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天使之吻
有的时候真令人感到疑惑人们明明只能拥有着小小的空间却依旧妄想着不断地占领着他人的命运……
“魔导大6──湿婆”……这是人们还在城邦时代时对湿婆这个大型6块的称呼。
灵元3774年是长久以来一直被视为“次等学问”的科技渐渐崭露头角的时代。电灯泡、电话、蒸汽机、火车、汽船的出现渐渐地让魔法并不达的地区开始有了崭新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展对于采取“完全封国政策”长达四百多年的湿婆大6而言却是毫无意义的。
所谓的“完全封国政策”即是结合湿婆大6上共计六个大国以及十余小国的力量将其内外的6海空通道全都由“结界”所管制流量一个月仅仅只有限制少数名额的船只与人能够进入目的就是不希望属于湿婆大6特有的“魔导力”外流。
但是尽管如此湿婆的大部分人民却不知在长期的封印锁国政策之下正有个无可避免的灾难即将来临……
※※※※※今日在被人们称之为“曙光之城”的“渊明城”里太阳依旧是如往日一般的闪耀。
尽管已经过了玄月(九月)但是这里依旧是出人意料的热加上这里西面是一片广大的海洋湿气随着季风吹来因此就连用平常度在市集中行走时也会让人汗流浃背。
在“渊明城”城北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理所当然的这座城的国王以及其他贵族们也都住在其中。
宫殿过去更北方是一大片草原与森林仍旧是属于皇家用地除了卯月与昊月(四、五月)定期所举行的狩猎活动外其余的时间这里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意义的。
但是基于皇室的威严以及人类自私的**使然除了贵族或是特别授权者以外一般的平民是不能踏入此区一步的。
大约接近中午时分一个名叫“崆流”的少年此刻正悠闲地坐在皇室专属的草原树下专心地看着手中的书。
他年约十七、八岁身上穿着一袭寻常的衣衫但头上却有着唯有贵族或王室才能佩带的剑型“皇冕”。可是尽管如此从他身上乃至于眼神中却见不到丝毫皇室该有的气质更严格说来就算他身上穿着再怎么华丽的服饰只怕大家仍旧很容易忽略他的存在。
一阵暖风吹过将他手中的书页翻乱他索性将书本阖上轻轻放在一旁并且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怎么一点贵族该有的仪表都没有呢?崆流。”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从远方走了过来并且用着冷俊的语气说着。
突然出现的少女年纪大约与崆流相当头上也戴着六角星型的“皇冕”但是在衣着与气质上却远远的比崆流更要有皇族的气质。甚至可说即使没有身上的配件附加这位少女依然可以在人群中展现耀眼的光采。
听见了少女的话崆流并没有回答只是赶忙把自己张开的大嘴闭了起来。
这时少女已经走到了崆流的前方用着严肃且冷酷的语气说道:“你今天又翘课了。”
“抱歉因为这里的风实在太舒服了比起王宫里那种让人闷得要死的气氛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这。”
“跟我道歉没有任何的作用而且这也不是理由。”少女说着双手交抱在胸前看来有些微怒地说道:“导师们都已经不打算再教你了你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教也罢反正我天生就没有学魔法的资质而且也没有像蒂妲公主你所拥有的那种强而有力的‘guardianangel’在守护自己。”
崆流说着不禁苦苦一笑。他口中的“guardianangel”是对“守护天使”或“守护神”的传统称呼而所谓的“守护天使”顾名思义就是平时跟在人们的身旁在危急时会主动或着接受命令现身帮忙的一种存在。
与阴阳师常使用的“式神”类似但却会从出生到老死都跟在主人的身旁。在湿婆大6里唯有具备王族血统的人才有可能拥有正统的“守护天使”。
但是由于近年来王族血统越见淡薄因此拥有一出生便即跟在自己身边守护天使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而崆流眼前的蒂妲却是被人称之为百年来难得一见纯王室血统的拥有者。
“这不应该是理由你应该有听导师他们解释过了即使拥有‘守护天使’充其量也只不过是……”
就在蒂妲用着严肃的语气正色地说着之时崆流赶忙接着说道:“我知道!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比别人多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罢了跟魔法的强弱还是没有非常直接的关系。这些我都懂。”
“既然如此为何还是不愿意去上课呢?”
“刚刚不就说了吗?因为这里的风实在太舒服了。”
说完崆流微笑着但蒂妲似乎完全无法接受他的说法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接着说道:“难道你连一点身为贵族的自觉都没有吗?”
“很抱歉贵族这封号是父亲被送上断头台前硬塞给我的而且身为亡国之君这贵族的封号几乎是等于不存在嘛。”
说着崆流不禁苦笑。而蒂妲像是察觉到他隐约显露的悲伤般默默地转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看着蒂妲远去的背影崆流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对着距离已经有些遥远的她大叫着:“谢谢你来提醒我!”
但不知是蒂妲根本没听到还是不愿回答她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看样子我又惹她生气了……”看着蒂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崆流不禁如此感叹地想着。
他原本是“渊明城”南方不远处附属小国的王子但却在大约十二年前被送来这里表面上是“和平大使”其实就是变相的“人质”。
但就在他才刚来到这里不到五年后他所属的国家由于人民叛乱推翻了原本的王室而他的父亲也被送上了断头台。
从此他的处境也越加恶劣虽然在湿婆大6的律法上即使国家被灭只要崆流活着他依旧有着那块土地的永久继承权而子子孙孙也都拥有着伯爵的身分。但虽是如此说可是已经无家可归的他在这里的地位根本跟一个多余的食客没两样。
每次的筵席中他的位置总是在门口附近而住所也都是在王城中最偏僻的地方就连每日的食物供给几乎都是与一般的平民无异。与其说他是个名义上的王族倒不如说他是个身分稍高的平民还好听些。
但是尽管处境如此险恶崆流倒是出奇的看得开也许从他来到这里的那一日时就从没想过自己能有掌握霸权的那一天也正因如此对于此刻的生活他可说是相当的满意。
相对于崆流而言蒂妲却是渊明城国王的掌上明珠不但魔法、剑术一流其所拥有的气质与天资更是渊明城中人人视为荣耀的存在比之魔法、剑术皆乏善可陈的崆流简直可说是天壤之别。
“竟让那位被人称为‘曙光之星’的公主生气搞不好明天我就要被送上断头台了。”
一边如此想着崆流不禁再度苦笑。
“算了比起思考这种事我还是好好的睡个午觉比较有意义。”
说完他将双手枕在头上就这么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距离中午大约又经过了约略一两个钟头王宫里又开始了下午的课程。
只见一个广阔的大厅中正坐着三十来位的王族子弟而蒂妲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身为魔导大6的王室但其实所要学习的不只是魔法包括天文、地理、数学甚至体育全都是王室子弟所必须学习的项目。而此刻前方一位苍老的导师所教的就是这块大6的历史。
“(前略)……因此呢在这些国家的合作下我们所在的这块大6四周就被半永久的结界所包围……”
就在蒂妲专心一致地聆听着老师所讲述的内容时一个只十公分大的鸟儿突然飞到她的前方。
“……”看着不断在自己眼前盘旋的鸟儿蒂妲并不诧异她伸出了手掌来让鸟儿飞入自己的掌心接着鸟儿突然消失化作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蒂妲公主。”
但是尽管如此蒂妲却当作没看到般只是把纸条放在一旁继续听着老师的上课。
又过了许久今日的课程总算告一段落每个人都站起身来收拾着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同样身为贵族的青年挡住了正要离去的蒂妲的去路。
“可以请你让开吗?”
蒂妲冷酷地说着这种表情比之与崆流说话时更加了一层冷冽的感觉。
但那名男子却不以为异用着充满自信的口吻说道:“美丽的公主啊相信你一定已经看了我给你的信息吧?”
听到男子的话蒂妲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才从口袋中拿出了刚刚那张纸条问道:“这就是你传过来的信息?”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但就在他要继续开口说话之时蒂妲却用无情的语气说道:“上课就是上课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我本来是想拿去给导师的既然你来了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
语毕她将纸条还给了眼前已经哑口无言的男子并且转身离去。
就在蒂妲走出了教室而来到了连接学院与宫廷的长廊上之时一个身型娇小的女子突然跑到了她的身旁。
“真不愧是被人称作‘冰封宝石’的蒂妲姐耶!连面对那位娆承公爵的儿子时也是这么酷。”
“沙罗请注意你的用词。而且我并没有对那位公爵的儿子作出任何失礼的行为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蒂妲依旧不改冰冷的语气对身为自己妹妹的沙罗说着她是蒂妲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拥有一半相同的血统但是比起在个性上被人称之为“冰封宝石”的姊姊沙罗却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
面对蒂妲的指责沙罗只是伸出舌头来可爱的笑了笑接着问道:“蒂妲姐难道不想知道他信中的内容吗?”
“为什么想知道?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可以在刚刚直接告诉我根本用不着拐湾摸角的传达。”
一面走地行走蒂妲一面如此地说着。
“搞不好是想做得浪漫一些也说不定。”
“为什么要浪漫?我跟他根本毫无瓜葛如果他对我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会让我困扰罢了。”
说着蒂妲终于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接着转头对沙罗说道:“如果还要跟我说这些就等下次吧。不过……希望下次也不要是这类的谈话。”
说完她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大门。
“什么嘛!蒂妲姐也真是无情!”
彷佛是为了让蒂妲听到般沙罗故意放开音量说着并且用力地跺了跺脚。
但过了片刻蒂妲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沙罗这时才大声地“哼”了一声后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而这时的蒂妲则是已经坐在床旁的书桌前仔细地开始整理着上午与下午两堂课的笔记与资料。
虽然蒂妲有着白皙照雪的肌肤银灰色如同星光般的长与出众佼好的面容但是她的房间却见不到女孩子不可缺少的梳妆台而一旁也只有个小小的衣柜里面摆着她平时与正式场合需要的几件衣服。
而在其他物品的布置上若是以一个普通女孩的标准而言她房间中的摆设实在是有些过于简陋除了一张床、书桌、书柜、衣橱以及一个用来换衣的屏风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就连床头前也没有放任何的装饰品。
但尽管如此总体上看来却依然可以感受到女孩特有的纤细感以及优雅的格调。
就在她将所有的课程都重新复习过了一遍之后她总算阖上了书本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且闭起眼睛稍稍休息着。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从这里往窗户外看去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而再稍稍过去一些就是刚刚与崆流对话的地方。
她眼神直直地看向那去接着闭上了双眼轻声念道:“……‘天使之吻’!”说完从她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由淡银色的光芒所型成的天使那正是她专属的守护灵──“天使之吻”。
“银伶去帮我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蒂妲才刚说完那位被她昵称为“银伶”的天使倏地便飞出了窗外如一道银光般急向前飞去。
不到数秒的时间银伶再度回到了屋子里并且低下身来将自己的额头与蒂妲相互碰触着。这是所有拥有守护天使却还无法使祂自由言时用的沟通方式。
根据使用者的天资与守护天使的特性每种守护天使都会有不同的成长阶段与力量而蒂妲在五岁时天使就已觉醒经过了十数年的练习此时虽然未能与祂完全的心意相通但比之一般人却已是远远凌驾于其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
蒂妲说完银伶微微一笑随即回到了蒂妲的背后消失无踪。
当银伶消失之后蒂妲再度看向窗外。
“他又到哪去了呢?”
正当心中如此想着她却突然回过神来用力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管他干嘛?干嘛要管那种人……”
※※※※※大约于此同时被蒂妲称之为“那种人”的崆流却以一枚金币为代价买通了大门的守卫一个人跑到了王城外上的市集上。
“唷!伯爵大人您又来啦?”
才刚走出城外没多久一个在市集上摆摊贩卖水果的小贩一见到他便大声地叫着。
面对他人如此失礼的叫着崆流却不以为异只是苦笑着说道:“这位大哥啊拜托不要叫这么大声好吗?万一被王城的巡逻骑士们现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的。”
一听到这句话那位小贩却更大声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哈哈哈!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啦!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可是只有耳朵没有口舌的就算别人问起我们也永远当个被奴役的哑巴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喂!说话还是保留些比较好吧?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其他伯爵你只怕难逃一死喔!”
“就是因为是你我才敢说!平常连个小小的男爵都难得可以见到一面看到你这个伯爵怎么能不趁机吐些苦水也算是出口气。”
“怎么不只是王城里的贵族喜欢欺负我连这里的平民也是?”崆流心里想着不禁露出了些许苦笑接着却对小贩说道:“我是不在意啦不过倒是你还真得小心些如果有个闪失不是连夫人还有孩子们也遭殃了?”
略带语重心长地说完崆流微微一点头便从小贩的摊子前离去。
“我常听说有很多嗜好怪异的贵族存在但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过真是个风格特异的贵族啊!”
崆流才刚离去原本站在小贩一旁的老妇人突然感叹地说着。
“甭说你这样想了只怕在他心中从未当过自己是贵族呢!”
“话虽如此但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我倒希望我们是被他这样的人统治。”
说着两人都不禁点了点头。
“真是伤脑筋呢!看来真的跟蒂妲说的一样我连一丝身为贵族的自觉都没有。”
一面如此调侃着自己崆流一面走入了一条古老的小巷中。
那是一条专门卖些非法的三流魔法器具的小巷子每个店前都没有招牌只是放了块写些奇怪文字的小牌子。崆流就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分堂堂正正地走入了其中一家牌子上画着一个五角星的商店中。
刚走入店中崆流就因迎面而来的霉味而捂住了口鼻。稍稍环顾四周后他对着里面大叫:“老师!你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深处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崆流你来啦?等我一下!这个东西很快就好……”
但是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阵巨响随即自里头喷出了一阵黑烟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老师!你没事吧?”
一面叫着崆流赶紧跑入了里面。只见就在这时一个全身白袍的老人也从里面跑了出来差点跟崆流撞个满怀。
“没事没事!只不过我制作的‘焰气炉’又爆炸罢了。”
老人一面用衣袖胡乱擦着脸上的灰尘一面笑着对崆流说。
眼前的老人是崆流在数年前混入市集中闲逛时所认识的由于被老人商店中号称以“科学”所制造的器具所吸引崆流于是与老人成为莫逆之交平时称之他为老师向他学习许多不同于魔法的特殊知识。
“就为了做吨饭一定要搞到这样天翻地覆吗?”
