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毒药(1 / 1)

随着那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秦雪柔纤细的娇躯也开始瘫软下来,直接跌坐于地,趴在沙发上痛哭出声,直至乐乐的出现。

“妈咪,妈咪,您为什么哭了?”乐乐惺忪睡眼布满困惑与关切。

水眸依然凝泪,秦雪柔注视着小小的他,内心更觉悲酸。为什么哭?自己为什么会哭?

“妈咪,您为什么要骂云赫叔叔,云赫叔叔也哭了。”乐乐接着又道。他刚睡醒,想跑来找妈咪,却发现云赫叔叔在妈咪的房间,他还来不及高兴,又惊见妈咪和云赫叔叔吵架了,云赫叔叔还被妈咪骂哭了,连见到他也不理睬。

正好此时,秦浩宇回来了,见此情况,他心头一惊,赶忙跑到秦雪柔的面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跟随走进的秦父秦母也是非常纳闷和心慌,齐齐盯着秦雪柔,等待她的回复。

“舅舅,妈咪刚才和云赫叔叔吵架了。”乐乐已经迫不及待地做出汇报。

秦浩宇一听这名字,面色陡然一沉,布满关切的眸色瞬时冷却,“那混蛋竟然跑来这儿撒野?!”

秦父秦母也非常震惊,秦父更是摩拳擦掌,“小柔,告诉爸妈,那混蛋找你做什么?是不是又要欺负你?你放心,这次爸妈不会再让他伤害到你。”

“妈的,刚才我要是在家的话,绝不让那混蛋活着离开!”秦浩宇咬牙切齿,双目暴瞪,那骇人的表情,还把乐乐吓到了。

“爸,妈,姨婆没事吧?”就在众人悲愤之际,秦雪柔蓦地发问,娇颜一片清冷,泪痕不再,仿佛刚才的事并没发生过。

大家无比愣然,数秒后,秦母首先应答,“嗯,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天。”

原来,秦家有个姨婆来喝喜酒,途中跌跤,秦浩宇只好带父母去医院探望姨婆,现在才回来。

“那就好!”秦雪柔低喃了一句,已经从地上起来,缓慢地,走向大床。

大家目光皆追随着她,神色讷讷,欲言又止。

“爸,妈,大哥,我想睡一下。”秦雪柔又道,人已经在床躺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又是秦母发言,“好,你先休息一会,妈煮好饭再叫你。”

秦雪柔不再吭声,疲惫的眼皮缓缓阖上。

大家又是无言相视,随即摇头叹气,一起退出房外。

乐乐则爬上大床,挤在秦雪柔的身边,“妈咪,我跟您一起睡。”

微肿的眼眸睁开一条缝,秦雪柔呆望着眼前这张俊俏小脸庞,青葱玉指缓缓抚摸上去。

乐乐大眼睛眨也不眨,静静感受着母亲的呵护与怜爱,一会,他也抬起胖呼呼的手,学着母亲,在她美丽的容颜摩挲,还一边安慰出来,“妈咪,您别难过,我们要相信蓝隽爸爸,他一定能够把嘉嘉安全救回!”

秦雪柔仍旧不吭声,不过,手指的颤抖显示了她内心的激荡。

一大一小,母子两人就这样相互摸着对方的面庞,空气里一片寂静,有股令人感动的温暖亲情在悄悄蔓延……

夜渐深,蓝隽的书房里依然灯火辉明,长型实验桌上,摆放着一叠百元大钞和一叠10元小钞,还有一台光照验钞机。

蓝隽伫立桌前,全神贯注,利用刚刚研制出来的化学感光剂,将100元的图文复制在10元真币上,待墨迹干后,先是用手认真触摸一番,随后放到验钞机里,一次接一次地,重复着这个程序。

不久,房门被轻轻推开,蓝建廷缓步走进,停在实验桌前,见到桌面那一张张逼真的100元伪钞,猛地瞠目结舌。

蓝隽仿佛没看到他,继续专注实验,大概20分钟后,他才暂且停下。

“他们绑架嘉嘉,就是为了让你答应帮他们弄这个?”尽管事先已经略有了解,蓝建廷此刻还是无比震惊。

蓝隽毫不隐晦地点头,“他们之前采用电子分色制版、照相制版、机器雕刻制版等技术大量机制各国钞票,仿真度非常高,除非是银行专业人员和仪器,否则难以鉴别。但现在,他们不满足这样,他们要制出连验钞机与手摸也辨认不出来的感光假币。”

