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冬至(1 / 1)

今年冬至,北方下了很大的雪,断断续续落了一个礼拜。

路已经不能走了,大道小道都竖了障碍牌,公司工厂在老板的哀怨和职工的欢呼声中早早歇了业。这几天出门,一脚下去都是空的,积雪直覆到膝盖弯。警卫连的人手都去门口帮忙了,家属区这边疲于应付,几个老干部和职工组织了一帮人天天在楼下忙活,自己动手,扫清障碍。这不,大清早起来,窗外还是铁铲撬雪的声音。

方辞揉着眼睛,在枕头下摸了好久。昨天晚上做得太激烈,内裤和胸罩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撑开了眼睛,她回头推方戒北:“我的胸/罩呢?”

方戒北还睡着,枕着右臂趴在那儿,棉被早被她牵动着滑到了腰背以下。从方辞这个角度望过去,他宽阔的背脊上骨骼分明,探手过去,则触手温热、坚硬。

她忍不住把手放上去摸了两把。

心里酸溜溜地想,皮肤也不比她差嘛。

方戒北有起床气,被这么打扰,眉头皱起,翻了个身把她的手抖开:“别闹,我再睡会儿。”

“你在总参那边的机关宿舍里也这样?”

方戒北不想搭理她,闭着眼睛没应。

方辞不甘心,推他:“难得放个假就这么放纵堕落。”

她这么闹,方戒北早没睡意了,烦闷地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撑起半个身子靠上了床头。

方辞心里也烦:“我的胸罩呢?”

“我怎么知道?”他在床底下翻到了自己的内/裤,弯腰穿上。早上精力旺盛,下面还一柱擎天呢,他干脆去浴室洗了个澡。

穿戴整齐地回来了,她还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愤愤地看着他。

方戒北有点好笑,低头栓皮带:“就没备用的内裤胸罩了?”

“你给我找啊!”

方辞拿起枕头砸向他:“都是你!”

方戒北接住那枕头,扔到床边的沙发上,拿了钥匙往外面走:“我去给你买。”

“买来也不能马上穿啊!”

“买来给你洗,再给你烘干。”

方辞哀嚎一声,四脚朝天躺到了床上。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为了速度,方戒北直接在内院买了,也不费劲去外面了,车都没开,直接步行到了东面的街道。

小铺子,是后勤那边一个干部的母亲开的,大家伙都叫她一声周姨,以前在妇联做事,后来退了,老干部给她在老家置了块地,让她回去养养鱼种种菜,享享清福,可她偏偏不愿意。也是,那个年代的人,跟他们这一辈人不一样,忙惯了的,一旦闲下来,心里就空落落的不舒服。

店小,跟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商场不一样,也不设什么专柜,内衣内裤都跟手电筒之类的杂物堆在一块儿呢。

方戒北也不会挑,干脆都选了黑色的,内裤,胸罩选的d。

付钱的时候他还在想,这小小的身板,100斤都不到,怎么胸就这么大呢?

老板娘找给他钱,对他挤眉弄眼地笑:“媳妇儿啊?在这条儿顺啊。”

方戒北轻嗽一声,苦笑:“您别取笑我了。”

“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老板娘笑得有些隐秘,弯腰在柜台里摸了会儿,把一盒东西递给他,“晚上我就关门了,没准你就是今年的最后一个顾客了,这个给你,算是赠品。”

方戒北往那红色骚包的盒子望了一眼,心里更是尴尬。这些老板娘,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可到底是长辈,再尴尬他也只能笑着应下,还跟她说谢谢。

老板娘又拉着他聊了好一会儿,才允许他离开了。

方戒北算是如蒙大赦,出店门的时候,比以前作训赛跑还要迅速。他把这盒套子放在手里看了看,无奈苦笑。

他不喜欢戴这玩意儿,方辞也不喜欢,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有距离感。

可人家好心送的,他也不能转身就给扔垃圾桶里,正好路上碰到熟人,快步过去搭了这哥们儿的肩膀,也不废话,直接塞对方手里:“送你了。”

赵熙:“……”

见都见到了,也不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他要去练兵场,两人正好顺道儿,就一块儿走了几步。

赵熙把这盒避/孕/套在手里掂了几下,摇着头:“一见面就送这个,您也真是不怕生啊。”

方戒北说:“刚去杂货店,周姨硬塞给我的。我用不上,我看你跟徐阳倒是挺需要的,就借花献佛了。”

“你这是明里暗里地骂我呢。”

方戒北两手插兜里,施施然笑:“我骂你什么了?”

“骂我种猪啊。”

方戒北了然,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赵熙:“……”就不该跟他废话的。

可想了想,他还是流下来,问方戒北:“你跟徐阳呢,好久没联系了吧?”

“没时间。”

“瞎糊弄谁呢?你们部门不都在总参吗?”