“这什么话?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湿婆大6处于封国状态而所有能源都是靠着地下的‘魔导矿物’来维持倘若有一天……”
听到老人又要出他的长篇大论时崆流赶忙接着说道:“倘若有一天魔导矿物用光人们就需要找替代的能源例如你刚刚说的‘焰气’对吧?”
魔导矿物是一种特殊的结晶矿物可以供应极大的能源光是一块手掌大的矿物就足以让一艘战舰不借人力与气流航行一整个月以上但是由于近来产量越来越少渐渐地已成为贵族才能得手的珍品。
老人点了点头但却又说道:“其实不只是‘焰气’最近我在地底下还现到一种黑色的油似乎是古代生物遗骸经过长期的时间而变成的也同样能够当作燃烧的能源还有一种地下的黑色矿物不但可以燃烧而且最好的是连烟都很少。”
一面说着老人边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来。接着说道:“从成分看来应该也是地下的树木变成的但是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上次我还现到原来让一克的物质完全释放出能量就可以挥出……”
正当老人说着兴起之时崆流赶忙说道:“老师你不是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我赶快来吗?”
“喔!对了!我差点都忘了!你快点进来!”
说着老人兴奋的将崆流拉入了刚刚爆炸的小房间接着开始在柜子上翻找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拿出了一叠破碎的古文书接着对崆流说道:“这是上次我闯一个住在地底的魔法师空门时候找到的上面似乎写着有关于你的‘守护天使’的相关资料。”
说着他摊开了那叠破碎的古文书指着其中一张画像说道:“你把你的守护天使叫出来跟这个图比对看看。”
看着老人认真的态度崆流不好拒绝也只有叹了口气接着将右手掌伸出闭起眼睛说道:“……‘默世录手札’。”
突然间一道黑色的光汇集于他的掌心一本像祭司常用的法典般大小黑皮书本出现在他手中。
一般而言守护天使在型态上分为四大类:“神格”、“兽型”、“物化”与“特殊”。像蒂妲的“天使之吻”就是“神格”的最佳代表而沙罗所拥有的“来自雪国的呼唤”则是“兽型”但崆流却是莫名其妙的拥有着这个名为“默世录手札”的奇怪物化系守护天使。
而在能力上“神格”与“兽型”都是属于不受限制但“物化”与“特殊”两种型态的守护天使其能力往往都是有着某些奇怪的限制与特殊的功能。
“说真的我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守护天使……”
看着手中这本奇怪的书本崆流不禁苦笑着。他是在自己父亲死去之时守护天使便觉醒的本来许多人对如此早觉醒的他有着深深的期望但是偏偏事与愿违他手中的书本不但没有自己的意识就连想翻开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拥有特殊能力?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崆流清楚的告诉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资。
“我拿出来了现在呢?”
“你把它跟古文书中的图像对比一下。”
闻言崆流低下头来果见到图片中的物品真的与自己手中的书本有些许神似但是对比大小却比自己手中的小上许多。
只听老人继续说道:“你看看旁边的字能够说出来意思吗?”
“……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啊?连你都要翻译半天了。”
听到了崆流的抱怨老人原本兴奋的情绪顿时跌落谷地只听他自顾自地说道:“没道理啊古文书上说这东西可以翻译过十六国的文字还拥有音及玩游戏的功能……你手中的比这个还大怎么可能不行呢?”
“算了啦老师仔细想想这个上古文明遗留下来的文书说实在的也不大可能会写出跟我这本书有关系的讯息的。”
看着老人一副失落的神情崆流反倒是用着轻松的语气安慰着。
因为对他而言自己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像往日这般平淡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对他而言已经是万幸了。
“不行!我决不放弃尽管试了一百次都不成功至少我可以排除那一百次的失败总有一天一定会成功的!”
说着老人再度拿起了古文书继续看着里面的文字。
“多国语言翻译……内藏……录音功能……魔术方块……这什么啊?”
看着再度沉迷在研究中的老人崆流不禁笑了笑迳自走出了研究室中。
“守护天使吗……那种东西是跟我无缘的……”
看着自己手中还未收起的“默示录手札”崆流不禁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的确他也曾梦想过能够像蒂妲或沙罗那样驱使着“银伶”或“银雪”(沙罗的守护天使)使出炫目的魔法与敌人作战但那仅止于孩提时的幻想罢了时间久了他也渐渐地有了自知之明再也不去妄想那些事情了。
但就在这时不知为何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蒂妲在上次魔法竞试时与守护天使一同作战的英姿。
“就当作个永远不能成真的美梦好了……”仍旧一如往常的他如此地告诉着自己……
※※※※※晚饭之后刚与父王与母亲共进完晚餐的蒂妲本来是打算回到卧室中预息明日的课业。
但却突然被父王派遣使者前来再度莫名其妙的被召回了大殿上。
只见在大殿上坐着的是蒂妲的父亲“雷斯五世”而坐在一旁的则是蒂妲的生母“艾思”。
走到了玉座前的台阶下蒂妲半跪下来用着正统的礼仪行着礼并且问道:“父王您找我有事吗?”
“蒂妲你过来我跟你引荐一个人。”
听到了这句话蒂妲心中虽然有些困惑但却依旧走到了国王的身前。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国王背后的一群人中走出了一位金的青年……正是今日被蒂妲拒绝的那位男子。
“他是娆承公爵的长子‘其亚’你们有见过面吗?”
就在蒂妲刚要回话之时其亚却抢先说道:“陛下公主早已与我相识许久了。”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禁秀眉一皱原本已经冰冷的神情此时更加上了一层霜雾。
“喔是这样吗?我倒是从没听她提起过。”
“这是当然的像公主如此拥有着不凡美貌的人怎么能随口说出我一届凡夫之名呢?”
说着其亚装出谦卑的态度微笑着这不禁更让蒂妲感到不悦但国王却似乎完全相信了他这套言论。
“两个人在唱独角戏时你除了鼓掌外还能做什么?”……蒂妲不由得想起了崆流曾经跟他说过类似这样的一篇叫做“心理测验”的东西当时自己因为不想接触与“科学”有关的东西而拒绝回答了但现在想起来却不由得由嘴角出了丝丝的微笑。
但不知蒂妲真正想法的其亚却似乎误解为那是对她展露的微笑当下立即对国王说道:“陛下很抱歉还劳烦您替我将公主找来其实今天我没有别的来意无非只是希望公主能够参加我于明晚的生日宴会。”
其亚说着用着充满情意的眼神看着蒂妲但这种眼神却让蒂妲觉得不悦。
只听这时其亚接着又说道:“其实本来想在今日下课时邀请公主的但我希望这个邀请函能够用最慎重的方式递出因此特地请父亲帮我请求陛下的接见还请陛下海量不要见怪。”
看着其亚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谎话蒂妲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这时其亚大落落的走到了蒂妲身前半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递出了一张装饰华丽的邀请函。
“……”蒂妲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转头却见国王正用着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不得已之下她也唯有接过了邀请函。
“期待明晚您的大驾光临公主。”
说着其亚抓住了蒂妲的手背正欲吻下去之时蒂妲却突然抽回了手用着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其亚说道:“既然是宴会我应该能选择男伴吧?”
“呃……这个……当然。”
“好多谢你的邀请明晚我会准时至您的宅邸赴约的……带着我的男伴。”
说完蒂妲在国王没注意到的时候狠狠瞪了其亚一眼随即对国王与王后行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大殿。留下了感到错愕的其亚与国王两人。
而看着这一幕的国王不禁疑惑地看着在自己身旁的妻子却见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轻声在国王耳边说道:“孩子大了有些事咱们老一辈还是别管吧。”
※※※※※严格说来在这个封建体制下蒂妲有着毫不封建的父母虽然对于城下的子民们雷斯五世用着高压怀柔的手段但是对于蒂妲与沙罗以及其他儿女却是相当的放任但却不至于溺爱。
只是蒂妲身为长女未来甚至要担任渊明城的女王外在与自我的期许总是不会少的。
也正因如此在如此重大的责任之下蒂妲一直有着一种想把自己份内的工作做到最好的想法。不论是课业上或是行为上她都有绝对不能让父王与国家丢脸的深刻执着。
但是这却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对她而言父母与国家的期许就是等于自己的想法罢了。
倘若在刚刚她一口回绝了那势必会让父亲与娆承公爵交恶所以她才会勉为其难的接受。
但这却不代表着她会如此屈就自己也正因这个理由她才会提出那个让其亚错愕的要求。
不过说也奇怪当自己回过神来现自己说出那个要求之时蒂妲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最不被自己所认可的崆流。
“真是的怎么会想到那种人呢?”
一边这样想着蒂妲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崆流被分配居住到的宅邸前。
似乎是因为他目前已是亡国之后原本派驻在这里把守的士兵都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蒂妲没有经过任何的盘问轻易的走入了其中。
经过一片年久失修草木杂茂的院子后蒂妲这时才来到了崆流所居住的小房子前。
那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普通房舍若严格说来几乎与宫外家境比较富裕的平民住家无异。仅仅只有一层楼高与其他贵族的石料建筑不同这栋房舍几乎是用木头建造的。
走到了门前蒂妲环顾了四周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说道:“怎么连一个侍者都没有?”
就在她才刚说完这句话时突然听到上头传来了崆流的声音:“不好意思侍者太贵请不起。”
闻言蒂妲退后了一步并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崆流此时正躺在微斜的屋顶上手中拿着一个酒杯身旁放了一个酒壶。
“你在上面干什么?”
面对蒂妲的问题崆流轻松地说道:“赏月啊老师跟我说过一诗其中两句好像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但没想到第四人竟这么快就出现了。“
一面笑着崆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这样悠闲的神态原本神情严肃的蒂妲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突然跃起抓住屋檐一个翻身便上到了屋顶上。
“明明旁边就有楼梯干嘛这么麻烦?”
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蒂妲崆流笑着说。
但是蒂妲却没有回答却一把抢过了他身旁的酒壶大大地喝了一口。
眼见这一幕不由得让崆流感到有些惊讶只听这时放下酒壶的蒂妲突然有些微怒地说道:“这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难以下咽?”
“我们这群小老百姓私酿的酒当然比不上宫廷的佳酿好啊。”
说着拿回了酒壶直接就口灌了下去。
凝视着崆流这副完全不顾身份的模样蒂妲突然像是回想起什么似的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
像是心事突然被看透般蒂妲感到有些慌乱但依旧镇定的回答着。
“‘当你心中的包袱与别人交换时才会晓得自己是多么的轻松’……老师是这么教我的。”
“这难道也是你所谓的科学吗?”
蒂妲皱起眉来问着科学在湿婆大6上一直是一种次等学问甚至被许多人视为异端邪说而尽管崆流的声望不高但他毕竟还是个贵族倘若有人存心追究起来只怕他会当其冲的受害。
但是虽然蒂妲曾多次劝告崆流依旧是毫不放在心上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开始与他疏远的。
“不科学是用来接近真理的。我所说的比较像是哲学……解析真理。”
看着崆流展露出的笑容蒂妲不由得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她抱着双膝轻轻坐到了崆流身旁。
“仔细想想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谈话了……有一两年了吧?”
“两年又二十五天……”对于崆流的问题蒂妲看着夜空喃喃的回答着。
“是吗……有这么久啦?”
说着崆流又拿起酒壶来灌了一口。
“喝这么多小心明天头痛。”
看着如此牛饮的崆流蒂妲恢复了原来的冰冷语气用着接近命令般的口吻说着。
“其实我是想故意喝到头痛的。”
“为什么?”
“因为老师前几天给了我几粒治疗头痛的药说是有麻痹神经的作用我想试试看。”
听到这句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话蒂妲生气的站起身来便想离去。
但就在她从屋顶跳下地面之时崆流却也追了下来并且说道:“对不起啦不要生气但是我说的话是真的喔。”
“我生气跟你没什么关系。”
蒂妲冷冷地说着并且转过身去。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你生气啊。”
听到这句话让蒂妲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接着突然转过身来对崆流说道:“你把身子转过去。”
“啊?”虽然有些疑惑但崆流依旧转过了身子。
“把手伸到背后。”
“该不会是要从背后刺杀我吧?”崆流不禁如此胡思乱想着但却依旧把手放到了背后。
就在这时蒂妲取出了那张邀请函放到了他的手心。接着说道:“在我离开前你敢看我就杀了你。”
“……”崆流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有点了点头。
接着只听身后从稍远处又传来了蒂妲的声音:“等一下看了之后不愿意就算了那张东西就撕掉吧。”
说完她像是用奔跑般快离去了。
确认了她已经离去后崆流才战战兢兢的拿起了那张邀请函。看了上面写着的内容崆流很自然地便了解了蒂妲意指为何。
“……该去吗?”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际蒂妲那句话却又突然在脑中回荡这时他才现刚刚最后的那句话的语气竟然是如此的有着情感起伏完全不同于平时那种冰冷的腔调。
“算了去去也好。”他这么告诉自己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将邀请函收入怀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随即走入屋内。
※※※※※已经接近深夜了但位于王城内娆承伯爵得豪宅里依然是灯火通明的。
与同样身为伯爵的崆流不同娆承伯爵是因战功而破例升格为贵族因此本身并无王室的血统。但尽管如此处事手腕向来十分高明的他却在贵族之中得到相当高的评价。
但实际上即使别人在心中都对他的贵族身分有着相当的认可然而他自己却依旧对于无法拥有王室血统感到介怀。甚至为了增加些许身为王室的证明他还不惜花下大笔的金钱让魔导师们在自己儿子身上“依凭”了守护天使。
他之所以如此的努力原因却十分的单纯只是希望能让自己的家族更像纯正的王室罢了。
这个时候娆承伯爵仍如往常一样正处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无法把事放心下属的他总是会把所有大小文件在深夜重新看上一遍。
正当他拿着鹅毛笔沾着墨水振笔疾书之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请进。”
当他连头也不抬地说完后亚其打开门走了进来。
“父亲大人您找我吗?”
亚其恭敬地问着但娆承却依旧低头看着手边的文件并随手指了指前方说了声:“坐。”
面对父亲如此冷漠的态度亚其就像是习以为常般乖乖的坐到了父亲桌前的椅子上。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之后娆承突然像问道:“要你办的事成功了吗?”
