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呼吸愈发粗重,攥着肩膀的手几次蜷缩，在颈侧皮肤留下一道痕迹后才终于看谢危邯的眼睛。
瞳孔收缩，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稠丽的五官氤氲在飘散的红雾里,浅浅浮沉,右手食指抵在沈陆扬唇边,谢危邯低笑着开口，漫不经心地逗弄：“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
话音刚落,沈陆扬亲眼看见苍白的食指指尖凝出一点血一样红的『液』滴，在他的呼吸下,妖异地微颤着。
他呼吸安静了一瞬,眼睛快速眨。
真是……？
沈陆扬紧盯着滴s级alpha信息素,努想看出场魔术的破绽，但除了苍白的指腹外，什么没有。
浓烈的酒香信息素里散发,又瞬间回收,只有空气的热意愈发浓郁。
沈陆扬眼皮震颤，茫然震惊地看谢危邯沉静的双眼，太过平静,没有一丝起伏，仿佛种事情再平常不过。
谢危邯眼睫微垂，在他沦陷进蒸腾的红酒里时，指尖悄然下压，高浓度的信息素『液』滴被送入唇瓣。
沈陆扬喉结一滚，毫无防备地咽了下去。
平静的几秒过去。
心脏跳在瞬间,猛然剧烈。
沈陆扬感觉他好像全速奔跑了五公里，却滴水未进，心脏在超负荷的边缘疯狂跳,胸腔被震得发麻，口舌干渴地不停吞咽唾『液』。
沈陆扬像陷入了某种幻觉，一片『迷』蒙间醉了酒。
他盯着谢危邯的眼神充斥着惊疑到盛满了沉溺的喜欢，只有一线之隔。
他直直地看着谢危邯的眼睛，那双泛着浅红『色』的光晕的琉璃一样的瞳孔里，他看见了一个眉头紧蹙、满脸占有欲的男生——是他自己。
落在他后颈的手轻若无物，像在习惯『性』地寻找什么。
那里没有alpha的腺体，沈陆扬现在是一个beta。
谢危邯唇角微弯，不在意地用手指关节擦过他滚烫的脸颊。
算是beta，依旧对他着『迷』。
他喜欢样的沈陆扬，深爱他的。
沈陆扬漆黑的瞳孔颜『色』变得幽暗，眼底氤氲的风暴随时突破束缚。
胸口剧烈起伏，beta的占有欲和s级alpha信息素诱使下的暴躁在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上体现得暴又野蛮。
躁终于吞噬耐心，沈陆扬一把掐住谢危邯的脖子，将人抵在沙发上。
咬牙切齿，嗓音嘶哑地问：“你给喝了什么？！”
谢危邯被迫仰起头，唇角弯起的弧度是对暴躁小狼狗的最挑衅，薄唇微张时『露』出的红润更是最烈『性』的瘾，勾缠着沈陆扬的视线，恨不得黏在上面。
沈陆扬听见低沉『性』感的嗓音说出一个他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信息素。”
以为在看小说吗，又不是虚构的abo世界，哪里来的信息素！
被糊弄的气愤让沈陆扬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运服袖口撸起，『露』出的小臂青筋凸起，连带着手背都绷紧到极致，关节用到泛白。
已经么努了，可灵魂深处蔓延的躁还是让他牙齿发颤，整个身体在无和僵硬间毫无规律地颤栗，微张的嘴唇干涩到亟待一场拥吻缓解，喉咙一次次吞咽却得不到想的。
膝盖用地顶着沙发，一下下磨蹭着沙发的布面，沈陆扬在红酒香的浸泡里难耐地皱着眉。
焦躁不堪。
已经用尽全抵抗，掐在谢危邯脖子上的手指却还是越来越无，那一点点凶狠的度，越来越软，最后变了近乎于贪恋的抚『摸』……
