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醒来,盛悠然就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跟人打了一架一样,动一动都会散架。
昨晚墨云深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了客房,摁着她一晚上都没消停。
坐起来,盛悠然手放在盘腿的膝盖上,深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才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
身旁躺着的男人面容清冷,闭着眼也能感觉得到他那不与人近的傲凌之气。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着冷冰冰的人,喝醉了跟个禽兽一样?
盛悠然想着,就恨不得抬起手一拳打醒墨云深。
握紧的手抬起又重重落下,最终还是只落在了墨云深的耳侧。
这一番动静,还是把墨云深给吵醒了。
墨云深睁开眼,模糊的场景渐渐清晰,沉重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只是,一睁眼,就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一股浓浓的怨气。
墨云深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缓缓转眸看向身旁。
果然,盛悠然正一脸哀怨地盯着自己。
墨云深敛了敛神色,坐起来,淡淡看着盛悠然。“早。”
早?
早你个头。
“你怎么在这。”
盛悠然简直是又羞又气,但是昨晚墨云深像个喝醉了的机器一样,只知道压着她,问什么都不说话,一问就堵住她的嘴。
“这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墨云深伸了个懒腰,缓缓靠下来,靠着床头,淡淡道。
问她?
问她什么?
盛悠然脸色一囧,“这是我的房间,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问我?”
“是啊。”墨云深淡淡道,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
盛悠然气得额角的青筋都要暴起来了,“墨云深,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喝醉了跑我房间里干什么?”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见盛悠然要生气了,墨云深才稍稍正色地道,“再说了,你也说了我喝醉了。”
所以,他喝醉了,为什么会出现在盛悠然的客房里,这应该问没喝醉的盛悠然才对。
虽然墨云深并没有直说,也没有明说,可是盛悠然不傻,当然听得出墨云深话里有话。
闻言,盛悠然脸红起来,眼里又都是羞愤。
“墨云深,我昨晚一回来就看到你躺在这里了。”
跟她有毛的关系?
“无从查证。”
墨云深手靠在脑后,淡淡看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眸底,却是飞快地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
盛悠然要被墨云深给气吐血了。“是你把我赶到客房来的,喝醉了还跑过来……我,做人不能这样啊。”
“什么你?”墨云深回眸看着盛悠然,挑眉问道。
盛悠然唇一抿,闭上了眼。
胸口却是剧烈地起伏起来。
大清早地,气死人不偿命。
盛悠然默默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纾解好自己郁闷的心情之后,才睁开眼,瞪了墨云深一眼,准备起身去洗漱。
毕竟还要上班的。
只是,盛悠然一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之后,就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沁沁的凉意席卷全身。
低眸一看,盛悠然这才恍然惊醒一般地跳回被子里,连酸疼的双腿都顾不上了。
她身上现在是一根线都没有穿!
把被子全都裹到了身上,盛悠然双眼警惕地看着身旁的墨云深,嘴角微微抿着。
看着盛悠然这副防贼的目光,墨云深也没有要避开目光的意思,只是淡淡看着盛悠然,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哂意。
“你哪里我没看过。”
这样遮挡,有意思吗?
闻言,盛悠然面色一僵。“现在我们是分房睡,所以,你不能看我,也不能睡我。”
“睡过了。”墨云深淡淡道。
“……”
盛悠然被墨云深气得不轻,“你还好意思说。”
话说到一半,盛悠然好像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看着墨云深的眼神更为警惕。“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喝醉,溜到我的房间里来的?”
故意?
墨云深淡淡看着盛悠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用得着?”
“那你为什么喝醉了跑到我的房间来。”盛悠然手死死拧着被子,眼睑耷下来,遮住自己眼里闪过的情绪。
墨云深道:“喝醉了,没意识。”
走错房间不正常吗?
“那你还……”盛悠然看了一眼墨云深,又已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地上被他撕碎的衣服。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墨云深也知道盛悠然的意思,脸上没有一丝心虚的表情,反倒是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盛悠然。“是你太吵。”
所以要堵住她的嘴。
“……”
对于墨云深这样的反驳,盛悠然竟然无言以对。
说不过墨云深,盛悠然也懒得纠结了,做都已经做了。
“那你现在出去,我要穿衣服。”盛悠然掩着自己的身子,强硬道。
闻言,墨云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上上下下地淡淡扫了一眼盛悠然。“你穿什么。”
地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撕碎,难道盛悠然打算裹着床单出去?
听到墨云深这么说,盛悠然才恍惚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客房,而客房里根本没有她的任何衣服!
不等盛悠然回过神,盛悠然就听到墨云深的声音传过来。“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让张妈给你送衣服过来。”
“我自己可以叫。”盛悠然板着脸,故作镇定地道。
“我待会会让张妈出门采购。”
这种小事,一般都是张妈吩咐别人做。
可是,墨云深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铁了心要听盛悠然求他。
否则,没有墨云深的同意,这栋别墅上上下下几十个佣人,怕是都没人敢给盛悠然送衣服。
盛悠然咬咬牙,拧着眉头,扯了扯嘴角,一把扑到了墨云深的身上。“老公,人家求求你了,赏一件衣服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君子忍一时之辱,方成大事。
盛悠然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墨云深低下眸来看向盛悠然的时候,她脸上都是娇嗔,看不出半分的破绽和不甘愿来。
能屈能伸,素来是她的风格。
冷哼一声,墨云深薄唇轻启。“怎么求?”
“……”
这还不叫求吗?
盛悠然眉头微皱,眼底泛起几丝疑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