“嗯……”他有些犹豫的点头回答但随即又补充说道:“但是……公主她……”
像是突然听到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似的娆承加在手上的力道使笔尖端刺破了白纸墨水就这样散了开来。
“公主她怎么了?难不成因为我是个不纯正的贵族所以不卖我的情吗?”
“不、不是这样子的!”看着父亲有些愤怒的神情亚其不由得露出了难得的紧张神态赶忙解释道:“公主她……她要求要带自己的男伴前来。”
“原来只是这种小事你放心吧这些你都不要管只要尽你的可能把公主追求到手即可。”
娆承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只古老的烟斗并且刁在嘴中大大的吸了几口。
“父亲大人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担心你没有能力让公主爱上你吗?”
“不是这样子的!只是……真的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就为了贵族这个名字……”
听到儿子如此说着娆承突然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指着其亚说道:“你这小子懂什么?没有王室血统的贵族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人人都当你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般这种滋味你懂吗?”
“没有这样说过您啊!”
“他们当然不敢当面说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们看我的眼神就是那种:”这个人只是个次等贵族‘的样子!“
娆承大吼着。也许是以前身为武将的心情使然最重视尊严的他决不容许自己的名誉有任何的污点但对他而言身为贵族却未拥有王室血统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看着儿子低着头不再继续回应娆承这时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用着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亚其说道:“儿子啊你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只要你娶了公主就算日后无法得到王位但你的儿女就不会像我一样被人称为杂种最族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走到了其亚身旁从背后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说着。
然而其亚也只有默默地低着头不一语尽管他知道父亲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强制被害妄想但身为儿子的他却也只能如此毫不抵抗地接受着。
在与父亲道过了晚安后其亚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才刚走入了卧室中他就不由得展现了一副疲惫的神态现在的他看起来就与一个普通的人差不多没有贵族的傲气也没有平时所刻意庄出的高雅神态。
“身为一个王室贵族不论面对如何的环境都一定要保持着高雅的神态与睥睨一切的自信。”父亲总是对他说着也就正因如此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扮演着“高雅且具绅士风度的贵公子”类似这样的角色。
但是这样的他却在面对真正身为王事的蒂妲时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挫折感。
平常而言只要他几句温柔的言语一般女性纵然不为之倾心也会大有好感但唯读那位公主彻头彻尾他都彷佛从未将自己看入眼中。
“这样也好如果是被公主拒绝的话父亲应该就不会怪我了吧……”
一边这样想着其亚一边靠着墙坐倒在地也许对他而言整日装成那种样子真的是太累了。
就在他呆呆地望着前方脑中一片空白之时后方门旁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
就彷佛已经知道是谁一般其亚也不起身只是如此回应着。
随即一个下仆打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看着坐在地上的其亚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带泪光的凝视着他。
“抱歉朵丝我还是没有办法鼓起勇气拒绝父亲……”
其亚低下头来躲避着她的眼神口中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着。
被称为朵丝的女孩没有回话只是跪在他的身前温柔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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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来自雪国的呼唤
翌日清晨崆流因为一个梦而醒来。
严格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恶梦只不过是一些令人觉得很奇妙的回忆罢了。
若不是这个梦他可能一直都想不起来吧……原来自己与蒂妲从小便是相当好的朋友……
“头好痛……看来昨天真的喝多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的书桌前将昨晚早已准备好的两粒药和着口水咽下。
“希望会有用……”他心里不禁这样祈祷着。
看向窗外只见强烈的阳光从窗口照射在屋内的地板上出刺眼的反光看来今日又是个炎热的一天了。
崆流的房间简直可用简陋两字来形容被褥随便铺在地上就成了床铺一旁的书桌上堆了厚厚的灰尘窗台上放着一束早已枯萎的火朵若是不了解的人看了八成会以为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吧。
而其他的房间也好不到哪去从会客室、厨房到仓库全都积了厚重的尘埃唯一还算是可以住人的也许就是他平常用来打时间的书房了吧。但是最近沉迷在科学研究中的他搞不好哪天会不小心把书房炸了也未可知。
走出了屋外崆流来到了一口井旁。与其他同样身为贵族的人不同崆流的一切生活琐事除了三餐之外其余一切都要自己来打理。
若是让蒂妲看到这种情景八成又会怪他毫无一点贵族自觉了但是尽管如此面对如此的处境之下能保留一点生活的自由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是什么贵族的自觉云云呢?
就在他将满桶的清水从井底拉上之时无意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他却又再度回忆起了昨日那个过往的梦境。
早已数不清楚是多少年前了那时候的崆流就与其他小孩般是个丝毫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鬼头。
但也不知道是自己思想太幼稚还是其他人成熟过头从很久以前开始贵族们的小孩就已经懂得要选择对自己有益的朋友交往了。
简单说来得势的贵族诸侯们他的小孩身边总是会聚集了一群其他官员或贵族的小孩而从来与得势两字挂不上边的自己有时候连想跟他们说句话都不行。
但在那个时候崆流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朋友的因为有个女孩她总是和自己一样每次都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
也许基于同病相怜的想法之故崆流有一日总算鼓起勇气上前去与那女孩说话……
“你在干什么啊?”
“别吵!我在跟我的守护天使说话。”
“原来你也有守护天使了?”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你也有?”
“嗯对啊我还没跟别人说喔不过我真的能把它叫出来了。它叫做‘默世录手札’喔!”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奇怪吗?”
“非常奇怪。”
“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而且我也不会讨厌奇怪的人。”
“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就当个好朋友吧!我叫做崆流。”
“……朋友吗……也好我叫做蒂妲。”
……当然崆流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蒂妲的身分竟然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一个人一生或多或少都会作一些事后想来很愚蠢的事情但崆流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是会如此的愚蠢。
“用那种失礼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国家的公主事后想来你没被砍头还真是命大啊。”
一面指着自己水中的倒影说着崆流一面露出了苦笑来。
仔细想想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起了小小的改变被人欺负或着被孤立时蒂妲虽然从不安慰自己但总是会用她特有的方式来鼓励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崆流在面临了这些年来的苦境时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决不以贵族之身为荣的他其实在心里深处却以有着蒂妲那样的朋友为荣。
如果可以的话崆流真的很希望自己有能力替她做点事而不是一昧的只能让她保护着自己但可惜天不从人愿拥有着那种废物守护天使的他也只能平淡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吧。
如此地想着崆流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一个女孩却突然走到了崆流的身后大力地推了他一把后说道:“嘿!你在叹什么气啊?”
突然被吓到的崆流差点就这么摔下井底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后他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突然出现的少女说道:“沙罗!你不要每次都这么的突然出现好不好啊?”
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沙罗崆流就觉得很难火只是装出生气的模样。
自从认识了蒂妲以后不知为何地沙罗也常常主动来找自己说话日子久了两人也就成为了交情不错的朋友。但是崆流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沙罗一直是以整自己为乐。
“谁说人家突然了从你刚刚站在水井旁呆时我就叫了你好多次了可是你都不回答害我以为你要投井自尽了。”
“如果你刚刚推的更大力些我可能真的会如你所愿了。”
一边笑着崆流却不由得稍稍自井旁移开。
“崆流你今晚会参加宴会吗?”
沙罗突然说出的问题让崆流着实吓了一跳好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听沙罗继续说道:“我也有被邀请耶!可是还少一个男伴干脆你陪我去好不好?”
说着沙罗甜甜的一笑并且用着水汪汪的大眼凝视着他这样的眼神让崆流感觉不大自在本想低头避开但却现到沙罗此时身上穿着的竟是睡衣般的衣物丰满育良好的身材从些许透明的布料中隐约显露出来一时之间让崆流的视线真不知该放在哪好。
“呃……抱歉……因为我……”
面对一直向自己走近的沙罗崆流有些慌张地说着。
但就在他试图想解释着拒绝的理由之时沙罗却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因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愿意跟我去是不是?”
“呃……该怎么说呢……因为……这……”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刚才为何不干脆摔到井底去了两手慌张的笔划着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若是说一句:“蒂妲已经先跟我约好了”事件容易至极的事但只怕到现在他根本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这件事更何况是别人?
但就在他站在井前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后沙罗突然开始笑了出来并且抬起头来用着开朗的语气说道:“骗~你~的~!”接着咯咯娇笑了起来哪里有哭过的样子?
“原来……我又被你骗了啊。”
“呵呵~~我早就知道你跟蒂妲姐约好的事情了所以才这样跟你说的否则的话我怎么可能来约你呢?”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能当沙罗公主的舞伴我排十年的队都等不到对吧?”
崆流自嘲地说着虽然有些夸张但事实上身为二公主的沙罗虽然不急姊姊蒂妲那般优秀但个性却是比蒂妲容易相处的也正因如此许多不敢接近被人偷偷称之为“冰封宝石”蒂妲公主的公子哥们都将目标放在沙罗身上。
面对崆流夸大地说着自己沙罗也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当然不过如果是崆流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少排几年的队。”
“喔那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是崆流脸上却明显得没有那种喜悦。
“等一下为何你会知道我跟蒂妲的事情?”
“呃……这个嘛……”
看着沙罗像是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般眼光闪烁地说着崆流不禁笑着说道:“偷窥别人可是不好的行为喔。”
“人家才没有偷看呢!是银雪告诉我的!”
说着沙罗伸出手来一只白色的貂顿时从她的衣袖中钻了出来。那是被沙罗昵称为“银雪”的守护天使──“来自雪国的呼唤”。
“怎么……你都把他随身带着啊?”
“那当然除了睡觉之外银雪跟我可是寸步不离的喔!”
沙罗笑着说并且将银雪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轻轻地磨着。其实像是“物化”与“兽型”两种型态的守护天使虽然在平时招唤出来时没有“神格”型态的守护天使来得消耗精神力但若想长时间维持却依旧是需要多年的苦练以及过人的天资的。
“崆流不会吗?把那本……‘默世录手札’带在身边?”
“我也很想啊只不过这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事它既不会翻译多国语言更不会帮我去偷窥别人。”
“什么嘛!都说人家那不是偷窥了!”
沙罗娇嗔地说着但脸上却满是笑意而崆流也不禁笑了起来。
今天上午的课程安排是一个月一次的“守护天使”的成长试验。
由于守护天使通常是具有王室血统者所拥有的专利所以许多贵族们暗地里也将守护天使的操控能力视为拥有者的资质优劣。
试验方式很简单由受试者走入魔法阵中再由评分的魔导师们判断学生的程度优劣后招唤出适当的魔物来并藉由学生将魔物打倒的方式、时间以及其他各大小评分事项来进行鉴定。
虽然乍看之下是种野蛮的竞赛但比起用些可以作弊的方式来进行测验这样的比赛的确是公平了许多而且更可以增加学生们彼此相互激励的作用。
“下一位受试者──蒂妲!”
当其中一位裁判官喊出了她的名字时蒂妲立即站起声来用着不急不徐的脚步走到了魔法阵前。
“蒂妲姐!加油喔!”沙罗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但蒂妲却恍若未闻般并未转头回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蒂妲的实力而言面对这种挑战是毫无意义可言的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奇才的她虽然不见得如此夸张但远于标准以上的实力却还是有的。
“若是用了魔法或守护天使以外的攻击方式就会扣分如果真的打不过就必须要求停止比赛绝不可以逞强知道了吗?”
当面前的裁判官讲完了千篇一律的说明后蒂妲无言地点了点头接着走入了魔法阵中。
“预备……三……二……一!比赛开始!”
正当裁判官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只见蒂妲的对角线方向突然从地底下冒出了一只足足有两公尺高像是石像做成的蜥蜴一般的生物。
而就在此同时位于后方观众席上等待测验的学生们也叫了起来:“那是上等的魔物‘gargoyle’!”
所谓“gargoyle”是一种设于大型建筑物上的雕像而经由魔导师们用魔法灌注生命后就成了此刻出现在蒂妲眼前的怪物。一般而言像是这样庞大的石像怪最少也需要具有三十年以上经验的魔导师才能打倒也正因如此在后方的同学们才会如此的惊讶。
但相对于其他人的反应蒂妲与后方观看着的沙罗却显得过于冷静了些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人都晓得这样的魔物还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突然间石怪摆动着庞大的身躯像蒂妲奔来!尽管蒂妲一个闪身避开了但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仍旧让许多人不禁捏了把冷汗。
只见闪身躲到怪物身后的她将手一举口中念出了呼叫守护天使的咒语:“天使之吻。”
“出现了那是蒂妲公主的守护天使!”后方的同学兴奋地叫着。
但也许是因为这鼓譟的声音之故石像怪察觉到了蒂妲的动作瞬间回身用自己的尾巴扫向了蒂妲。
在一阵尘土飞扬与惊叫声之下蒂妲却突然自众人眼中消失。
“她在上面!”一个眼尖的学生突然这么大叫大夥也随之向上看去果见蒂妲在银伶的协助之下凌空高高飞起。
但这次石怪的反应却没有这么迅就在它四处寻找着敌人踪迹之时蒂妲一面从空中落下一面念出了咒文:“深红染满天边一切皆在眼前神之光化作圣炎。”突然间银伶身上出了激烈的金光随之冲破了石像怪的身躯。
而这个时候蒂妲也已安全的落到了地面。而眼前的石像怪突然就像是化作尘土般飘散在空中。
在一阵欢声雷动之下裁判官高声宣布着:“测验结束胜者──蒂妲!”
“蒂妲姐!你好酷喔!”
才刚走回了队伍中沙罗就兴高采烈的对她说着与脸上毫无喜悦的蒂妲对比之下倒像是立场相反似的。
“没有什么酷不酷的只是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说完蒂妲转回头去静静地看着接下来的比赛。
“什么嘛!人家可是在帮你喝采耶!”
看着蒂妲冷酷的背影沙罗不禁如此地嘀咕着但脸上依旧是十分喜悦的神情。
就在两人对话之间随着裁判官的宣布其亚也走入了魔法阵中。
“其亚加油啊!”
同学中一群女孩们如此叫着而他也用着那副充满自信的微笑来回应着众人的热情。
但就在他的眼神与蒂妲触及到的瞬间其亚的冷色变得有些僵硬但却随即恢复了原有的神态。
而看着他如此地变化着的蒂妲却依旧像是视若无睹般用着冰冷的神情凝视着前方。
战斗开始了同学们不禁起了些许的骚动声因为其亚所面对的魔物竟然与蒂妲是一样的!
