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曲奉先的告密，赵仇这个身份曝光了，顾辰有些后悔当初在天字厅没有直接杀了对方。
不过当时若直接杀了依然会惹人注目，特别旁边还是张昊这等敏锐之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意义，这事说来还是有些好处的。
曲奉先前脚告了赵仇的密，后脚就被陈云飞所杀，因为赵仇太过惹眼，反倒没有人把他的死联想到陈云飞那边去了。
算计来算计去，其实是同一个人，曲奉先若是知道真相，怕是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这阴差阳错的……
确定并非是陈云飞的身份曝露了，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顾辰安心了不少，可以专心谈方源的事了。
“之前滨海城局面混乱，还来不及问你情报就让你走了。如今风声也算过去了，你是时候配合我了。”
顾辰淡然开口，美杜莎早有预料，耸了耸肩。“你想知道什么？”
“我听说你和那位传奇榜首都来自混沌海，想必你跟在他身边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对他的一切，对他的真面目，你应该很清楚吧？”
顾辰试探性的开口，有些问题他不能直接问出，那有可能让美杜莎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尽管美杜莎已经签下了守道灵契，但顾辰依旧要提防。
“真面目？你指的是什么？”
美杜莎眸光一阵闪烁，若有所思。
“混沌海来的修士，虽然有一些能在道界扬名，但像他这样如鱼得水，短短百年时间便经营出如此庞大势力的，却是绝无仅有。”
“我怀疑他的身份并不单纯，他原本就是道界之人吧？”
顾辰斟酌着开口，美杜莎闻言，神色猛然一震，惊讶的盯着他。
顾辰面无表情，关于方源的真正身份他一直想要弄清楚，而美杜莎一定知道什么，哪怕这问题会引起她的一些疑问，他也得问。
“能产生这样的怀疑，你对那一位的了解，超出了哀家的想象。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你真要听吗？”
美杜莎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微翘。“哀家怕你一旦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就再没勇气杀他了。”
“我若打退堂鼓，对你而言不是好事吗？”顾辰一脸平静。
美杜莎神色一阵变幻，因为守道灵契的制约，她是不能向对方撒谎的。
如果对方执意要问，她也不好拒绝。
“知道这秘密的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如果哀家告诉了你，你转头就告诉了全世界，那么那一位第一个要怀疑的便是哀家，到时哀家出现生命危险怎么办？按照灵契约定，这种情况下，哀家不用听你命令。”美杜莎说道。
“为何要担心我会告知天下？看来他的真实身份十分敏感，一旦曝光，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顾辰从这拒绝的话里听出了重点，冷冽一笑。
方源进入道界用的是他顾辰的身份，他早就猜到对方真实身份见不得人了。
只是他乃是霸族之人，当初跟方源一起进入道界的混沌海修士是清楚这点的，难道他就不担心霸族的身份曝光会引来另外的麻烦？
以方源的算无遗漏，他必然是考虑到这一点的，当初施展大宿命术掠夺他四道本源时没有顺便夺走他的霸族血脉，很有可能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明知霸族身份敏感却还是选择冒充他，这事情实在诡异，无论方源有什么样的图谋，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真正身份必然是远比霸族身份要敏感！
“你猜的没错，的确如此。”
美杜莎没有否认，对方之前就说了要那位的命，一旦他知道那位的真正身份，也不知会不会立刻大白天下。
若是真这么做了，那位会不会没命难说，她肯定是要死的。
“你多虑了，无论那家伙身份多敏感，我并不认为只是曝光他的身份，就能令他丧命。更大的可能是，他会从此潜于暗处，我想杀他会更难，你这枚棋子也会失去作用，那太不划算了。”顾辰说道。
美杜莎神色阴晴不定，知道对方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对方所说也有道理，两人的灵契是有很大弹性的，她若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算不算违背誓言。
“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美杜莎犹豫了一会，重新展露笑容，心里已有了分寸。
“冥古十族，你知道吧？”她问道。
顾辰脸色不变。“自然是听说过的。”
“顾辰并不是那位的真正名字，那位的真名叫做方源，乃是冥古十族之一，源族的人。”
美杜莎神色一肃，道出了秘密。
“哦？他竟然是源族之人？如果我没记错，此族早在很久以前，就被道庭驱逐进混沌海，这么说，他回到道界，是来报仇的？怪不得要隐藏身份。”
顾辰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但心里早知道了。
他要深挖这身份背后更大的秘密，美杜莎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会说出更多真相。
“源族后裔，其实也只是表面上的身份而已。方源其实是，源族这名字的由来！”
美杜莎深吸了口气道出，所说之话石破天惊。
“什么意思？”
顾辰瞳孔在一瞬间剧烈收缩！
“方源其实是转世之躯，他的前世，或者多少世前，其实是源族的始祖，源师这一脉的开创者！”
美杜莎一鼓作气道出。
冥古十族，是鸿蒙道界建立贡献最大的十个族群。
而源族始祖，那是走过了冥古时代的至强者，一手缔造了鸿蒙道界的神话人物！
霸族始祖，也就是初代耀古霸体，照耀了整个冥古时代，而在他的同个时代，源族始祖，亦是无敌天下。
方源的前世，竟是这样的大人物？
顾辰的脸色完全变了，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的脑海里，回想起了百年前毫无反抗之力，被方源彻底虐杀前，他所说的话。
“说了命运无法逆转，何必苦苦挣扎？你连你面对的究竟是何等人物，都不知道呀。”
当时方源的不可一世，他那睥睨天下的自信，顾辰终于找到了源头。
轮回转世，混沌浮沉，千般算计，只为重返道界！
不论方源回到道界想做什么，必然是要杀得天昏地暗，乾坤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