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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里被爆出丑闻的不少,男星女星,比较常见且严重能吸引人视线的,出|轨、嫖|娼、吸|毒等等,其中出轨是危害程度最小的,除非情节极为恶劣,否则决不至于到雪藏、封杀的地步。

陈萱也是这么想的,方晓晓从出道就跟在她手下,也是熬了好几年才出头的,而且她走的不是流量路线,演技是有的,不论是从感情还是商业价值来说,都值得救一救。

这场危机公关,不仅是对抗社会舆论,同时也是和男方团队抢时间抢言论高地。男方虽然在人气上不一定有方晓晓高,但是男方的老婆是在目前女星里的顶级流量,而且童星出身,出道已经有二十多年,这些年凭借超高的曝光量和高情商,坐上了顶级流量女星的宝座。所以陈萱打算把舆论往男方身上带,男方是有妇之夫,好丈夫人设崩得一塌糊涂,其实未必不能最大程度拯救回方晓晓。网民都健忘,后期方晓晓上面再操作一下,卷土重来未可知。

但是流量女王那封离婚声明发得让人措手不及,网上的舆论飞速转口,在夸赞流量女王果断离婚及时止损、路转粉、做女人当学xxx的同时,将流量女王的老公和方晓晓捆绑在一起骂了个劈头盖脸。

陈萱尚在腹中的计划破产不说,就在这则声明出来后过了两个小时,她就接到了自己上司的电话,说公司决定雪藏方晓晓,让她把后续合约都尽快处理了,至此才是彻底无力回天。

陈萱问了句为什么决定得这么快,决定雪藏一个艺人是大事,是要经过高层会议的,不可能一句话说雪藏就雪藏。

上司说:“谁让她动的是唐心沅的人,她那个声明你看到没有,她走阳关道,方晓晓和她前夫走独木桥,现在她要拆了这座桥。”

唐心沅就是那位流量女王。

上司说:“白总和唐心沅是好朋友,唐心沅开的那个工作室,和我们公司平时也有合作,白总卖她这个面子,亲自打电话给我说的,不需要开会。”

陈萱说:“我知道了。”

任何圈子里都存在阶层,白桦和唐心沅就是娱乐圈里的精英阶层,方晓晓在她们面前就是一只蚂蚁,随时都可以因为件什么事捏死。

而曾经受到白桦赏识现在受到针对的林阅微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她们说,或者和她们同一阶层的知情人透露,林阅微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萱熬了一整夜,把方晓晓原商定好的通告以及后续的处理都理了一遍,第二天上午敲响了白桦办公室的门。

白桦算比较勤勉的,这些年接的戏变少了,把一部分重心放在了公司发展上,所以在公司的时间还是挺多的。她坐在办公室后面,手边放着半杯牛奶。

陈萱进来的时候她摘下眼镜看她:“有什么事吗?”

陈萱说起来她手底下一个艺人,那个艺人是个老牌影帝,和白桦一起拍过戏,最近遇到了职业瓶颈,他有点不老实,背着公司偷偷接一些和他发展完全相悖的通告,陈萱问她怎么处理。

白桦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这种事情完全可以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和我有交情不代表他能枉顾合同的规定,下回有类似的事情可以不用来问我。”

陈萱道:“我知道了白总。”

白桦喝了口牛奶,问:“还有事儿吗?”

陈萱道:“没有了。”

白桦手拿起眼镜,说:“嗯……”她做出一个送客的表情。

陈萱站起来,走出几步,突然回头说道:“白总,你是不是也有头疼的毛病?”

头疼大部分不是病,但疼起来真要命,高压力高强度的行业十个人里有十个半都有头疼的毛病。白桦戴眼镜的动作顿住,道:“对,怎么了?”

陈萱道:“林阅微给我介绍了个中医,我上回去针灸过一次,见效很快,你要地址吗?”

白桦道:“好啊,你把地址给我。”

陈萱边给她写地址,边语气随意地道:“这个孩子条件还不错,我打算之后捧一捧她。”

白桦看着她给自己的地址片刻,说:“好啊,你决定就好,我不掺和公司这些事,你觉得是个好苗子可以捧一捧。”

凭借陈萱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白桦的神情绝对没有不悦。

陈萱道:“我先走了白总。”

白桦戴上了眼镜,视线重新转到电脑上。

所以才有了林阅微下午接到的那通电话。

顾砚秋一进家门,便闻到了一缕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

林阅微系着围裙,一手端着盘子,另一手握着锅铲,从锅里将菜盛出来。顾砚秋走到厨房门口,疑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林阅微居然亲自下厨了。

“当然是大喜日子。”林阅微经过两个小时的调整,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到了最佳状态。过去的事就是过去的事,她后悔也不可能让事情重来,何况她根本没有后悔,只是为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而感到伤感罢了。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她毫不避讳自己这一点比普通人更甚。

林阅微在将所有的菜端上桌,给顾砚秋和自己各倒上一杯醒好的红酒后,才公布了她今晚这么高兴的答案:“杨导的新戏决定让我上了,陈萱下午给我打的电话。”

“那部刑侦剧?”

