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用她做实验(1 / 1)

“怎么回事?”罗帅略有不满,这是在耽搁他实验的进度,后面他还有好几个必须今天要做完的实验。

“抱歉啊,罗师兄,她身上的电流还没完全消除。”研究员干笑了一声。

罗帅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立刻示意旁边的研究人员上前对实验对象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发现确实残留电流,但那是电椅留下来的,不是异能者本身产生的。

咔哒咔哒好几声,束缚被打开,实验体失去了支撑,出溜一声直接从座椅滑到了地上。

研究员赶忙伸手去扶,突然尖叫一声,针扎似的蓦地收回了手。

他蹙眉看向研究员,越发觉得对方不过是想偷懒,但耽搁的却是他的时间,顿时更为不满。

研究员也察觉出来了,讪讪笑了笑。

距离近了,更能看到实验体的凄楚模样,尤其是那在听见动静后,眼珠子木然地转了转,最后落在她身上,没有希冀,没有哀求,有点像是黑白的浑浊的玻璃球,毫无生气可言。

可想而知,实验体是经受了多少折磨才陷入这无尽的绝望,甚至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本能和意志的。

即便如此,研究员也不敢同情她,更不敢耽搁时间。

“啧,真没用!”罗帅嫌恶地看了一眼已经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的实验体,看着她鸟窝似的头发胡乱炸着,泪水和汗水糊满了整张脸,睁着茫然又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两条腿还在不停地颤抖,汗液夹杂着泪水鼻涕蹭的到处都是,电椅上也沾染了不少,更是恶心,“弄下去好好洗一下,等数据恢复一些再继续实验。”

“这……”不大合适吧,实验体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不休息上几天怕是回不到正常身体状况,若是强行做实验,对身体损伤很大,一定会留下后遗症的。

“啊——”女人尖叫一声,在声音最顶端时戛然而止,身子紧绷一瞬,逐渐瘫软下来,双眸木然,瞳孔涣散,身子时不时地还会抽动一下。

“再加大!”看着数据,罗帅很不满意,甚至将怒气和怨气发泄在了实验体上。

小姑娘口中的大师兄,白颂此时收到的学龄最大的博士生——罗帅,此时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无框眼镜,面无表情盯着一边测试仪器上的数字,一边往本子上记数据,偶尔还会说一句“强度加大一分,好,再加一分”的话。

实验体不断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控制开关的研究员都被吓到了,看着涕流满面的实验体,手微微颤抖,怎么都按不下去,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罗帅。

画面里,一个瘦弱的女人被绑在通了电的特殊座椅上正在做抗压测试。

“可、可是实验体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继续的话,要出人命的。”这一刻的罗帅就像是在人间的地狱恶魔代言人,眼神凶狠表情可怖,吓得研究员腿肚子躲在打颤,低声说道。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罗帅见她磨蹭时间,眯着眼睛警告道,“怎么,不想干了,早说呀,有的是人想要这岗位。”

一股酸腐腥味扑面而来,研究员眉心微蹙,回头望了一眼罗帅,发现对方还在看自己,脑后迅速一凉,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谁还敢同情心泛滥呀,毕竟还要恰饭,被吩咐的研究员忙点头:“这就去这就去。”

研究员在罗帅的凝视下,头皮发麻,两股战战地走进了小实验室。

罗帅冷着脸:“加!”

没法,只能一边同情一边继续往上加大强度。

而罗帅此时已经不耐烦了,叫了一个男研究员进去。

男研究员本来怔在休息,猛不丁被拉出来做苦力,还是这么恶心的事,心里膈应的很,但又不能违抗罗帅,进去之后先泄愤似的用脚踢了地上的实验对象好几下,被问到还义正言辞说这只是为了确定对方真的不会释放电流,这才解气似的拎小鸡一样一把抓起实验体的肩膀,就这么拽着直接把人拖了下去。

这并不是特殊情况,白颂看了好几天的监控录像,几乎每一天罗帅都会给她安排抗压测试。

白颂甚至都要怀疑,罗帅是不是跟实验对象有仇,借机公报私仇。

但罗帅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而是对所有的实体对象都如此不近人情,白颂摸了摸下巴,看着屏幕里醉心研究的罗帅,深深怀疑对方就是为了获取科研经费以便于实验能继续下去,擅自将实验体页特殊体质的消息和材料泄露给政府的“叛徒”。