嘴巴一张一合，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舔』着齿尖故作不屑地评价：“那你可真是个，狐狸精……”
饱含颤栗的尾音落下的一瞬间，脖颈的手陡然上移，改为用捧着他的脸，让谢危邯的唇靠近。
少年灼热的呼吸随着暴的作席卷，将藏匿于阴翳下的两人覆盖得没有丝毫缝隙。
灼热的吻强势地落在唇上，沈陆扬呼吸急促凌『乱』，急切地撬开谢危邯的嘴唇，渴求吮吸着充斥红酒香的一切，像抱着酒杯不放过一滴酒『液』的醉鬼，舌尖『舔』舐杯壁，喉咙一次次吞咽甜蜜醉人的酒『液』。
沈陆扬放任理智在放纵的悬崖一跃而下，坠入温热泛红的信息素海洋，身体被海水包裹，漂浮思维任『性』地在『潮』汐徜徉。
膝盖支撑起身体，沈陆扬着『迷』地靠近谢危邯。
谢危邯放在沙发上的手那样漂亮，像玉石一样苍白，像玉石一样看起来不堪触碰，激发着小狼狗的破坏欲和保护欲。
没有了躁的热可可信息素，空气的红酒香罕见得强势——像十八岁的谢危邯那样，温柔下的疯狂。
虚无缥缈的红酒信息素在空气凝练一道似真似假的线，在青涩的脖颈缠绕，绵密的痛感伴随着信息素的渗透，像一根勒紧的丝线，愈是挣扎愈是收紧。
偏又像真正的红酒那样，让人在酒精毒的严重后果前，自欺骗一样地享乐。
沈陆扬眉头轻蹙，亲吻着嘴里沾满甜香酒『液』的唇瓣，完全没办法停下。
他太渴了。
接吻怎么会么喜欢，谢危邯说红『色』的东西是信息素，怎么可能，妖术还差不……
沈陆扬张开嘴，任由对方反客为主地吻过来，一团浆糊的脑迟钝地思考着。
谢危邯真的是『迷』『惑』人心的妖，他一定是被蛊『惑』了……
信息素悄然融入耳后的肌肤，带起一片细小电流滑过的感觉，让沈陆扬不受控制地颤抖，上半身快坐不稳似的后仰着，又被修长有的手臂温柔地抱回。
像是失去主权。
沈陆扬放纵的神经里陡然升起一点清醒，他睁开眼睛，掐住谢危邯的下巴，道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却依旧让对方放下了手。
他微微后退，剧烈喘息着看谢危邯。
沉溺进旖旎『色』彩的男人『性』感得像个咒语，让每个看见他的人发.情。
沈陆扬直视着那双妖异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此刻全然变了，像藏着一杯红酒般稠红醉人，酒『液』晃，连带着眼波流转。
猩红的瞳孔为眼底的深情而温柔，攻击『性』被极富技巧的隐藏，残留的温润像一个脆弱的饵，诱导着冲的少年突破最后一层束缚，他沉沦。
“不许。”霸道又不讲理地发出命令，沈陆扬再忍不住，俯身一口咬在了谢危邯颈侧，贪吃地啃咬柔软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显眼的痕迹。
男人渐渐明显的呼吸是对他最的鼓励，沈陆扬『舔』舐了下溢出血珠的伤痕，含混地得意：“你如果是诱『惑』男人□□气的妖精，那你的业绩一定特别差。”
他言不惭地评价：“还不如会。”
谢危邯不明显地轻笑一，像是深海里的一低笑，勾得沈陆扬身体一阵燥热，运鞋磕碰在谢危邯的腿上，鞋尖了。
他毫无抵抗，茫然地抬起头，想吻他。
落在后背的手抬起，食指和指指尖抵住沈陆扬嘴唇，鲜红的信息素没有任何预兆地，送进他嘴里。
鲜红的信息素，对没有经历过信息素洗礼的beta来说，无异于一场小木筏和汹涌海浪的战斗。
刚张嘴说话，耳朵忽然被吻住，没有任何前奏的吻——二十八岁的沈陆扬犹受不了样的开始，更别提现在还嫩的沈陆扬。
几乎是一瞬间僵住不，所有的嚣张都化为了忍耐，胸口起伏间什么话都不说出口。