“这么说来其亚的能力跟被称为天才的公主不相上下啰?”也许是因为带着类似的想法同学们一齐转头看向了蒂妲但见她依旧毫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就像是全然不在意般。
而就在这时石像怪突然用着与对付蒂妲时同样的攻势向其亚冲了过来。
其亚一见连忙向右一避但谁知石像怪却突然止住前脚用后尾顺势向他打来。
这突然的转变着实让他荒了手脚但却仍旧向上一跃勉强躲过了这记攻击。
但就在他身子凌空的瞬间石像怪却如早有预料般将头向上一抬彷彿想要将他咬入口中般。
“小心啊!”那群女学生们尖叫着。
却见其亚竟像是尚有余裕般对她们微微一笑接着伸出手来在手掌刚碰触到石像怪的瞬间使出了自己的守护天使:“沙漠之冬!”
突然间只听见一阵巨响由他手中冲出了一条石龙重重的打入石像怪的体内瞬间将它四分五裂。
“比赛结束!胜者──其亚!”
在裁判官宣布结果的瞬间再度听到了那群女孩们的尖叫而其亚也如同方才般对着观众席这里回应着热情的微笑但这种轻浮的态度不禁让蒂妲感到有些不悦索性将头撇了过去。
注意到蒂妲举动的他脸色再度变得十分僵硬但却仍旧强制保持着原来的神情走回了队伍中。
“蒂妲姐我问你若你跟其亚对决的话谁胜的机率会比较高?”
侧眼偷看着同位于队伍远处的其亚沙罗不禁如此问着。
“不知道。”蒂妲仍旧冰冷的回应着但随即却又补充道:“没有打过根本不该妄下断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那就是打的过啰?”沙罗不禁这样天真地想着。但实际上对蒂妲考虑自己会输的这种结论根本没有用处与其想着自己会怎么输倒不如用全力思索自己该怎么赢这就是蒂妲的习惯。
全部赛程结束后今天的课程也到此为止。
只见还未直接回家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先前观战的心得。
“真不愧是第一王女耶!不但力量强也且动作也很优雅!”
“就是说嘛!‘天使之吻’的力量没话说而且配合的也很自然。”
“但是我觉得其亚还有沙罗也很强耶!”
“对啊!虽然沙罗的那个‘来自雪国的呼唤’是兽型的守护天使但力量却不比姊姊逊色到哪去。”
“但若光看破坏力的话我想其亚应当可居位吧?”
“说的也是那招‘沙漠之冬’的破坏力真的是太可怕了竟可以把石像怪打得粉碎。”
正当学生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之时不远处的登记分数的魔导师不禁也开始讨论了起来。
“今年的水准似乎比往常高耶像是石像怪那种魔物只怕一般魔导师也很难对付呢。”
“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每个人对自己守护天使属性的延伸。”
其中一个黑袍导师说完后随即大大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补充道:“其他学生们力量虽然足够但却没有将自己的守护天使做最有效的配合如此一来虽然现下还看不出差别但再过了两三年只怕有半数的人都会被淘汰了。”
“是吗?我倒觉得没有特别的差异……”
一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白袍导师说着。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代表最高级魔导师的红色袍子的年老导师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你还没现是应该的毕竟这不是光凭知识就能判断的。”
当两人转身看向了身后的老人时都不禁站起身来叫道:“院、院长!”
“不用多礼我只是想看看这次的测验所以就过来罢了。”
被称为院长的老人说着并露出了平易的微笑。他正是渊明国中皇家魔导学院的院长也是全渊明国被公认为魔法最强知识最渊博的魔导师──“提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一面轻拍着白袍魔导师的背提斯一面如此问着。但也不等他的回话提斯便立即解释道:“魔导师不同于战士他必须要处于最有利的空间掌握最有利的时间使出最有效的攻击打倒最强大的敌人。因为不管如何强大的魔导师吟诵咒文都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战士的攻击却不用。”
“可是有守护天使的话不就能缩短时间差吗?”
“这个自然不过却非上上策因为守护天使的作用不是主动攻击而是作为紧急或是防禦时的武器。如果让守护天使主动攻击就会让敌人更有趁隙而入的机会在这场打斗中也许不容易察觉但是一但面对着数万大军缜密的计划对魔导师而言是需要的。”
“如果这样说的话刚刚战斗的结果不一定能代表完全的胜负啰?”
听到了白袍导师这样说着提斯不禁露出了微笑欣慰的说:“你开窍了这次的鉴定结果只是做给贵族与大臣们看的。若真的在实战的情况下蒂妲公主的力量绝对能比亚其更占优势。”
“……您的意思是……?我懂了!”说着白袍导师就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来说道:“因为弱点……”
听到这句话提斯与一旁的黑袍导师都点头笑了。
石像怪的弱点就是在于“光”蒂妲用了火焰引的光攻击但其亚却用了与石像怪同样属性的力量攻击虽然乍看之下两人实力相当但若是在长久战之时可以掌握敌人情报与迅分析的人无疑的是占有最大的胜算。
“总有一天这群孩子们必须知道战斗是需要智慧的但在那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却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就像是对着包括白袍导师在内的所有人说着般提斯缓缓地说着。
在这同时崆流却像是往常一般一个人独自坐在树下乘凉。
“差不多应该测验完了吧?”
看着已经位于自己正上方的太阳崆流不禁如此想着。
“下次要不要去参加看看呢?”才刚这样想完他却不禁苦笑了出来。
“怎么参加?用那本打不开的手札打魔物?”
一面这样调侃着自己崆流一面打开了手中从老师那里借来的书本。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白色的物体飞到自己头上接着瞬间钻到自己的衣服里。
“哇!”因为感觉到那物体冰冷的气息崆流惊吓地跳了起来试图把那怪东西甩掉。
但就在他慌忙的跳上跳下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沙罗清脆可爱的笑声。
“哈哈哈~~~崆流你好好玩喔!人家的银雪跟你撒娇也要吓成这样。”
说着沙罗勾了勾手只见一只银白色的小貂顿时自崆流衣领中跳出回到了沙罗的手上。
“怎么一天整我一次还不够吗?”
看着沙罗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崆流不由得苦笑着。
“天气这么热我怕你中署所以特定让银雪来帮你冷却一下啊。”
“好意心领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只需要一阵凉风即可。”
轻轻笑了笑崆流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再度翻开了书本。
但是沙罗彷佛还整得不够似的跑到了崆流身边也这么坐了下来。
“跟你说喔我和姊姊今天都赢了喔!”
“这不是挺平常的吗?如果你们输了倒才奇怪吧?”
看来不跟她说说话是无法把她打走的……崆流于是阖上了书本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才不只是这样呢!这次的魔物真的打的好辛苦耶!”
“喔?是什么会样的魔物让你陷入苦战呢?”
“石像怪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对付虽然看蒂妲姊打的很轻松但我做起来就不是这回事了。”
说着一旁的银雪也点了点头像是附和着沙罗一般。
只听沙罗用着紧张的语气叙述道:“真的好惊险呢!只看到它一直朝我冲过来可是银雪和我的魔法又无法将它完全冻住前后接连用了四五次才好不容易将它冰冻起来这才能用风系咒文将它打碎。”
“怎么用这么胡来的打法呢?”一面如此想着崆流不禁笑了笑。
“哼!你笑这什么意思嘛!难道你就能作的比我好吗?”
看着崆流的表情沙罗气愤地嘟起嘴来说着。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想如果你改变一下攻击方式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才是。”
“啊?攻击方式?”
“蒂妲应该就不是单纯地用直接攻击吧我想以她的习惯应该是属于反击形式而且也不会直接面对敌人。”
“……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沙罗高兴的拍手说着但随即却又怀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跑来偷看吧?”
“冤枉啊!我这只是理所当然的推测罢了。”
说着崆流转过身来对着沙罗说道:“蒂妲的能力偏向于火、光之类的攻击而这恰好是石像怪最怕的但是根据测验时的场地而言却没有足够念完咒文的距离也就是说她必定会在攻击前先被敌方攻击。”
“可是这两种咒文我没办法像蒂妲姐那样用守护天使来增福啊!”
在属性而言银雪比较偏向冰、风、水三种虽然也能用火系咒文但却不能像蒂妲那样强劲。
听到了她的抱怨崆流微微一笑接着解释道:“也不是只有这种方式就拿你来说吧石像怪外壳坚硬你的火系咒文不够强冰系却又没那么有效所以你该要把这两个咒文交互使用。”
“啊?可是这样不就是抵销了吗?”
“正好相反像是石像怪那种干燥的身体一但遇到了高温与低温的交互攻击就会产生龟裂这时候用风系咒文冲击包准它立即粉碎。”
“真的会这样吗……?”
沙罗似乎有些怀疑地看着崆流但崆流却一反常态地用着自信的口气说道:“不然就拿那边那块石头来试试吧。”
说着他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从大小与质地看来似乎真与石像怪差不了多少。
“好!我就试试但是不行的话你要怎么办?”
“任凭你处置。可是如果成功的话……”
“成功的话……我就亲你一下喔!”
说完沙罗突然站起身来跑到了那块石头的前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对着石头使出了火系咒文。
只见一团火焰冲向了石块没多久的功夫石块就已经冒着烟并且呈现些许的火红。
“银雪!”沙罗一声娇叱银雪立即冲上前去伴随着一道寒风撞击向石块。
正当沙罗要接着使出风系咒文之时却听见一声砰然巨响眼前的石块竟然就这么崩裂了开来。
“看来我估算错误了光是冷与热的急交替就可以将石块崩解了。”
一边说着崆流一边走到了沙罗的身旁只见她似乎正因眼前的景象而在错愕当中尚未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沙罗才转过身来高兴地对着崆流大叫:“成功了!成功了耶!”但接着却又疑惑地问着:“为什么都没来上课的你会比我们更清楚这种事呢?”从表情上看来她似乎有些不服气。
“因为我有一个奇怪的老师啊。”崆流笑着说接着又解释道:“他总是教我一些魔法没有解释可是日常生活却会生的现象像是雷电的成因水的导电或是热涨冷缩之类的怪理论虽然我们都认为理所当然但是若是找出确切的原因但我而言也挺好玩的。”
这时候的崆流还不晓得其实从那位怪异的老师那里学到的并不仅止于科学或常识而是一种在湿婆大6早已被许多人遗忘了的某个特殊技能……
“嗯~~~这样啊……”
听着崆流的解释沙罗不由得点着头但就在下一瞬间沙罗却突然垫起了脚尖趁着崆流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朝他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崆流除了呆住以外再也想不到别的反应。
“今晚的宴会最好早点准备喔蒂妲姐可是最不喜欢别人迟到的唷!”
就好像刚刚那瞬间生的事都是崆流的幻想般沙罗笑着转过了身去踏着轻盈的脚步一跳一跳地离开了。
傍由于昨晚事后就没有再见到蒂妲崆流所幸遵照着沙罗给的意见在太阳还未完全西沉之时便来到了蒂妲所住的闺房前。
其实一般而言纵然是伯爵或是公爵以上的阶级也无法擅自进入公主所居住之处但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因为两位公主的许可从很久以前崆流便有着能够自由出入的奇怪特权。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正当崆流在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敲门之时没想到蒂妲却已经走了出来并且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来得太早了吗?”
也许是因为很少参加正式的宴会之故崆流实在不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到场才算准时。
“因为我不想待太久所以晚点到也无所谓不过也好反正我正想去找你现在走也可以。”
蒂妲说着露出一丝丝难得的喜悦神色虽然稍纵即逝但却让崆流不禁感到轻松了许多。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这么准时?”
还没走上几步路蒂妲突然有些疑惑地问着。
“我……会准时难道很奇怪吗?”
面对这个反问没想到蒂妲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很奇怪。”
料想不到答案竟会如此直接崆流一下子呆了几秒但随即却笑着说道:“因为有个人……用了种很令人难忘的方式提醒过我。”
“原来如此。”
若是平常人也许会追问个几句但是崆流深知蒂妲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有时会有问题但却不喜欢深究就与她自己一样吧想回答时就会回答不想回答时根本不该浪费时间追问。
“这里就是伯爵的宅邸啊?感觉好像很气派呢。”
当走到了娆承伯爵住所地大门前崆流不禁看着这座豪宅感叹地说着。
“听你的语气倒像是自己是个平民似的。”说着蒂妲稍稍抬头看了几眼接着说道:“这种大小在其他拥有更大领地的伯爵眼中可是毫不起眼的。”
“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干脆直接庶出当个普通人还比较好。”
“这种玩笑不该乱开。”虽然崆流是用半开玩笑地说着但蒂妲却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根据我国的律法除非你有重大的罪行否则头衔是不会被剥夺的。”
“是是是!我想我的地位还没重要到可以犯什么大罪吧。当然……也没想过去犯什么罪。”
“知道就好。”
伸手挽住了崆流的手两人在门前侍者的引领下走入了饶承伯爵的豪宅中。
“欢迎公主大价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如果这是‘寒舍’那我的家到底算什么?猪窝?狗笼?”
看着迎面而来的承饶伯爵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这些迂腐毫无新意的台词崆流不如此嘀咕着。
“多谢你的邀请但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
露出了毫无喜悦可言的冰冷笑容蒂妲就像是对伯爵的微笑与迎接视若无睹般迳自走入了宴会厅中。
对于这样失礼的举动承饶似乎是怒在心头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仍旧强制维持着已经在抽搐的面部神经继续跟在公主身后。
而相对于身为众人目光集中焦点的蒂妲崆流的存在明显的太过薄弱了些。
宴会才刚开始之际一群身着高贵华丽衣裳的世绅名流们便将公主团团围住当然承饶与他儿子其亚也身在其中。
“呃……我去拿点饮料……”
而被一群人墙完全地阻隔在外的崆流虽然如此说着但似乎根本没有人去理会他崆流唯有苦笑着又继续说了句:“并且顺便到一旁开始自暴自弃。”接着就默默地走开了。
“公主怎么会有应邀来参加这个生日宴会呢?”
