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好像还没问过尚君竹,他是怎么被新巫门弄到符阵中去的。该不会是……诱她过去吧?可是,诱她过去做什么?和氏璧又不在她手里,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聊了?
“喂,你魔怔了?”岳毅见她突然呆愣住,眉头拧成一团,随后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如魔怔一般。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孟诗晨脸上看见如此精彩的表情,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在他和她交手的几次针锋相对中她都很会隐藏自己的内心,并不是那种随便将表情展现得如此明显的人。
今天是怎么了?
孟诗晨在他的话中回神,旋即白了他一眼:“本姑娘有那么容易魔怔吗?我只是在想,玄指门很危险,你们鬼谷堂以后也要小心点。”她还是决定将玄指门就是新巫门的事情隐瞒下来。
世事无绝对,现在鬼谷堂是朝廷在江湖的爪牙,孟诗晨不敢轻易站队。
她一旦在这里说出玄指门就是新巫门,就会惹来玄指门的追杀。不止如此,不管岳毅信与不信,鬼谷堂又会站在她身后给她当靠山吗?孟诗晨向来是惜命的人,不会做这种惹祸上身的事情。
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去吧,至于尚君竹和新巫门这边,她该拿回来的就一定会找李商影要回来。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们也会注意,这次新巫门攻打鬼谷堂,玄指门和其身后的江湖门派都没站出来帮忙,已经代表他们足够危险。不过,鬼谷堂可不是那么好打败的。你知道鬼谷子吗?这个鬼谷堂和他也颇有渊源。”
岳毅扯扯嘴角,眼底忽然阴郁一片,但脸上的表情却是绝对的自信。
“和氏璧失落在冥界可有办法寻回?”岳毅终于开始担心和氏璧的事情,“郭家那么多人的性命,难道真的就要在这里交待了?”
孟诗晨放下包子给自己倒了杯水:“那道不是绝对,就是不知道当今圣上的秉性怎么样,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立威的君主?”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岳毅被她突然说出口的“狂言”给吓得不轻,他警觉的看了一眼周围,又用内力探查外面是不是隔墙有耳。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不想活了!”探到外面确实没人,岳毅才放心沉声叱责。他剑眉倒竖,严肃的脸因为微怒和紧张涨得通红。额,又让孟诗晨看到了另一面。
孟诗晨好笑的看着他一听见议论皇帝就草木皆兵的样子,偏着头道:“我向你打听这些,正是为了想一个万全之策救下郭家。说实话,冥界虽然还可以再去一次,但没有和氏璧傍身,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更别说回来了。”
“那里面有多可怕不是你能想象的。”孟诗晨现在都还觉得一阵战栗,她清楚自己在路上没有看见幻像是因为身上带着和氏璧的李商影在侧。
一路走下去,她就没看见哪个人守住内心不被那些幻象永远留住。离画说那些幻象都是进去的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一旦看见,就难有人摆脱,所以黄泉花才会开的那么繁盛。
再走一遍黄泉路?除非她死了。
“果然拿不回来了吗?”岳毅难得的叹口气,扶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像极了一个筋疲力尽的工作狂,“那你说的办法,有几成把握救人?”
孟诗晨施施然一笑:“这个就看你说的仔细不仔细了。”只要是人都有弱点和软肋,就连君王也一样,当然,君王的软肋碰不得,但有些时候顺顺毛还是可行的。
岳毅搓着额际,思考她话中的可行性。虽然这小丫头有时候是挺靠得住,但让他一个朝廷命官在外面议论皇家长短,还是天子的长短,总觉得很不妥、太不妥了。
但是,她又说救人的把握取决于自己说的事情仔不仔细……岳毅根本不用琢磨就考虑到一种可能性:“你要威胁皇上?!”
“当——然——不——是!”孟诗晨差点一口水呛出来,这个岳大人的想象力是不是太好了点?用皇帝的隐私去威胁他?威胁得了吗?这里可是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的时代诶!
“那你先给我说说你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岳毅还是不相信。
“好吧。”孟诗晨忍着眉梢挑动的不爽,将昨晚给离画和章邑风分析的话给岳毅复述一遍。这家伙听完之后就沉默了,还是沉寂良久的那种,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诗晨也懒得出声打扰他,而是细嚼慢咽的将自己剩下的那半边包子吃干净。
“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之前我委托你找和氏璧的时候不说?”岳毅琢磨透她的话后,更生气了。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如果她早这么说,自己的处境也不会这么凄凉。
孟诗晨诧异的看着思维混乱的岳毅,这厮不是厉害的查案指挥使吗?问出这样的话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她正要大快人心的笑回去,岳毅却先一步反应过来:“抱歉,是我过激了。那时候和氏璧还在,当然是以夺到手为主要目标,现在没了,才需要想退一步的办法。”
他打着哈哈,有些不自在的又倒了杯水喝。
孟诗晨点头,就是他说的这样子啊。岳毅冷静片刻,这才认真看着孟诗晨:“你问这些,定是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先和我说说看,我心里有底才好决定把什么消息透露给你比较好。”
见他终于恢复理智,孟诗晨深吸口气,将被杯子轻轻放在桌上,低声道:“我想利用这次梓州灾难一事,就是不知道当今皇上对阴阳之说相信多少。”
“梓州突降天灾,进来看见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又不相信,不可谓不奇怪。若是利用这点,将和氏璧和新巫门的灭门结合起来,就说和氏璧是灵宝,利用其镇压邪祟,已经随着灾祸的消失灰飞烟灭。”孟诗晨望着岳毅的表情,见其并不轻松。
岳毅的眉峰拧紧:“皇上年迈,对阴阳一事倒是比年青的时候还要相信。但仅凭我的话,只怕不妥。还有郭家,该怎么给他们找借口脱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