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
“然后呢?然后呢???”
龟缩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项寒狠狠掐了简卓然的大腿,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后面发生的剧情。
大腿上传来一阵痛感,简卓然“嘶嘶”倒抽一口凉气,拍开项寒的手,“可以别再给我添新伤了吗?”
“嗯??”项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jio宝开荤了!!!”
她又激动得掐了一把简卓然的大腿,脸上露出了老母亲般的欣慰:“我们阿jio终于长大了。”
简卓然:“?”
简卓然:“我是有原则的人好吗?”
不管狗男人有多帅,没看到体检报告之前jio宝是绝对不可能和狗男人发生负距离关系的!
“嗯?”项寒立刻大感失望,“那你还能有什么伤?”
简卓然指了指自己的脚踝,又看一眼前排正在认真听讲的同学们,然后悄悄将自己的上衣掀起来一角,露出来一截白嫩如凝脂般的细腰。
可惜的是,纤腰上此刻赫然浮现着几道斑斑的指痕,看起来有些可怖。
项寒瞪圆了眼睛,“哦嚯!你们这么激烈的吗?”
简卓然的脸微微发烫,“我都说了,就只亲了一下!”
腰上那几道指痕,是霍峤强吻她时,手指掐在她的腰上掐出来的。
她的皮肤本来就薄,经常不留神就磕得青青紫紫一片淤青,看着是有点吓人,但倒不怎么疼。
不过,回想起之前的情景,简卓然还是感觉脸颊烧得厉害。
霍峤毫无预兆地就将她按在了床上亲,她当时整个人都吓懵了,根本就忘了还要挣扎。
平心而论,和霍峤接吻……其实还算是一件挺享受的事。
男人的口气挺清新,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就是身上的肌肉有些硬,硌得她怪难受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没怎么接过吻,还是因为这种权势地位的男人根本就不考虑女人的感受。
反正当时那架势,简卓然只觉得,这哪里是接吻,他简直是打算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结果到最后,还没等简卓然喊停,霍峤就先将她给松开了。
当时简卓然还颇为错愕地“呃”了一声,仿佛很不舍得结束似的。
一想到这里,简卓然便忍不住再次羞愤欲死。
至于霍峤,明明掐腰的是他,强吻的人是他,将她按在床上的人还是他,可等将简卓然松开的时候,原本眼神幽深的男人,手指在她微微肿起的唇上轻抚了一下,然后目光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明。
他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刚才……是个误会。”
简卓然:“?”
你他妈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可简卓然是绝不会这样质问回去的。
毕竟作为一个艳光四射大美人,要是因为男人的一个吻患得患失、甚至还对着他讨要说法,那简直是太跌份了。
因此简卓然在反应过来后,便一撩头发,装出一副很见过世面的样子,虚张声势道:“哦?这种技术还不值得我当真。”
只是,等到霍峤去书房睡了之后,简卓然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失落。
虽然她不知道狗男人为什么突然要亲她,可“是个误会”这种说法也太伤害人了吧?
明明是他先主动的,现在又来说误会?
难不成狗男人的嘴、狗男人的手都进化出了独立意识?!
这天晚上,简卓然气得几乎要将狗男人的昂贵床单蹬烂。
不过,接下来的整个白天,简卓然都没看见霍峤。
彭姨说他是一大早便去公司了,而等他回家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
霍峤的房间是一个大套间,卧室连接着外面的起居室,而起居室还连接着书房、衣帽间和浴室。
换而言之,如果霍峤睡书房的话,那两个人是可以完全不碰面的。
听着从浴室传来的隐约水声,简卓然感觉有点生气。
看来狗男人那天亲自己,真的是个误会……不然他为什么要这样躲着自己一副生怕被自己赖上的样子?
说不定这背后更残酷的真相是,霍峤也许只是当时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所以一时寂寞就亲了她。
所以亲完他就后悔了。
项寒听完也觉得很愤怒:“bking怎么这个样子哦?”
简卓然“哼”了一声,“算了算了,本来吻技也不怎么好……不亲拉倒。”
项寒还是在努力寻找着霍峤喜欢她的证据,“可能他是觉得自己失态了,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喜欢我们jio宝的?”
简卓然:“?”
她叹一口气,然后道:“‘当你在猜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你的时候,那就证明了他是不喜欢你的’,这话不还是你教我的吗?”
