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南笑而不语,雷慎晚端直了身子,像一只土拨鼠一般殷切地看着他,“沉默就表示默认喽。”
“喜欢。”
“哇!这么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答应我的求婚咯?”
“嗯。”
雷慎晚心里爽爆了,“这样啊!”她的眼珠嘀哩咕噜转转,张了张嘴,小脸便红了起来。
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你偶尔尽一下做为丈夫的义务,不算是我对你耍流氓吧?”可惜,她没敢说出口,只是自己yy了一下。
许卓南一旁看着她艳若桃花的脸,看着她神游四方的神情,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在乱想什么……”
那家伙的脸更红了。
雷慎晚腿脚好利索的当天,许卓南便又恢复的往日的差旅生涯。
雷慎晚抱膝坐在飘窗上,看着窗下郁郁葱葱的植被,看着那偶尔途中经过的校园情侣,懊恼自己撩汉的功底欠佳。
整整两周了,与自家哥哥同居一室,非但没撩到,反而自己多次被弄了个大红脸。
说是脸皮的问题吧?不是呀,她与其他人在一起时,尺度是很有弹性的。怎么偏偏到他这里,就行不通呢?!
m大实验楼。
鲍文隆和霍延东先后而至。
在看到眼前人半边脸竟肿着,鲍文隆惊讶道:“这怎么?长智齿了?”
霍延东单拳抵鼻,唇角勾起。
鲍文隆狐疑,“总不能这脸肿是被人揍了吧!”
霍延东笑出了声。
“哟,看来这有人清楚状况呀。”鲍文隆笑看着霍延东。
霍延东双手抱膝,一幅严肃认真的样子解释道,“具体情况呢……我也不清楚。不过,童疏影那个好为人师的家伙,最近在传授swhite御男之术……”
鲍文隆点头表示恍然,随之单指在许卓南面前敲了敲,“咱又不是无证照,技术也不错,身体也……杠杠的,”鲍文隆说得一本正经,只是肩膀乃至胸腔都微微抖动着,“咱从道德上讲,对人家许太太,是不是偶尔的也得有这个么……用处吧?”
“嗯,对对对,咱许教授怎么说,那也是一优质妇女用品呀!”霍延东补充。
“你们俩没事儿就滚粗去!”许卓南后牙槽疼,说话已经有点儿口齿不清了。
面前的两人相视一笑,这机会可太不常有了,他们哪舍得立即离开。
“得,我这儿还有一则消息,或许你听了能你消消火。”鲍文隆敛住了笑意。
“……”
“上两周,纳斯达克代码为的widy的股票代码最高上涨美元,成为纳斯达克有史以来双周上涨最快的股票……”
“放重点!”
“重点就是,霍教授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最优秀的老师!培养了一批批优秀的人才。”
“……”这些不说人话的东西真该被发配得远远的。
“我学生?怎么听说过坑爹的,坑干爹的,难道这还出了个坑老师的?”霍延东抱着双膝,笑得异常的妖孽。
“这部分资金呢,从来源上初步判定为08班三人,15班一人,国内有一人,资金分散,操作同步,操作者应为一人。而恰巧将这其中五人关系牵联在一起的人,只有一人。”
“谁?”
“就是那位令许教授半边脸肿起来的人!您霍教授的学生。”
霍延东愣了,许卓南闻听也稍稍一怔。
“国内最大的出资方是秦易。我专门让技术部比对了下交易ip,ip地址确认是许教授在学校的那幢楼。所以,我觉得许教授这脸呀,怕是两边都肿起来了。霍教授携女朋友这一左一右教的,那可真是——术业有专攻。”
“文隆,你别给我支炮筒子,你怎么不说我学生资质高呢。”霍延东笑着,那神情分明一幅邀功的样子,哪有半分教坏的学生的内疚感。
“行啊!已开始和咱玩游击战了!”
“的确!她用童疏影、明媚几个帐户明修栈道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背后却暗渡陈仓背后干了票大的!更有趣的是,这期间,人家还谈情说爱,这不,咱们许教授脸都肿了!”