“看来公主似乎与伯爵儿子的感情不错嘛。”
“说的也是两人年岁差距也不多简直是郎才女貌。”
围着蒂妲的一群贵族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语气中俨然是刻意将蒂妲与其亚硬是凑成一对而一旁的承饶伯爵则是随口用着模棱两可的话语应答着反倒是其亚却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着。
而在一旁的崆流反倒像是坐在“观众席”般只是拿着手中的高脚杯悠闲地喝着难得可以喝到的好酒。
“话说回来了这里的男性似乎也太少了吧?”举着杯子透过了高脚杯的视线折射崆流用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环顾着四周。
却见四周所见虽然都是身为贵族的先生与女士们但是与崆流年龄相仿的男人除了其亚以外却是一个也找不着。
反倒是女孩子们却是特别的说除了沙罗与蒂妲外还有一群似乎也是自己同学的女孩们甚至连下人们也都以女性居多。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反正这是个生日宴会嘛邀请的自然也是些平常有交情的朋友。”
一面这样想着崆流将杯中红酒一次倒入口中。
再度走到了放满了酒的桌旁正当崆流想拿起另一只酒杯之时却突然见到了沙罗与一群女孩们正在开心地聊着天。
每个时代与国度的衣着都有着不同的潮流在这里女士们多半流行着强调曲线的服装但也不知是顺应着潮流还是自己的喜好便是如此沙罗此时的打扮依旧是刻意地强调着身体的曲线与女性的魅力虽然与其他女孩们的衣装类似但却别有一番韵致。
看着她们开心地说着话出于好奇与无聊双重作用之下崆流不禁偷偷侧耳倾听着她们谈话的内容……“告诉你们!我跟他接吻了喔!”其中一个崆流不认识的女孩子说着不过实际上说来除了沙罗以外的女孩崆流一个都不认识。
“那有什么!我已经跟他‘那个’了喔!”
“啊!这么快啊!感觉怎么样啊?”女孩们开始有些吵杂地讨论了起来。
听到这里崆流不禁耳根红脸忙随手拿了一杯酒转身快步离开了现场。
“原来现在的女孩子们已经这么开放了啊?”
正当崆流感到有些不能适应地思考着之时却听到后头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沙罗呢?该不会连接吻都没有吧?”
“才不呢!人家今天也接吻了喔!是初吻喔!”
听到沙罗开心地说着崆流却像是被银雪冰冻住般僵立在当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佣刚好经过了崆流身旁看着崆流奇怪的举动于是问道:“请问怎么了吗?”
“呃……没事……”
说着崆流微微地一笑并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是不是喝第一杯时就醉了?”一面这样自问着崆流一面深呼吸了起来。
在这里男女的适婚年龄是从十八与十五开始的加上风气开放也不像许多国度很重视什么别人眼中的道德性因此若说的过分些其实男女关系对他们而言并无这么拘谨与严肃但是也许是崆流个性自闭之故吧他对于刚刚的话题还是无法释怀。
“初吻吗……?”崆流有些苦恼地思索着。其实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被沙罗突然的亲吻吓到罢了。但是在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后崆流不禁开始感觉到了些许的迷惑。
对他而言沙罗就像是个朋友或着是喜欢整他的妹妹一般的角色……至少原本一直是如此的。可是一个女孩会将自己的初吻给一个只是普通朋友或着只是比较亲密的人吗?
但就在他不顾身份地抱头苦思之际两位贵族男士却走到了他身前不远处悄悄对谈着。
也许是崆流本身的存在太过于不显眼也未可知两位男士们的音量虽然小但却依旧可以让坐在不远处的他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是不想去管他人这些巷议街谈的他却突然被其中的内容吓了一跳……
“听说伯爵有意让自己儿子跟公主结婚耶!”
“这是当然的啊!毕竟两人的身分年龄都差不多而且这位伯爵希望能够晋升正统贵族的想法是众所皆知的呢!”
“但是公主可不是个可以勉强得来的人吧?我想两人之间应该有些好感也说不定。”
“这就难说啰!承饶伯爵的行事手腕可是高明的很呢!”
说着那个男子冷笑了几声。
听到这里崆流只觉得很不舒服但却也不想两人之故而离去索性将头撇了过去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方才与她说过几句话的女佣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只见她不知为地用着像是刻意不被人注意的动作一面偷偷环顾四周一面拿着手中装满酒的托盘走到角落无人处接着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不知什么东西虽然这时崆流的视线已经被女佣的身躯挡住但看来女佣似乎加了什么东西到了其中一杯酒中。
“她到底在干嘛?”一面这样怀疑着只见女佣开始装作若无其事般端着托盘走到了人群之中。
感觉到事有蹊跷的他视线继续跟随着那女佣却见她走到了一群人前停了下来。
“难道……”当他看到了站在女佣身前的男人时崆流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只见那男人……承饶伯爵转过身来与那女佣交换了一下眼神而她则是指了指其中一个酒杯接着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也许是因为崆流现在注意力全放在伯爵的视线上因此并未察觉女佣的脸上竟是如此的悲伤。但见承饶拿起了其他酒杯一一分给了在场的众人最后才拿起了女佣所指的杯子递给了蒂妲……
看到了承饶瞬间狡狯的眼神与亚其略带紧张的神情崆流一咬牙也不管是否是自己的误会与否当下便站起身来穿过了众人笔直地走入了围着蒂妲的人群中。
“该走了公主。”
一边说着崆流顺手打掉了蒂妲手中的酒杯深红如血般的液体溅了承饶一身。但崆流却似乎视若无睹般抓起了蒂妲的手向外走出。
不但计划被阻而又被当众羞辱的伯爵怒不可止的向门旁的侍者们使了个眼色。
突然间三个黑衣侍者冲出并用着微笑与凶狠的眼神向着崆流而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再多待一会吧。”
带头者说着并且手缓缓伸向了崆流的背上……
“抱歉……让开!”
就在一瞬间令人骇然的事生了崆流竟突然出掌一推手掌下方重重地撞击了侍者将他打倒在地而随之在众人吃惊的瞬间两人便快步走出了伯爵的宅邸中。
“可以放手了吗?”
当两人走到了距离伯爵家已经有些距离之处时蒂妲突然如此说着。
“对、对不起!”
像是突然恢复意识般崆流急忙放开了紧握着蒂妲的手。
“你也真奇怪为什么对他作出这么失礼的事呢?”
“他拿给你的那杯酒……”
本来想解释但却突然察觉到自己其实什么证据也没有于是只有低头不语。
“八成是加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吧听说最近在贵族中很流行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喝的打算。”
蒂妲说着露出了冷酷的恐怖笑容来似乎是对于承饶的行为感到相当不悦。
“你知道?”
“这是当然的由一个身为主人与贵族的人来为他人递酒除非他是你这种人否则怎么看都不大自然。”
“我该说多谢夸奖吗?”
“嗯这是夸奖没错。”
说着蒂妲从冰冷的面容下露出了一丝笑容来。但随即却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说道:“但是就算如此没有证据的你到了明天事情传开只怕会有些不好的影响。”
“反正都已经做了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倒希望在上断头台前能够喝杯好酒。”
“嗯虽然上断头台的机率不大但是我会准备好最上等的葡萄酒地。”
“我该说期待这一天快点到来吗?”
“不该……”突然间蒂妲的眼神有着一丝丝的柔和她轻轻地说道:“……当然我也并不期望这一天会到来。”
“深深感谢至少确定我不必自己一人静静地追悼自己了。”
说着崆流用着传统的道别方式弯腰向蒂妲行了个礼。
“想不到你的动作还满像样的。”
“难得穿得整齐一次索性就用贵族的方式为自己疯狂的一天作个结尾。”
正当崆流道别完要转身离去之时蒂妲却突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用正统的方式来与你道别吧。”
说着蒂妲突然走上前吻了崆流的脸颊。
虽然同样的情形生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崆流依然只能呆住。
“晚安崆流伯爵。”
蒂妲道别的声音仍在耳中缭绕但人影却早已消失在眼前了。
摸着自己的面颊崆流不禁自言自语地说着:“一天之内被两个公主吻了该不会过两天我就要死了吧?”
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崆流此时却不知他这句话无巧不巧的正好部分符合了明日将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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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沙漠之冬
虽然说早已就已经预期到的事但似乎还是来得太唐突了些但是尽管如此想着崆流却依旧必须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国王派来的使者带领之下进入了宫殿之中。
“禀告陛下崆流伯爵带到。”
“让他进来吧。”
当国王的略具深沉的声音传出后两旁的守卫们这才举起了档在崆流身前的铁枪让他走了进去。
才刚走入大殿中崆流稍稍向两旁与前方望去却见前方的玉座上国王正用着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而在他身后的则是几位大臣、下人而蒂妲与沙罗则是在自己的左前方似乎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
相较于两位公主崆流左方却分站着饶承伯爵与其亚。但见原本似乎正语儿子窃窃私语的饶承一见到崆流走入便立即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用着充满敌意与挑衅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早知道会来得这么早我就应该快点吧放在仓库里老师送我的那瓶水果酒喝完的。”
一面这么想着崆流当下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并且露出了一个令其他人感到错愕的微笑。
“崆流真是的怎么这种场合也笑得出来?难道他看不出大家严肃的脸色吗?”
看着崆流突然露出的微笑沙罗不禁有些担心与责怪地说着但站在她身旁的蒂妲却用着冷冷的语气说道:“如果他会懂得看人脸色的话他就不是崆流了。”
“这样说也对但是蒂妲姐难道不会担心吗?”
沙罗转过身去皱着眉头地对蒂妲如此问道但蒂妲却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崆流。
“崆流伯爵你可知道你是为了何事而被请来这里的吗?”
“请?两个士兵拿着两把长剑直接把你从床铺上架来这里这种方式叫做请?”听了雷斯对自己说的话崆流不禁产生了这个疑问但尽管他再怎么的不进入状况但总算还是知道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下便开口答道:“启奏陛下我并不清楚原因。”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雷斯似乎显得有些头疼。
今天一大早雷斯自己就因饶承的到来而被迫从床上爬起来接见而两人才一见面饶承便像是条疯狗般一下说自己是多么的忠心为国一下却又多崆流是多么仗着他身为正统贵族的地位来羞辱自己吵得雷斯不得不立即把崆流传来早些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吧毕竟贵族间冲突的问题其对错正反本来就不能只用一方的言论你们两个就各自解释一下自己的立场吧。”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国王自然也不例外若是能选择的话他倒希望两边是当做什么事都没生但是深知饶承个性的他自然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的人当下也只有如此的决定。
却见正当崆流试着开口想说些什么之时饶承却率先言了。
“陛下我这十余年为这个国家付出多少心力与热血相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为什么开头要先讲这句话啊?崆流不禁皱着眉头想着却听此时国王则像是敷衍般的随口回答:“是这个自然我相信在场会没人会对你的忠心有着错误评价与怀疑。”
其实若真严格说起来尽管饶承在性格上是个近乎小人的角色但是他对于渊明国所付出的心血以及中忠诚倒也的确是许多一出生便注定享尽荣华富贵的贵族们所无法想像的。
这也正是为何明知饶承是如此小气量的个性而雷斯依旧特例封他为贵族的原因之一。
但当国王说完之后饶承突然话锋一转瞪着身旁的崆流怒喝道:“但正如我方才所言这小子……崆流伯爵不但不请自来犬子的生日宴会而且还对我作出了极为失礼的行为这倒不要紧更重要的是他对公主的态度也让人怀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
“如果那种事跟忠诚有关那被两位公主吻了一下的我看来是该叛国了吧?”崆流用着若无其事的眼神回应着饶承并且如此想着。
而这个时候雷斯则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蒂妲与沙罗问道:“你们两个当时在场我问你们饶承伯爵说的话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沙罗看了一下身旁的姊姊接着率先回答道:“当时场面混乱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能确定崆流伯爵并未对姊姊作出任何失礼的事。”
“是这样啊……”听着沙罗的证词雷斯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改向蒂妲问道:“蒂妲你呢?”
换自己被问到时蒂妲轻轻的向前走了半步接着用着一贯的语气说道:“也许在他人眼中崆流伯爵当时的行为对于饶承伯爵或是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相当失礼的事……”
说着蒂妲转头冷冷地看向了饶承与其亚接着说道:“然而我可以相信崆流伯爵当时的行为是完全出自于保护我的好意。所以在我的立场而言我个人并不认为饶承伯爵所说的话全然正确。”
“……你所说的意思是……当时会生任何危害到你的事情吗?”
似乎听出来了蒂妲话中别有所指雷斯微微一笑地问着并且转头看着涨红着脸的饶承。
“唉啊明明是自己捅出来的楼子怎么却是一堆人帮我收拾啊?”
正当崆流这样想着之时却听蒂妲又继续说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能相信崆流打翻的那杯酒之中被下药的可能性很高。以就是说……”
才刚要接下去说着之时饶承则是大叫道:“荒唐!荒唐!真是可笑至极!公主言下之意难道是暗指我是那种会在客人的饮料中下迷药的人吗?”
“有人恼羞成怒啰!”沙罗在后头不禁窃笑着。
而蒂妲则是秀眉一皱接着答道:“请阁下注意您的语气否则的话我怕自己会误认为这是你因为被我说中时而想掩饰的态度。另外我并暗指而是根本的明说请阁下不要作无意义的文字扭曲。”
“附带一点蒂妲她刚刚也没说是‘迷药’只是下药罢了。”
毫不容易终于可以插上一句话地崆流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却被蒂妲与饶承都瞪了一眼感到无辜的他只有再度进入沉默中。
却见饶承面对蒂妲足可称之为咄咄逼人的语气一介武夫的他尽管拥有一肚子的坏水却也无从挥只能恨恨的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其实若是平心想想只要知道事情完整的始末任谁都会知道不论饶承如何的一口咬定最后也一定自己先理亏但可惜尽管有这样想过然而他的个性实在难以忍下这口气。
看着场面渐渐由紧张展到即将一不可收拾的雷斯连忙说道:“蒂妲不要这样说我相信伯爵的为人……那就事情就这样吧……你们两人……”
正当雷斯思索着该如何判定才是最公平的时候饶承突然抢先说道:“陛下我看不如这样这件事情的对错就让犬子其亚与崆流伯爵在”神圣竞技场“中一较高下由公平之神来决定吧。”
这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吧?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这样想着但对饶承而言若不能帮自己找个台阶下并且顺道把崆流这个臭小子教训一吨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气于是便立即想到了这个提议。
连“公平之神”这样的名字都搬出来了纵然是身为国王的雷斯也无法多说什么因为自古以来贵族之间由于不能直接性的兵戎相见因此律法规定凡是所有争执最多也只能在“神圣竞技场”中交由神来裁决。
当然另一方不见得需要接受对方的挑战但是这却会是终生的耻辱而倘若接受挑战凭着崆流那点魔法与毫无作用的守护天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敌过几乎与蒂妲能力相当的其亚因此不管哪条路饶承都算是出了口气。
“好吧……如果你执意的话……”雷斯此刻也只能这样说着了倘若这时还是帮某一方说话日后铁定会被人传为偏袒。
“多谢陛下成全。”
说着饶承走到了崆流的面前恨恨地说道:“明天中午我们会在竞技场等着就看阁下有没有胆子来!”