连轴转的实验很快就让实验对象吃不消了,短短几天就瘦的脱了相,原本她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是个颇觉有异域风情的御姐美女,即便瘦削,但也凌厉。

现在,却一副垂垂老矣的婆子形象。

皮肤枯皱发黄,还布满了暗斑,眼窝深深凹陷,唇瓣惨白干燥,高高凸起的颧骨几乎要将脸皮戳破。

白颂跳过了几天直接往后看,发现实验体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况,很不好。

如果说前面视频中的实验体是风烛残年已经开始萎缩的老太婆,那此刻荧幕中的这个,分明是死了几百年,又风化了几百年的干尸。

这跨度也太大了,白颂吓了一跳,赶忙将之前的录像补上。

这才得知罗帅发现实验体无法再承受高强度的实验,甚至多次出现休克,昏迷,假死的情况,心里也害了怕。

毕竟实验体死了,这项实验也就做不下去了。

罗帅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都化为虚无不说,还要担上实验体死亡的责任。

要想将功折罪,就只能赶紧研究出药剂。

所以罗帅几乎是釜底抽薪地加快了实验进度,擦着即便对方死,也一定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的想法,紧急做出了不少恢复精气神,甚至是把先前研制出来的可以提高异能的未完成品药剂一股脑全喂给了实验对象,然后做了数据记录。

“……”白颂迅速翻了后面的视频。

果然,吃下药剂的两天之后,实验体的气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好了起来,就连干瘪的身体也充盈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瘦,但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可怕和诡异感。

只不过,那些药剂毕竟不是成功品,也只能短暂为实验体续命,不知后续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但罗帅不管不顾,即便知道这样的数据十分不真实,毫无价值,但还是自欺欺人地强行做实验,只因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了。

罗帅急功近利,就想趁着实验体回光返照的这段时间尽快研究出可用的药剂,导致后来的实验越来越过分,残忍甚至已经到了血腥的地步。

白颂眼眸闪了闪,视线紧紧盯着屏幕上几乎半个月来一直没有第二个表情,永远都是面无表情,麻木不仁地指挥实验,记录数据的罗帅,好半晌才感慨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

“人血就那么好喝吗?看他喝得津津有味的。”

系统:“……你要开掉他吗?”

“开掉?”白颂笑了笑,反问道,“为什么?”

系统一下子被哽住了,它怎么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白颂对罗帅很不爽的样子,所以问问而已。

白颂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当然不会开掉了,我要留着他,还要一直留着他。”

系统看着她唇角不怀好意的弧度,突然就打了个冷颤。

白颂似乎是感觉到了系统的害怕,捂着嘴怯懦地嗤笑了一声。

罗帅当然要留着,留着他有大用。

她要报复任务对象,把任务对象在自己身上用的计策千百倍地还回去,最后还要洗白自己,让自己像白莲花一样青春无辜。

这中间当然需要不少恶毒助攻给自己背锅,就像是上世界的替萧澜背锅的一直没查出来的细作——夏且。

白颂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这么坏,正好利用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系统:“……”

“白颂,你给我出来!”

“你疯了,教授是我们的导师,你就这样叫她的名字,太不尊重了吧。”

“不尊重?她强抢学生的项目,就尊重了?”那人拔高了声音,“白颂,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抢项目,没本事面对你的学生了?”

换了一个世界,白颂终于能睡一个好觉,本打算遵从何玫的劝告,这两天休养生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什么都不干的。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昨天才递交了申请书,今天罗帅就骂上门了。

看来白颂不用查邮件回复了,官方一定是通过了。

白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床上迷迷瞪瞪坐了好半晌,这才醒过神来。

大门砰砰砰直响,门后挂着的东西几乎都要被震下来。

白颂瞄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门,打了个哈欠慢悠悠晃进了卫生间。

经过冷水的洗礼,她才真正清醒过来,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白颂恨恨刷着牙:“待会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罗帅!”

