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一幕,几人微微一愣。
红僵舔了舔手指上的脑浆,突然直起身子,站在树上。
它怀里的人头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司怀脚边。
黑黢黢的眼眶仿佛在看着。
司怀瞬间掏出数张天猷符,扔向红僵。
数道雷电劈,红僵被劈中的部位变成一块块的黑色,身上的红毛蜷缩了起。
它狰狞的表情变得越发怖,喉间发出嗬嗬嗬,从树上跳,冲向司怀。
卢任抽出长剑,一空翻跃到司怀面前:“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
长剑一指,剑刃泛着金光,刺向红僵的面门。
一秒,红僵的脑袋咔咔两声,一种诡异的角度贴在肩膀上,避开了一剑。
卢任手腕微动,剑刃向,刺穿了它的脖子。
黑色腥臭的血液从红僵的伤口处流了出。
红僵痛苦地低吼一声,双手作爪,抓向卢任的肚子。
卢任侧身避开,司怀抓住时间,一小叠天猷符贴在红僵脑门。
雷电在它头顶生成,自上而劈落,噼啪一声,红僵脸颊面门出现了一丝丝裂缝。
它往后退了数步,仰天尖叫。
司怀正想再扔一叠天猷符过,手突然一顿。
红僵身上没其伤口。
不方道长师叔遇到的那只!
眯了眯眼,提醒道:“还别的。”
话音刚落,一阵腥臭的风从林间飘了出。
司怀正想看过,忽然被拉着衣领往后退了数步。
没站稳,靠在一熟悉的胸膛上。
“了。”陆修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顷刻间,司怀刚才站的位置上出现了另一只红僵。
只红僵比之前那一只高大一些,它不止全身长着红毛,脸上的毛也红色的,隐隐透着紫色,它胸口还一拳头大小的洞。
司怀透过洞看到对面方道长惊讶的神色。
虽然受了伤,但高红僵的速度远超另一只,眨眼间便消失在司怀眼前,一道残影闪过,它出现在了卢任身后。
“师父!”
方道长一跃而起,砍在高红僵的脖颈处。
锃的一声,剑被弹开了,高红僵连点皮外伤没。
方道长和卢任脸色齐齐一变,知道成济为什么会用寿命为引。
卢任神情愈发凝重,单手掐诀,缠住只高红僵,扬声对司怀说:“司观主!你先解决另一只。”
“我和行云拖住它!”
话音一落,司怀又被陆修之拉开。
刚刚站稳,头顶压一阵腥臭的风。
司怀指间夹着符纸,往上一抬。
手指探进一湿润黏腻的口腔,司怀几乎能感受到那种腐烂的触感。
“艹!”
司怀忍不住骂了一声,把天猷符塞进红僵嘴里,猛地抽回手,在它巴狠狠锤一拳。
“就知道恶心人!”
红僵被迫闭上嘴,雷电在嘴里生成,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它的嘴巴巴炸裂开,半张脸碎裂,黑臭的血液滴滴答答往流不停。
“嗬嗬嗬嗬——”
司怀又拿出一叠天猷符,塞进它脖子的伤口。
知道符纸的厉害,红僵从树上掉了,想要拿出身体里的符纸。
司怀一脚踹在它胸口,红僵往后退了数步,片刻后,它脖子处的伤口越越大,整脖子裂了开,仅剩一块皮肉,勉强连着脑袋和身体。
司怀又踹了一脚,撕拉一声,红僵的脑袋掉落在地。
它的身体还站在原地,抖动片刻,缓缓倒在地上。
浑身上的红毛消失,变成了皮肤,死白的手臂上满尸斑,身上一些部位已腐烂。
像一具埋葬很久的尸体。
司怀又往尸体上扔了一张天猷符补刀,雷电聚集,尸体没正常反应。
扭头看陆修之:“算死了吗?”