他瞪眼睛，嘴巴压在谢危邯的肩膀上强行消音，在又一个吻后，难耐地偏过头，颤抖着耸起肩膀试图逃离。
嘴唇在作下偏离，却落在了耳后，沈陆扬心跳凌『乱』，耳朵到耳后一路蔓延至脖颈，红得透了。
一颗红『色』的草莓落在耳后，漂亮得像个奖章。
沈陆扬眼底渐渐深暗，空气的信息素浓度达到一个峰值，连氧气都开始变得湿润，凝『液』体的红酒信息素对沈陆扬来说更为致命。
他陷入了醉后的状态，茫然地望着空气漂浮的，幻觉一样的红。
明明不是梦，却像梦一样，不仅是嗅觉，连视觉都被欺骗了。
脑的反应逐渐模糊，对身体的感知却愈发敏锐，整个人的肌肉都绷紧，陷入毫无道理的警惕，捕捉着每一丝变化。
直到沈陆扬彻底沦陷进信息素的陷阱，谢危邯终于捏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沈陆扬眼底一片『迷』蒙。
蔓延的颤栗顺着血管细微地传递，沈陆扬开始无意识地任由自己口呼吸着信息素侵占的氧气，开始享受蕴藏在里面的酒香。
沈陆扬『乱』一团的脑海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不会。
遇到谢危邯之前，他不是同『性』恋。
看着面前谢危邯神情醉人的脸，沈陆扬心跳如擂鼓，身体的燥热和心底的喜欢终究占了上风，他失去理智，用拽住谢危邯的西装领口。
那吃干抹净！
……
陌生的卧室。
床上躺着的男生喇喇地占了半张床，穿着明显了一号的黑『色』睡衣，抱着柔软的夏被，睡得很沉。
日上三竿，肚子里第三次传来咕噜噜的音。
沈陆扬低头困倦地蹭着枕头，终于被饿醒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懵的，脚踩在舒适的地板上时才意识到——不是他的出租房。
站在原地愣了几分钟，沈陆扬才勉强梳理好混『乱』的记忆，清晰的画面一帧帧浮现，脸皮随之发烧一样红了个透。
沈陆扬咽着口水看窗外，阳光普照，晒得屋里暖烘烘的。
他居然睡了半天一夜！
一屁股坐回床上，沈陆扬捂着额头瞳孔地震，面红耳赤地记起细节。
昨天两个人没有……
太疼了，疼得他哭了。
他美『色』上头，提出再喝一滴谢危邯指尖上红『色』的『液』体，让自己失去神志陷进红酒的漩涡，好避开所有不适。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危邯没有同意。
一叹息在他耳边，沈陆扬混沌间听见低沉的嗓音对他说：“好乖。”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他好像，好像更上头了。
沈陆扬捂住眼睛，思绪复杂。
没想到在第二天和一见钟情的男人在一起了，对方还那么优秀，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想到他扯着衣领，低头看了眼，顿时被五彩斑斓的皮肤惊得松开手，狗狗眼都吊起来几分。
他站起来，身体后知后觉地酸涩起来，留下伤痕的地方还有点凉飕飕的——可能抹了『药』，酸涩但不疼。
沈陆扬『揉』了『揉』发烫的脸，确定温度降下去才推门出去。
一眼看见了沙发上的男人。
比起在咖啡店办公室的沙发上，作更了几分随意，但依旧保持着绅士的优雅自制，掌心捧着的书换了一杯咖啡。
听见音，谢危邯合上书，偏过头看着他，眼带笑意：“早。”
沈陆扬食指挠了挠耳后，拙劣地藏住尴尬，不自然地问：“早……有饭吗，好饿。”
他昨天回来一直睡到现在，什么没吃，现在又渴又饿。