说完饶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跟在后头一直不一语的其亚像是想说什么似的看了看崆流与面无表情的蒂妲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转身默默离去……
当饶承还没离去多久后崆流索性也趁着大家不注意之时离去了。
也许本身真的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之故吧竟然可以在没有任何人阻止的情况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宫殿外。崆流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下便苦笑道:“如果昨晚也是像今天一样倒是不会惹出这些许事了吧?”
但就在他这么想着之时突然有个人在后头对他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我也希望真能如此啊。”
“呃……是你?”
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崆流出奇地感到有些许的惊讶。
因为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即将要与自己一决生死的人……其亚!
“有时间吗?想跟您说几句话。”不同于父亲的凶恶神情其亚出乎意料的诚恳。
“我可是男的耶。”半开玩笑地说着但看着其亚依旧是正经地注视着自己崆流也只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的狗窝虽然有点远但是倒是偏僻到挺适合密谈的。”
“这里就是您的宅邸?”
当崆流带着其亚来到了自己的住所之时其亚不禁惊讶地说着。
因为若是真的说起来只怕崆流这整栋房子加起来还不到自己家后院或书房的大小。
“所以才说是狗窝啊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期待?”
崆流似乎对其亚这种失礼的举动丝毫不以为异一边笑着一边带他走入了许久没人走入过的厅房中。
“抱歉没有什么佳茗或仙酿只是洗衣服用剩的井水罢了请别见怪啊。”
一边说着崆流一边将手中的杯子端给了身前的他。
“您真爱说笑。”
露出一丝笑容后其亚轻轻的啜了一小口。但就在这同时崆流却说道:“我是说真的喔。”
一瞬间只见其亚像是突然噎到般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尽管如此但仍旧故作镇定的将杯子轻轻搁下。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当然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
说完其亚却低下了头来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其实自己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这么说吧您可以说说您对我的看法是如何的吗?”
“……怎么换我来回答你了?”皱眉说着但崆流却仍旧回答道:“饶承伯爵的儿子嗯~~~受人欢迎的公子哥感觉有些花心在男人的角度上看来很欠揍……大概是这些之类的吧……”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形容也许会不悦吧。但其亚却出乎意料地露出了微笑说道:“果然来找您说话是对的。”
“不要再用”您“这个字了说得好像是我比你老多少岁似的。”崆流苦笑地说着接着又问道:“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其实也许正如您……你所说的我不过是个……欠扁的人罢了。但我能保证我这生真心真意的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只有那仅仅一人。”
听到这样的话崆流起先有些讶异虽然明日即将要对决得敌人此刻坐在自己身前谈话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已经与常理不符了但是他现在所听到的话惊讶却更胜于前。
“这不是很好吗?”
“我……其实我真想说的是……我对蒂妲公主……没有任何意思甚至该说……我会打从心理怕她。”
“不用在意啦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怕她啊。”
“难道……你还不瞭解我的意思吗?”
其亚皱着眉头说着。而这时崆流才止住了开玩笑的语气用着严肃的神情说道:“既然要我瞭解那大家还是坦白的说吧。”
说着崆流拿起了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但却突然说道:“那时杯中装的应该是迷药之类的东西吧?”
也许是因为一下子语气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不适应其亚呆了半饷后才低头说道:“虽然不清楚那杯中装的究竟是什么成分但我想八成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总之你跟你父亲是想造成既定的事实来让蒂妲与你结婚吧?”
“……虽然这样说像是在推卸责任但我能保证我绝对不会对蒂妲公主有那种想法!”
“……如果蒂妲听到有人这么确切的这样说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崆流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其亚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不认为父亲对女人的看法是对的也许在别人眼中我可能是个轻薄的人但实际我只是想对女性们更多一点的关心罢了。”
说着其亚却抬起头来开始像是说故事般地说道:“我喜欢的女孩是个从小与我在一起陪着我读书长大像是个朋友或姊姊一般的人。虽然身分悬殊但我们依旧相信自己能得到父亲的谅解。”
“幸好我父亲已经比我先走上断头台了要不然连娶老婆都得听他的话还真麻烦。”崆流半开玩笑地插嘴说道。
但其亚就像是没听到崆流说的话般继续说道:“父亲是个平民武将出生的人虽然一直想要成为真正的贵族但却只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所以他希望我能娶一个拥有纯正王室血统的女孩。”
“弄得像是狗配种干嘛?”崆流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道:“也就是说他希望你娶蒂妲而且是不择手段的。”
语毕崆流却迳自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前看着门外一成不变的景色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终于说道:“我想你应该不只是单纯的来与我心情分享的吧?”
听到这句话其亚这时也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门外接着转头说道:“明日的决斗在父亲的指示下我必须全力以赴纵然两者之间有一人必须死我也不会在意。但是……希望你能帮我说情就算我死了也不要让任何指责加于我父亲或我的家族。”
照传统说来当决斗输的那一方也就是公平之神裁决为错误的人也即是说倘若其亚真的输了那蒂妲先前对于饶承伯爵的那些怀疑都会被当成真的。虽然仅仅只是些蜚短流长但其亚知道纵然只是如此对于自尊心极强的父亲所带来的伤害会有多么的高。
“我想这点很难做到因为你父亲八成是事先知道我的实力后才敢下挑战书的。”
崆流苦笑地说着但接着却严肃的说:“但是基于世上无绝对之事的想法下我能以人的身分担保纵然你输了我也从没打算过要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至于蒂妲……我会劝她的……但是相对的我也有个要求。”
“直说无妨。”
“……给我一瓶最好的红酒跟我一起摆在棺木里。”
说着崆流笑了而其亚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彷彿两人一瞬间都从陌生人、敌人转变成为了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就算是知道明天自己可能会生不幸但今天的日子还是要正常过下去抱着这样奇异的想法与其亚分别后崆流依旧像是往常那般来到了王城外老师的秘术店中。
但谁知道老师见到他开头的第一话便是:“都要决斗了你怎么会还有心情跑来这里啊?”
“为什么……老师你会知道这种事呢?”
“你当守卫们都没有嘴巴吗?只要平时多与皇宫守卫抬槓上至军事机密下至国王长痔疮都可以瞭若指掌。”
说着老师开始大声笑了起来。但相对于他的狂笑崆流却不禁苦笑地想着:“这些话真不晓得让军机大臣听了会作何感想?”
“你这小子也真不简单平时看起来这么呆头呆脑的没想到做起事来竟然这么疯狂。”
“什么意思?”
“你竟然敢去你死对头的家中赴宴更用酒洒在他身上。大家知道之后都不禁为你捏一把冷汗呢!”
听到了这句话崆流不禁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问道:“什么时候我多出了个死对头来了?”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从很久以前开始在外头还有皇宫里都流传着饶承伯爵与你誓不两立的流言呢!”
“原来我自己这么被看得起啊?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崆流半开玩笑的自嘲着平时在王城中并没有什么朋友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这些贵族与下人们在底下讨论的小道消息。
“你怎么连这种小事情都不明白你试着想想你与饶承都是伯爵但是比起喋血战场数十年的他你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这个头衔叫他如何不恨你呢?”
“原来是这么幼稚的原因啊。”崆流皱了皱眉头接着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这头衔又不是自己要的更何况我的父亲还被送上了断头台耶!”
“难怪大夥都说你不像是贵族要知道生活在那种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一种渺小思想。”
“哪一种思想?”
“忌妒啊!不论男女不论贤愚、圣邪只要心灵被忌妒心占满人的行为就会变得幼稚且疯狂。”
“原来如此……现在想起来还真的觉得这整件事的生的确有些幼稚且可笑。”
说着崆流不禁仔细的想了想果真觉到这整事情的生与进展若用一般人正常眼光来看实在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若用着自己最欠缺的贵族角度看来这样的情形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对许多而人活着似乎就是为了那种应该学习舍弃的尊严与一口气的。
看着正在沉思着的崆流老师微微笑了笑接着突然念道:“多余且不必要的宿命唯一的价值就是学习舍弃明知如此却又为何要努力呢?……这是外大6那里一个古代哲人说过的话。”
“可是这句话并没有答案啊。”
崆流有些疑惑的问着但老师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接着说道:“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介于放弃与执着的两者之间像是尊严这种东西对你而言似乎不怎么重要但却也是种许多人类所必须拥有的。”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为了满足他的这种对尊严的**而被其亚杀死啰?”
崆流突然笑着说道而老师则是大大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却又不同了如果今天他的尊严没去影响别人也罢但是今天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说着老师转身走入了仓库中不久便听见了敲敲打打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着一个盾刀走出。
“记得上次你曾说过不愿意用剑那这盾刀应该很适合你吧?”
由于某种原因崆流从小就对剑有种莫名的恐惧与心理障碍这也正是为何运动神经应该不算弱的他在剑术上却是奇差无比的原因。
正当老师将手中那个圆形上面附着尖刀的盾牌递到他身前之时崆流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缩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抬起头来怀疑地问:“这该不会是被诅咒过的武器之类吧?”
“笨蛋!我怎么会有那种昂贵的东西?这是我用铁盘子和菜刀之类的东西拼成的。”
“……你觉不觉得我直接用皇宫中的武器存活率……全尸率可以大一些?”
说着崆流将盾刀拿在手上挥了几下但却突然现到在盾刀后头的握柄上有个奇怪的按钮。
“这该不会是……自爆装置之类的东西吧?”
崆流狐疑地说着并且更加仔细的检查着盾背面上的装置但除了那个按钮外却找不出任何的异样。
“说这什么傻话?我像是那种坏心眼的炼金术师吗?”
“……你一定要我扯破脸来回答吗?”
崆流皱眉说着虽然老师在研究上既没有让死人复活、把人变动物也没有替贵族们制造媚药或毒品但是若是瞭解了他平日研究的内容就实在很难不去把他与一些疯狂的行动画上等号。
“……好啦!我承认趁着别的魔导师不在家去偷东西是不对在别人的荒地上试爆上次跟你说的物质毁灭炸弹也是我的错但是你好歹相信我一下这盾牌不会对你有害的啦!”
一边用着奇怪的神情笑着老师一边将盾刀拿了过来接着指着背后手把上的按钮说道:“记住这个按钮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是你的盾与敌人的**或刀剑武器相碰之时。”
“……就算这个东西不危险好了可是用这种机关不是有些阴险吗?”
“根据‘塔尔尼底斯之板’的法则人是可以为了自己活着而牺牲别人的。”
看着老师露出了有些残酷的笑容来崆流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想:“……还是尽量别用这按钮好了……”
而就在崆流还在王城外闲逛之时刚刚结束了课程后的蒂妲却碰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
“知道一般人擅自闯入宫殿的下场吗?朵丝小姐。”
蒂妲用着冷冷的语气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朵丝。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正当蒂妲从学院往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之时却突然被偷偷潜入宫殿中的朵丝给拦住了去路。但尽管如此蒂妲却没有立即让守卫将她带走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其实对于自己这种异常的举动即便是蒂妲本身也无法解释但是尽管这样蒂妲最后还是决定跟着自己的感觉行动。
“对不起公主但是比起因为擅闯宫殿而被处死我说什么也希望见您一面!”
说着朵丝跪下身来但蒂妲却像是没有看见般冷冷地看着前方接着却转过了身来。
“公主!请您等一下!”
在朵丝的哀求之下蒂妲却没有回头只是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我可不想把话说到一半时就看见你被守卫抓走了真有什么事的话就到我那边谈吧。”
语毕蒂妲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而朵丝则是再呆了几秒后连忙起身跟上前去。
“我不想看到有人跪在这里你还是坐着吧。”
坐在桌前的蒂妲对着一进屋便跪倒在地的朵丝如此说道。
“你的茶要几匙糖?”
“呃……这种小事我来就好了!”
说着朵丝连忙起身想拿起身前的杯子但却被蒂妲冷酷的阻止了。
看着蒂妲如此严肃与执着的神情朵丝无法可想也只有不大自在地接过了蒂妲亲自为自己所倒的茶。
正当蒂妲拿起了手中的杯子轻轻凑近嘴前时她却突然抬起头来对朵丝说道:“我可不希望再冒那种会被人下药的险。”
一听到这句话朵丝显露出惊吓的脸色并且连忙再度跪在地上因为朵丝正是昨晚被伯爵命令在蒂妲酒中下药的女孩。
“你现在的动作我可以当成是你对饶承伯爵昨晚的错误行为作出指证吗?”
“呃……我……”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起来。所谓对王室血统的尊敬不是用这种迂腐的形式来表达的。”
连看也不看朵丝一眼蒂妲就像是在跟空气对话着一般这种唯有王室才能拥有的傲气不由得让朵丝觉得如同置身再寒原般稍一不慎就会被冻死。
其实蒂妲之所以如此冷漠除了原本的个性使然外昨晚的事自然也是原因之一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尽管她晓得眼前的女孩正是昨晚下药的佣人但是她就是有点好奇好奇这个人究竟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看着低头坐在自己前方不敢话的朵丝蒂妲仿佛是为了自己愚蠢的抉择般地叹了口气接着才说:“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但是我话先说在前头破例与你见面的我并不希望你说出那些饶承伯爵交代你的话。”
“呃……不是的!我来这里的事跟伯爵大人毫无关系只是……”
停下了话来朵丝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般迟迟未一语。
“如果妄想用沉默就可以解释一切的话我可能必须要请守卫把你安全地送出去了。”说着蒂妲轻轻地搁下了杯子过了几秒后才又说道:“跟饶承伯爵之子有关是吗?”