系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能忍则忍,一切为了任务。”

白颂使劲搓了搓脸:“任务?我现在的任务是什么,我算是明白了,不管我做什么,那数据都能颅内高潮,它就是想把我当宠物一样地养起来,之前我对它有愧疚值之心,毕竟我扮演的是个渣渣,做的有些事确实不怎么光彩,但一个世界一个了解,我也都还清楚了,从上个世界开始,不管是由心的还是无心的,我都没做过伤害她的事。”

“洗白,起码得我之前就是黑的才有必要洗,可明明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配合她上演渣攻贱受的戏码,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也是时候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系统:“……”确实,楚娆是被白颂好心办了坏事杀死的,而萧澜,甚至是白颂捧上皇位的,白眼狼恩将仇报,明知白颂是无辜的,还打着被背叛的旗号折辱白颂,挺过分的。

白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抱歉地笑了笑: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无债一身轻,等我帮你报仇!

白颂收拾的妥妥当当,又磨蹭了一会,听到门外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猜测罗帅已经被保全人员控制住了,这才慢吞吞开了门。

开门就看到好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压着衣衫凌乱,还在使劲挣扎的罗帅,厉声呵斥道:“老实点,还是有文化的人呢,怎么这么没素质?”

被平时一直看不起的人说没素质,罗帅脸色煞白,只觉得面子被按在脚底下摩擦,火辣辣的疼。

他双眼怒瞪保全,面目狰狞。

但他因为常年就在实验室,身形瘦削,哪比得上保全人员两只胳膊上都是蓬勃的肌肉。

甚至人家胳膊都比他大腿粗,稍微一瞪眼,面相就比他凶恶数百倍。

罗帅顿时被吓到了,脖子瑟缩,表情就有些绷不住,可笑异常。

“吱呀——”一声,正巧这时,罗帅见到白颂出来了,一腔怒火全转移了,瞪着白颂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满眼的红血丝。

他使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保全的束缚,但都失败了。

只能保持着双手被反剪在后背的姿势,目眦俱裂地冲着白颂歇斯底里大吼:“白颂,你为人师表,就是这么当人老师的吗?你不配!”

“你胡说什么呢?!”何枚早起赶来给阿比送做饭,没想到碰上了如此气人的一幕,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瞪着罗帅,“教授怎么不配当你老师了?就你那实验水平,我都能当你老师!长得人模狗样的,咋净不说人话不干人事呢。”

没看出来,身形瘦小的何枚还是个小辣椒,暴脾气,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瞪。

“罗帅,你怎么拿到的这个项目,大家心知肚明,看在都是同学同事的份上,面上都过得去,但你要是动真格地想要凭真才实学,不说教授,就是其他几个师哥师姐,甚至是师弟师妹,谁比不过你,啊?。”

“要不是当初你把教授堵在实验室,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求教授把你带进来,你以为你有机会?啧,不就是单方面跟上面联系上了吗,也不看人家承认你了没?投机取巧这种事,只能做一次,人家要的到底是正正经经有能力的人。”

“就你那破实验水平,把经费败光都不一定得出有用结论,还数据有问题,你tm怎么不自己编造一个实验过程,写上自己满意的实验结果呢!”

“你tm能力不行,不管是谁接替你,总之你是迟早得下来。”

“你应该庆幸,把你换下来的是教授,要是换成其他人,都是进师门比你晚,年龄比你小的,就你这破心理素质,还不得气死?。”

“再硕老师你都敢上门挑衅,要是你的师弟师妹,岂不是要拿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着给你让位了?”

“哼!就算我们愿意,也要看资金爸爸愿不愿意!”

