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姐姐?”
苏月大惊出声,接着她不解的看向了苏乾。
“十日前,这女子袭伤大将军,所幸当日南风大统领巡查之时发现了这女子行迹鬼祟,便一路跟着,这才护下大将军。”
那押送这素素的侍卫淡漠开口,向着苏月解释道。
“爹?你受伤了?”苏月交际的看向苏乾,这几日她毫无察觉,当下这才后知后觉,其实苏乾近几日面色都是苍白。
苏乾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大将军右臂被这刺客刺穿,想来需要恢复几月。”
那侍卫宛如看破了二人心中所想一般,盯着苏乾那颇为愠怒的目光,斗胆出声。
“素素姐!你为何如此伤我父亲!”
苏月闻言即是立刻火冒三丈,猛的抽出腰间青锋,直指素素。
“呸!他死有余辜!”
素素望着那直逼面门的利剑,反而是不退反进,怒斥着苏乾。
“就是因为你的好爹爹,苏大将军,他恐青北军会北行威胁到他,为了稳固他自己北洲霸主的王座,派人杀了年年姐!”
话到一半,素素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喉咙沙哑的在这厅堂之中大声嘶吼。
“当啷。”
那三尺青锋陡然掉落,在坚实的青石地砖上砸出了一声响亮的脆响。
“年年姐…死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素素,她不敢相信。
“不可能,你定是胡言,我父亲向来于费城主李城主二人交好,况且年年姨何等聪慧,怎么会…”
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素素那悲怆的眼神和凄凉的泪珠,不会说慌…
苏乾点了点头,那侍卫便又是将素素带了下去。
“狗贼,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定会替素素姐报仇雪恨,哈哈哈……”
素素话声渐远,只是那癫狂的笑声宛若余音绕梁般回荡在厅堂之内。
“爹?可是真的?”
沉默良久,苏月盯着苏乾平静开口。
“孩子,并不是我派人去杀的李年年。而是有人借我的手,去杀了李年年。”
苏乾摇了摇头,他心里也是烦闷,有苦难言。
“你看看这个吧。”
他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和一枚令牌,递给了苏月。
苏月打开信件:
素素姐。
见字如面。
你之前叫我调查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
行刺之人乃安北军齐云大统领帐下兵将。
只是此次刺杀非齐云所意。
此物自那刺客身上发现。
此令牌乃是苏乾大将军安北军将军令,持此令者可调动安北军势力。
不过据我所知,此令唯有苏乾大将军一人持有,如非必要,他断不会交出。
各中缘由,便是不知,可能与青北军一路向北有关吧。
素素姐,珍重。
凤溪敬上。
……
信件看完,苏月又是打量起了手中那枚将军令,古朴的质感,确实和父亲手中那枚无二,只是…
“父亲…这将军令…”
半晌后,苏月突然有所发现,举起那枚将军令。
“假的,我知道。”
苏乾开口,她知道女儿心中所想,出言打断。
“那我们可以跟素素姐讲清楚啊!”
“你以为我没跟她说过吗?她现在听得进去什么?而且这仿造令牌绝对出自巧匠之手,恐怕这整个北洲能辨出真假的,除了你我与四位大统领外,无人可辩。”
苏乾感到一阵阵目眩,颇为头疼,右肩此刻也是隐隐作痛。
“是北王吧,他想安北军与青北军鹬蚌相争。”
苏月平日里虽然托大,但遇事也不乏思索能力。
“这胡疯子,看我安坐北洲太久了啊……”
苏乾此刻甚至已经懒得再称他一声“北王”。
“昔日能一同打天下,如今却不能善终…”
半晌后,他发出了昔日同北王一般的感慨…
“丫头,好好在家呆着吧…”
“有人嫌我命长了啊…”
一番交谈过后,苏乾倍感身体不适,便是让苏月离去。
“这信真假参半,这齐云,难道当真不知情?”
独身坐于诺大厅堂之中,如此喃喃自语。
……
“大统领,有一封您的信。”
一信使恭敬的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退去,只是离开之时,眼神不自觉的撇了撇男子身侧正在研磨的一狐媚女子。
桌前一男子一席白衣常服,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练着书法,旁边还有一媚态横生,艳丽无匹的女子,身着薄纱玲珑之躯若隐若现,勾勒着妙曼身姿。
笔锋苍劲有力,字形正倚交错,线条粗细变化有序,跌宕有致。他结字造型或倚或正,或重或轻,有来如雷霆收震怒之美,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力透纸笔。
那女子放下墨条,轻轻打开了信封,露出了狐媚的笑容。
“恭喜齐云大统领,主上答应您的要求了。”
女子转身正对齐云,盈盈一礼。
忽然,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搂过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惹得那女子娇媚的“呀”了一声,望向那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那想来,王尊也当是该先给我些甜头了。你说呢?凤溪。”
那男子收笔,贪婪的看着怀中的美人,轻轻的舔了舔嘴唇。
所谓衣冠禽兽,不外如是。
“瞧你那猴急的样子。”女子娇嗔一句,将那信件默默投入了火盆之中。
凤溪起身默默的将那虚掩的窗户关紧,缓缓褪去了一身薄纱,姿态万千的走向那个春心大作的男人…
“噼啪。”火盆中,木炭燃烧阵阵作响。
此刻,那屡屡飞灰也难掩这旖旎春色…
一张破碎的信纸自火盆中飞出,上面的“移主”二字,仍然清晰可见…
桌上平铺的一张素纸,纸上四个大字,戾气滔天。
“移天易日”
风雪,严寒,权谋。
这是永远笼罩在北境天空上的迷云。
有云起,也会有风起,风过,则云散。
距离北洲百里之外,一队人马正踏雪而行。
那队人马中,为首一人的高头大马煞是惹人眼球,那马儿通体银白,仿佛与北境的风雪浑然一体。
“毁容之仇,定当百倍讨还…我要你整个安北军替我的脸陪葬…”
男子望向北方,双眸之中透露出不甘。
但更多的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