“可惜,我还没能弄好。”蓝隽停顿一下,继续道,俊颜呈现懊恼和焦急。对方今晚又打电话来,狠绝地申明期限是一个礼拜,七天之后自己如果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嘉嘉会没命。

蓝建廷也是满面忧愁,“你一旦满足他们,不但给社会正常的金融秩序和人民的经济生活构成威胁与破坏,还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势力,以后危害社会更大。”

这个后果,他当然清楚!三年前之所以宁死不屈,也是考虑到这方面,然而,这次牵涉到嘉嘉,那是她的命根子,故他再也不能冷静以对。

“阿隽,你真的……非jessica不可?”突地,蓝建廷迟疑问出。

蓝隽一阵怔然。

“我知道,jessica是个好女孩,我也很希望能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媳妇,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每次都看到你饱受折磨和伤痛,我宁愿……宁愿你的生活平平静静!”蓝建廷沉重地叹息。对儿子和秦雪柔之间的事,他几乎一清二楚,一直以来都抱以乐观和勉励的心态,但现在,涉及到人命,涉及到犯法,他便为难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不希望将来要看儿子的时候,得去监狱里甚至是……去墓地里。

而蓝隽,神色更加悲怅忧愁,父亲的心思,他懂;父亲的顾虑,他也懂!说到孝道,自己确实应该选择一份平淡恬静的生活;奈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只知道,假如没有秦雪柔,他即便活得再轻松、再长命,也如灵魂出窍,行尸走肉!

继续若有所思地盯着儿子,蓝建廷内心悲叹更甚,他猛然伸出手,在蓝隽肩上重重一按,随即转身,静静地朝外走去。

望着父亲颓然悲怅的背影,蓝隽眼神更加黯淡,他很想冲过去抱住父亲,叫父亲别担心,别多虑,然而,他的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至大腿传来一阵麻酸,他才清醒过来,拿起桌面的手机,拨给秦雪柔,迎接他的却是关机状态,犹豫了半响,他又拨通另一组电话。

如他所料,不是期盼的声音,而是秦母接的电话。

“妈,不好意思,吵醒您了!”尽管他与秦雪柔还没正式登记,但彼此都已称呼对方的父母为爸妈。

“阿隽啊,哦,没事,我还没睡。”秦母悲愁的嗓音透着丝丝疼爱。

“我……刚刚打给jessica,她手机关机了,所以……”

秦母一听,马上解释,“她还在睡觉呢。从傍晚一直睡到现在,本来想叫她起来吃晚饭,她爸又说让她继续睡。”

“嗯,她应该很累了。那……乐乐呢?”

“乐乐也在睡,和小柔一起睡的。”

“哦!”蓝隽沉吟片刻,随即做出辞别,“妈,那您和爸也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们了!”

“好,你也别弄得太晚,等小柔醒了,我再叫她打电话给你。”秦母依依不舍地。

“嗯,晚安!”挂掉电话,蓝隽呆呆望着手机,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迎面吹来一阵晚风。深秋了,天气逐渐变凉,这个时辰,令人更觉一股寒意。

他抬起脸,眺望向遥远的苍穹,今夜是农历十三,月亮已经很圆很大,繁星熠熠,衬托出一片透蓝的光辉。他不禁又想起了秦雪柔下午说过的那番话,那番将他深深刺痛的话。

接着,他还想起一个礼拜前,她打电话回来说明她的失踪与云赫有关的时候,秦母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讲,“阿隽,伯母知道你很善良,很宽容,可是爱情面前,不能一个劲地迁就和忍耐,必要时得果断起来。虽说小柔才是我的女儿,但我也已经把你当成半个儿子对待,伯母是衷心希望和祝愿你们两个能恩爱幸福,白头到老啊。”

秦母话中涵义,其实他很清楚,身为男人,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只钟情自己,最起码,别再与其他男人有所牵扯。

那七天,可谓他人生当中最难熬的七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在做什么,是否都与云赫在一起,她会仇视漠视云赫那烂人呢,还是与之和平共处,又或者……善良温柔如她,会不会再次堕入云赫那魔鬼精心布置的情网,从而再次给予原谅?

马尔代夫,甚称人间天堂,她曾经跟他讲过,六年前她与云赫在马尔代夫度过一段日子,云赫的阴谋就是在那里开始。如今,云赫带她重游故地,她必定不由自主地想起很多回忆。

尽管她没详细跟自己提过,但他知道,那些回忆应该大部分都是甜蜜美好的,否则,六年前她不会原谅云赫,不会让云赫再有机会给她更多更痛的伤害!