别看何枚一张樱桃小口,但骂起人来毫不含糊,机关枪似的吧嗒吧嗒,简直是无差别射击,听得白颂一愣一愣的,眼前都快冒金星了。

“你!”罗帅更是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几次张嘴想要反驳都没找到插话的地方,哽着脖子瞪着何玫,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被吊起来还没死的咸鱼,不甘却毫无办法。

因为何枚说的句句在理,他根本无法反驳。

罗帅心虚地瞟了一眼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同事们也都聚集了过来,正好将何枚刚才的话全都听了去,此时都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眯着眼睛看他。

罗帅是有点小聪明,但他上了二十几年学,应试教育早就学傻了,人情世故一概不懂,本身又因为家庭条件差和学术差而自卑敏感,所以性子又傲又毒,经常得罪老师和同学。

在学校,就算他再怎么算计,不过也都是些蝇头小利,别人不跟他计较,他就真以为自己有脸了,出来社会竟然还这样,不知深浅。

此时闹得不好收场,彻底沦落成了研究所的笑柄。

罗帅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菜市场,羞的头都抬不起来,恨不能回到一个小时前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就不应该来的。

项目抢不回来,还搞得他这么没脸。

罗帅恨恨想,这帮谄媚的走狗,肯定都巴结着白颂针对自己,以后他还怎么在研究所里呆。

但他也不能负气离开,毕竟这里的工资是外面的两杯,项目负责人的工资又是普通研究员的三倍,所以他才如此费尽心思地想要拿下这个项目。

熬了一夜,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罗帅都要急死了。

他性子本就急躁,只专注于眼前利益,此时一点进展都没有,生怕官方怪罪自己,一晚上嘴角就生出了好几个燎泡。

他这边还在头疼如何忽悠官方,回去就收到了撤职通知,一晚上没睡的罗帅脑袋霎时就充血了,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闷着头憋着火他就找上门来了。

但闹了快一个多小时了,白颂一直没出现,罗帅早就疲软了,此时又被何玫在心窝上戳了好几刀,又被冷嘲热讽的眼神围在中间看,面子上早就过不去了。

被迫冷静下来之后,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但脸已经丢了,罗帅也没法,只想赶紧回去。

他使劲挣扎着,没好气道:“你们放开我!”

她看不起保全人员,再加上他情绪不好,语气十分恶劣,听起来像是要跟人干架似的。

保全人员哪里敢放开他,还怕一个没抓住他就冲上去打白教授了,抓的更紧了,嘴里还在说着:“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说不听呢,人家小妹妹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这是上面人员的决定,你要是不满你就去投诉嘛,你找白教授做什么?”

白颂是个女人,长得又漂亮,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如果上面发福利,她吃不掉的又不想浪费,就直接送到警卫室去了,所以保全人员对她的印象都很好,平时巡逻都喜欢在她门口多转几圈,就怕有心怀不轨的盯上白教授。

没想到不法分子没有,白眼狼倒是抓到了一只。

这话说得就有些偏颇了,毕竟小妹妹哪里是解释,小妹妹明明是暴躁怒骂。

罗帅都后悔了,都有些想息事宁人了,但保全人员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以为他还想闹,看他的眼神更鄙夷了,觉得他真是没脑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有脸闹腾。

嘲讽的眼神看得罗帅更是下不来台。

罗帅甚至觉得,这些人是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合伙想要自己当众难堪。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快气死这些保全了,心内暗暗发誓别让他逮着机会,不然一定要他们这些人好看。

何枚也没说过瘾,还在气头上,一听这话,再看罗帅满是恨意的眼睛,机关枪当即就嘟嘟嘟又开了。

她双手叉腰,愤恨地骂道:“罗帅,你有什么资格跑来堵着教授的门骂人,你抢了教授的项目,还跟上面乱讲话,想要把教授调走,你以为教授走了你就是这里的天了,你做梦!”

“按照年龄来说,你确实是顶天了,但按能力,你还不知排到哪里去了呢!”何枚冲着他啐了一口,语气里浓浓的为白颂送打抱不平,“你个恩将仇报的,教授帮了你那么多,你陷害她不说,还打算挑拨教授和我们的关系,到处散播教授故意隐瞒实验体不上报的谣言。”

“教授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实验体体质不明朗,报上去拿不出研究成果会让上面对咱们不满,教授一个人承担了压力,你们竟然还恶意揣摩她,现在好了,东西报上去了,什么都拿不出来,我看上面过不了几天就会觉得我们没用了!”