陆修之点了点头。
司怀连忙看向不远处的方道长和卢任。
们对付的那只高红僵显然要厉害不,段时间,高红僵身上没其伤口,反而卢任和方道长两人身上多了些划伤。
司怀直接扔过厚厚一叠天猷符,一道半人粗的雷电直直地劈了。
方道长眼皮跳了跳,哪怕知道不会对自己伤害,面前出现了么粗的雷电还些瘆人。
雷电直直的劈在高红僵头上,身体没丝毫变化,没任何新增的伤口,甚至连速度没减慢分毫。
天猷符没用。
方道长和卢任心里一惊。
精怪之类最惧雷电,红僵竟然对雷电没反应!
司怀已见识过了人面树,精怪不怕雷电事没们那么惊讶。
雷电没用的话……
司怀摸了摸书包,翻出里面的道天印,靠近方道长。
方道长余光瞥见司怀手里的白印,连忙问:“司观主!那天蓬印吗?”
司怀:“不,道天印。”
“道天天尊的印。”
道天观的法印么?
方道长不及多想,避开红僵的爪子,对司怀喊道:“司观主!你不用顾及我们!赶紧施法!”
司怀脚步顿了顿,反问道:“什么施法?”
方道长一愣,差点挨了高红僵一爪,幸好被卢任一把拉开。
“道天印不用施法吗?!”
“不用。”
司怀的声音在方道长背后响起。
一秒,亲眼看着司怀一手抓着道天印,挥起胳膊,朝着高红僵的脑袋狠狠地砸了。
沉闷的一记声响,高红僵身体一顿,黑臭的血液从头顶溅了出,喷到脸上。
方道长恍恍惚惚地抹了把脸。
卢任也些惊讶。
司怀一时半会儿编不出咒语,索性就不说了,又一印砸在高红僵脑袋上。
高大红僵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司怀连砸数,砸掉它小半脑袋。
喘口气的功夫,红僵身上、脸上的红毛逐渐褪,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司怀松了口气,幸好道天印用。
想擦道天印上的血迹,一低头,忽然发现印上没任何血液,连一丝灰尘没染上,依旧原白润的色泽。
司怀没多想,把道天印放进兜里,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另一具了半张脸,但从们的眉眼看出几分相像,像兄弟。
司怀皱了皱眉,既然第二只红僵,那么能还第三只、第四只……
方道长凑上前,紧紧盯着司怀手上的道天印,出声询问:“司观主,道天印你的法器吗?”
些好奇:“前没看见过你用啊?”
司怀随口说:“祖师爷显灵,前不久才给我的。”
方道长为不想说,没追问道天印的历,又问:“为什么道天印能对付那红僵?”
司怀:“因为祖师爷保佑。”
方道长:“……”
几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方忽然想起了数道脚步声,夹杂着几人说话的声音。
方道长立马站起,刚走了一步,瞬间数张符纸糊到脸上。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
方道长:“……”
司怀朝着出声方向晃了晃手电筒,光束打过,对面的几道长眯了眯眼。
其中一灰袍道长认出了们,连忙问:“你们商阳道协的道友吗?”
司怀点了点头。
方道长无奈地说:“我们找你们的。”
灰袍道长长舒一口气,走上前,对们解释道:“我们没想到山里阵法,被困在山顶,不久前才破解出。”
“还两位上清观的道友不见踪影,几位道长否遇见过?”
方道长脸色微变,缓缓说:“我们刚才遇到了。”
看见幅脸色,其人也反应过了:“那两位道友已……”
方道长:“一位受了重伤,我们让人送医院了。”
“另一位……”
看向地上的人头,长叹一口气。
灰袍道长缄默良久,慢慢说:“先找一找位道友的身体吧。”
方道长应了一声:“我们在处遇到的红僵,应该就在附近。”
找了一会儿,一位道长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找到了一具无头的身体。
为做了超度法事,众人才山。
回到邓村的时候天已亮了。
事态严重,众人没回酒店睡觉,而在邓村村委会办公室稍作休息。
方道长和卢任分别给警局和道教协会打电话,说情况。
司怀懒懒地靠着椅背,打了一又一的哈欠。
视线扫过几正在打盹的道长,猛地停在方道长的脸上。
死劫。
和大和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