“我……我是在伯爵大人的家中长大的从小便陪伴在其亚少爷的身边看着他长大与他分享快乐……和痛苦。”
“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种话?”
蒂妲有些不悦地看着朵丝但是尽管脸色上多么的生气然而蒂妲却感觉到自己在心底深处或多或少的确被朵丝现在的话所吸引住了于是当下便道:“看在你勇气的份上快点把这些累赘的话说完吧。”
“是的!其实我来……我是希望公主您能给其亚少爷一个机会让他有与与您结婚的……”
话还未说完蒂妲稍稍用力地拍了桌子接着用仿佛足以冰冻一切生物的眼神看着朵丝说道:“你会不会觉得此时的请求似乎太过分了点呢?”
“对不起但是我……我真的不想见到少爷这么痛苦就为了一个贵族的头衔老爷总是处处苛求着少爷!”
“难道说与我结婚就可以让其亚不被父亲责备了吗?”
“我知道我所说的话公主必定会认为荒谬至极但事实正是如此虽然老爷总是对外人宣称其亚少爷是他的骄傲但实际上他却只是把少爷当成他实现梦想的工具……就为了永远拥有贵族这个名誉。”
“……我的确对于伯爵对贵族的称号有着近乎于疯狂的执着此一事略有耳闻但是你所谓的梦想……我实在难以理解。”
听着蒂妲的话朵丝难过地摇着头说道:“除了伯爵外谁都没办法理解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看到少爷继续痛苦下去。但是只要您愿意与少爷……一但如此相信老爷就不会继续苛求少爷了!”
“饶承伯爵真的是过于偏执了即时没有王室血脉只要他不犯大罪贵族之名也不会离他而去的。”一边如此想着蒂妲不禁看向了眼前已经落下泪来的朵丝。
对于她的悲伤而感到有些不解的蒂妲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哭是为了其亚?”
朵丝没有回答只是拭去了泪珠并点了点头。
“因为喜欢他?”
当说完这句话时蒂妲也感到莫名其妙对于他人的事总是漠不关心的她竟会想要去追究眼前这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下人的心。
但见朵丝再度点了点头但这样的回答却让蒂妲更加疑惑了。
“为什么你喜欢他却来对我作那种要求?而且……还愿意替伯爵作那种事……”
“因为……比起爱他的心我却更希望见到他能够活在自由之中……”
说着朵丝突然破涕为笑那笑容竟然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到让蒂妲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看着朵丝那副仿佛无比幸福的微笑蒂妲竟然有种莫名的不悦在心中产生因为她实在无法了解为何这样痛苦的举动竟会给人如此的快乐。
在安全的将朵丝送出宫殿外后蒂妲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看着桌上仍旧放置着的两个杯子蒂妲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意识地走到了窗边看着眼前一片的绿意蒂妲恍若视若无睹般只是轻轻地说道:“他现在应该不会还在哪里吧……”
语毕蒂妲却转过身来再度看向了身后的小桌子闭起眼来朵丝的话再度于耳边响起。她唯有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不自觉地想:“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有人能这么直接的把自己的情感表现出来呢?”
时间已经是夜晚了崆流又像是往日那般提着在市集买的便宜酒与老师给的盾刀用着毫无仪态可言的脚步走回了住所。
但却没想到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家中却多了一个人在等待着自己。
“你每天究竟是上哪去了呢?”
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蒂妲用著有些生气的语气说着但是比起平日那种冰冷的神情却已是柔和了许多。
“我想奶是不会想知道的。”
说着崆流笑了笑并且拎起了手中的酒壶说道:“跟前天一样的烂酒要喝吗?”
蒂妲没有立刻回答她举起了手来指着拿在崆流另一只手上的盾刀问道:“那是什么?”
“奶是说这个吗?我想……应该算是应付明天的秘密武器吧。”
“你明天真的打算参战?”
蒂妲用着些许感到不可思议的语气问着她本来以为以崆流平时的性格照理说来是不会答应饶承伯爵的挑战才是。
“怎么我还以为奶是要来这里劝我参战的。”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说着蒂妲走向了崆流如宝石般的盼子定定的凝视着崆流的双眼。
却见崆流先是笑了笑接着却一本正经地答道:“奶不是总怪我没有一点贵族的自觉吗?所以我想偶尔当一次真正的贵族也不错。”
“笨、笨蛋!为什么这种时候才要逞强呢?”
突然间蒂妲用着激动的语气说着但随即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神态。却听得崆流这时淡淡地说:“其实我本来是真的打算不去的大不了一辈子被其他的贵族与人民们在背后偷偷嘲笑对我而言真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如此又洛un改变心意呢?”
说着蒂妲走到了崆流身前将手中拿着的酒瓶交给了他并且说道:“就当提前帮你吊唁吧这可是父王珍藏的百年好酒。”
“谢啦。”接过了酒瓶崆流接着说道:“因为我想到如果今天我逃了那只怕会让事情更加的扩大而所牵连的人也会越多。”
“会关心别人的想法似乎不适合你这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这不是基于关心别人的立场我只是希望如果到最后都要一死我宁愿能够作到‘死不害于人’。”
其实崆流之所以会选择接受挑战主要还是因洛u迨时与其亚的谈话尽管他并没有想过要用自己的死来帮其亚脱离父亲的控制而且他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基于两人之间那种“朋友”的感觉崆流决定参战但是他并不打算愚笨的牺牲而是希望赌赌看那渺小的机率。就算赌输了也比从未努力过而却必须要背负着背叛“朋友”的自责心理活着要来的好。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由得显露出了些许的微笑接着却说道:“对我而言你这样碍眼的活着已经是害了很多人了。”
“也许吧。”崆流开朗地笑着并顺手把酒瓶上的软木塞使劲拔起在大大地喝了一口后才接着道:“我不想为了别人而活着更不想为了别人而死今日的抉择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能毫无牵挂地活着或死去罢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总之……”蒂妲犹豫了一下渐渐地把头低了下来用着带着些许悲伤情感的语气说道:“总之……能选择继续活下去就不要轻言死亡。”
“想不到奶这位‘冰封宝石’竟然会说这种话。”
崆流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蒂妲却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生气地说道:“闭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但是看着蒂妲这样生气的表情崆流却用着温柔的微笑回应着拿起了酒瓶递给了蒂妲后他接着说道:“别谈这些死不死的了趁着我还能喝酒的时候还是赶快畅饮吧。”
“真是个令人不能同的理由。”蒂妲说着却接过了酒瓶高举着说道:“敬这个……你难得拥有的贵族自觉。”
“本来以为人在死之前会有很多事要做但没想到如今的我却似乎没有什么好怀念的了。”
看着四周一如以往的景物崆流不由的苦笑着不知为何他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丝的压力心情甚至轻松了许多就彷彿心脏早已停止跳动了一般他想紧张却也紧张不起来。
“这样看来……搞不好就连死神都会嫌弃我这个没用的人呢。”
说着崆流脸上露出了难得带有自信的微笑加快脚步走向了竞技场中。
“你还是来了。”
才刚走入竞技场时蒂妲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看来观众似乎不多嘛。”崆流半开玩笑地说着。
环顾着四周广大的场地除了看台上站着的饶承伯爵、其亚和担任裁判的祭司外就只剩下自己身前的蒂妲。
“其他贵族们还没有无聊到想观看一个胜负已定的比赛他们只是想知道你是否会参加罢了。”
“那你呢?为什么会来?”
“因为沙罗拜托我来她说除非你仍旧活着否则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伤脑筋呢看来支持我活着的人也不少。”
说着崆流开心的笑了出来。但蒂妲却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笑得出来。”
“因为与其担心自己会死还不如考虑怎么赢不是比较好吗?”
听到这句话两人都不禁相视着微微一笑因为这句话正是蒂妲告诉崆流的。
此时祭司宣布了比赛即将开始于是崆流便走到了场地中央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其亚崆流微微地向他一笑。
“如果是因为我昨天对你说的话才让你来此赴约的话我真的无法接受。”
“不关你的事只是偶尔也想逞逞强罢了。”
就在这时祭司宣布了决斗开始两人都举起了彼此的武器毫不松懈地看着对方。
突然间其亚举剑崆流冲来!
只听见瞬间的剑刃破空之声崆流在那千钧一的瞬间躲开了其亚的初次攻击!
“被父亲当成傀儡的日子真的这么好吗?”
“这与你无关!”
一面大声叫着其亚反身一剑刺向崆流但却被崆流往后躲开。
“我只是不懂为何这种事能让你如此拼命罢了。”
一面说着崆流接连闪身避开了其亚接连刺来的数剑。
也不知为何崆流这时突然现到其亚的度也不是特别的快虽然剑刃增长了攻击距离但是每一击他都能勉勉强强的避开。
然而尽管如此手中只有盾刀的他在这样的距离下是无法进行攻击的而倘若冲入其亚的身前却又有着被守护天使攻击的危险因此现在唯一的可能便是能够让这场比赛以平手收场。
“战争真的有意义吗?为了那种尊严?”
“你说的话我也不懂但是对我而言父亲的命令是必须遵守的!”
其亚似乎开始有些急躁了起来曾经跟随父亲在战场杀敌多年的他却渐渐因为崆流的话而开始慌了手脚。
看着已经陷入了痛苦思索之中的他崆流终于不再说话。
因为他终于瞭解到每个人活着的目的与理由都是不同的自己与别人的不同根本不该有什么对错可言。
但也正因为如此即使自己被他杀了也不会为任何事带来任何的改变。
一边这样想着崆流不知不觉的用出了比平常高出了许多的度也许因为自己总算想清楚了吧。
自己之所以会在此刻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什么朋友不是为了尊严而是……他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
“对你而言也许父亲的命令就是答案吧。”
一边想着崆流不禁感到一丝的悲伤。
仔细想想自己不就是一直都为了寻找自己所渴望的答案而活着吗?向老师学习科学与各类知识也是他只是想找出一个能继续说服自己活着的理由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正因为这个缘故在他尚未找到真正的答案前他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突然间崆流瞬间跑入了其亚的身前用盾面抵住了他胸前的铠甲按下了手把上的按钮。
只听见一声淒厉的哀嚎其亚顿时被盾刀上传来的强力电流冲击整个人如麻痺般倒在地上。
这突然的情形不禁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蒂妲眼中散出一丝喜悦的神情而饶承伯爵的额头上更是流下了几滴冷汗。
“就当平手吧我不想因为自己活着而杀了你。”
用着盾刀抵着其亚崆流用着正经且严肃的口吻说着。
“我……”
其亚说着便开始犹豫了起来但就在他放下了剑的瞬间突然见到了看台上父亲严肃且阴沉的表情。
“……对不起!”
瞬间其亚举起手来对着崆流使出了“沙漠之冬”只见一条石龙从他手中窜出重重的撞在崆流的盾刀上不但将盾刀打散更把他整个撞向了后方的石墙上。
“父亲……我……”
看着台上木露凶光的父亲其亚本来想说的话顿时止住了。
“杀了他!”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亚就像是被催眠似的缓缓向崆流伸出了手。
而在这时崆流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但是身上却已是伤痕累累加上手中的盾刀又已经散掉了如果再被其亚攻击一次他绝对是必死无疑的。
“你这个笨蛋宁愿自己死也不杀人?”
蒂妲冷冷地说着但是眼神中却传出了极为混乱的情感。
不可思议地明明距离这么远崆流却像是有听到般向着她再度微笑。
“请不要怪我……‘沙漠之冬’!”
用着悲伤且沉重的语气其亚手中飞出了石龙用着令人战栗的度冲向了崆流。
“现在我似乎也只有等死了……”正当他这么想着之时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用着最后的力气喊道:“……‘默世录手札’!”
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作用但崆流还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将那本打不开的书呼唤了出来。
但就在这时奇迹却生了只见手札开始出黑色的光芒并且浮在崆流的身前开始自动翻页着。
突然间已经冲到崆流身前不到两尺的石龙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便传来一阵嚎叫石龙就这么被收入了手札中。
“这、这是……”
说着崆流不禁用着怀疑的态度去触碰书本但就在这一瞬间石龙却突然又自书中冲出但这次却向着其亚冲去。
感到事情不对劲的崆流连忙阖上了书本而这时那条石龙便瞬间消失再度回到了手札中。
但光是那一转暂的变化却已使得其亚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他抛下了手中的剑茫然的跪倒在地。
再次试着招唤出“沙漠之冬”来但却怎么样也是徒劳无功这时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守护天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变成了崆流所拥有的了。但是尽管如此其亚却没有一丝悲伤甚至不由得开始大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如此的转变饶承伯爵大声的怒喝着随即跳下了竞技场中抓住了其亚大声骂道:“你疯了吗?还不快杀了他!用剑杀了他啊!”
但是其亚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笑了笑接着对饶承伯爵说道:“父亲大人算了……我不想再打下去了而且我……我想我是打不过他的了……”
说着不顾父亲的命令其亚就这么转身离去了。
“你应该还没死吧?”
这个时候蒂妲走到了崆流身前如此说着。
“嗯……是没死但却差点被这本书吓到了。”
看着手中的默世录手札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翻开了石龙被吸入的那一页只见原本应该是全部空白的地方此时却出现了类似图鉴般的画像图像上写着“沙漠之冬”而下面则写了什么魔力、攻击方式、弱点之类的文字。
“这……难道就是这本书的力量吗?”
看着手中的手札崆流不由得这么想着。但却因突然对这力量感到有些惧怕于是赶忙把手札收了起来。
“想不到你还能继续活下去。”
蒂妲冷冷地说着但这却让崆流心中有种软暖暖的感动。
凝视着蒂妲崆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不希望我能继续活下去吗?”
蒂妲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走了几步路后才缓缓说道:“笨蛋你活不活都跟我没关系……但是活着的你总比死掉的你还要让人顺眼些吧。”
满足你的需求=努力的目标
第四章默世录手札
虽然有句话是说“晚到总比不到好”但是想着自己迟了十多年才正是被现的能力崆流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
“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能得到这么稀有的能力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吗?”