“对。”

“恭喜。”顾砚秋果断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笑道,“美梦成真。”

林阅微挑了下眉。

顾砚秋笑了笑,改口说:“踏出了万里征程的第一步。”

林阅微晃了晃杯底的红酒,歪头笑看她:“你这样说不怕打击我的自信心吗?”

顾砚秋说:“不怕,你不是容易受到打击的人。”

林阅微也笑了笑。

她没说自己下午就被小小的打击了一下,被顾砚秋这么相信着,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

两人各自抿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夹菜,林阅微的厨艺,就算夸张地说也是一般。她本来是打算约顾砚秋出去吃,但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她总觉得应该更有纪念意义,所以亲自下了厨——这是她人生当中屈指可数的几次下厨之一。

“味道怎么样?”林阅微问道。

在顾砚秋刚打算开口的时候,她抢先道:“不能说不好吃。”

顾砚秋眯缝了眼看了她两秒钟,突然说:“啊啊啊啊啊啊。”

林阅微:“!!!”

林阅微:“……”

顾砚秋眨眨眼,笑道:“不会吹彩虹屁,只会文盲式追星。”作为一个被追星女孩追捧的新生代偶像,林阅微是知道这两种调侃得最多的追星方式的,彩虹屁意为花式吹捧,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手段,或华丽的辞藻,或别出心裁的语言,而文盲式追星就是简单粗暴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林阅微啧道:“过分了啊。”

顾砚秋笑起来,说:“有点咸。”

林阅微说:“更过分了。”她说完就乐出声,摆手道,“算了算了,不为难你,我厨艺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逼着宝宝说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顾砚秋挑眉道:“宝宝?”

林阅微面不改色地强行解释道:“你在追星方面不就是个宝宝吗?类似的说法还有弟弟,就是说新手的意思。”

顾砚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哦。”

林阅微歪头笑说:“宝宝。”

“嗯。”顾砚秋应了声。

林阅微笑弯了眼睛。

顾砚秋真是太可爱了,自己占她便宜都不知道。说不定以后哪天把她拐上床,她也随口糊弄一句就信了。不对,她们俩现在就同睡一张床来着。

林阅微居然有点失望地想:这么早就同床了,一点挑战难度都没有。

林阅微撑着下巴沉思的工夫,顾砚秋已经把面前的那盘豆子吃得差不多了,她妈妈说过顾砚秋喜欢吃这个菜,林阅微特意买的。

顾砚秋已经习惯了她晚上不吃,所以也没劝她吃东西。林阅微看了会儿,不知为何今天却格外的忍不住,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天,要不就吃一点?

低头一看,没拿筷子。

林阅微:“……”

顾砚秋感受到她灼灼的视线,抬头看了她一眼,礼貌性地问了句:“你要不吃点?”

林阅微:“……好。”

顾砚秋低头,又抬起头:“你说什么?”

林阅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但我没拿筷子。”

顾砚秋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她话说得太快,顿了一下,才说,“要不我给你拿双筷子过来?”

林阅微道:“……不用了。”

她看了一眼顾砚秋,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光芒。

顾砚秋接受得很自然,道:“你想吃哪个菜?”

林阅微在饭桌上扫了一圈,说:“青菜。”

顾砚秋给她夹起来一根青菜,用手托着送到她唇边,菜汁滴下来一滴,落在她手掌上。林阅微把青菜吃了,抽了张纸巾,把她的手擦干净。

“还要什么?”

“豆子吧,看你吃得那么香。”

顾砚秋用勺子给她舀了点,林阅微微微倾身,张口将勺子里的豆子吃得干干净净。

林阅微道:“吃饱了,你吃吧,谢谢。”

顾砚秋和她对视了一眼,发现林阅微的眼神里好像有深意。

林阅微边品酒边赏美人,将所有的情绪藏在低垂的眼睫之下。

吃完饭以后,顾砚秋收拾碗筷和桌子,林阅微把玩着她腕上那串暂时摘下来放在茶几上的佛珠,一粒一粒地看,看不懂更看不见,但她就是看得很专注,连顾砚秋走到她身边都没发现。

顾砚秋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沙发下陷的动静惊扰了林阅微。

“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林阅微没话找话地问道。

“地藏经。”顾砚秋回答道。

“这能看见吗?”