这次不但霍延东大笑,连许卓南自己也笑出了声。
鲍文隆和霍延东离开后,许卓南站在落地窗前,想着那丫头最近正抱着他书架最顶格的那本兰陵笑笑生的绝版孤本在废寝忘食阅读的样子,就十分的头疼。
看着手中已经变凉的水杯和药丸,笑着起手送入口中吞下。要不然,说话都困难。
许卓南回到公寓,刚打开门就闻到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酒香,再抬头看时,客厅的大几上摆了整整一列高低不同、形状各异的酒瓶。
他皱了皱眉,这丫头今晚又喝酒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醉着都睡着了。
他在抱起她时,她还挺有防御意识,他还差点儿被她掼了拳。
她迷糊着不知道最后是真认清了人,还是真醉过去了,温顺地在他怀中像一只小奶猫。
脑中不由得浮起前几日与此类似的一幕。
那日他晚上回到公寓,原以为她不在,开门进了书房时,着实被惊到了。那丫头窝在他的大班椅中,面色绯红,桌上放的是他酒柜里当时最贵的那瓶红酒。
他进来时,她就那样冲着他傻笑。
“你回来了!”她笨手笨脚地从椅子上就要爬了下来,动作也不协调,椅子一转动她差点头要磕到桌边,他快步赶到跟前,接住了她。
这丫头竟然穿了他的衬衫,衬衫的长短还真是妙,不长不短的刚及腿根,他只觉得太阳穴砰砰地跳着,丹田亦涌上一股热意。
“慎儿!”
“你觉得我漂亮吗?”她伸出双臂勾上他的脖子,笑着冲他淘气地眨着眼睛。
“漂亮!”他脱口而出。
唇边,葡萄酒的酒香味愈来愈近,那是他最喜欢的葡萄酒的味道。
软软的,糯糯的味道,许卓南根本没来得急躲,她便生涩且笨拙地吻着他。像初学写字的小学生,计真且执着。
他没有拒绝,也没想拒绝,这阵子这丫头多次借喝点小酒来撩他,他已经被撩得够苦逼的了,右边的后牙槽一直肿着,常常是喝了去火药症状刚刚有所减轻,被她一撩就春风吹又生了。
于是,他便有了几份惩罚的意味,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那家伙的眸色在那一瞬间似乎有短暂的清明与犹豫,只是短暂的那一瞬,他却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没醉。
有那么丁点儿的私心,也有吓唬她的成份,他打模便抱起了她。
她被他搁置在大班桌上时,她还冲着他傻乐着,他的右手探入她的衣襟,自下而上,游移到她的腿侧,左手就势扣着她的腰,将她缓缓放倒……
他那一幅吹起号角兵临城下的样子,她的眸色里,终于浮起了一抹不容忽视的惶恐,还有一丝难以描述的犹豫,哪里还有丁点儿的醉意。
……
最终,还是收了手,在她最终演变为惊吓的眸色中。他替她理了理衣服,将她抱回了卧室。
那一晚,他住在了二楼主卧,反锁了卧室门。他不相信他自己。
那一晚,他在主卧半宿未眠还冲了两次凉。
第二天,他便借口差旅。
……
想起那天的情景,再触及现在眼前这粉嘟嘟的唇,是那般如同刚刚打开包装的果冻一般诱人采撷。垂首,轻触着那带着葡萄和馨香的气息的柔软唇瓣,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她的唇型。
小家伙此时反而皱着眉头,像赶苍蝇一般的在自己脸旁挥着手,“走开,走开,你这个脸上有刺的家伙。”
他笑出了声,继而专门用他硬硬的胡茬扎她脖颈处最柔软的地方,她大叫着,“哥哥,救命啊!一条大鱼咬我的脖子……”
她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颈,警惕地瞪着他,色厉内荏地威胁他,“不要再咬我,否则我哥哥会把你红烧的。”
许卓南哭笑不得,他怎么就长得像条鱼了?
