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走到树洞跟前,他们才发现那个洞原来不是自己裂开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几根铁链扯开的。而那只巨大的青铜棺椁就横在那里,最起码有两米五的长度,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铭文。
战国时期的文字比较复杂,而齐、鲁的文字是当时普遍为学者使用的文字。楚国在兼并了鲁国之后,也大量吸收了鲁国的文化,文字上也与鲁国比较相近。吴邪对这些古代文字还比较有研究,所以他对于这些铭文还是能看个大概。
吴三省拿出撬杆敲了敲那棺椁,里面发出沉闷的回音,绝对是装满了东西,然后他扭头问吴邪:“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吴邪摇摇头:“具体的我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具棺椁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鲁殇王,这上面的文字,应该就是他的生平。”
“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大奎指着棺椁上一长串子丑寅卯问。
吴邪看了一下,说:“这个应该是标明下棺的日期,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吴邪他们在研究铭文的时候,断辰则是一直抬着脑袋看那巨树。近距离看这树要比在远处看更显高大,十几层楼的高度有三四十米左右了。想要爬上去虽然不会太麻烦,但也绝对不轻松。
不知道为什么,断辰总感觉有点心绪不宁,好像是某种危险到来的前兆,让他考虑着是不是先准备好退路再说。
旁边,吴三省还在研究怎么开这个棺椁,他看吴邪一直盯着铭文看个没完没了,打断道:“你也别研究了,我们先把它搞开来再说!”
话音刚落,那个棺椁突然自己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几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几眼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听错了。那棺椁突然又是一震,这一下子听得真切,吴邪他们不由全身一凉。
这棺椁里面果然有问题!
除了断辰之外,其他人全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这动静,分明表示里面肯定是位能动的主,棺材里的东西能动,绝对不是好事情。
断辰则是皱着眉头,目光在青铜棺椁上来回查看,因为在他的眼中,这只青铜棺椁周围缠绕着异常浓郁的黑气!比他之前看到的任何一处黑气都要厚重的多。而且还有很多黑气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盘旋着钻入到棺椁里面。
大奎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说:“里面的东西是…是活的?三爷,这棺材我们还是别开了吧!”
吴三省仔细看了棺椁的接缝处,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棺椁密封得很好,空气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寿命有三千年,也早被闷死了。况且这只是个棺椁,里面还有好几层棺材呢,我们先撬掉一两层再听个清楚。”
目前发现的最重的青铜椁,应该是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椁,大概有九吨重。而这一只青铜棺椁体形差不多,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铜镶嵌木板的,这一只全青铜,恐怕重量远远不止九吨。
吴三省和潘子用刀先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大喊了一声‘起’,往下使劲一压,只听嘎嘣一声,那青铜椁板就翘了起来。
吴邪和胖子连忙上去帮忙把那青铜板往外推,可这一块板最起码有近千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个边,却把几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断辰看到青铜椁板下面露出的黑气更加的浓郁,顿时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做什么用的。于是走上前来让吴邪他们让开,然后自己腰马一沉,双手发力一推,就将那千斤重的椁板翻到一边去了。
吴邪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断辰这样非人类的表现,所以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里面的棺材上去了。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镶满了玉石,这些玉石排列得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圆形两种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圆地方的说法。而在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
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大笑道:“他娘的!这么多玉,这下子叫老子横着走都行了!”说完就要下手。
吴三省忙叫:“别乱动!这是新疆玛纳斯玉,就算是古玉也值不了几个钱!要是把玉拆开来卖,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潘子被吴三省眼睛一瞪,不敢造次的挠挠头退到一边去了。
吴三省敲了敲那彩绘漆木棺,说:“一般战国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这树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下面那一层应该是最贵重的。等着,我先把这玉嵌套取下来再说。”说完,他就开始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拨上面的金线。
为了不弄坏那玉嵌套棺,吴三省拨很小心也很慢,却让断辰等得有些心急。要是换他来,他就直接将那玉嵌套给扯了。比起这些在他看来除了卖钱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他更在乎的是那些黑气。
花了半个小时,吴三省终于把整套的玉套棺取了出来。玉嵌套棺一除去,就露出了里面画有彩绘的漆棺。上面画的是几幅叙事性的画,可能是棺材刚刚入殓时候的情景:一棵巨大的树中间裂了一个洞,青铜棺椁被很多骷髅抬着,边上有很多人正恭敬地跪在那里。
吴三省小心翼翼地把玉嵌套棺叠好,放到背包里,准备离开的时候背走。有了这个东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来劲了,二话不说就想要继续开那里面的彩绘漆木棺。
吴三省一把将他拉住,臭骂道:“你他娘的看见鬼就晕,看到钱就不要命!这下面只有一层了,别毛手毛脚的!”说完就蹲下身子,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开始听里面的声音。
几人看到他先是的脸色一阵变换,然后转过身来,苍白着一张脸说:“他…他娘的!里面好像有呼吸声!”