听见这话,项寒一时间也哑口无言:“……”
是啊,项寒也有很多人追求的女孩子,也见识过那些追求者热烈真挚的模样。
大家都说,喜欢和咳嗽一样藏不住。
需要猜才能确定的“喜欢”,可能本来就不是喜欢。
霍峤专门抽出了半天时间,往密云去了一趟。
如今霍老爷子便常年住在这里的疗养别墅中。
不同于外界传闻的“躺在icu中大半年”、“每天的病危通知书和雪片似的下”,密云别墅中的霍老爷子精神头极佳,面带红光,大早上起来还打了一套太极拳。
霍峤到的时候,出完一身汗的霍老爷子刚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看见霍峤到了,霍老爷子点点头,招呼他坐下,“陪我吃早餐吧。”
其实霍峤出门前已经吃过早餐了,但这会儿听见爷爷的话,还是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霍老爷子喝了一口粥,然后才道:“前几天钓到了好几尾肥鱼,我这儿吃不完,你待会儿装点带走。”
霍峤“嗯”了一声。
和外界不明所以的旁观者所以为的“霍峤趁着明廷这位年事已高的掌权人重病之际、对着两位叔叔突然发难趁机上位”所不同,从头到尾,霍老爷子都是清醒的。
过去十年,所有人都以为霍老爷子在痛失长子后,最终只得无奈选定了二儿子接班。
甚至连霍成彦本人,哪怕此刻已经身陷囹圄,也依旧以为父亲要让自己接班,只不过是他们父子俩都着了霍峤的道而已。
可只有霍峤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里,霍老爷子心里属意的继承人从来都只有一个。
他的所有城府和手腕,皆是由爷爷一手教出来。
就像年幼时教他下棋一样,霍老爷子教他识人、用人、防人,教他用这些棋子摆出一盘漂亮的棋局来。
至于他那位自以为要继承明廷的二叔,只不过是霍老爷子的无奈之举。
长子猝然离世,他没有办法。
外人做起事来,总是不如自家人这样尽心尽力,所以在霍峤能够接班前,霍老爷子还需要这两个儿子。
可惜的是,这两个儿子蠢钝无比,到头来还不知道自己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明廷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自然不可能将明廷交到这两个蠢货手中。
所以霍峤在收拾这两个叔叔的时候,霍老爷子也并未加以干涉。
蠢货就应该待在适合自己的位置上,不然贻害无穷。
而对于今天霍峤来的目的,霍老爷子也是了然于胸。
“家里有人伤着了没?”
哪怕人在密云,可霍老爷子依旧耳聪目明。
前夜霍宅里的那一场火,他已经知道了。
霍峤道:“烧了三间房间,没人受伤。”
霍老爷子不置可否地“嗯”一声,然后又问:“是怎么烧起来的?”
当然,这对祖孙之间的有足够的默契,霍峤知道,爷爷并不是真的在问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他沉默两秒,然后道:“霍滨找人溜进来放的火,但他找到的人是我安排的。”
霍滨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有一半都已经是霍峤的人。
霍老爷子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孙子,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然后漫不经心道:“你看着办吧。”
霍老爷子的这句“看着办”,意思便是他可以随意处置这位堂兄。
可霍峤却从爷爷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不悦。
霍峤将手中的牛奶杯放下,迎着老爷子打量的目光,反问道:“您是觉得我对他下手太狠了吗?”
霍老爷子没吭声,依旧一言不发地打量着面前的霍峤,目光锐利如鹰隼。
霍峤的目光也丝毫不避让,“我记得爷爷教过我,没有用的手足,留着只会成为负累。”
显而易见,霍滨便属于“没有用的手足”。
如果霍父未出事的话,那一切还好说。
可霍父出事后,二房所有人都以为二房将来是要继承明廷的。
而作为二叔独子的霍滨,自然是绝无可能安心辅佐他。
可坐在霍峤面前的霍老爷子,脸色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现在连我为什么生气,都看不出来了。”
霍峤一愣,随即转开了目光。
霍老爷子的语气越发严厉,“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霍峤没动,也没说话。
于是霍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霍峤依旧没有照做,反而是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就要走。
一直待在餐厅里伺候老爷子吃早餐的青姨拦在了霍峤面前,抓住他的右手,“大少爷。”
说是青姨,其实这位青姨已经伺候老爷子起居快四十年了,如今六十多岁,霍峤自然不可能去推她。
下一刻,青姨将他的袖子挽起来。
果不其然,霍峤的右手小臂上起了一片水泡,一看便是被火烫伤留下的。
霍老爷子用力一拍桌子,“我问你有没有人受伤,你说没有!怎么?英雄救美的事敢做,还怕被我知道吗?”
霍峤抿着唇,一言不发。
见他这样,霍老爷子气得便将手边的那个茶杯砸了,“我倒是想知道,简家的那个女儿,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霍老爷子越说越气,“霍家和简家是有婚约,可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年他的确和老战友定下了婚约不假,但他还没有老糊涂。
二房三房那些孙辈可以拿出去还老战友的人情,可霍峤,这个他亲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婚姻怎么可能儿戏?
他千挑万选,想要给霍峤安排一门能为他带来最大助力的婚事,可谁想到,他一声不吭就娶了简家的女儿。
最可笑的是,还是简家藏藏掖掖不肯拿出来联姻的那个女儿。
霍峤站在原地,不语。
见他这样,霍老爷子更怒:“你十几岁的时候我就教过你,不可以为情乱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怎么做的?!”
青姨赶紧走过去,给霍老爷子拍着背,“你别动气,有话好好说,别动气。”
说着又看向霍峤,“大少爷,你快说句话吧。”
霍峤将右手的袖子放下来,然后看向爷爷,漫不经心道:“反正是娶回来当摆设的,谁家的女儿又有什么所谓?娶她还能顺便帮您还了这个老战友的人情,不好吗?”
霍老爷子气得咬牙道:“好好,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她最好只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