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内浓烟滚滚,无数手持利刃的戎族兵如同如同闻着血腥味的野狗一般,三五成群的撞开百姓的家门,随即展开了肆无忌惮的屠戮,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他们扫荡一空。
他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百姓被杀死,房屋被点燃,大火迅速的蔓延起来,整个城市都在戎族兵的凶残杀戮下震颤着,百姓恸哭的声音响彻街巷,面对这些疯狂的戎族兵,他们绝望的惨叫着,奔跑着,然后被戎族追上斩杀。
疯狂的屠戮掠夺在清河城上演,这座百年的行省首府在烈火之中颤粟呻吟着,躲在暗处的南川战士们紧握着刀剑,看着一幕幕的惨剧发生,双眼充满了愤怒,牙齿咬得吱嘎作响。
“不能再等了!”军士长李青看着街上几个奔跑的妇人被戎族兵扑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霍然起立。
“李将军,我们人少,现在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刘斌担心李青被愤怒冲昏头脑,急忙站起来劝阻。
此刻城内的戎族兵足足有数万,而李青麾下的南川战士经过一番的鏖战之后幸存仅仅是三四千人,双方的力量悬殊。
李青挥手打断了刘斌的劝说:“刘兄弟,不要说了,我意已决,我们不能看着百姓被屠戮而袖手旁观,先不说这违背我们南川军的原则,如果不救的话,我们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等到天黑的时候再行动不是更有把握吗?”刘斌反问。
“如果等到晚上我们恐怕只能给百姓收尸了。”李青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刘斌补充说:“刘兄弟,这是我们南川军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危险的话可以不必参与。”
“南川弟兄们听着,准备战斗!”还未等刘斌开口,李青已经锵地拔出了自己的战刀,大步朝着被堵住的大门走去。
四周愤怒的南川战士们都是齐齐的拔出刀剑,义无反顾的紧随在李青的身后,汇聚成一股黑色的铁流,他们明知道现在出去是以卵击石,但是他们依然奋力向前。
这不是说他们有多勇敢,而是在南川军士兵们从加入南川军的那一天起就被告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百姓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保护百姓就是保护他们的家人,并且他们一直以实际行动这样做着,而现在让他们保全自己,置百姓的安危于不顾,他们难以接受。
街道上戎族兵们正在疯狂的追逐着奔逃的百姓,他们的刀剑染血,凡是追上的直接一刀砍下去鲜血喷溅让街道一片血红,年轻的女子被戎族兵扑倒在街道上,肆意的****着,他们疯狂的大笑,享受着他们的战利品。
轰得一声巨响,两扇大门轰然坍塌,腾起大股的烟雾,戎族兵们被这声音惊到,抬头望去,烟雾之中无数面色冰冷,手持刀剑的南川战士正杀气腾腾的迎面走来,那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戎族兵们感受到了空气之中凌厉的杀气。
趴在地上女人身上的戎族兵急忙提起裤子去抓扔在旁边的马刀,但是李青的速度更快,雪亮的战刀用力的挥出,手起刀落,戎族兵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一股血柱冲天而起。
“是南川兵!”街道上其余的戎族兵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喊,有人胆怯的畏缩向后面奔逃,也有人兴奋的挥刀朝着这边杀来。
“杀!”李青大喝一声,带着气势汹汹的南川战士们迎面而上,刀剑剧烈的碰撞,火星四溅,双方碰撞在一起,血雾升腾,惨叫声震彻云霄,不断有人捂着伤口翻滚在地,鲜血染红了街道。
刘斌看着街道上和戎族兵混战在一起的南川兵,脸上阴晴不定,周围所有的原红巾兵的士兵们都是眼睛盯着刘斌,等待着他下令。
“这是我们南川军的事情,你觉得危险的话可以不参加。”李青的话如果耳刮子一般扇得刘斌脸上火辣辣的疼,方才自己还想着加入南川军,现在却是因为畏惧戎族兵的强大实力而畏缩不前,不敢同戎族兵厮杀。
“他娘的,弟兄们,我们也是南川军了,随我杀啊!”刘斌难得的爆出一句粗口,拔出腰间的战斗,将刀鞘狠狠的砸在地上,大吼一声大步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杀啊!”其余的红巾兵们也是反应了过来,他们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南川兵了,虽然加入南川军仅仅几个小时而已,既然南川军不杀他们,还收编他们,他们觉得现在站在这里袖手旁观太不是人了,所以也都是齐齐的怒吼,杀了出去。
街道上的戎族兵并不是很多,面对黑压压的南川兵已经被斩杀殆尽,李青正领着人朝着另一条街杀去,听到身后传来震天的吼杀声,转头望去,刘斌正领着数千新加入南川军的原红巾兵跟了上来,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李将军,从这条巷子穿过去拐个弯就是总督府,擒贼先擒王,我们从这边走。”刘斌大步跟上李青,朝着李青大声道。
“好兄弟,我没看错你。”李青对着刘斌竖起大拇指,随即挥手道:“弟兄们,从这条巷子杀过去。”
刘斌听到李青的夸奖,一愣神李青已经带着人顺着巷子杀了出去,他看着李青的背影,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这种被人承认的感觉让他很感动。
刘斌虽然曾经在红巾军经过一路的拼杀成为红巾军驻扎在清河城的守备将军,但是在组织松散的红巾军之中,刘斌却是从未得到过夸奖。
不仅仅那些红巾军嫡系瞧不上他,就连那些高级将领的亲卫都敢对他呼来喝去,他存在感很低,而现在获得承认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一般,从未感觉自己的选择是如此的正确。
总督府内一片狼藉,刀口滴血的戎族兵们正在总督府内追逐砍杀着,万骑长兀术也抱着几个小娘钻进了房子之中,对于这些草原上的戎族兵来说,战后的屠戮已经成为了约定俗称的习惯,他们对此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