多少次,他想打电话给她,可到了最后时刻,他都忍住,因为他不想她为难,不想她难堪,不想她内疚,最主要的是,他怕她会因此而把自己推开。

度日如年,寄情工作根本行不通,于是,他重新投入科研,可惜,向来最喜欢的科研,也无法拯救他!脑海时刻还是流动着关于她的信息。

直至第六天晚上,她亲自打电话来,还说她过得比想象中好,顿时,他憋了足足六天的沉闷、郁结和担忧彻底消失,死寂的生命再次燃亮起来。

原来,自己是超乎想象地在乎她,自己……根本就不能失去她。五年前,在法国戴高乐机场邂逅她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自己要经历一场不同寻常、轰轰烈烈、即便多么艰辛险阻、即便充满沉重伤痛却仍无怨无悔的爱情!

所以,不管前面的路还有多少困境,不管距离幸福还有多远,自己都不会放弃,自己和她定会冲破万难,携手到来!

心情豁然开朗,黯淡的面色逐渐恢复自信,忧郁的深眸也嘹起希望之火,蓝隽做了一个深呼吸,关好窗户,回到实验桌前,重新投入研制当中……

云赫的住处,大厅内酒气弥漫,到处一片狼藉,昂贵的茶几和地毯上全是酒瓶和烟头,云赫满面涨红,布着血丝的黑眸更是赤得吓人,他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金色小册子,混浊的眸子盯着小册子上的字,渐渐的,俊脸露出痴呆的笑,“柔柔,你是我的,我是你最爱的男人,是你唯一的男人,你最乖最听话了,所以,你怎么会舍得我难过,宝贝,我的尤物,你是我专属的尤物……”

说着,他仰头,举高酒瓶,让刚硬冰凉的瓶口塞进最嘴,汩汩汩地,几乎喝了大半瓶。然后,他甩掉小册子,改为拿起身边的相机。

“噔噔噔……噔噔噔……”相机里面,振奋人心的婚礼进行曲即刻奏起,一对俊男美女的新人携手踩在红地毯上,两人皆面带微笑,眼中洋溢着欣喜和幸福。

可惜,这一切在云赫看来,却是多么的刺眼和忿然!六年前,她说希望嫁给自己,让自己当她唯一的男人,为自己生儿育女,爱自己一生一世,如今,她琵琶别抱,竟然对别的男人说出“我愿意!”

不,他不准,除了自己,他不准她对别的男人说出这三个字!

“柔柔,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只能属于我,我才是你的男人,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听到没有,你知不知道!”盯着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绝色容颜,他无意识地低吟了出来,接着,混浊的眼神开始泛起一道光芒,他忽然看到,相机里面,那个站在她身边,与她携手的幸福新郎官,是自己,是自己!

柔柔,你果然是我的,你终于嫁给我了,你嫁给我了……他一个劲地痴笑,又把相机抛开,改为捡起刚才的小册子,重新阅读里面的字字句句,整个人,更加趋向痴迷。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看着眼前的情景,小雄心头猛地一揪,魁梧的身影闪电般地冲到云赫跟前,准备取走他手中的酒瓶和小册子。

拿酒瓶的手勉强松开,握住小册子的手却拽得死死的,云赫眸露寒光,厉声叱喝,“滚开,柔柔是我的,不准抢走她,她是我的,是我的……”

“总裁,您累了,我扶您去休息!”小雄不知缘由,继续轻轻扯着小册子,劝解着。

“别碰我,别碰柔柔,你休想窥视她,她是我的,知道不,你知道不!”云赫叱喝转为责骂,挺拔的身躯倏地站起,奈何被酒精侵蚀的他,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就那样往后朝沙发仰面倒去。

小雄一惊,赶忙俯身,“总裁您没事吧?总裁……”

不过喊着喊着,忽闻一阵粗重的鼾声自云赫鼻子下方传出,原来,他睡着了!

