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柔睡得朦朦胧胧间,梦到自己躺在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上,非常的舒适,可渐渐地,她感觉有东西在脸上和身上游走,她想睁开眼去看怎么回事,奈何眼皮仿佛被黏住了一样,根本睁不开,故她只好由它,继续沉睡。
然而,那东西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不但继续骚扰着她,还好像往她身上倒水,让她感到格外寒冷,于是再也忍不住,费尽全力总算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画面比有东西袭击下体还令她吃惊,借着月光,她看到了蓝隽的面庞和光裸的身躯!天,他……他在干嘛!
心中恐惧骤起,秦雪柔条件反射地翻起身来,奈何她还来不及,便见蓝隽伟岸的身躯趋压过来,他滚烫的肌肤给她带来一阵颤抖,带着酒气的嘴唇不由分说地覆在她的脖颈上。
急羞交加,让秦雪柔迅速抬手抵在他和自己的胸膛之前,同时,声带慌恐地喊道,“隽,你干嘛,别,别这样……”
蓝隽仿佛没听到她的话,继续着他的欲念!
秦雪柔马上一个倒抽气,挣扎得更加奋力,“隽,放开我,不要,我不要!”
“不,你要的,jessica,随我一起吧,我的技术不会比云赫差,所以你也要在我身下绽放你的美,发出你那动人好听的娇喘和妩媚!”有酒精的辅助,蓝隽说话也变得煽情起来。
秦雪柔美目已经瞠到最大,不仅是因为他的突变,还因为他的话语,是那么的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对了,是云赫发给自己的短信之一!但他怎么知道?难道是……可惜,她已无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因为蓝隽已经开始攻击到她。
“不要……”秦雪柔不由得再起挣扎,这次,比先前都大力,“隽,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可以让云赫搞,为什么我不行?”蓝隽理智已然消失,他只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不打算再放开她,曾经,因为自己的宽容和温柔,造就了那些艰难的路,让云赫那混蛋一次次地品尝她的美好,所以,自己无需再装伟大,她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秦雪柔顿时被他的话怔了怔,却恰好让他有机可趁,再度凶猛地朝她袭来,于是她也再次躲避。
“给我,jessica,我们是夫妻,这是你的责任,你有义务满足我,知道吗?知不知道!”蓝隽开始低吼,赤红的眼眸泛着欲望的火苗,几乎要把秦雪柔烧毁。
秦雪柔却摇头,明亮的眸子渐渐蒙上恳求乞怜之色,“隽,不错,我有义务那样,可尽管是夫妻,性生活也要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只要一方不愿意,另一方都不能强来,所以,放开我,下次,下次等我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再来,好吗?求你,隽,算我求你!”
可惜,蓝隽没有半点动容,对着她的楚楚可怜,他再也感觉不到疼惜,体内被滔滔欲火甚至还有一些怒气所充斥,故他需要爆发,需要发泄出来!
瞧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秦雪柔觉得恐惧感在心头不断膨胀,她本能地继续着最后的抵抗,“隽,别毁了你的形象,别让我感到遗憾,还有,别让我……恨你,今晚,我真的不想做,真的不想做!”
“你不想做是为云赫守身吧?你恨我?我告诉,我不介意,你不也很痛恨云赫吗?可到头来你还不是原谅了他?还三番五次地承欢在他的身下?”蓝隽语气陡然转向愤慨,说他神志不清嘛,但他又记得这些。
“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温柔细心,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结果呢?我得到的是什么?一次次的伤痛!这个世道根本就不公平,好人根本就没有好报!那我还当好人干嘛?我早该像云赫那禽兽一样,当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不管你愿意与否,也要施行我的兽欲!”蓝隽越说,内心越是悲愤,温和的嗓音再无昔日的柔情和怜爱,一张俊颜尽显暴戾。
他粗鲁地撕烂她的睡衣,不顾她的反抗,绑住她的手脚,就连她的小嘴也被他用布条塞得密不透风。
秦雪柔彻底反抗不得,此刻的她,好比肉在砧板上,热泪盈眶,她无助悲哀地看着他,看着这般陌生、陌生到令她感到恐惧的他。
为什么?阿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拿云赫来比?他本来就有错,或许,我是原谅了他,但是原谅不代表我会认可了他的做法,不代表我会和他重修旧好。知道什么叫做破镜难圆吗?镜子破了,终究是破了,再怎么修,始终有道裂痕,即便很小很细,小到人的肉眼看不到,但它确确实实地存在!因此,你不该这样,你和云赫不同,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为什么你要破坏你的完美?为什么要让我俩之间产生这样的遗憾?