谢危邯不意外地笑了，放下书，容起身：“已经做好了，走吧。”
谢危邯熬了蔬菜粥，沈陆扬尝了一口，眼睛歘地亮了。
谢危邯做饭菜的口味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他不太脸地想，或许谢危邯个人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沈陆扬饿急了，连喝了两碗粥，第三碗的时候才腾出精观察坐在对面的人。
吃饱喝足，残存的那点儿害臊不足为惧，他视线明晃晃地落在谢危邯颈侧泛红的牙印上，肌肤苍白，齿痕显得可怖了，随便一个人都能猜出谢危邯是有主的。
“主”还特别凶恶，亲吻都会留痕迹。
沈陆扬忍不住『舔』了『舔』齿尖，眼底闪过几分得意。
昨天的记忆被蒙上了一层旖旎的薄雾，但依旧无比清晰。
他清楚地记得，他在谢危邯身上留下了少吻痕和咬痕，么清晰地贯彻了“吃干抹净”四个字……以至于被谢危邯贴着耳朵喊“小狗”，然后纵容他继续亲。
喉结躁地一滚，身体里一阵热意，沈陆扬迅速低下头喝光了第三碗粥。
连做饭种事都么擅长，还有什么是谢危邯不会的。
手背擦过嘴唇，沈陆扬站了起来，他看门的方，故作轻松地说：“走了，下午有兼职。”
谢危邯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笑着问：“什么兼职？”
“商店的，”沈陆扬顿了顿，还是和他说清楚，“咖啡店的兼职不去了，不吃你白食。”
如果能有正儿八经的工作，他还能理直气壮地留下来，但昨天他俩……继续留下会让沈陆扬有种被那什么的感觉。
他喜欢谢危邯个人，但他不喜欢种状态。
不等谢危邯说话，沈陆扬已经步走到他面前，单手撑着餐桌，另一只手抬起谢危邯的下巴，低头亲了他一下。
少年一身冲，又没安全感，会儿像个急着圈地盘的恶犬，皱着眉威胁：“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在开始，你是的了。谁接近你、你接近谁，……”
谢危邯慵懒地勾着唇角，手指隔着自己的睡衣摩挲他的腰，抬眸，温柔地问：“怎么？”
沈陆扬刚聚起的那点儿离愁别绪瞬间被眼前张脸冲淡了，他咬牙，没好气地说：“弄死你俩算了！”
妈的，怎么长得么好看。
肯定特别的人喜欢，那他得少情敌。
越想越气，沈陆扬惩罚似地低头用吻住谢危邯，凶狠的吻带着警告的意味，在舌尖尝到血腥味才略微分开，却被拽住手腕拉着坐进了谢危邯怀里。
舌尖的刺痛明显而勾人，谢危邯喊他“小狗”，体贴地帮他整理凌『乱』的头发：“咬不够么？”
沈陆扬报复地『摸』他脖颈，细腻的皮肤叫人爱不释手，他故意用按到发红，才反嘴：“那你是男妖精，会香会诱『惑』人还像酒一样。”
谢危邯和酒的区别是，喝酒宿醉会头疼，和谢危邯宿醉会……除了头哪都疼，但是很爽。
谢危邯眼底的情绪柔软而温柔，年少的爱人身上没有了信息素的味道，却依旧让他喜欢。
指尖抚过没有腺体的后颈，亲密过后进入正题，他轻问：“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陆扬看他：“什么？”
谢危邯吻他鼻尖，眼尾下压出柔软的弧度，眸底微暗：“为什么香，不想知道么？”
沈陆扬突然沉默了，偏过头不看他，半晌，不安烦躁地说：“不想知道。”
后面的话低得几乎堙灭在空气里，却还是被谢危邯听见。
“万一真是来报恩的妖精，恩报完了走了，去哪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