高高悬起的心,开始放下,小雄顺势在地上坐下,神色复杂地凝望着熟睡中的云赫,当视线触及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金色小册子时,先是怔了怔,随即小心翼翼地掰开,取下小册子。

如果是平时,小雄必定看也不看就放置一边,可是今天,好奇心的驱使,他还仿佛听见一个声音从册子里面传来,急切地呼唤着他,叫他务必要看看里面的内容。

内心矛盾极了,他定定盯着小册子,犹豫片刻后,终还是忍不住翻开它,先是被第一页的一行大字所吸引住。

——我的宝贝,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温暖,拥有你,我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失去你,我好像行尸走肉,人生不再有意义!——

内心困惑膨胀,小雄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翻,映入他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整段整段的话语,字体苍劲有力却不失工整干净。原来,里面记录着过去六天,总裁和雪柔小姐的点点滴滴,非常的详细,字里行间充满深情和爱意。

总裁对雪柔小姐的爱,他从不怀疑,可他并不知道,总裁对雪柔小姐的爱是这般的深厚,是如此的感人!看完后,小雄眼眶已经潮湿。

有爱,就有伤痛,爱情就好比是毒药,明知会带来痛苦和折磨,但世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把它服下,只因为,人们心底都对爱情怀有美好的憧憬和向往!

“总裁,您放心,有付出就会有收获,您那么深爱雪柔小姐,老天爷一定不会辜负您,最后一定会安排雪柔小姐回到您的身边的。到时候,您不再需要“第七天”,雪柔小姐会每一天都陪在您的身边,你们会幸福快乐,直到永远……”小雄神色悲切地凝视着云赫,心里默念出来,他就那样满腹伤感地呆立着,直至手机响起。

是大哥打来,说公司有急事要他回去处理。

收起手机,小雄将小册子放回到云赫的身边,抓起旁边的毛毯,轻轻盖在云赫身上,又是无限心痛地注视了云赫一阵子,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去……

室内恢复寂静,时间一点点地消逝,折射在窗户上的阳光慢慢西斜,直至完全消失,屋里屋外,皆一片漆黑。

“d——d——”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满室的寂静,同时,把沙发上沉睡的人唤醒。

眉头紧皱,云赫不情愿地睁开眼眸,大手到处摸索,拿到手机后,看也不看来电便直接接通。

“中国杂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嘶哑苍老的嗓音,说的是美式英语。

云赫已经知道是谁,浓眉不觉皱得更紧,不做声。

良久都得不到云赫的反应,电话那端再次传来说话声,这次,是充满幸灾乐祸与得意嚣张的口吻,“对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嘉嘉的中国小毛孩,我怎么看都觉得他跟你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倔强的个性,他的手被折断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不老实的个性……”

“葛朗台,你说什么?什么嘉嘉?”云赫猛地翻身坐起,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过来。

“有人告诉我,这个叫嘉嘉的小毛孩是你儿子,不过,我还不是百分之百地相信,因为如果真的是你儿子,为什么他会姓蓝,而不是跟你姓?噢,莫非……你马子带着你的孽种跑路了?哈哈,你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来的,是……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这小子是杂种,想不到儿子也是个野种,哈哈哈……”

“葛朗台,你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云赫肯定,嘉嘉已经落到了格朗佐治的手中。

“别慌,别心急。呵呵,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格朗佐治发出嗤笑,总算可以看到这个狂妄自大的中国杂种焦急和紧张了,简直是大快人心之余,他还恨不得立刻就爬过电话线来正面看看这杂种的抓狂样呢!

相较于格朗佐治的漫不经心,云赫几乎疯狂,对着手机高声怒吼,“葛朗台,冤有头债有主,你有种就冲着我来,抓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我是没本事,但你这杂种还不是得乖乖听我的!”

“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你用赫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七天之内清算公司,然后,将你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动产与不动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简单的说,我要你一——无——所——有——”

云赫即刻一愣,怒气再起。

“怎样?没听到?要不要我重复一遍?”

“好!不过,我也有条件,我要看看我儿子。”

“别急,等下就发给你。”格朗佐治又在讪笑了。

“还有,不准动我儿子半根毫毛。”

这次,格朗佐治没有立即回话,先是沉默了一阵子,才冷笑出来,“呵呵,那得看看你儿子乖不乖了!”

“你……”云赫青筋猛暴,简直鲸波怒浪。

奈何,格朗佐治丝毫不理会,还放出狠话,“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千万别想着与我耍花样,否则,替你的小杂种收尸吧!”

“嘟嘟——”电话那端已经挂断,紧接着,是一段视频传来。

里面的人,果然是嘉嘉,还有格朗佐治那可恶得意的嘴脸!

云赫握住手机,怒火膨胀到极点,横眉瞪目,面色无法形容的难看,浑身上下都在抖动,几乎要七窍生烟。

好一会,他略微平复怒气,拨通一组电话。

传来的是蓝隽温润平和的嗓音,“喂——”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明天下午两点,在翊翔俱乐部vip6房见面。”云赫并不报出自己的姓名,只因他认为,对方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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