秦雪柔已经泪流满面,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他蓄势待发地走近过来,于是,她认命地闭起了眼,好累,身体疲倦不已,提不起一点力气,更累的,是内心。
罢了,由他吧,是自己欠他的,正如他所说,自己这副身体早就应该给他,如今不过是进行推迟进行的事情。枉自己还以为他是特别的,想不到是自己痴心妄想,原来,无论对云赫还是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供给发泄的工具,一个能够满足他们男的工具!
哀痛更甚,泪水流得更凶,自秦雪柔紧闭的眼角溢出,连绵不绝地滑过两边面颊,她索性自动躺下。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继续吧,尽情发泄你的悲愤吧,我不会阻止你,再也不会挣扎。
深深的绝望和失望,惊涛骇浪般把秦雪柔包围住,突然间,她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回到自己第一次被云赫且将视频放上网的那刻,整个世界都是灰色一片。
就在秦雪柔感到绝望认命之际,出乎意料的,没有预期中的情景发生,而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令她睁开眼睛。
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只留下一双拖鞋搁置在地。他呢?秦雪柔迅速抹掉眼泪,视线清晰之后,还是找不到蓝隽的影子。
内心大感困惑,同时伴随一股放松,她开始挣脱掉布条,先是手,接着是嘴巴和脚,一切恢复自如后,她从衣柜重新取出一件底裤和睡衣,稍作整顿便冲出房门,直奔蓝隽的卧室。
里面,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只是空气里一片冷寂,似乎很久没人进内过。
他去哪了?他去了哪里?秦雪柔扭头出去,在客厅、厨房、浴室、阳台等地方寻了一遍,可都看不到他的踪迹,最后彻底确定,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家门!
没有跟出去追,因为她清楚自己追不到,于是她重新回到卧室,脑海跟着浮现出刚才的情景,幽幽地发出哀伤的叹息。
想不到他也有这么粗暴骇人的一面,是喝酒所致吗?他的修养和意志被酒精冲走,故才表现成那样?自己从没想过要伤他,他却是那么的痛。突然间,她多么希望刚才那一幕会继续,即便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影响,甚至乎带来难以抹掉的痛苦,但起码,会减轻自己的愧疚。
隽,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而我呢?我又应该怎么做?秦雪柔不禁收起脚,抱着它们,把头埋在两膝间。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秦母走了进来,看着凌乱的床和地面的衣物碎片,她很是吃惊和纳闷。
已经抬起头来的秦雪柔,迎着母亲狐疑的目光,先是愣了数秒,随即若无其事地问着,“妈,您还没睡?”
“我……起来小便。”秦母也轻轻回答。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她忽闻一些声音作响,加上有尿意,便起床看看,正好发现女儿的房门没关好,还隐约透出光亮,于是走了进来。想不到……她指着床上一些碎布,发出疑问,“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将睡衣给弄成这样?”