“可以摸。”

“你妈妈留下的?”

“两年前送给我的,我爸把其他东西都收走了,留下的只有我手里这串。”

“嗯。”林阅微问道,“这个我可以戴戴吗?”

上回邵雅斯戴了顾砚秋送她的佛珠,顾砚秋生了很大的气。

“可以,手给我。”

林阅微将手伸过来,顾砚秋亲手给她套上了佛珠,她动作很慢很仔细,眼神很认真,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让林阅微想起了结婚那天她给自己戴婚戒的时候。

“你结婚的时候,在想什么?”林阅微低头看着她头顶乌黑的发旋。

“什么?”

“就是在后台等待婚礼的时候,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顾砚秋反问她。

“你先回答,我再回答。”

顾砚秋想了想,道:“什么都没想,我当时在看一份方案,里面出了好几个问题,我想等婚礼结束后立刻回复对方,交上来的方案不行。”

林阅微:“……”出乎意料的答案。

“到你了。”顾砚秋说。

林阅微道:“我也什么都没想,就想着这个姓顾的最好不要给我拖后腿,否则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你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

顾砚秋笑起来:“那我真的该庆幸自己没给你拖后腿。”

“还是拖了的。”林阅微嘟囔了一声。把她的心都勾走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也这么觉得。”林阅微抬起手腕,对着光线照了照腕上的佛珠串。

顾砚秋说:“很好看。”

“没有你戴的好看。”林阅微摘下来,给她重新戴上。

她暗暗忖度:四舍五入这就是喝了交杯酒了。

顾砚秋显然没有她那么多花花心思,手指习惯性掐在珠粒上,一下一下地拨着。林阅微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不知道是沉香木的佛珠衬的,还是她近来滤镜越来越厚,挪不开眼睛。

顾砚秋将长袖放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手。

林阅微这才回神,眼睛左右乱看,就是不放在她脸上,说:“上楼洗澡睡觉?”

顾砚秋应了一声。

两人分别进自己的房间洗澡,顾砚秋今天动作很迅速,她拧开门进来和裹着条浴巾踏出浴室门的林阅微对上了眼睛。

两个人都呆住了。

顾砚秋往后一步,差点儿撞在门框上:“不好意思。”

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阅微忍俊不禁地露出一点笑意,出来拿了衣服,进浴室穿好,拉开了房门,顾砚秋还在门口杵着。

“进来吧。”林阅微头上包了块大毛巾,身上则是条睡裙,长腿走动,去了床头吹头发。

顾砚秋在吹风机的嗡嗡声里看书,不时偷偷地看一眼背对着她的林阅微。

林阅微掀开被子坐上床,沐浴露混着洗发水的香味一并弥漫过来,顾砚秋不动声色嗅了嗅,和她平时闻惯了的不一样,林阅微换了沐浴露,今天是清甜橘子味儿的。

两人惯例进行睡前对话,聊聊彼此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她们俩明明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却在这个时刻,熟稔得像是相交多年。

林阅微把ipad连上蓝牙耳机,手里捏着其中一只,掌心收紧又放开,和她说了方晓晓被雪藏的事情,并表示她感到有点意外。

顾砚秋问:“为什么?”

林阅微和她说了娱乐圈里大部分例子都是没事的,最多沉寂一段时间,绝对不至于这么严重。

顾砚秋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内疚?”

林阅微愣了下,点头:“算是吧。”

顾砚秋叹了口气,看着她。

“怎么了?”林阅微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没有怎么,就是想叹气。”

林阅微:“???”

林阅微刚吹完的头发有点炸,朝外蓬松地舒展着,尤其是带着疑惑正脸看过来的时候,头发毛茸茸的,眼神也毛茸茸的,像只奶奶的小狮子。

顾砚秋突然很想揉揉她的脑袋,而她也确实也这么做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林阅微眼睛往上,震惊地看着她顾砚秋落在她脑袋上的手。

本来放在平时,顾砚秋应该赶紧收回手,然后说一句抱歉,但是此刻她却不想再这么做了。某种被压抑已久的感情后来居上,战胜了顾砚秋的所有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我掐指一算,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就选在这天在一起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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