里也好好的,您一年不回来我看也照样,倒是您,要是我娘出门不在家,三天您就该饿死了。”

冯福全一瞪眼:“娘的,跟谁说话呢,就会顶嘴……”

陈菊英赶紧嗔道:“冯妙,你这孩子,怎么跟大人说话呢,别再说了。”

方冀南一看,得,这饭吃的,赶紧在炕桌下偷偷捅了捅冯妙,一边放下碗打圆场:“爹,您还真生气呀,一家子吃饭闲聊天呢,您自己闺女,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还跟她认真了。”

“吃饭。吃个饭都堵不住嘴。”老爷子发了话,端起碗却又看看冯妙道,“冯妙,你爹说你也是为你好,你年纪轻,以后要多懂点事。”

冯妙欲言又止,低头吃饭。

“嗐,他们小夫妻年轻,闹着玩儿,冀南脾气好,横竖他自己媳妇自己惯的。”陈菊英笑着出来打圆场。

冯妙:……你们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他惯着我了?

就,很生气。

她生气,面上不显,也不说,但方冀南就是知道,回屋后笑着

逗她:“行啦,跟谁呢,你怎么还上驴脾气了。”

冯妙:“我说错了?”

“……”方冀南,“得,我不跟你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冯妙:“行,你是好男,去给你儿子洗手洗脚洗屁股,伺候你儿子睡觉,夜里你管,反正你们爷仨都是男的,你们男人顶天立地,以后别指望我一个女人家。”

方冀南:“……”

方冀南瞅着她,揣摩着她心气儿还没顺过来呢,便认命地伺候俩儿子睡觉。冯妙则只管自己洗漱收拾,也爬上炕捂被窝。

方冀南洗完脚爬上炕,伸手把她搂过来哄道:“不是我说你,那是你亲爹,他大半辈子就这么过来的,你跟他硬拧什么呀。”

“方冀南,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啥事?”

“有人给振兴说了个对象。两家换了照片,爷爷和爹娘都说行,打算把女方照片给振兴寄去,我看这次,差不多能成。”

“好事儿啊。”方冀南笑道,“用钱的话我们就帮着点儿,再找人兑点儿布票,准备给振兴定亲。”

“不光是这事。”冯妙顿了顿,侧头看他,“我琢磨,咱们是不是该分家了?”

“分家?”方冀南眼睛睨着她,“我说媳妇儿,你还真把我当冯家的儿子了?我是冯家女婿,我分的什么家呀,别人不得骂我,本来就靠着丈人家生活,还要跟小舅子分家、抢家产。”

“我是说,我们搬出去住。”冯妙白了他一眼,“我们总不能长久娘家住下去吧。”

方冀南一手枕在脑后,想了想说:“按理说早应该分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就有人说,你二叔就明里暗里敲打我,话里话外说我占了冯家多大便宜。等振兴的婚事定下来,人家女方恐怕也不乐意跟我们住一起,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

弟弟是一回事,弟媳妇过了门,就是另一回事了。恐怕没有哪个弟媳妇愿意大姑姐一家子都住在娘家,尤其看起来这大姑姐一家还要靠娘家生活。

“我其实跟爷爷提过。”方冀南道,“可爷爷当时说振兴结婚在总得个几年,不让分。要不,等开春我们把房子建起来,再分也不迟。”

“别等了吧,眼下秋收完了也不忙,我琢磨,趁着振兴订婚前,我们搬出去,也好让人家女方放心。房子的事,你们知青点不是还有两间房吗,去年那两个女知青都回城了,空着呢。我们现在分家,先搬过去,等开春再建房,这样也省的有人说是娘家帮我们建的房子,旁人说你不好听。”

冯妙道,“我们这时候分出去是最合适的,振兴和跃进都还没有独立的房子呢,建了房再分家,那人家女方恐怕有意见。”

方冀南点头表示赞同。

冯妙抬抬下巴,抿嘴笑道:“那你去跟爷爷说。”

方冀南正点头、点头、深以为然呢,闻言脸色一变:“哎,为什么是我去说?”

“爷爷看重你呗,一向肯听你的。我去说,爹娘万一再不高兴呢。”冯妙斜眼瞟他,“再说了,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去谁去?”

方冀南认命地点头:“行,我去。”停了停琢磨道,“要不,稍微等两天?你刚跟爹顶完嘴,我就去说分家,也不怕爹娘削我们。”

隔天方冀南去找爷爷聊了一晚上,老爷子同意了。

说分家,其实也没啥好分的,两个弟弟都还没结婚,没人争,冯妙和方冀南不会跟娘家要啥,长辈们还处处替他们想周全些。他们结婚时的嫁妆,小夫妻后来添置的东西,当然都给他们,四口人的口粮也给他们。

抽个星期天,方冀南喊几个人手,就把家搬了过去。

等方冀南上班一走,冯妙把大门一关,就觉得整个小院都轻松了。

“大子,你带弟弟玩,妈妈要把家里收拾一下。”冯妙笑眯眯叫两个孩子,“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中午做的面条,切得细细的手擀面,面条稍微煮得烂一些,放一把小青菜,再用面酱打个鸡蛋卤,娘仨吃得舒服滋润。

学校里的方冀南可就没这口福了,食堂的饭菜千

篇一律,一个杂粮馒头,一碗盐水煮的白菜汤,吃完饭他就在食堂门口的水池把碗洗了,跟几个同事一起打算回宿舍。

“方老师,外边有人找你。”一个学生跑过来说。

“找我?”方冀南问,“谁呀?”

“不认识。”那个学生说,“一个大姑娘,长挺漂亮的,大辫子,拦住我叫帮忙喊你,我让她自己进来找吧,她非不进来,在大门口等你呢。”

“呦,冀南,谁找你呢?”旁边同事笑道。

这学生会不会说话呢!方冀南把碗递给同事,叫他帮忙拿回去,自己匆匆穿过校园往外走。

方冀南走到大门口,看见来人脚步一顿:“你找我?”

“方老师,”卞秋芬迟疑地走过来,“那个,我找你。”

“啥事?”

“我……我其实,也没啥事。”

方冀南那表情:没事你驴我呢。

卞秋芬还真没什么事。她以前重点关注都在冯妙身上,等着走剧情喜当妈,眼看剧情完全不按剧本走,卞秋芬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就像钻进了死胡同,脑子都要疯了,才忍不住跑来找方冀南。

卞秋芬找个借口:“那个,我其实想找你借几本书,你能不能帮我借一套高中课本?”

“借高中课本你去高中啊。”方冀南说,“这是初中,我哪有高中课本。”

“我知道你教的初中,可是我也不认识别的人,你们老师互相不都认识吗,你帮我借一套呗。”

“学校又不在一起,我哪认识人家高中的老师。”方冀南问,“你借高中课本干啥?”

“不干啥,我就想看看。”卞秋芬,“我想学习文化不行吗。”

方冀南:“没有。”

“表姐有没有呀,她上过高中的,课本还能找到吗?”

“我哪知道。”方冀南,“冯妙有没有你去找冯妙呀,找我有什么用。”

说完转身就打算回去了。卞秋芬跺跺脚,心里骂了句“狗男人”,这叫什么男主嘛,怎么这么狗。

“哎,方冀南,你等等。”卞秋芬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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