看着一脸愁容的崆流老师大力地拍着他的背并且像是安慰般地说着。
“老师……难道你刚刚还没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吗?这手札的能力既不是攻击也非防禦而是‘偷窃’耶!说更难听点就是‘抢夺’!”
当他还是处于期待着自己的守护天使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时期他的确也曾经幻想过虽然可以确定无法像沙罗的银雪或是蒂妲的银伶那般有着自由性极高的能力但是他却期待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拥有些稍稍特别的能力。
但现在愿望实现了他却宁愿自己的“默世录手札”是本只拥有多国语言翻译的普通书本。
“别这么计较嘛!根据我的调查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守护天使与你的‘默世录手札’拥有同样的力量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老师如果你突然得到了一笔巨额的钱财但却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试问你会安心使用吗?”
“呃……在我的情感上……这个不理智的行为上……”
面对这个问题老师语气突然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勉强自己说:“我应该是……会良心不安的……吧……”
“这不就对了?就算我的能力真是偷取他人的能力但怎么说起来我也很难安心使用啊!”
若今天被他偷走的人不是其亚而是沙罗的银雪或蒂妲的银伶这要叫崆流以后如何有脸去见她们。更何况将心比心倘若换作自己一个与之相处十余年的好友突然被带走相信自己也会非常难受的。
“这样好了你以后就不要用‘默世录手札’去偷别人的守护天使而是直接去‘搜集’守护天使如何?”
正当崆流有感而的开始苦思之时老师的回答如同一道极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崆流用着一脸狐疑的表情看向了老师并且颤声问道:“你该不会是在乱说话骗我吧?”
“谁有那个心情骗你了总之你先跟我过来再说。”
说着老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拉着崆流再度走入了仓库之中。
“在你拿出任何会自动爆炸的物品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打算拿什么东西出来啊?”
“你这什么话?上次给你的那个电流盾刀不是很好用吗?”
一面嘀咕着老师一面从仓库里放在最角落的木箱中东翻西找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高兴地叫道:“可终于可我找着了。”并转身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面怀疑地问着崆流不由得拿起了那个东西仔细端详着。那是一个看来平凡无奇的小木盒只比手掌略大也没有任何的花纹感觉上就像是平常放些小零件的木盒。
“你打它给打开看看。”
“……还是你来吧。”
说着崆流将木盒递环给老师并且随即向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的距离。
“跟你说过了多少次这个是不会爆炸的啦!”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老师随即便将盒子打了开来。并且对着崆流笑道:“你现在可相信了吧?”
确认了盒子现阶段不会爆炸后崆流才将信将疑地走到了老师身旁并且注视着盒中的物品。
只见盒中的绒布上固定着三颗卵形看来像是宝石一般不同颜色的石子但与一般常见宝石不同的却是仔细去看的话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文字看来应该是用魔法制造的物品。
“你该不会连这东西也不认识吧?”
一边笑着说道老师一面将三颗石头取下放在了崆流的手上。
瞬间崆流只觉得有种细微的电流就像是心跳一般一阵一阵的传到自己身体中而石子出的光芒也彷彿随着这一阵阵的频率再自己手心中一明一暗着。
崆流难以致信地抬头看向了正对自己笑着的老师并且用着有些不确切的语气问道:“这该不会是‘天使命石’吧?”
“不错嘛!”老师笑了笑接着说:“看来你起码最基本的知识还是有的……如你所说的这就是魔导师们用来存封他们所创造出的守护天使的‘天使命石’。”
由于近来越来越多的贵族或王室们因为血脉过于淡薄或其他原因而没有与生俱来的守护天使因此为了满足这些贵族的需要以及自己的研究许多魔导士们开始研“人工守护天使”而崆流手中的石头正是用来封着他们的特殊容器。
“这是我在一次上山挖掘回程的途中碰到一个受重伤的旅行商人我救了他之后他答应我可以从他的商品中随便挑选一样当作报答的。”
“老师……以前你不是跟我说过‘施人慎勿念’吗?”
“没办法啊谁叫他知道‘受施慎物忘’。一定要我挑样东西当作报答。”
“所以你就选了这个东西?”
“不是我本来是挑‘贤者之石’的但是因为他嫌东西太贵说什么也不愿意给我于是就把这盒‘天使命石’送我了。”
“……搞了半天你们两个都挺自私的嘛!”
听到这里崆流不禁叹了口气不过想来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也许反倒是自己想得过于天真了吧。
“你先别追究这些小事了既然现在有现成的守护天使了不如就试试看你这本的能力吧。”
“啊……?等、等一下啊!”
也不等崆流反应过来老师就推开了放在仓库中心的木桌并且拉开了铺在地上的老旧地毯开始画起了魔法阵来。
“根据正统仪式要用‘传承’的方式来得到守护天使必须要先把石上的封印解开接着再用寄主的血供给养分。”
“要用我的血?我可不干!”
“说这什么傻话偶尔流一点血促进身体循环嘛!”说着老师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小刀扔给了他接着说道:“你是要自己割点血出来呢还是要我用最新明的回转链刀来砍你几刀呢?”
“……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对吧?”
一面说着崆流也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手中的小刀在尽可能的小范围中刺了自己手指尖一刀并且用力挤出了几滴血放在身旁一个顺手取来的玻璃器皿之中。
而这个时候老师也已经魔法阵完成并且把三颗“天使命石”放在魔法阵的正中央。
准备就绪后老师又从柜子中找出了一柄又旧又脏的木丈开始对着魔法阵念起了咒文:“呃……开始要怎么念?我想一下……啊!对了……连结深暗与……”
才刚念几句老师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刚刚念错了那是‘禁断毁灭术’的咒文……”
“……你确定我不需要先去别的国家逛逛后再回来比较安全吗?”
“只是念错而已又不会死人!先让我想一下啦!”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师才高兴地叫道:“我记起来了这次绝对不会错了!”
说着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眼神突然认真了起来接着倒转手中的杖子用力插入了地面上开始大声念着:“跨越六极之间穿梭命运界限服从三界之约以及新生与毁灭在生命之树与黑暗奈落的边缘吾赐与汝等……苏醒之权!”
顷刻间三种耀眼的光芒照耀着这整间仓库只见魔法阵中三颗石子缓缓上升并且开始如同冰一般的融化。
接着石子中闪着更为明亮的光点慢慢地光开始黯淡但光点却变得更为扩大。
还不到几十秒的时间只见原本仅有指甲大的光点化作了足足有半个人这么大的奇怪物体。
三个物体形状都十分特殊第一个闪着红色的光芒形状有些类似数个齿轮组合起来的物体而第二个闪着绿光但看起却没有实体只是一堆烟尘而最后一个则是闪着诡异的黑光从外观上看来就像是一把长满刺的黑色铁球让人有种不祥的感觉。
“崆流!把你的‘默世录手札’拿出来!”
闻言崆流连忙将手札拿出但就在他要把刚刚挤出来的血洒在三个守护天使之上时没想到那三个物体却如同刚苏醒的猛兽般穿过了魔法阵朝着崆流冲来。
就在崆流还未来得及反应与避开的瞬间那三个物体却无声无息的被吸入手札之中。
“崆流!你没事吧?”
说着老师看向了崆流手札中被翻开的那页接着说道:“看来你这本书就连正统的仪式都不需要只要被赋予生命的守护天使都会被吸入其中成为你所拥有之物。”
一面自顾自地点着头老师一面诉说着如此理所当然的结论。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该不会……”
说着崆流抓着老师的衣领脸色突然一变生气地说道:“那我刚刚的血不就是白流的吗?”
由于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崆流告别了老师走出了秘术店。
但就在他才刚刚自小巷子中走出时抬头却见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就连面貌都盖住的人站在自己前方。
但是令人奇怪的却是看到身前如此怪异的人崆流不但没有感到惊讶却露出了笑容来说道:“啊!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听到了崆流这句话穿斗篷的人微微一笑并且把盖着脸的布拉起露出了白皙且美丽的脸庞来。令人不可思议地这个穿着奇异的人竟然是个俏丽到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可爱女孩。她看来仅只有十七岁不到但是眼神中却露出了聪慧与精明的光辉让人不禁有种只可远观的感觉。但真的说起来却又跟蒂妲那种完全不能走近的感觉又有些许的差别。
“本来我是想来看看那老家伙死了没有既然见到你了我想这应该表示他还活着吧。”
说着女孩向着崆流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橘小姐请等一下!”
崆流一面叫着一面跟上前去。而这时被称之为橘的女孩则是突然停下了脚步来。
“有事吗?”
“严格说来其实也是没什么事啦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喝一杯呢?”
露出了有些不自然的微笑崆流如此说着。
“身为贵族难道你请别人喝酒都是来这种小地方吗?”
当两人走入一间旅馆兼营的酒吧中时橘不由得这么抱怨着。
“这还是我第一次请别人喝酒就请你将就点吧。”
随便坐到了吧台前的位子上后崆流对着老板说道:“我就照老样子吧。而她……一杯最贵的红酒好了。”
看着崆流毫不在乎的模样橘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坐到了他身旁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相信什么?”
“你是第一次请别人喝酒的事。”
听到这句话崆流忍不住笑了出来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酒后说道:“信不信随你但至少我相信。”
仔细想想崆流这倒是真的第一次开口请人喝酒因为蒂妲通常都是直接把自己的酒抢过去而沙罗又是滴酒不沾。
“那今天怎么会有这雅兴来请我这个不怎么熟识的人喝酒呢?”
“因为今天不想喝太多所以需要有个人在旁边帮我节制一下。”
崆流说着笑了笑并且轻轻地啜了几口杯中的白酒。
听到这句话橘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拿起了身前的酒杯也同样喝了几口。
“那老家伙……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橘突然这么问着。
“你说老师?他一切都很好只不过似乎是太好了些。”
“是吗?也对……反正就算只有他一人光是有那些怪东西陪在他身边其他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橘用手轻轻地在高脚杯的杯缘上旋转着出了有些刺耳的音乐声来。
“你说的话的确没错身为局外人的我也真的不好多说什么。”
崆流用手撑着头偷偷窥视着身旁面露出些许悲伤的橘。
“讨厌啦不要偷看我的表情嘛!”
现到了崆流的视线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并掩饰了原本的表情。
但还没过多久她却又有些感伤地说:“我父母的忌日……就是今天……那家伙可能都忘了吧……”
“所以你今天会从‘练金术士协会’那边回来是因为……”
崆流口中的“练金术士协会”与王城中的魔导士学院类型相同但主要是为了训练练金术士们而成立的。与一般魔导士学院不同的地方在于学院比较开放而协会则是采取强制住宿制除非放弃或着五年进修结束否则不论谁都不可能自由出入。
“不并不纯粹是因为这个原因……”橘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边的研修课程完毕了现在是我实习的时间。”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恭喜你啊。”
崆流笑着说道。感觉上自己与橘第一次在老师家见面至今并未过多久却没想到五年的时间竟不知不觉的就到了。
“真想不到啊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只有这么高的小鬼头呢?”
将手举在自己的腰上崆流有些感叹地说着。
“这什么话嘛!你只不过才比我大上一两岁耶!”
彷佛是勾起了橘往日的回忆她虽然装出了生气的表情但语气中却充满了笑意。
“女人不是要看起来年轻点好吗?在我眼中你总像是一直长不大似的。”
感觉上比其冷酷的蒂妲与总是搞不清楚心中想法的沙罗橘在崆流眼中反倒是个比较正常的女孩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崆流就一直把橘当成自己的妹妹那般的角色看待。
因为虽然表面上看来橘比实际年龄成熟但是崆流却知道在某种角度看来只怕橘有着比沙罗还要更为幼小的心灵。
“什么话嘛!说得像是我有多么孩子气似的。”
嘟嘴说着橘却突然将身子挨近了崆流双眼直视着他问道:“还觉得我长不大吗?”
“……你看来像是喝醉了。”
一面笑着崆流尽可能避开了橘的视线。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下榻的地方在哪?需要我送你去吗?”
“你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啊?这一两杯酒我是不会醉的。”
有些逞强地说着而崆流则是不由得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喔。”
就在他转身想走出酒吧之时橘却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脚。
“怎么了吗?”
转身问着但却见橘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犹豫了好一会儿接着才说道:“……没、没事!再见……”
“好吧那就明天。”
说完崆流便走出了酒吧。
看着崆流离去的方向橘再度拿着酒杯用手指尖在杯缘轻轻画着接着叹了口气道:“真是个比石头还要迟钝的笨蛋!”
因为中途在外头多停留了一会儿崆流比平日的时间稍晚了些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但就在他才刚走入门口时一幅令人感到有些不可置信的景象却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应该是空无一人的家中正有个少女抱膝坐在门廊前彷彿正等着崆流回来般。
稍一走近后崆流这才赫然现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有数日不见了的沙罗!
“沙罗……?”
试着更加走近些呼唤着但沙罗却像是睡着一般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靠在门柱前。
就再崆流考虑着是否要叫醒她之时沙罗却像是感应到了崆流的走近一般蓦地睁开了双眼。
“唔……?”
大概是还没有清醒吧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侧头看着身前的崆流。
两人就这样有些尴尬地相互注视了好一会儿沙罗才突然笑着说道:“早安啊!”并且站起身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面对这样的回应崆流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后问道:“小姐啊怎么跑到我这个破房子来睡午觉了。”
“哪有啊?”装出生气的样子娇嗔着接着随即用着一脸无辜的神情说道:“人家只不过是想来看看你罢了虽然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但谁知道你是不是断手断脚或着濒临死亡?”
对于这样的问题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的崆流也唯有露出一贯的苦笑说道:“……多谢你的关心没有你的许可我还真不敢死呢。”
“知道就好!”沙罗突然开心地粲然一笑接着却又嘟起嘴来抱怨道:“你今天一整天到底跑到哪去了嘛?人家一整天跑遍了王城中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你。”
听到了这句话崆流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一整天?你们今天的课程……”
话还没问完只见沙罗就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般低下头来嘟着嘴说道:“我翘课了啊!”
“呃……”听到这句话崆流先是呆了一会儿随即赶忙问道:“你说……你翘课了?”
“怎么样?不行吗?平常我看你都没来上课还以为翘课会多好玩呢!谁知道……什么事都没得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边这样说着沙罗却将头垂得更低了看来她似乎对于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