秦雪柔俏脸稍变,但也应得机灵,“我见这套睡衣旧了,顺便用来给晴晴做玩具。”
旧?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套睡衣才买不久,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是自己亲手洗的呢,再说,现在市面上什么玩具都有,那需要亲手制作?听着这个差强人意的理由,秦母不觉更加疑惑。不过,她并没有探究下去,而是劝解道,“那也不用熬夜来整弄,你感冒着呢,赶紧休息吧。”
“我刚才就是忽然醒了,睡不着,我想与其躺着胡思乱想,不如拿出弄弄!”仿佛看出母亲的不信,秦雪柔再做解释。
秦母不再吭声,主动帮她收拾散落满床的布条,留下最后一句话,“好了,你的身体不同往日,妈宁愿你躺着胡思乱想也别起床费神,快躺下吧。”
秦雪柔点头,待母亲全部拣起布条后,重新躺下。
秦母若有所思地注视她一会,才离去。
室内恢复宁静,秦雪柔呆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再次回到今晚的情景,渐渐地越想越多,头也愈加沉重,直到最后负荷不住,乏力的眼皮终缓缓阖上……
她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顾秦母的问候,她立刻下床跑去蓝隽的卧室,发现里面的东西仍旧纹丝不动,这才询问秦母,“妈,阿隽他还没回来吗?”
“呃,今天还没见过他哦,我以为他去医院复诊了呢。”秦母回答之后方觉有异,于是反问,“小柔,你不是一直都在睡吗?怎么知道他出去了?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我……”秦雪柔稍作思忖,讷讷地应,“我昨晚和他有点争执,他当场就出去了。”说罢,秦雪柔回到自己的卧室,拨打蓝隽的手机,可惜处于关机状态。
秦母则在持续震惊中,还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在女儿房间看到的奇怪一幕,霎时更是满腹困惑,忽然又见秦雪柔开始换衣服,不禁又是一阵纳闷,“小柔,你……你要出去?”
“嗯,我去医院一趟。妈,您下午再送乐乐和嘉嘉去上课。”秦雪柔已经换好衣服,开始去浴室梳洗。
“那你先吃点东西再去吧。”秦母跟她走进浴室。
秦雪柔本不打算吃,转念一想母亲必定不肯,便也随意吃了一碗面条,在秦母的目送下离开家门,直奔医院,去到那儿一问,方知蓝隽今天根本没来过。
面对汪医生的困惑,秦雪柔随便找个借口应付,出到走廊后再度拨打蓝隽的电话,可惜还是接不通。他到底去哪了呢,秦雪柔忍不住焦头烂额,沉吟了一会,出发去蓝建廷的病房。
见到她,冯芝华一如既往地板起脸,正眼也不瞧一下。
秦雪柔内心先是一疙瘩,不过还是亲切地与她打招呼,循例问候一下蓝建廷的情况,最后才切入目的,但不敢直接问,只能拐弯抹角,因为她清楚自己和蓝隽发生的情况要是被冯芝华知道,肯定又会惹来一顿怒骂,“妈,阿隽他今天有事不能来,我见有空,便过来看看。”
说罢,非常仔细地留意冯芝华的神色,发现冯芝华并无异样。看来,蓝隽今天没来过。于是乎,她又随意讲了几句,皆得不到冯芝华的反应后,辞别离开。
出到医院大门,竟然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柔——”云赫本性难易,一见面就拉住她的手。
秦雪柔眉头一皱,条件反射地甩开他。
“听说你感冒了,你没事吧?都好了吗?”云赫接着讲,难掩焦急和关切,“是不是那天晚上淋雨导致的?对不起,早知道这样,我应该选个不下雨的天气再去。”
秦雪柔一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另一方面,很是纳闷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感冒了。
似乎听出她的心声,云赫解释出来,“是我打电话给乐乐,乐乐跟我讲起的,你知道吗,乐乐对我真好。”
他那傻笑的模样,使得秦雪柔又是给他没好气的一瞥,从他身边越过,决定不再理他。
云赫自然不甘休,他长腿一挥,高大的身躯很快地堵在她的面前。
秦雪柔见状,开始恼火了,毫不客气地叱喝出来,“我那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你绝对不可能,你不要再苦苦纠缠,别像只苍蝇一样让我讨厌好不好!”