好吧。这回看样子这次是真醉了,人和鱼都分不清了。
不过,那家伙瞪着眼睛的样子,好像更勾人。
“慎儿,你喜欢南哥哥吗?”
她斜睨着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呀。”
“有多喜欢他?”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现在想,”她眨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随即,几乎是被一阵蛮力将许卓南扑倒。
那家伙,若非他伸手掳住她,她刚才那一扑可真就能蹿下床去。
她骑坐在他身上,他可真不敢动,空气中仿佛充满了磷元素,他这一动就是那引燃的火星子。
她却还觉得不舒服,向后移了移自己,找到一个自认为最舒服的位置,保持着驾驭的姿势……
许卓南闷哼着,额头开始冒汗。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我现在……想上了他。还有,总有一天,我要像今天这样,让他给我……唱征服。”
许卓南:我不要配合她实现她那宏伟的目标?
翌日,当雷慎晚拥着被子做完美梦的最后一个镜头醒来时,唇角还留有未散尽的笑意。
风吹起卧室的纱幔,阳光正好。
“醒了?”卧室一端传来的问候令她微微一怔。
雷慎晚粉唇半张,看到眼前人,有些慌乱地看了眼四周。
“我……昨天晚上……没对你做过什么吧?”
典型的负心人问法!问完后,雷慎晚轻咳了下,一幅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渣人样子,但她通红的小脸却出卖了她。
许卓南笑着,“你,想听到哪种回答?”
“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嗯,你……开心就好!”
雷慎晚此刻真想去撞墙,因为她看到了他唇角的仍未消去的吻痕。她貌似,再次对他用强了。
“我煮了粥,洗漱完了就下来用餐!”
许卓南离开后,雷慎晚才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唇瓣是肿胀的。
依稀还记得,那个梦里,她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耍着各种赖皮。
她清楚地记得她吻了他,她甚至还强行的扑倒他,如橡皮糖一般,黏着她,像秋天的蝉,扎在大树的身上,汲取着自己想要的汁液。
他要稍稍不配合,她便不乐意了,报复性的咬他,她甚至还能忆起他当时直吸气呢。
啊——,她一定是疯了!
想起她刚才唇边的齿印,再想起她刚才隐约看到的他脖颈间的吻痕,她真的想撞了墙算了。
不过,也只有在酒壮怂人胆的情况下,才敢这样。否则,她还真不好意思对他下手。
许卓南手法利落地盛着粥,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理智和情感在斗争的样子。
只要一想起她昨天晚上的样子,情感便叫嚣着,“收了她!”
可想到当日之诺,想起这大网中的每一个人,他又轻轻吁了口气。
这世间,终究是不能事事如意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慎儿,我们来日方长吧。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许卓南放下了盛粥的汤匙。
餐桌上,许卓南看到坐在他对面那个快要把头低到碗里的家伙小脸通红,连耳朵根都是红的。这一刻,又有着莫名的心疼,几乎就要冲过去将她狠狠地纳入怀里。
慎儿!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就算辜负了全世界,我也绝不会再放过你!
雷慎晚自从开始恶补撩汉之术,童疏影、唐潇、明媚一帮狗头军师便没少献计献策,雅的、俗的,还真是多少都有涉猎。
但雷慎晚废寝忘食的get到的这些撩汉技能,在实战中都以失败宣布告终。
她是个认真的姑娘,每次失败都要复盘失败原因,总结得失以备下次再接再励。
昨天,她确实是醉了。但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是隐约能回忆起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记忆中,他们都到了那个份上了,他最终还是没有碰她。
她打量着镜子中原生态的自己,她甚至拿她与花烛夜中他的那个视频中的女主角对比了下,她觉得自己也不差呀,除了,头发短点吧。
“难道,他有那方面的隐疾?”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是因为他有隐疾!
所以新婚之夜,他为了保住做男人的尊严,才故意放了那样的视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那般丧心病狂的撩拭他,貌似对他,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