“作战部、情报部、炮兵部……这些还都是呢。每个部门每个人我都认识,都能看到?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行行行,那我就问一句,晚上出来吃饭。你来不来?”

“来。”

“这可是你说的!”赵熙抓住了他这话,“你要不来,那可真是要和老徐掰了!”

“是,我说的。”方戒北直直和他对视,“大丈夫说话算话。就算要亏心,那也是他徐阳,我怕个什么劲儿?”

说完,他拿曲起的食指敲了敲赵熙的肩头,贴近了跟他说:“悠着点,别天天泡吧逛夜店,小心肾虚。”

“滚吧滚吧。”

……

“什么嘛,这么丑!”方辞看到他买来的内衣和内裤后,一脸嫌弃,“这蕾丝边都是劣质的,我不穿。”

“那就别穿得咧。”他拿起衣服作势要扔了。

方辞忙扑过去,截下来,撅着嘴巴期期艾艾道:“要是平时,我肯定是不穿的,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一面扬手扔给他,“去,去洗吧。”

方戒北拿过内衣裤,抬手就拍了一下她额头:“使唤吧你!哪天没人伺候你了,让你再嚣张。”

方辞抱住额头:“有种你别理我,让我饿死得咧!”

方戒北直接去了阳台。

十足的一个懒货,还懒得心安理得。偏偏还有这么一个心甘情愿替她擦屁股、照料她后半辈子的傻逼。

他八成是前世欠了她的!

方戒北挽起毛衣袖子就去盥洗台帮她洗了,用的还是他的脸盆。内衣只能手洗,他这种人,也干不出像方辞常干的那种事,一堆衣服甭管颜色甭管纤维材料一股脑儿扔洗衣机里。

干他这种工作,其实心思细腻和头脑灵活才是最重要的,更在身手以上。一般领导去下面视察,当地公安部队都是警备最外层,中间是武警和特种部队,最内层就是他们中警团的精英。他团里有不不少警卫,其实身手一般,但是各有各的本事,精通拆弹、追踪和药物鉴定。一般出任务挑人,他都会全方面考量,不会只挑身手好的。

毕竟,保护首长的时候,不止要确保警卫对象的人身安全,还要保证饮食、药品等方面都没有问题。

他们这种工作,一旦在任务中失误,哪怕只有一些微小的失误,就会立刻被剔除出去,转调到别的部队,非常严苛。

要是像方辞这样,他手底下那帮人干脆解散算了。

越想就越是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懒的丫头?从小到大,没有他,她恐怕连最起码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真不知道她在外面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想到她曾经参加过sf,方戒北心里就一阵阵发紧,水盆里的水溢出了盥洗台都没有发现。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他拧紧了水龙头,提醒他:“水满了。”

声音柔和温润,是周宜雨。

方戒北回神,跟她道谢,出于礼貌,多问了一句:“你不用去医学院上班?”

周宜雨笑了笑说:“今年没有补习和额外项目,那帮学生也比较安分。而且,这天气也没法出门,除了机电和生物系,学校几个校区都关了。”

方戒北点点头,客套了一句:“干你们这行,也是挺辛苦的。”

“哪里有你们累啊。”周宜雨舒了一下头发,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比平时要拘谨些。

两人本来就不熟,方戒北说完就回头拧衣服了。

“我帮你晾起来吧。”周宜雨说,“这本来就是女孩子干的活。”

“不用,小辞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衣服。”

他说这话只是平常的解释一句,没有别的意思,落在周宜雨心里却像扎了一针,有些刺痛。她的脸色有些僵硬,攥了攥手,打了招呼就快步离开了阳台。

晾好衣服后,他又用吹风机吹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给烘干了,拿到房间扔给方辞。

方辞心安理得地穿了上去,换好了衣服。

今天就四个人在家,李嫂中午只烧了五个菜,方辞也吃得津津有味。口味都是按照方辞的喜好来的,李嫂深谙这点,做的菜都是方辞最喜欢的。

“多吃点儿。”李嫂热情地给她夹菜。

她也是从小看着方辞长大的,方辞能回来,她是打心底里高兴。吃了会儿,李嫂又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方辞差点噎了一下:“您怎么这么老不正经啊。”

李嫂听了就不乐意了:“结婚怎么就不是正经事儿了?这可是头等的大事。我跟老爷子他们,都盼着你们能早点结婚呢。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说起这个,方辞就头疼了。

李嫂却兴致勃勃,正儿八经地问东问西起来。

周宜雨放了筷子起来说:“我吃完了,你们慢用。”她还收拾了一下桌面,拿着空着的碗去厨房洗了。

李嫂怔了一下,往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方辞却没多想,拿着空碗往厨房逃去:“我也吃完了。”

李嫂喊她:“你才吃这么点儿啊?”

“随她去吧。”方戒北说。

李嫂也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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