吴邪他们全部都一愣,一脸呆滞的表情说明他们很难相信吴三省的话。大奎吓得结巴,说:“该不是个活死人吧!这棺材咱还是不开了吧!”
“放屁!别他娘的在这里给我胡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把那棺材板给他盖回去?”吴三省骂了两句后摸出黑驴蹄子夹到掖窝里,“这棺材我吴老三还开定了!你们都准备好,不管打开来是什么,我们先下手为强!”
说完就要把撬杆往里面插,一旁的胖子在这个时候将他拦住:“不行,这样开会出事情的,要说你们这些南派的同志就是杀心太重,干啥都喜欢硬来,盗墓是个技术活,精细点没坏处。”
吴三省落了面子,哼了一声道:“那你说这么开?”
胖子甩甩手让吴三省走开一点,自己则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一阵然后突然发力一拉。
只听到啪一声,那只漆棺就从中间整齐地裂了开来,顿时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了出来。
胖子马上跳了回来,说道:“退后!”
所有人都迅速退后了好几步,紧紧盯着棺材,提防可能突然跳出来的大粽子。
那漆棺像一朵莲花一样从棺椁中升起,然后左右裂开的棺盖翻了下来,这棺材设计的颇为巧妙,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的确可怕。在棺材盖完全裂开的同时,一个浑身穿着黑色盔甲的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微微低着的脸正对着吴三省他们,几人顿时吓得僵住了。
吴邪反应最激烈,肩膀一抬差点就要开枪了,却被身边的断辰按住了枪口。胖子也一把抓住他的手:“别乱动,他身上穿的是宝贝,别弄坏了!”
惊疑不定的几人看那尸体半天都没有别的动作,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有心情去看那神秘的鲁殇王长的是什么模样。
这是一具罕见的湿尸,全身的皮肤已经白到有透明的感觉,两只眼睛闭着,似乎死的时候非常痛苦,五官几乎都扭曲到了一起了。
吴三省绕到旁边一看,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我他娘的还以为是个粽子,原来是后面有根木头撑着,难怪它能坐起来。”
其他人纷纷围上去看,只有断辰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尸体身上的黑色玉甲陷入了沉思。
这玉甲上围绕的黑气已经不能用浓郁来形容了,在断辰的眼睛里,这些黑气就像是一层犹如实质的墙一样,将那尸体紧紧包裹着。
突然,断辰感觉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古剑猛地一颤。他低头一看,愕然发现原本缠绕在古剑身上的那些黑气居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吸入了那副黑色的玉甲中,剑身上的锋芒顿时消减了不少。在那一瞬间,他似乎都感觉到了古剑在悲鸣。
断辰一惊,连忙拿着古剑退开几步,情况才好了一些。
“好诡异的东西…”断辰轻抚了一下剑身上突兀出现的锈迹,想了想之后,趁几人不注意,发动魔眼朝着玉甲尸体看去。
只见那些缭绕的黑气不断涌入玉甲,然后缓缓流入尸体的体内。每流转一次,尸体的生机就壮大一分。若是时间流速能够加快几百倍,断辰也许就能看到,随着黑气的注入,这具玉甲男尸正在不断的变得年轻,它正在返老还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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