瞧着她俏脸含怒的模样,云赫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小雄也说过你爱我,而且只爱我一个,我也跟你讲过,我可以补偿蓝隽,除了你和儿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他。”
该死的小雄,又在“煽风点火”!秦雪柔忍不住对小雄暗暗咒骂了一下,然后,注意力回到云赫那,瞪着他,她想起蓝隽昨晚的失常正是由他而起,想起蓝隽的下落不明,不由变得更加恼怒和烦躁,“不要你的补偿,不要你的施舍,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有结果!既然小雄跟你说过那么多,那你也该清楚自己当年曾经怎样对我,怎样对我的家人吧?那你还指望我会原谅你?还指望我家人会原谅你?所以,云赫,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心情很糟糕,很差很差,拜托你别再给我添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永远!”
她决然的话语,像是一把把尖刀陆续插中自己,看着她毅然离去,他更是感到浓浓的伤悲和痛苦,于是下意识地追,但是才迈几步又主动停止,只是呆呆目送着她的倩影渐渐消失……
在焦急担忧中度过两天,秦雪柔终于等到蓝隽的消息,他发了一条手机短信来,说是有封信给秦雪柔,放在楼下的信箱。
一收到他的短信,秦雪柔立刻拨打他的电话,可惜,他又关机了!一发完短信就关机了,难道他就笃定短信不会丢失?怀着混乱的心情,秦雪柔赶忙下到大厦的一楼,自家信箱里面,果然有一封信,信封上的熟悉字体让她激动不已,就那样现场拆开来看:
jessica,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离开了。
自小,我的生活里都是美好的东西,我在一片赞美声中长大,便也渐渐以为自己很优秀,很完美,实际上,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有着人性基本的恶念。
对不起,给你造成伤害非我所意,但事情的确发生了,所以,我不会乞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不配!
曾经,我跟你讲过,会牵着你的手一直往前走,直至抵达光明大道,走到我们人生的尽头。然而,我发现自己累了,单独一个人的挣扎,会慢慢抹掉心底那份信念,不管它原本是多么的坚强。
我还跟你讲过,希望能够制作一部穿越机,穿梭回到五年前,那么你就无需承受痛彻心扉。是的,可以的话,我真渴望能够制作一部穿越机,那我也无需承受痛彻心扉。
不管怎样,依然要感谢你,让我拥有这么一段过往,在我人生留下轰轰烈烈、有血有泪的历史,如果可以重来,我还会选择走这样的路,有了这段路,我的人生旅途不会太过孤寂和枯燥。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命中注定我不能真真切切地拥有你,命中注定我这一生不能获得我想要的幸福。
jessica,我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你,七年的时间不长不短,我已习惯了你的存在,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便觉心如刀割,浑身是痛。
但是我清楚假如我不走,我的心会更痛。这次,我尚能拾回最后的理智,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所以,与其两个人痛苦,倒不如一个人幸福。
爱,代表着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无条件的付出和牺牲,祝福也是一种爱,当我对你的爱只剩下了祝福,那就是我该放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你才不会累,不会再难过的时候。
我放手了,你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而我,会选择继续爱你,如果我放手能换来你的幸福,那么我愿意,这样你才不会忘了我,而我也会永远在你心中,对吗?
我想时间会冲淡一切,即便心有点痛,可我相信自己能做得到,有了我和你在一起的美好回忆,有你最幸福的笑靥,我已心满意足,今生无悔。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不能再流一滴眼泪,别再让我感到心疼。我的放手是为了让你幸福,我的成全是为了让你快乐,所以,不管你选择了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地走下去。
jessica,原来成全是这样一种感觉,一种痛消失了,又似乎有另外一种痛来袭,撕心裂肺似的,让我几乎窒息。我会带着这份痛,带着我们曾经的美好,去翻开我人生的下一页,不管我去到哪里,我都永远记得,在g市,我的故乡,有着一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所以,我祝福你,祝福你永远的快乐,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其实,我有想过当面跟你告辞,给你祝福,可惜,现在的我还做不到这么洒脱,所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的胆怯。
还有,不要找我,不要感到内疚和难过,不过你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偶尔想起我,可以在你认为心中的位置略显宽松的时候,留一点给我。我知道,你会的!一定会的!
永远都会把你放在心中的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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