她扫视了一圈,视线一个个掠过熟悉又略显心虚和愧疚的面孔。

这里有不少人都被罗帅说动了,对教授心有不满,不过现在好了,教授回来了,以后就没有他们这些人蹦跶的机会了。

何枚勾了勾唇角,居高临下嘲讽地看着罗帅:“有耍这些小花招的时间,倒不如去把你的科研和实验水平好好提升下,否则就算人家想给你记功都没法,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被撸下来了,你这不仅是自己丢脸,还在打上面人的脸,你就不怕上面恼羞成怒针对你?”

罗帅本来都已经心情平复了,但被何枚这么几句话一拱,火气立刻上来了。

双眸燃烧着熊熊火焰,愤怒地瞪着何枚,气的下巴直哆嗦,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何枚似的。

何枚只觉得泄愤,越说越爽快,嘴巴秃噜得更快了:“你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跟上面证明这个实验室没了教授不行吗?就是为了让上面人看到教授的重要性吗?哈哈,我替教授感谢你的无私奉献!”

这句话触及了罗帅内心最深处的伤疤,伤害到了他脆弱的自尊心,老牛似的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随时都有可能撅蹄子踢死何枚似的。

“看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心术不正,难怪学术也不行,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修心永远都做不成事的!”

何枚说的义正言辞,这就像是一个诅咒,深深刺疼了罗帅的心,更像是一个枷锁,无形地束缚了他。

罗帅莫名觉得,他的水平好像被禁锢住了。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罗帅猛地挣脱开了一条手臂,扬起手就要扇在何枚的嘴上。

他龇牙咧嘴,五官狰狞地冲上来,何枚吓了一跳,甚至都忘了躲。

白颂狠狠皱了皱眉,她一把将何枚拉到自己的身后,满脸冷然地看着罗帅。

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似乎不掺任何杂质,这更让罗帅觉得刚才就是一场卑劣的闹剧,而自己就像是舞台上逗弄大家嘲笑的小丑,他心态彻底有些崩了,眼神闪躲,根本不敢对上白颂的眼睛。

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对白颂的不满和仇恨都快要凝成实质溢出来了,但他就是个纸老虎,在外面咋咋呼呼还行,等真对上白颂了,就会不自觉地露怯,别说保全担心的打人情形没出现,罗帅窝囊的脚尖转开甚至都想溜走了。

白颂冷冷盯着他,语气淡薄:“既然你想证明小玫说的不对,那就好好证明下自己。”

罗帅猛地抬头,眼底迸发出错愕的惊喜。

他都已经做好了闹这么一场被白颂踢出研究所,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狼狈准备了,没想到竟然还能留下来,听这意思是还能跟白颂负责一个项目?

罗帅心中迟疑。

毕竟白颂的科研能力有目共睹,跟着白颂,就算全程划水都无所谓,结果照样出,奖金依旧拿。

白颂的团队,可遇不可求。

罗帅以前都是在白颂手下的,时间长了他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水平了,不然这次他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反而把自己逼上了梁山,他冷静下来就后悔了,但想着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没想到——罗帅不怎么相信,狐疑地望着白颂。

白颂淡淡道:“既然通知已经下来了,明日开始,我正式接手这个项目,你对这个项目很熟悉,做完交接,你就给我打下手吧。”

完全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工作,罗帅心中狂喜,但他不仅不感激白颂,甚至更嫉妒恨死白颂了,只是他现在的工资奖金还捏在白颂的手里,所以他满面歉意地冲着白颂鞠了一个深深的躬,张嘴正准备想说话的时候,白颂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换件衣服。”

罗帅昨晚熬夜,今早还没洗澡换衣就冲了出来,刚才被保全制服的时候还摔在了地上,衣服满是褶皱和灰尘,狼狈的简直无法入眼。

罗帅哽了哽,立刻转身回去了。

毕竟他现在没脸在大家面前晃,正好藉此机会,躲到明天再出来。

“教授!”何枚使劲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颂。

白颂眉目清冷,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无措,淡淡道:“他家境不好。”

“教授,你就是太好心了。”何枚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甘心,愤恨道,“下次他要是再敢嚣张,我一定骂的他狗血淋头,自己在实验室都待不下去!”

白颂什么都没说,何枚自己就脑补了一大堆,甚至还吵吵出来了,让大家都知道白颂不是没脾气,只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罗帅可怜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罢了。

顿时,一个个看向白颂的目光都充满了赞赏之意。

毕竟,为人师者,被如此叫骂已经算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而白颂竟然能放下芥蒂,甚至还为始作俑者谋利益,那已经不算是心肠好,而是圣母心的程度了。

几个保全陪着胸口信誓旦旦道:“白教授,您放心,那小子要是再来找您的麻烦,尽管告诉我们,就不信还治不了他了。”

白颂感激地笑了笑,又跟何枚道谢:“谢谢。”

何枚的脸唰地爆红,耳朵尖更是红的都快滴血了,她迅速化身成了江南小女人,扭扭捏捏道:“教授,你客气什么呀。”说完,她立刻跑走了。

而白颂,虽然被吵醒了,但这具身体非常虚弱,很是缺乏睡眠,站了这么一会她也累了,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准备睡个回笼觉。

围观群众,自然是散了。

但研究所里的生活本就枯燥乏味,罗帅上赶着给大家送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要好好议论上个数天。

尤其是白颂可怜罗帅那段,怕是要被添油加醋地传入罗帅的耳朵里,也不知道罗帅那小身板会不会被当场气死。

何玫的那些话,都是白颂许可了的,毕竟前几个世界白颂忍耐的太多了,此时一遇到欺负自己的就不可抑制地想要狠狠报复回去,

尤其是罗帅这种欺人太甚的,更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更关键的是,狠狠作弄罗帅,也能迷惑实验室里的那位。

白颂暗搓搓想,到时候就说是为了她所以才针对罗帅的,把自己塑造成一朵纯洁无瑕,没有一点私欲的白莲花。

罗帅生怕白颂是涮自己玩的,一天一夜都心神不宁,尤其是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只要一闭上眼,就是白颂咧着嘴,尽情嘲笑自己的画面。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挂着黑眼圈,神情恍惚地早早就到了实验室。

先前这个项目在罗帅手中的时候,为了避免其他人先自己一步研究出实验对象的特殊性,研制出可以激发人类异能的药剂和方法,罗帅把核心实验和数据都严格把在自己手中,还总是安排一些边缘的活给其他研究人员,消耗他们的时间和精力,就怕对方跟自己抢功劳。

而白颂则不然,昨天她睡觉的时候,系统已经大概梳理了实验的最新进度,也列出了研究的目标和规划,按照每个人的特长给其都分配了工作和任务,昨天傍晚就给研究员们都发了电子邮件,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对手头的活进行一下交接,之后就专心准备自己的工作。

先前干的都是杂事,哪里需要交接,终于重新回归实验的众人都高兴极了,所以第二天也来的很早,大蒜在实验开始之前先做预热准备。没想到这么晦气,竟然看到了同样早来的罗帅。

“他怎么来了?”

“昨天白教授不是说……如果他知错的话,就给他机会改正么。”

“呵呵,狗改不了吃x,他那样的人还知道改正?肯定是为了工资,我猜他心里肯定想:我这就是在卧薪尝胆,总有一天我会飞黄腾达,把你们死死踩在脚底下的。”

说话的人故意怪声怪气的,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我就说白教授也太心善了,这要是我,早就把白眼狼开了,逐出师门了。”

“啧,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他家条件不咋行,先前就为了工资的事还跟教授下跪过,教授也是看他可怜,同情他,这才让他留下的。”

“穷,不是品德不端正的借口。”

这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罗帅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揣在兜里的手死死握拳,指甲几乎抠进掌心里,冷汗浸湿了伤口,火辣辣的刺疼。

罗帅听着两人肆无忌惮的猜测和议论,太阳穴突突的跳。

主要是这两个人说的听起来阴阳怪气,其中贬低意味满满,但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根本无法反驳。

他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太好,但这也不是他们嘲笑和欺辱自己的理由。

罗帅气的身子直打颤,他无数次想要摔门一走了之,或者硬气地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对峙凭什么看不起和贬低自己,但昨天的风波还没过去,他不能在被抓住小辫子了。

测试非常痛苦,女人承受不住地大声哭叫着,挣扎着想要从椅子上下来。但她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束缚在手脚上的特殊材质的束缚带,别说下来,就是挣扎的幅度也小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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